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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风盯着柏亦北看了几秒钟,然后小心翼翼的道:“北哥,康凯的话你别当真,你也知道他说话一向没溜,还喜欢夸大其词,平平常常的一件事儿,也能被他说的惊天地泣鬼神的。不涉及到工作的事儿,他的话也只能信一成而已。”
柏亦北转了转眸,扫沈风一眼,淡笑,说:“康凯是个怎样的人,你清楚,我也清楚,你不用为他辩解。好了,你去忙吧。”
应了一声,沈风把一些文件整理好,拿着走出了房间。
沈风离开后,柏亦北仍旧没动,唇瓣微微抿着,望着窗外的景致,目光却有有些浮泛。
医院里。
第二天,艳阳的光亮,透过洁净的玻璃,照射到坐在病床上的程落菱身上。
张阿姨拿着一块热毛巾给她擦着脸,张阿姨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可程落菱的脸还是皱皱着,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其实是她心里不舒服罢了,她从没有让人这样手把手的伺候过,也实在是不习惯被人这样伺候。
她左手从张阿姨手里拿过毛巾说:“张阿姨,我自己来吧,我只是摔伤了右手而已,被你这么伺候着,我还以为我摔成了生活不能自理了呢。”
“瞎说什么呢?”沙发上的柏震衡即刻动怒,冷声呵责:“也不管吉利不吉利什么都敢往外说。”
程落菱知道自己嘴秃噜了,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张阿姨过来放下小餐桌,将带过来的饭菜一样一样摆好,然后给她递了个勺子。
程落菱吃过饭没多一会儿,柏震衡接了个电话,就走了。柏震衡走后时间不长,王诚来了。
程落菱一边吃着张阿姨买的糖炒栗子,一边好奇的问:“你怎么来了?”
王诚还没来得及说呢,张阿姨抢先一步开口道:“是老爷的意思。一会儿我就得回去准备午饭,这里没个人可不方便。”
程落菱开着玩笑:“是啊,没个人不方便,可是他一个大男人伺候我一个女人难道就方便了?”
听程落菱这么一说,王诚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张阿姨说:“也不是让他亲手伺候,就是应个急,万一有什么事儿,也好有个帮手。至于上厕所什么的,就按铃叫护士。老爷已经找好了看护,下午就来了。”
程落菱无语极了,只不过摔伤了手而已,居然还请了看护,至于吗?
九点多的时候护士过来输液,小护士穿着粉色的护士服,长得很漂亮,一边给程落菱挂着药,一边用眼睛不住的瞟着对面的王诚。
程落菱已经看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当然知道王诚是个大帅哥了,小美女看见走不动道,这也是人之常情,本来也没什么。可这个小护士大概是为了多看会儿王大帅哥,两分钟干完的活,硬是让她磨蹭了十分钟还没搞定。
程落菱闲着无事,忍不住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她突然凑近小护士问:“是不是太好看,看傻了?”
程落菱突兀的动作,把人家小护士吓得手一哆嗦,针扎偏了。
“啊”程落菱手背一疼,叫了一声。
其实这不是人家小护士的错,可小护士还是连忙道歉:“对不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程落菱也知道这次是自己不对,急忙摇头,正想开口说没事,可王诚却突然说:“磨蹭了这么长时间,还把病人扎伤。你要是不会,就换个人来,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小护士哪里想到,这么养眼的大帅哥说出来的话却这么的直,小脸一下涨的通红,赶紧加快速度把药上好,然后缩着脖子,溜了出去。
小护士一走,程落菱立马调侃王诚:“喂,干嘛摆出那副冷样子?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瞧瞧刚才护士小美女的模样,估计芳心都碎成渣渣了。”
程落菱话还没说完,她的主治医生进来,认真的检查一遍,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笑着对程落菱说:“小姑娘你男朋友人不错,昨天把你送来的时候,担心的大汗直流,你进了手术室他是寸步不离的守在门口,紧张的不行。”
医生走后,病房里一片静谧,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一个低头一个望向窗外。
谁都没有发现病房外站着的那个人。
九十三心中起疑惑()
柏亦北一身家居服,双腿搁置在茶几上,身子侧着倚靠在沙发扶手,两眼微合,拇指和中指一下接一下的捏着又皱又紧的眉心。
康凯站在边上,细致详明的叙述着这两天的工作。他的态度端正严肃,看不到一点平日里的惯有的嬉皮笑脸,而且他的语速也非常的快,比平时快了两三倍。他没别的意思,就想赶紧汇报完毕然后溜之大吉,没办法,谁让他做了“亏心”事儿了呢。
最主要的工作也就是旧楼的问题,这一次康凯学乖了,撇开一切有关程落菱和王诚的话题,一边和柏亦北有问有答,一边暗暗的观测着柏亦北脸上的表情。
终于结束,康凯一动不动,好似等待法官宣判的“罪犯”。
柏亦北揉了揉额头,淡淡的开口:“嗯,继续跟进吧。没什么事儿了,你回去吧。”
康凯点头:“好。”
话音还没落呢,康凯已经转身往门口走了,只是只走了三五步,就听柏亦北叫:“康凯我明天去公司,明早来接我。”
康凯又点头说:“知道了,北哥,还有事儿吗?”
柏亦北挥了挥手。
康凯上了车,人还有点虚软呢。不过他脑子里很快想起刚才柏亦北打壳的情景,虽然柏亦北停顿的时间很短,几乎是一闪而过,但康凯还是听出来了。
他觉得北哥的本意并不是要告诉他明天回公司,应该是想问什么事儿,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后还是改变了注意。
想问什么呢?
是什么事儿让北哥想问又不好意思问呢?
琢磨片刻,他觉得只有程落菱和王诚的事儿,应该让北哥欲说还休。
康凯走了,柏亦北把腿放下,弯腰从茶几上拿了根烟点燃,然后又摆回原来的姿势。刚吐了两口,门铃响了。
柏亦北眼里随即浮出明显的厌烦,此时此刻他只想一个人静静待着,不愿让任何人叨扰。
他不想开门,但他又十分的清楚,这会儿来敲他的门的除了姐姐柏亦西一家也就没别人了。
他吐了口浊气,站起身来走过去,把门打开,果然,门外站着的就是柏亦西一家三口。
“唉,你们还没吃饭吧?我们是来蹭饭的哟。”还没进门呢,柏亦西就笑嚷。
柏亦北没接话,把他们让进去,把门关好,随着他们坐回到客厅。
小妞妞一进来就东瞅瞅西瞧瞧的,还跑去厨房转悠了一圈儿,很明显是在找什么人。
只不过这一圈儿转下来,小脸蛋儿不美丽极了,看来要找的人没找到。她撅着小嘴小跑过来,挨到柏亦北的身边,抱着柏亦北的胳膊问:“小舅舅,漂亮姐姐呢?”
柏亦北刚抽了口烟,听小妞妞一问,脸色一僵,“噗”把嘴里点烟吐出来,漆黑的眸子看着喷出来如同直线一般的烟雾,音色带着凉意说:“见鬼去了。”
柏亦西夫妇很是惊诧,对望一眼。柏亦北的情绪总是掩藏的极好,越是生气越表现的极其平静,像现在这样直白的暴露在外人面前,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小妞妞到底是年纪小,还不懂得察言观色。而且,柏亦西两口子也从来不给她讲什么神啊鬼啊的,一时间充满了好奇,她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好奇宝宝的问柏亦北:“小舅舅,见鬼是什么呀?”
弟弟为什么不痛快,柏亦西不清楚,但她知道心里不爽的弟弟指不定一会儿还会对女儿说出什么“少儿不宜”的话来。于是赶紧转换话题,笑着对女儿说:“妞妞,你喜欢的动画片开始喽,要不要看?”
“要看。”动画迷的小妞妞,被妈妈成功转移注意力。
柏亦西指着摆电视的位置,说:“想看自己去看吧。”
小妞妞蹦跳着跑过去。
放置好了女儿,柏亦西又把视线放到弟弟脸上。柏亦北脸颊上的抓痕虽然好多了,但依旧触目可击。柏亦西试探的问:“你和程小姐吵架了?你脸上的伤不会是她抓的吧?”
她抓的?
柏亦北耳中不由的响起那女人说过的话:“我不是不敢,我是舍不得。多好看的一张脸啊,我每天看着即开心又舒心。现在划了三道口子,破坏了美感,真把我心疼死了。到底是谁干的?我跟她撕逼去。”
跟人撕逼去?告诉了真敢去吗?
女人那假模假样的诚恳样儿,还有那水盈盈的双眼,柏亦北心不自禁的软了一下。
可,脑细胞切换太快,转瞬又想起来康凯那有板有眼的话,那脸又黑了。
柏亦西见弟弟不开口,忍不住又问:“程小姐今天没来上班,她去哪了,你知道吗?”
柏亦北还是那句话:“见鬼去了。”
柏亦西刚要再次张嘴,却见老公罗敬城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问了。也是,就弟弟现在这副一脑门官司样儿,她就是把砂锅儿打个粉碎估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她也只好放弃了这个话题。
她望了望暗黑的厨房和餐厅,就知道今晚的蹭饭计划是泡汤了,转回视线问柏亦北:“你吃饭了吗?”
柏亦北摇头。
柏亦西又问:“我们也没吃呢,是出去,还是叫外卖?”
柏亦北这会儿哪儿都不想去,也不想吃。不过姐姐一家都在呢,他又不能一口回绝,只好说:“点外卖吧。”
小妞妞嚷着要看动画片,罗敬城一看小舅子的脸色就知道一定没心思陪着一起看,他对妻子说:“你和妞妞一起看动画片,我和亦北到书房聊会儿。”
柏亦西一边按着遥控器,一边回答说:“好,外卖来了,我再叫你们。”
柏亦北和罗敬城一前一后上了楼。
进了书房,两人坐定,柏亦北递给罗敬城一根烟,两人开始吞云吐雾。
透过烟雾,罗敬城看着小舅子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柏亦北吐了口烟,说:“上午。”
“和保利的签约不就是在上午吗?你怎么上午就回来了?”
柏亦北顿了下,说:“什么都好了,就剩签约了,有沈风在足够。”
罗敬城当然知道“有沈风在足够”了,他还知道就算小舅子这次不出马,沈风也照样能办的妥妥的。
小舅子这次出差可以说是临时起意,跟他说是为了和保利公司的签约,他觉得这只是个借口。如果说是紧张沈伊苧,可在接到沈伊苧的消息的时候,还一脸的云淡风轻。
罗敬城有点糊涂,他问:“沈伊苧醒了?”
柏亦北不冷不热的回道:“没有。”
“一点醒的意思都没有?”
柏亦北摇摇头。
“那医生怎么说?”
“等待奇迹。”
这话一出,两人便都沉默了,好似时间都停止了,谁都不再说话,只有他们鼻间呼出来的白色气体,无声的证明着时间还在流逝。
柏亦北侧着身,单手抵在扶手,长腿交叠脚尖顶在茶几腿上,坐姿十分随性。
罗敬城虽然没有明问,但他也知道罗敬城对他这次英国之行存有疑惑。罗敬城心有纳罕,这也无可厚非,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在工作上对罗敬城没有彻底坦白。
之所以没有明说,因为这次压根跟工作无关。
接到沈伊苧有苏醒的消息是被抓伤的上午,其实没想着要去。
下午被曹丽君抓伤,他的脸上多了三道抓痕,这脸都破了相了他还怎么出去见人。本来打算就在家待几天哪也不去,等过个三两天恢复的差不多了再去公司。
万万没想到晚上喝了点酒,就
不管是对程落菱,还是对自己,暂时分开一下会好点,于是他对康凯放出了去英国看沈伊苧的消息。
签约,却是只是个借口,但去了总得应应景吧,去医院里看过沈伊苧之后,于是装模作样的和沈风要了保利公司的文件,制定签约合同,结果没想到还是康凯给他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这消息——真是意想不到啊。
打破寂静的是柏亦北的手机,他拿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的名字——柏亦海。
柏亦北看着那名字,眉头微拢,接起:“海哥。”
电话时间不长,也就四五分钟。
罗敬城看柏亦北收了电话才问:“柏亦海打来的?”
柏亦北点头:“嗯。”
罗敬城好奇了,又问:“他有什么事儿?”
柏亦北说:“柏亦海说,后天是他母亲的生日,让我们一同出席。”
罗敬城想着,说:“他母亲的生日?他母亲的生日不是在老太太的前面吗?老太太的生日都过了,他母亲这又是过哪门子的生日啊?”
柏亦北把柏亦海电话里的意思说了一遍:“柏亦海说,他母亲以前一直是按阳历过生日,因为和老太太的生日离得近也从未大办过,今年他母亲恰逢六十大寿,所以借这个阴历生日好好为他母亲大办一场尽尽孝心。”
罗敬城狐疑:“真就这么简单?这似乎违背了柏亦海做事的风格,你觉得呢?”
柏亦北也觉得不简单,可胡乱猜疑同样得不到结果,只有接近才能找出问题的答案。
这时,上楼柏亦西敲门,叫他们下去吃饭。
九十四恨意两边生()
晚上九点,柏亦东还在办公室里待着。
他仰靠在大皮椅里,右手两指夹烟,嘴里吞云吐雾,两只脚高高的架在办公桌上,而办公桌上文件、烟灰、烟蒂杂乱无章,狼藉一片。
若大的办公室里此时是烟味弥漫,烟雾缭绕,都不知道到底要抽多少烟才能达到这般景象。
可,即便如此,他心里的恐慌依旧未消减半分。
恐慌?
是的,恐慌。
他总感觉有什么事儿要发生,这事儿很可能和自己有关,但具体是什么事儿,就是想不出也猜不到,这才让他终日惶惶不安。
虽然他在人前掩饰的很好,却终究欺骗不了自己。
这种情绪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出现,这两日更是愈演愈烈。奇怪的是,这种情绪不光来的快速,还很莫名其妙,之前毫无征兆,几乎是瞬间出现。
他一开始认为这种不安是柏亦北带给他的,毕竟柏亦北这次回来就是和他抢“凌雲”的,现如今柏亦北不仅顺利占居高位还处处对他压制。
不过很快他就推翻了这个理论,柏亦北回来和他争地位,他愤怒;柏亦北占居高位压制他,他愤怒;柏亦北和他抢合同,他愤怒
他清晰的感觉到,柏亦北对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让他愤怒,并且只是愤怒,从未感到害怕。
还有就是,这种惊惧惶恐的情绪是这两天才冒出来的,他非常确定这种情绪的起因不是柏亦北。
然,不是柏亦北,又会是谁?这似乎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迷。
柏亦东一脑门子乱糟的时候,有人推门而进,他定睛看去,进来的不是别人,是他的妻子梁碧娟。
结婚几十年,梁碧娟拢共来“凌雲”也不过几次,这时候过来,让柏亦东感到奇怪,他问:“你怎么来了?”
梁碧娟走过来,没有立即答话,而是用手指顶着鼻孔,紧蹙着眉毛说:“怎么这么大的烟味,你这是抽了多少啊?”她一向惜命,对危及健康的东西一向避而远之。
柏亦东把两脚撤下来,两手弹着落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