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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丫头啊……咳咳……算我老头子求你了,就让他们留下吧。你要怎么安排他们,是你拉事情……咳咳……我只有一个要求,给他们一碗饭吃,让他们度过这眼前的难关就行了。”
看着行就就木的陈老头子,这位自己的亲、亲外公,饶是苏七巧再怎么强盛,她也不能硬下心来拒绝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啊。
最终,她只能点头留下这一大群人。
“留下你们可以,先把外祖父扶进去,我得把留下的条件先说开,要不,到时候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儿,我们谁也说不清楚,大家脸上到时候也不好过。”
这一次,陈家人学乖了,不再和她唱反调,而是闭、上嘴巴,只让陈家的几个男人出来谈判。
看着那几个做出谈判姿势的陈姓家人,苏七巧有种深深的无力。这就是古代啊,你就算再怎么样,但是,却不能做的太过份。
一旦做出格了,家族的石头就能压在你身上,再被人肆意宣传一番,那些个口水沫儿淹也能把你淹死。
不过,她也不怕,你们来投靠我的,不是我要求着你们来这儿养老送终的。想要再象陈氏那样的总是吃亏,这样的事情,她绝壁不干的。
“你们要留下,可以,但是我这里不养闲人,在我这儿要留下来的人,都得用劳力换饭吃。不管是大人孩子,都是这样的理儿。我这人,对事不对人,你要干的好了,工钱不少你的,相反的,若是干的不好,不好意思,我这儿不留无用之人。”
那陈家老大一听,当场就不乐意了。
他脸色一沉,冷冷的看着苏七巧,“我说七丫头,你这也忒过份了吧,感情你这是把我们当成长工对待,哪里还有亲戚成分在内的。做人不可以忘本,不管怎么说,要没有我陈家大姐,也不会有你。再说了,当年你出事的时候,要不是我送你上镇上去看医,你还能不能活着,这还是个问号呢。”
苏七巧冷笑出声,行啊,这会儿居然索要报酬了。
当年发生了啥事她不清楚,不过,想要有好果子吃,这肯定不行的。
她挑眉似笑非笑的再扫一眼陈家老大,“大舅,我再叫你一声大舅。这次的话,我只说一遍,说完你们爱怎么样,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我苏七巧,只是对事,不对人。不管是什么人,想要在我这儿讨到饭吃,那就得用劳力来换。你不付出,想要我供着你养着你,这所有人全都因了这沾亲带故的找上我身,我不是都得养着你们啊?这可真的是闹翻天去也说不通的理儿吧?你们好手好脚的,非要让人养着,这算什么?还有,做事做活,如果做的不好,我有权利扣工钱。不服从我的指挥,非要乱来的,也会扣工钱。在我这儿,我就是王法,你们爱呆不呆。要不是外祖父求我,我也懒的搭理你们呢!”
看那几个又要发火,苏七巧下巴一扬,冷笑出声。
“怎么,还当自己是陈家的几位大爷呢?不怕告诉你们,我不是我娘,你们想要拿捏我,不好意思,在想要干这事儿之前,得惦量着自己有这个本事没有。我苏七巧还真的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好了,愿意留下的,就按照我说的办,去干活,开荒种地去。不愿意留下的,速走不送。说实话,我还真的希望几位老爷能离开我这一亩三分地,我这儿啊,请不起你们呢。”
丢下这话,苏七巧实在是不想再看这帮人的脸色。
也不想再听,这种极品亲戚,真的很烦人啊。
×××
苏七巧一走,屋里的这帮姓陈的几大爷就吵开了。说啥的都有,有说这太看不起人,要离开,别地方去。
也有的说要告官,哪有这么欺负亲人的。
等到大家都吵的差不多了,老大才冷冷的扫过那气愤的面孔。
“老四家的,你说受了气,想走,好啊,你一个人走吧,我是不想离开的。受气怎么了?在这儿用劳力换饭吃,起码还有点吃的。要去了别的地方,人家一看你这拖家带口的,就算是想要帮忙干活,还不定怎么欺诈人呢。”
这话,说的老四家的当场就低了头。
“大扬媳妇儿,你说人家没把我们当亲人看,这话在理,但亲不过三,你们有没有想过,人家只是大姐的女儿,算起来也就是我们的侄女辈。咱们这么多人来投奔她们。能管吃管住还管饱,试看看咱们身边的亲戚辈的,还有谁能办到?”
“你家也有兄弟姐妹的吧,我记得,你也有大舅子大姨妈之类,她们的子女也不在少数,怎么没听你去投奔他们?反而在这儿受气也得呆着?”
这一问,大扬媳妇儿也往后缩,胀红着脸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老大冷笑一声。“看清楚自己的形势,别总是把自己当成人来看待。我想起了一句话,人在屋檐下,低头做人。我们现在,把自己当成一条狗看待,或许还能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要再象这几天这样,咱们也得从哪里来,往哪里去。
经过今天这一场闹事,我也算看清楚了,七丫头不是盏省油灯,咱们,就老实的呆下来吧。我反正是这样的,你们,爱怎么闹腾是你们自己的事儿。想要报官的,你们拿什么理儿去报官?不是我说你们啊,人家管了吃,管了住,还管了这么多人,你们去报官也占不着理儿。
算了,我不多说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这些个闲事儿,我也不想再管。”
老大都这么说了,众人就算是满肚子怨气,那也得生生的憋着。
只有老二,看着老大今天说出如此仗的一番话来,眼睛一直转个不停。
第20章()
据他的了解,老大哪里有这么明理的啊。今天,咋就突然间转性了?
要说他一下子变好了,打死他也不相信的。
要知道,兄弟几个里面,老大,心眼是最多的。他,肯定是在谋划着什么!
留了心,老二便也打定主意,留下就留下吧,看看老大要搞什么名堂。
在众人都离开屋子后,老二却故意走的慢一点跟在老大身后。
老大媳妇儿这会儿也纳闷着呢,这突然间转性的男人,怎么一点也不象她家男人啊?
无利不起早的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不,没闹腾苏七巧,相反的,还劝慰众人。
天下了红雨,这让老大媳妇儿很奇怪。
把老大拉到了野地里,老大媳妇就大声训问起来。
“陈老大,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啥时候就当起了好心人,帮着苏七巧那个臭丫头说起好话来。说,你又打啥主意呢!”
陈家老大一听,赶紧来捂自己婆娘的嘴巴。
眼神也四下的扫瞄着,生怕有人听见一样。远处的老二,尽可能的趴下大气也没敢出。
确定四下没人后,陈家老大才夺低了声音。
“你这婆娘,成天只知道瞎咋呼。整个的有(凶)没脑子的蠢货。今天这事儿,原本就应该这样处下去的,难不成你们还真的想让人家当祖宗的供你们啊?不过,苏七巧这死丫头,敢让我们去干活,我以后也得收拾她。哼,等着吧,等到我以后找到她们怎么这么快发家致富的秘方时,那就是我们翻身做主的时候了。”
老大媳妇一听,眼睛一亮。
“秘方!!”远处正愁着听不到声音的陈家老二,一听说秘方,当场就沸腾了。
他就说陈老大不会这么好人的吧,看看,这不就是有所图来着。
“哼,你这蠢货,也不想想七丫头这一家人,以前多穷啊。突然间就富有了,你们不觉得奇怪?要我说,这里面没个啥快速致富的秘方,打死老、子也不相信的。
还有,我们来了几天,你们没发现她家那后院,一直是关着的。那隔壁的几个婆娘进去,一进去就是老半天。这几个人在里面肯定是做赚钱的营生,可惜老、子打听了好几回,也没能看见里面的东西。啥时候趁着他们不注意,惹火了我,就打墙去偷学去……”
听到这儿,老二也不再听,他内心一阵窃喜。原来,原来苏七巧这么快的致富,是有秘方的啊。
的确,要真的找到了苏七巧快速致富的秘方,他以后也会快速的发达起来。
到那时候,哪里还需要象现在这样成天的看人家脸色行事。
没钱,没地,没家,没银子,没奴才,这些都不是个事儿,只要秘方到手,到时候这一切东西享受,全都会归自己所有的,哈哈……
想到美妙处,老二就差没疯狂。
而远处的老大和他家婆娘,说到兴奋处,也是同样的手舞足蹈起来。
“陈老大,算你还聪明,脑子转的这么快就知道苏七巧这死丫头有秘方了。不错,不错,咱们是得找到那死丫头的秘方。哼,到时候有了致富的秘方,咱还怕她啊。我到时候让她舔我脚趾头吃。臭丫头,怎么着我也是她长辈,敢这样对我。
他爹啊,你说,以后我们有了秘方,就算是不做那些赚钱的营生,把秘方出售出去,也得赚不少的银子吧,哈哈……到那时候,咱们也能象苏七巧这样的拥有大把的银钱,还有成片的田地,以及仆役……”
……
“等到法子到手了,这些都会是我们的。只是,这一切得等着方子到手再说,现在说这都没用。”陈老大做了会儿梦后,这才清醒过来。
“这也是,那我们得核计核计,怎么才能把这方子骗到手了。要不,我们从你大姐那儿下手?我看你大姐好骗,要不是心太软,她能为你们做牛做马这么多年?就挑你大姐吧,这事儿准成。”
陈老大沉思起来。
柳氏辗转在床,怎么也没能睡着。
挨着她睡的苏七巧被她折腾的也睡不好,“娘,你怎么了?”
“七丫啊,娘对不起你,我现在想来,怎么也觉得这事儿做的不地道啊。唉,要说来,也怨娘没能力,不管怎么说,这……他们也是我亲兄弟们啊。我这一想到当年娘走了,嘱托我把他们照顾着,一定要养大。心里……难受。”
说到这儿,柳氏小声的抽噎起来。
苏七巧听着有点烦,她蹭的坐起来,点亮灯冷冷的看着柳氏。
后者只是畏缩的往床里面缩,一双眼睛通红如桃。
内心,有股无力感。这就是古代的妇女啊,纯朴的让人无语。就算明知道这些所谓的亲人对自己不好,不尽心,可她还是愿意为人家付出。
“娘,你觉得你哪里对他们不好,今天晚上咱娘俩就好生说道说道呗。”
柳氏抹了把眼泪,这才哀戚的说起往事来。
“当年,我是最大的。后面的几个都挺小。娘走的时候,我也有十五岁了。那会儿才订了亲,娘拉着我手,让我一定要照顾弟弟们。说他们还小,不懂事啊。
那会儿爹也是个不省心的人,哪里会照顾我那些苦命的兄弟们啊。
为了照顾他们,我让爹把我和你爹的婚事活活推迟了一年……
有一年,你生病了,你爹又不在家。要不是你大舅舅正好来家,背着你去镇上看郎中,你这小命啊,真的是没有了呢。
我还想着,有一年我过生的时候,你舅舅他们为我做的米糕,那会儿,他们对我是真的好啊。
只是这后面,他们也有了各自的家,有了媳妇儿后,生活,就发生了一些改变……”
说到这儿柳氏长叹了一声,苏七巧则冷笑不已。只怕这改变的不是一点半点的吧。最开始还能维持着面上的功夫,这后面,家里生了孩子后,这些舅舅们恐怕就只想从哪里得到更多的钱财。
人啊,就是自私的。尤其是有人愿意当牛做马,这人就更加的欺负善良之人。
“娘,你甭说那些陈年的往事了,那你现在到是和我说说,我今天这么对他们不应该?我让他们和别的人一样,用劳力换饭,或者换成钱,这怎么就亏待他们了?要不是看在他们是你兄弟的份上,我还懒的管呢。花同样的钱,我搁哪里找不到人啊。”
柳氏抹泪,拍打着她手,“娘知道啊,娘也明白。这些年啊,你那几个舅舅们,是真的被小便宜什么的蒙了眼睛了。这会儿再在几个弟妹的哄骗中,更是狗迷了眼,没心没肺了。娘知道你的难处,我这不是想着当年那份情谊,现在咋就变成了这样的呢。唉,人老喽,有些事情,就难免会念旧。七丫头你甭怨娘,我也真的……只是难受而已。”
“娘,你是不是觉得,我得把这些舅舅们养着,甚至于他们的子孙我也一并负担着才算是对的住他们的?”苏七巧问的很温柔,可这温柔后面,却暗含着嘲讽。
“不是,七丫你别这样说,我就是觉得,觉得我能力不行,所以才让他们……也不是,只是这些年,人心都变了,不变的是娘啊,还把他们当成了孩子。这是不对的,娘的观念,得变。七丫头,这些人不应该是你的负担,你要是觉得难受,我就带他们离开吧。”
苏七巧冷冷的看着这位糊涂的娘,摇头,“娘,这些事儿,你就甭管了。你来了,帮我照看好三个孩子,就算是帮我忙。娘,我不止是对他们是这样,对你,还有小弟,也会是这样的。你帮我看孩子,我也付你工钱。小弟帮我们干活,我也同样的付工钱。我只对事,不对人。如果娘你觉得糟心,觉得女儿不孝,你们可以离开。我的行事原则,现在就是这样的。”
柳氏听的傻眼,也有点气愤。可在看着苏七巧冷静的面容后,她最终长叹了一声,“我知道了,你这样的对人不对事……其实也挺好。娘是真的老了,不省人心,也不会判断人情事故。”
苏七巧很无情的指出,“是,娘你现在这样做……很让我看不起你。你愿意负担一群有手有脚的人,这是你的事情。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却把爹和小弟也拖着下水了。
看看我爹,说起来他年轻的时候也是跑行商的人。这样的人家,在我们那儿早就应该发达的了。可为什么他跑一年下来,没看见钱,跑二年下来,还是负债。跑三年下来,饭也快吃不起了?原因就是他赚再怎么多的钱,你都给折腾补贴给那帮人。
他们没钱吗?不,他们在你的面前是没钱,可人后呢?你知道多少?要真的没钱,他们会一个个的养的肥头大耳的。比爹和小弟秅的还要好。那些人是你的亲人,咱爹,还有小弟,也是你的亲人。这些年为了你那些所谓的滥好心,他们跟着你吃了多少的苦。也就是我爹才能容忍着你,要换了一般的男人,早就忍受不了和离了。
娘,为母则强,小弟也快到娶媳妇的年纪,你再这样下去,还要不要小弟娶媳妇啊?你是我亲娘,可你只想到来投奔我,却没想到我在处理他们的事情的时候,我有多糟心,我有多烦。能做到现在这个样子,是我最大的容忍。你要再睡不着,我去别的屋睡去。女儿不孝,我没太多的精力陪着你一起滥好人。”
被苏七巧这么一番教训,柳氏听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只是呆呆的坐在那儿不吱声。苏七巧懒的看她翻身睡觉。
不是她心狠,象柳氏这样的滥好人,糊涂大姐,那就得下一味重药。看看现在的家不成家,人不象人的。凭什么自己都不行,还非得拖着拽着一大家子人。这人,脑子犯抽的。
……
有了苏七巧的强势奖励制度,这帮亲戚们再想要偷懒,那是极不容易的了。
第21章()
当天出工的时候,还是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