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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所能,保护好自己!
“喂!”
因为她突然开口,他手上的梳子不慎碰到脖颈上的伤口,咝了一口气,不悦冷声斥道,“我有名字。”
“御天,我要吃的喝的。”
他手高举在发顶,握住发辫,却没有找到自己的发扣。因为她蛮横的口气和要求,他不悦地白了她一眼。“那边角落的小橱柜里有吃的喝的,自己去拿。”
湛蓝无奈地对着车厢顶翻白眼,“那么,烦请御天大人你高抬贵手,给我解开穴道。”
他不耐烦地朝她弹出一缕真气,她清楚地看到,一抹蓝色真气朝着自己的穴道袭来……他这比妖怪还神奇的动作,让她讶异瞪大了凤眸,不禁惊叹于他高深莫测的武功。
可,这样武功绝顶的他,竟然被她打得挂了彩耶!
是他太忍让她,还是她太厚颜太狠辣?
此刻,她头脑清明,也清楚地记起,打架之前,他亲手为她上药的事……她似乎是恩将仇报了呢。其实,她最应该感激他带她离开了完颜袭。
她发现自己四肢能动时,忙坐起身来,整理好散乱的衣袍。
见他正一手抓着没有束住的发辫,一手四处翻找着,她忍不住觉得好笑。
第142章:威胁,情断血仇()
御天这位古代男子,此刻这滑稽的样子,真像现代总是丢散落四的她。
往往她发辫梳起来,才想起找发绳,那时,裴恒总会很及时地拿过来一个,亲手为她把头发扎成一个发包,并在她脸颊上甜蜜地印下一吻。
眼见着御天为了一枚发饰,就要翻得整辆马车惨不忍睹,她迟疑片刻,拿过掉落在身侧的男式白玉发饰递给他,她也找到了自己的并蒂兰花步摇簪。
他绷着俊颜,没有多看她一眼,冷冷接过发饰,固定住梳理柔顺的蓝发,气恼地警告,“以后再扯我头发,我定杀了你!”
“是,是,御天大人,小女子死也不敢再碰您尊贵美丽的蓝发!”她口气生硬,那撇着唇角的笑,分明是讥讽他自恋。
见他怒瞪着自己,恨不能要将自己掐死,她也瞪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两声,有恃无恐地在他对面坐下,把镜子转了个方向,又拿过他的梳子,也学着他的样子,认真仔细地梳理自己的长发。
她脸上和脖子上被刮划的伤痕斑驳,有些惨不忍睹,仿佛被人拿匕首刻意毁过容,好在并不深重。
倒也难怪御天那样说,她睁开眼睛第一件事,的确是应该照一照镜子的。
可她还是认为,活着,比容貌更重要。她相信,赫连恒应该不会因为她不够美而不爱她。
其实,她并不是一个刻意在乎仪容的女人,若是一整天没事做,她倒是乐得素面朝天,披头散发。
但是,身为一个纯正的女人,她怎么可以输给一个爱美的伪娘男人呢?不过就是梳妆打扮,如果被男人比下去,她还有何面目当“皇后”?她干脆当“女汉子”好了。
御天整理好自己的衣袍和头发,确定没有不妥之处,一抬头,就见她拿着自己的白玉梳子,用力梳着那乌黑微卷的发丝,虽然她的头发很美,但是因为那自然卷的弧度,实在不好梳理,他不禁为自己可怜的玉梳心疼不已。
身为一个女人,她应该悉心呵护自己的头发才对,怎么可以这样粗鲁呢?他又忍不住为她那一头黑发扼腕叫屈。
眼见着白玉梳上缠绕了一大簇断发,他隐忍不住低咒了一声,起身到她背后来,从她手上强硬夺过梳子,亲手为她梳理头发。
湛蓝忍不住讶异,从镜子里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喂,御天大人,我们刚刚打了一架耶,现在要成为互相梳理辫子的‘好姐妹’吗?这是不是太矫情了些?”
他不悦地怒瞪她一眼,“我是不折不扣的男人,没有心思和你做‘好姐妹’!而且,凭你梳理头发的方式,我死也不会和你‘互相’梳理辫子。”
湛蓝耸肩失笑,“不‘互相’最好,我懒得伺候别人。”她现在可是病患呢!
他把自己的白玉梳举到她面前,“看到了?我的玉梳是最上乘的夜光羊脂玉精雕细琢而成,不但能驱邪,还能舒筋活血,延年益寿,价值连城,若是被你弄毁,让你的赫连恒拿半壁江山来,都不够赔的。”
她忍不住笑起来,这个男人除了自恋,恋发,还恋物,他真的有好多怪癖呢!不过,她倒是很高兴能发现他这么多这么多的软肋。
“御天大人,相信我,若是你的梳子被我毁掉了,我家赫连恒连一根毛都不会赔给你!”
御天摇头,“你不了解赫连恒。”
湛蓝不服气他的评判,“我最了解他,他是个很小气的男人,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御天飞扬入鬓的剑眉玩味挑高,冷笑道,“我们可以拭目以待,看他到底是一个多么小气的人!不知,我将这样‘面目’的你,送去他面前,他会是什么反应。”
“你到底拿我威胁他做什么?”
“放心,不是什么天崩地裂的大事,我只是想救出楚太后。”
如果只是这个目的,她倒是不妨做一回人质,她相信,赫连恒睿智绝顶,定会救下她,抓捕到御天,而且,绝不会放过楚太后。“御天,你和那老妖婆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救她?”
御天眸光幽深一闪,浅扬唇角,给她一个最简单的答案,“她,是我的养母。”
湛蓝从镜子里看着他完美的笑颜,一眼看出他所言不过是敷衍。他并不是一个孝顺的人,而且,他眸光阴冷,戾气暗藏,分明是与完颜袭和赫连恒一样的人……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一想到即将能见到赫连恒,她顿时心慌意乱,紧张地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敢想象该如何对他提及失去的孩子。
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御天……这个爱美到极致的男人,会用最恶毒的方式,让她出现在赫连恒面前。而这样的突然袭击,就算赫连恒再睿智,也难以救她。
这一日,是赫连恒稳固皇权之后,第一次正式祭天祈福。
春暖花开,风景宜人。京城主道两旁,百姓齐聚,敲锣打鼓。楚太后被抓,楚氏一党被肃清干净,如今政清人和,普天同庆,这位年轻的帝王,赈灾,抗敌,惩处贪官污吏,从容不迫,从没有让他们失望过。他们相信,宜周将会在这位英明君主的统治下,有更辉煌的盛世!
娇俏美丽的少女盛装打扮,撒着鲜花恭迎圣驾,满心希冀俊美若天神的帝王行径时,能看到她们最美的一面,并将她们纳入清空的后宫。
宽阔的道路,如此喧哗热闹,喜庆沸腾,比新年更热闹。
隆重的仪仗队冗长如龙,整齐有序,不紧不慢地赶往京城城郊的万佛寺。
金甲护卫簇拥的华车上,金纱垂坠,赫连恒一身锦绣龙袍,头戴龙冠,鹰眸深邃,眉似长剑,五官深邃,俊颜绝美,他威严贵雅地坐在宽大的绣龙软椅上,并非冷酷地拒人千里,他俯视着那些对他尊崇备至的臣民,笑颜温雅宽和,美得让路边撒花的女孩们尖叫涕零。
路旁屋舍楼阁错落,于整条街上,还是那座白墙蓝窗的楼阁,最是引人注目。他含笑的眼眸被那座楼阁定住,脸上美丽的微笑,也变有些僵硬。
那座挂着“湛蓝婚情诊苑”的楼阁,如今大门紧闭,里面虽然还保有它美丽主人精致典雅的布置,却空空荡荡,再无一人。
春日温馨的暖阳,让楼阁上蔚蓝色的窗格鲜艳清丽,这个颜色,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如她一般,有着说不出的空灵之感。他纠结良久,还是移不开视线。粉紫色兰花点缀的牌匾上是“湛蓝婚情诊苑”,那几个字是他亲手写上去的。
第143章:她不是朕的皇后()
那天,他写完字之后,飞身而下,她端详着牌匾,惊叹于他的字,和他飞檐走壁的轻功……现在想来,他不禁自嘲失笑,一直以来,她竟伪装地如此巧妙,他完全被她骗过了。
她对他好,帮他,不过就是想保住性命,安然返回她的康辽,好积蓄力量,给他致命一击。
半月前,金风突然赶回来……带着她的字条和所谓的“肺腑之言”。
他竟天真的认定她的心、她的人都是自己的,哪怕她回去了康辽,她还是不会忘记他。
一见字条,他便调集隐藏康辽的所有暗人,偷袭她所说的粮草大营,地点是对的,可……营地里却根本没有一粒粮一棵草,只有凶残的康辽伏兵……他耗费多年苦心,安排在康辽的暗人,全部被杀,无一生还。
他只得重新挑选暗人潜入康辽,一切从头布置。
而那些死去将士的尸首,他却连寻回的机会都没有,除了尽可能抚慰他们的家人,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法子去补偿。
全军覆没的消息,是完颜袭亲手写给他的,另外还附赠了一大箱血淋淋的头颅……每一张脸上都凝固着疑惑、愤怒,不肯瞑目的愤怒,他记得清清楚楚。
完颜袭信上的每一句话,他亦是刻骨铭心。“吾妹蓝儿今二十岁寿辰,她念及在贵国屈尊逢迎,深感屈辱,她誓死要血洗宜周,以奉还贵国的‘礼遇’。”
她在完颜袭身边,定然已经忆起从前,她终于知道,完颜袭是深爱着她的,而非拿她当皇妹看!她终于忆起,曾经的她,比完颜袭爱她更爱完颜袭吧!
在得知他的宜周暗人全军覆没时,她是否在完颜袭怀里笑得娇美如花?
“启奏皇上,有位像极了皇后娘娘的女子,挡在队伍前,不肯离去!”唐刃一身金黄御前护将铠甲,单膝跪在华车前,声音洪亮铿锵,掷地有声。
赫连恒回过神来,眼神还有些恍惚,他视线从那座早已经过很远的白墙蓝窗的楼阁上移开,就见前面领队的护卫们让开了一条通路……
那不是像极了他的皇后的女子,那个女子,正是让他曾经深爱,而现在让他恨之入骨的完颜湛蓝!她与他已经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她却还是有本事如此左右他的心魂,她该高兴了。
但是,她这一身是什么打扮?不知羞耻!
她上身仅一件白纱束身,下穿洁白的蛟绡纱舞裙,腰胯上排列整齐的火药棒仿佛一条系得松散的腰带,导火索拖长到了路面上。她还是美丽如初,如一朵雪莲一样,裸着宛若白玉削成的肩,露着不萦一握的腰,赤着珍珠般白腻的双足,婷婷玉立于路中央,长发垂散,华胜垂额,妆容静美,令人惊叹。
她幽幽地抬眸看过来,满脸泪痕,梨花带雨。“恒,对不起!”
她这是道歉吗?她一句对不起,能换回那么多死去将士的性命吗?他怒视着她,俊颜严酷,波澜无惊,他却分辨不清,心底那股痛缘何而来。
她为什么又要出现在他面前?这卑鄙狠毒的女人,毁掉他所有的暗人还不够?她胯上挂着那些火药棒,是气愤于她曾经的“屈尊降贵的贴身服侍”,要与他同归于尽吗?他怎么会忘记?她是完颜袭精心培养多年的杀手?就算她重伤,失忆过,也只有对她真正的主人,才会有感情!
突然,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拿着一个火苗跳跃的火折子,从路旁的楼阁上飞身而下,在众目睽睽之下,火折子触到了地面上的导火索,咝咝……火花沿着那条绳索飞蹿燃烧……
路旁的百姓有人惊叫,有人屏住呼吸,不约而同,纷纷看向他们一直没有开口的俊雅帝王。
赫连恒端坐在华车上,金纱遮掩了他阴沉的怒容和一切细微的举动,叫人猜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伺候他左右的唐刃和梁福,担心地面面相觑。皇上这样的沉默,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皇后娘娘身上的火药若是引爆,是会没命的。
“赫连恒,拿楚太后来交换你的皇后,否则……”
不等黑衣人话说完,赫连恒突然威严开口,怒声打断他,“完颜湛蓝早已不是朕的皇后,她是康辽人,是朕的仇敌!她的死活,与朕没有任何关系!”话音落,他倏然挥手,撩开面前的金纱,俯视着跪在华车前的唐刃,厉声命令,“肃清挡路者,不得耽搁祭天祈福吉时!”
唐刃不可置信地抬头,见赫连恒眉宇威严,不容抗拒,只得硬着头皮站起身来,纵身上马,高声下令,“继续前进!”
黑衣人却突然打抱不平似地,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好一个赫连恒,若非完颜湛蓝暗中帮你,铲除楚氏一党,引百姓们暴乱,你赫连恒岂会安然坐在龙椅上?这样为你痴心付出的女子,被你弃如敝履,你如何对得起你失去的亲骨肉?”
唐刃策马前行,护卫也迈开脚步……
黑衣人愣是挡在路中央,不肯让开,他命令湛蓝,“既然你的好夫君不顾你的死活,本公子也只能成全你,就让你为他跳最后一支舞,下黄泉去陪你的孩子吧。”
因为赫连恒残酷的冷漠,随行护卫们,也只能把黑衣人的话当做耳旁风,至于如此装扮的皇后娘娘,他们却是看也不敢看的。
湛蓝沉默地旋转,旋转,旋转……孤芳自赏,绝望地沉浸舞蹈,已经无心去在意路人的目光。
她的长发飞扬,脊背上,粉白的疤痕狰狞,却无损她清灵柔婉而不失妩媚的舞姿,裙摆飞扬如挥展的蝶翼,露出了裙下修长匀称的双腿,而那样绝美的腿上,也绑住的火药棒,咝咝燃烧的火舌,逼近她的赤足……
华车不曾停止,咄咄逼人,迫近眼前……
突然,路旁的楼阁之上,有箭嘶鸣飞射而来,凝灌真气的金箭光芒煞亮,以刺碎一切的力量,直袭向黑衣人……
黑衣人慌忙纵身躲闪,金箭刺进青石板铺就的平整路面,轰然一声巨响,尘土石粒爆飞。
唐刃忙带护卫挡在华车前,“护驾!”
路旁百姓惊叫逃窜,混乱成一团,只有仪仗队还整整齐齐,他们经过精心训练,天崩地裂,都不能扰乱那整齐的队形。
混乱之际,一条黑色绳索缠上了湛蓝舞动的腰肢,那绳索如灵蛇,精准打断了燃烧的导火索,并绕过她的腰际两圈……
弥漫的烟尘落定,祭天仪仗队和百姓无一伤亡,黑衣人不知所踪,本是在路中央舞步旋动、裙摆飞扬的湛蓝,也消失不见。
第144章:不准提她的消息()
一切,诡异的仿佛不曾发生过。
但是,刺穿了青石板的那支金箭,却还斜立在路中央,金光灿灿的箭,迸射着阻挡千军万马的神秘力量。
唐刃戒备地环顾四周,命护卫戒严皇城,搜寻此刻,他上前来拔出箭,双手递到赫连恒面前。
“皇上,是完颜袭落日神弓专用的黑翎金箭。”
赫连恒接过那支箭,仔细瞧了瞧,幽深的眸光陡然一闪,既然完颜袭亲自出手来救湛蓝,那么……他疑惑重重,严酷的理智以及那一箱血淋淋的人头,还有完颜袭那封信,却让他烦躁如困兽。
“继续前行!”这难保不是完颜袭的阴谋诡计。若是他刚才冲动地救下湛蓝,放出楚太后,他便成了为一敌国女子而背弃臣民的罪人!
唐刃不可置信,回想起在楼阁时,皇上与皇后娘娘恩爱亲密的情景,不禁怀疑自己做了一场奇怪的梦。皇上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忽然间就对皇后娘娘如此漠不关心?“皇上,黑衣人说娘娘的亲骨肉没了……娘娘的孩子不就是皇上的孩子吗?”
“哼哼……孩子?”赫连恒怒极而笑,那唇角的三分邪笑,是嘲讽湛蓝,更是自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