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蓝……”深情低哑地轻唤,这个字,浸透了他的生命。天荒地老,苍白无力,无法形容他如此满足的心境,如此炽烈的情丝。“对不起。”
素手香暖,盖在他深邃的眼睛上,接住了他的泪,她颦眉深吸一口气。
这个男人在他的父皇和母妃死去之后,泪早就流尽了,与他在一起这么久,她不曾看到过他这样一面。她何等何能?!
“恒,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尽我所能!”她低喃说着,娇柔的唇瓣印在他性感的薄唇上。“其实,这件事,我也有错。以后,我再也不会瞒着你,不管是喜悦的,还是难过的,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融了蜜似的吻,暖的他心里隐隐作痛,小心而精准地避开她隆起的腹部,动容拥住她,步调默契,灵魂交融,这一刻的亲密,比以往每一次都惊喜。
门板突然被推开,门外的人,皆是愕然一怔。
“我当成火烧眉毛的事,你们却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亲热?”
完颜袭幽冷的声音里含着怒,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再在乎,他以为自己已经能潇洒的成群,却还是被太甜蜜的一幕,刺痛了心扉,门板被他踹的咣当一声巨响。
御威随后,好奇地眸光在突然分开的夫妻俩身上游弋,小脑瓜里忍不住想,那样……会是什么滋味儿,瞧辅政王那样子,好像是吃了好吃的糕点,却怎么都吃不够的样子呢!
任墨萱进来却眼神惶惶,她没有想到,赫连恒和湛蓝竟然都在。而且……还有这样一幕。
他们相爱至深,她只当谣言来听,普天之下,只有权势最诱人,男人最爱的终究只有江山和财富。
她听父亲提及更多的是,赫连恒薄情寡义,心狠手辣,手段凶残,他对索檀雅,对辛玉丽,皆是利用之后便弃如敝履……他更是将完颜湛蓝利用得彻底,借由她挑起两国战乱,妄想吞没康辽,一统天下。
父亲说,赫连恒的目标将是皇位,他会把完颜湛蓝推下龙椅取而代之,只要她从中推波助澜,趁着安和王,瑞贤王,齐康王,逍遥王,联手讨伐辅政王的谋逆之时,便你能渔翁得利,趁机诛杀,龙椅,皇权,都将会成为任家的。
可现在,她看到了,赫连恒看完颜湛蓝的目光暖如旭阳,仿佛是看最美的珍宝,他怎么可能会伤害她呢?
赫连恒倒是不疾不徐,将前一刻大胆告白、此刻却娇羞地抬不起头的湛蓝护在怀中,戏谑俯视她艳红的侧颊,以宽阔地脊背成功挡住三个不速之客的异样眼神。
“任小姐请坐吧。”
这冷酷纯净的声音,没有丝毫温暖残留,与对湛蓝孑然不同,仿佛顷刻间成了冰雕,口气都是清寒刺骨的。
任墨萱不禁打了个寒战,还是规规矩矩地先跪下去。
“臣女墨萱,参见女王陛下!参见辅政王殿下!”
说话间,她控制不住地,视线移向他怀中的湛蓝,眼睛黏住了似地,盯在高高隆起的腹部。
绝美的女子,纵然大腹便便,出尘的气韵仍是不减,很多孕妇都是在孕期肥胖臃肿,可完颜湛蓝,除了更添几分初为人母的成熟与妩媚风情,并没有丝毫丑态,这也让她更是黯然失色。
湛蓝小鸟依人,依偎在赫连恒怀中,粘腻缠住他,懒懒地不想再动。
赫连恒环在她肩背的手臂也未动,他鹰眸微转,这才看向任墨萱,“既然你乐意跪着,就跪着吧。”
“是。”任墨萱终是无法与这一对儿美得太耀眼的情人对视。
“说吧,怎么会来这里?”
在任墨萱开口之前,赫连恒又冷声提醒,“别对本王说一些,走丢被拐卖之类的蠢话,本王不是仁慈之人,你从你父亲那里,应该听说过不少关于本王如何凶残的话。”
任墨萱撑在地上的手臂隐隐一颤,不禁怀疑,他早已知晓些什么。“臣女……臣女本是随父亲前往西北,路遇劫匪,就被……”
第326章:唯恐天下不乱()
赫连恒不耐烦地叹了口气,看向御威,“威儿,知道怎么打人吗?”
“呃?”御威不安地吞了下口水,他看向似笑非笑的义母,才老实回答,“会打,只是不曾打过。”
“练一练你义父新教你的招式吧,看能试出任大小姐几分功力?”
御威想说自己不打女人,不过,将来他定是要成为大周皇朝的将帅之才,别说打女人,只怕是杀女人的事,都必须得做。而女人和男人,前面加了好与坏之分,也就变成活人与死人的差别了。
任墨萱惊慌地脸色苍白,见御威从小靴子里拔出匕首,她忙俯首贴地,“辅政王息怒,臣女说得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说着,她撩起袍袖,露出手臂上纵横的鞭痕,“臣女被劫匪掳劫,就到了此处,若非被逍遥王与小王爷救下,臣女不知要被卖往何处。”
湛蓝一眼扫过那些伤,唇角上笑意更深,“既如此,就别难为任小姐了。恒,袭,时辰不早,我们就在这里用午膳吧,我饿了呢!”
最松一口气的人,却不是任墨萱,而是御威。辅政王也真是,吓唬人也提早说一声呀,害他出了一身冷汗。
湛蓝伸手拉过他的手臂,柔声问,“威儿想吃点什么压压惊么?”
压惊?他的惊恐有这么明显吗?“酥饼,烤肉,还有……我也想尝尝这里的葡萄酒,义母弄了那么多,竟是只给辅政王准备的,威儿一口没有尝到呢!”
听到葡萄酒三个字,赫连恒脸色微变。这个臭小子,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湛蓝倒是双颊微红,不过,她只是想到了,昨晚晚膳之前,赫连恒把她从浴桶抱去床榻的旖旎一幕。
“义母?威儿能喝葡萄酒吧?义父说,威儿已经是男子汉了呢!”
湛蓝恍然回过神来,“既然你义父同意,可以喝一小杯,你昨晚吃了不少烤肉,今儿就不吃了吧。不如,我们多吃菜好了,正巧,任小姐有伤在身,也不能吃荤腥和辛辣的。”
任墨萱乍听话题绕到自己身上来,慌忙谢恩,“臣女谢女王陛下隆恩!”
“起来吧,我这一路上也正缺少一个说话的伴儿呢!”湛蓝美眸流转,一眼扫过完颜袭与赫连恒,“就近找个郎中,先给任小姐看看伤吧。”
返京的队伍,比穿越沙漠时长了一倍,赫连恒等人策马前行,只一辆马车夹在队伍中央,湛蓝,御威和任墨萱共乘。
御威躺在软垫上已经睡着,俊美的小脸,在睡着之后,才显现出未脱的稚气。
湛蓝瞧着他与御天神似的眉眼,心里微痛,忙给他盖了薄毯,移开视线。
察觉到一旁的动静,她转头,就见任墨萱正挣扎着坐起身来。
“醒了?”湛蓝继续俯视着矮桌上铺展的地图,她视线落在黑汗王朝的周边,心思百转千回……接下来,恐怕一场恶战难以避免。
任墨萱从旁给她斟满茶盅,指尖不着痕迹地拂过茶盅边沿,“女王陛下,您的花果茶。”
“你的伤未好,不必伺候我,就安心躺着吧。”湛蓝没有碰那碗花果茶,“这一路上喝了太多水,总是下车难免尴尬。”
任墨萱见她和颜悦色,便移到桌旁来,“女王陛下孕期几个月?是小皇子还是小公主?”
“你猜!”湛蓝阖上地图,随手从车窗递出去,“风,派人把地图即刻送回京城给安和王,让他依照地图上所写,与国师商讨战策。”
金风接过地图,便封进了兽皮筒,迅速派人送出。
任墨萱视线扫过窗外,笑道,“女王陛下这孕期,像是有八个月了呢。”
湛蓝不动声色,“任小姐慧眼。”
“孩子的父亲是……”
“这个就不需要猜了吧。”
任墨萱却还是猜了,“如果是八个月,似乎就不是辅政王的吧。臣女也是略有耳闻的,在女王陛下入宜周皇宫之前,身为前康辽王的逍遥王曾经想带女王陛下回康辽,因此……臣女肯定,这孩子一定是逍遥王的。而且,小王爷又称逍遥王与女王陛下为义父义母……”
湛蓝没有否认,也没有辩解。任墨萱如此故意曲解,是唯恐天下不乱。
任家若是能把天下搅乱了,倒也是本事,不枉她重用任兆梁一回。
“任小姐还是去休息吧,不然,这一身的伤太虚假!”湛蓝说完,兀自挪到御威身边,躺下来,闭上眼睛。
任墨萱怔然看了她半晌,注意到她呼吸均匀,迅速提笔蘸墨,拿了纸,利落地写好字条,从袖中取出一个细如普通树枝的小木桶,封存好,掀了车厢内的软垫,从车板的缝隙里塞了下去。
她举动利索迅敏,行云流水,丝毫不像满身鞭伤之人。
三日后,赫连恒下令,在一处依山傍水的树林停下来歇息。
御威活像是困在笼中许久的猴儿,率先跳下马车,见完颜袭要去打猎,便欢笑着跟上。
苍龙指挥着杀手们搭建寝帐,派人在四周防护巡逻,一切有条不紊。
赫连恒掀开车帘,就见任墨萱扶着湛蓝走到车门边来,他眸光顿时紧张地沉暗下去。
容忍任墨萱与她共乘一辆马车,已然破了他的底线,再这样下去,他可怜的心脏非要爆炸不可。
不等湛蓝走到面前,他便一跃而上,打横抱起她。
湛蓝惊呼一声,怕摔下去,慌忙环住他的脖颈,双颊蹭到他的下颌,顿时热辣辣的,她不着痕迹地回眸一看,正见到任墨萱脸色苍白地怔住。
“李益淳,过来照顾任姑娘。”她吩咐一声,乖顺地倚在赫连恒胸前,“早上启程时,不是说,今日不再停下休息么?”
“风派出的人,捕了猎物回来,你那个陷阱收获不小。”赫连恒说着,抱着她来到燃起的篝火旁,早有杀手过来铺好毯子,他将她放下来,一举一动都轻柔地仿佛怕碰碎了她。“一张地图引出近百个人,可见对方是筹谋已久,早备好要发兵。”
湛蓝沉重地叹了口气,在火堆上添了一把柴,“还记得奇章子在我的寿辰上画得那张图吗?”
“记得。”赫连恒想起那一日,冷酷地侧脸在火光里柔和了几分。
他从大箱子里取出三角支架,撑在篝火上,把锅子清洗干净,亲手给湛蓝熬粥。
这些事,一路上他都是亲力亲为,如此才能放心送到她嘴边。
一边忙碌着,他一边问道,“怎么忽然提到那张图?”
第327章:爱得起,放不下()
“那上面,黑汗王朝的使臣是辅政多时的太子穆萨,他在国内手握重兵,把持朝政,黑汗王朝大汗庸碌,完全听凭穆萨决断。穆萨那日来时,却自称是某王世子,也唯有他,冷静地看着我们坐在龙椅上,没有与其他人饮酒交谈。”
赫连恒手上动作微顿,穆萨的事,他倒是早已了如指掌,只是没想到,她竟也派了人打探这些。毫无疑问,她派出去的人,都是苍龙的人。思及此,他又莫名地烦躁。
“你有孕在身,不要操劳这些事,我会处理好的。”
“我相信你。”她近乎痴迷地看着他弄好锅子,淘米,加水,便又忍不住想到在现代时,时常在厨房里忙碌的裴恒。
同样是袖子挽到了手肘,同样一个男人,裴恒看上去居家,赫连恒却仍是难脱那股严谨从容的霸气。
只是,看到水从锅里溅出了大半时,她还是感觉到他暗隐的怒气。
“恒,怎么了?”
“没怎么。”他没有在她身边坐下来,“马背上还有水果,我拿去洗。”
湛蓝幽幽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无奈叹了口气。她到底又哪里惹到他了?好端端地,干嘛躲开她?
她一手撑着地,一手护着腹部,吃力地站起身来,追上他,挽住他的手臂,不着痕迹地迫使他放缓了脚步。“恒,如果我们可以做一对儿平凡夫妻,一定是天下最幸福的。”
他淡然嗯了一声,“你若想,也不是不可能。”
她嘟着唇,软声细语,比夜风更暖更柔,“不过,你一定会累坏的!我已经被你宠坏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走路都被你抱来抱去,形同废人,如何做得好贤妻良母?”
“你若是废人,大周皇朝如何能有今日?!”
好好的一句夸赞,听在耳中,竟然刺痛了心。她疑惑看他,英俊的五官深刻的侧脸,背光,神情晦暗不明,“恒,你真的是在生我的气?”
“别多想,回去火堆旁好好坐着,我去洗水果。”
“你一定是在生气,我知道。”
她孩子似的负气说着,松开他,气恼转身。
他到底在气什么?倒是说出来呀!这样让她猜谜,她怎么猜得到?更何况,她已经这样低声下气,他就不能摆个台阶,自己下来?!
湛蓝轻提裙裾,朝着熬煮着粥的火堆走去,却发现任墨萱正从她刚才坐过的位置离开,似前一刻太忙碌,刚收回的手忙乱地敛住裙摆,神情也有些仓惶。
杀手们都在忙碌,她警觉地环顾四周,确定了无人注意她,她才匆匆走向马车那边。
湛蓝脚步放缓,走到火堆旁,正要坐下来,手肘就被一只大手稳稳捂住。
她疑惑转头,就看到苍龙怒气沉沉的脸,“明明看到她动了手脚,还在这边坐?”
“怎么了?”
“毯子上有香粉,你嗅不到吗?”
“是花香,我还以为是林子里传出来的。似乎并没有剧毒的成分。”她的鼻子灵敏,一嗅便能分明。“兰花,杜鹃……”
“还有少量的夹竹桃,杜鹃是黄花杜鹃。”苍龙精通医理,自是了解这些东西的毒性,“黄花杜鹃的花朵有毒,严重可导致人昏迷不醒。”
苍龙沉声嗔怒说着,一手护住她的后腰,一手扶住她的手肘,扶着她朝着杀手们围拢的火堆走去,以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那锅粥不要喝了,只怕也被动了手脚。我早说杀了她,你偏要留她在身边,害我们都提心吊胆。”
湛蓝安慰拍了拍他扶在手肘上的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若是杀了她,如何能钓到大鱼?一张地图,揪出来的,不过几只小虾米罢了。”
苍龙挫败,嗔怒冷哼,“你总是对的。”
湛蓝忍不住笑,“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我不得不将错就错。”
既然她这样屈尊降贵地认错,他还能说什么呢?
扶着她坐下来,他端来一杯温水给她,“先喝着,一会儿吃鸡,风在林子里闷了叫花鸡。”
“抓的那些人呢?”金风不会是一边审犯人,一边做叫花鸡吧!那情景,单想一想,也觉得诡异。一边是皮开肉绽的酷刑伺候,一边是优雅地烹饪美食,也只有杀手出身的金风,能做到这份优雅从容。
“审不出什么便杀了,留着累赘。”
“你们这是诚心让我没胃口吃饭。”血液浸透了土地,叫花鸡也是腥的了,她倒是宁愿去喝那一锅毒粥。
苍龙哭笑不得,“要钓大鱼的是你,钓了不吃的也是你。”
拿着水果返回的赫连恒,听到她无奈地笑声,循声看过来,心口猛然一阵钝痛。他正想上前,任墨萱便从他身后柔声开口,“辅政王,臣女正口渴,能讨个果子吃吗?”
她声音不高不低,却恰让周遭一片安静。
湛蓝端着水杯兀自啜饮,没有回头,却也知道,赫连恒已经把水果给了任墨萱,咔嚓一声脆响,女子的笑声如银铃,响彻了树林,“好甜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