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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没感觉身体有什么不适。
帝无垢脸色很难看，凝重问道：“什么毒？有什么后果？”
尹皓起身：“延痴毒。一种极为缓和的慢性毒。时间久了，会致人慢慢痴傻，直至死亡。过程需要两三年，亦或三四年，每次毒药用量很小，所以极难察觉。
御医，也不一定能诊断出来。”
帝无垢脸色越来越臭：“她中毒多久了？”
“看样子并不久，只有两三个月。这种毒，只能通过口传入。”
帝无垢拧眉：“我每天都与她一起吃饭，从小又对毒药极为敏感，没有察觉到有毒。这种长期的毒药，需要长期下，一次两次不发觉，不可能次次都不发觉。”
即使是那些无色无味的毒药，他的特殊体质照样可以发觉。
尹皓奇怪分析：“可能是下在茶水或水果里了？”
帝无垢摇头：“不可能，茶水和水果我同样用过。”
尹皓说道：“虽不知原因，但皇后中毒却是真的。”
“有解药吗？”
尹皓说道：“还好她中毒不深，皇后，我送你的百解丸还有吗？”
惑雪点点头：“有。”
“嗯，每日一颗。在查出下毒之人、拨除毒源之前，一直服用。用完了，可以让师弟去我那里取。”
“谢谢。”她知道，这百解丸在市面上，有价无市。纵使拿一万两银子去求购一颗，也未必能买到。
尹皓说道：“没事。幸好今天你们运气好遇到我，才得以及时发现。师弟，你这皇宫真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我就不爱去。”
帝无垢有些心烦：“难道我就愿意在那里？”
帝无垢哪还有心思烧烤，调整一下心态，对惑雪温柔安慰：“雪儿，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百解丸呢，赶紧吃一颗。”
“师弟，你先别急，谁会出来玩还随身带着这么贵重的”
尹皓停下话头，眼睁睁看到惑雪从袖筒里拿出他熟悉的小瓷瓶，并取出一颗填入口中。
“师弟，你这皇后这是能预见到会中毒？爬个山都带着解药。”
惑雪没管尹皓，仰起小脸对帝无垢微笑：“我没事，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放心吧。”只是下毒的会是谁？又是在什么时候下的？
不只帝无垢没想通，惑雪也没想通。
他和她，一直都是同吃同住，基本像连体婴一样。
一天之中，只有很少的时间，帝无垢会去御书房。
惑雪对尹皓开玩笑：“遇到你真不知是该乐还是气。本来好好的来游玩散心，正心情舒畅，你一来，就没心思了。”
第1800章 不吃就滚（。com）
尹皓也开起玩笑：“当然是该感谢我。没有我，再过一两年你就会变成傻子。不过，好像你现在也不怎么聪明。”
惑雪鄙视道：“我不聪明？我看你才笨，你从头到脚都笨。”
帝无垢拉住她：“好了，雪儿，不跟笨蛋一般见识。来，坐下吃饭，吃完我们回去查人。”倒底是谁，被他找到，非碎尸万段不可。
尹皓劝道：“不必太紧张，发现的早，又有百解丸。即使这人再继续下毒，也不会伤到皇后。
不过，要尽快查出凶手。不然，我得炼多少百解丸才够。
这药的药材难得，又难炼制。”
虽然尹皓说没事，但心里老压着这个事，想彻底放松也难。
“主子，肉好了。”
帝无垢没有烤多久，所以这技术还是影枫的技术。
不过，他的烧烤技术虽然比不得帝无垢，却也可圈可点。何况还有惑雪提供的调味品。
尹皓故作轻松道：“你们真会享受，游个山还带着调味品。”
“自然，不然多枯燥，非得像你背个药篓？你该找个药童了。”
尹皓说道：“这山，山势陡峭，又时有凶兽出没，所以进山之人极少。背山那面有许多草药，没想到你们也会来。”
惑雪调皮：“我们也来寻草药。”
尹皓显然不信她的话。
惑雪眼珠转了一转，笑道：“尹公子，你三师弟快成亲了，二师弟有孩子，师父的孩子也快出生了，你要当万年光棍吗？”
尹皓一甩洁白的袖口，负手而立：“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不过，三师弟自己的心智都没长大，能照顾别人？”
惑雪耸耸肩：“没办法，人家魅力大。”
尹皓高傲道：“本公子魅力最大，只是，这世间的女子，并没有人能配得上我。”
惑雪猛得咳嗽起来，帝无垢轻轻为她顺着气。
“以前还以为你是个不染凡尘的、神仙般的人物，没想到”惑雪鄙夷地看着他，他的高冷人设彻底崩塌。
尹皓端起架子：“本公子本来就是仙人，世间这些普通凡女，岂能配得上我？”
帝无垢斥道：“行了，别玩了，不吃就滚。”
尹皓说道：“你真是越来越小气了。少吃点烧烤之物，虽然美味，但对身体不好。不是你烤的，我还是去吃野果子吧，告辞！”
尹皓离开。
帝无垢将肉用剑割成几段：“雪儿，不要伤心，尹皓说没事，便是没事。我们晚点再回去。”
“嗯。”
吃过饭，帝无垢坐在大石上，惑雪依偎在他身旁，脑袋枕在他的腿上，闭眼养神。不多时便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惑雪确实极累，爬了这么久的山，精神一直处于兴奋状态，而现在又突然得知中毒
帝无垢眸色转深，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有人敢在宫中兴风作浪。
他不想坐这皇帝之位归不想，但不表示有人可以随意挑战他的权威。
等惑雪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坐在帝无垢怀里。
“醒了，喝点水。”
帝无垢舀了一碗清泉，送到惑雪嘴边。
第1801章 燕窝要趁热吃（。com）
惑雪润润嗓子：“回去？”
帝无垢扶着她站起：“影枫去踩点，发现那边有些野果，带你去。”
“好。”
既然是出来散心，那些烦心的事就暂时不要去想。
两人手拉手继续往山顶爬，果然在一处密林发现很多山果。品种不一，红的，绿的，黄的，大的，小的
“这些能吃吗？”
帝无垢摘下一个：“能。”
惑雪放到嘴里，酸甜可口，索性多摘了些放到空间。
等两人抵达山脚时，已经快傍晚了。
赶着马车跑的飞快，来到别苑，天已经黑了。
在别苑住过一晚，才回宫。
从踏进皇宫的那一刻，帝无垢便阴沉了脸色。
惑雪轻声劝道：“别板着脸这么吓人，把人吓到，更查不出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跟以前一样。等她下毒，她在明处，我们在暗处，不就露了马脚？”
为了查出下毒之人，也只能这样。
宫中上千人，若是搜身，从哪里搜起？后宫太大，想要搜一包小小的毒药，更是难搜。
帝无垢心情有些烦躁，好不容易熬到中午。饭菜上来后，帝无垢便禀退下人，仔细检查着每一道饭菜。
然而，纵然是他检查得极为仔细，也未发现哪道菜有毒。
帝无垢冲惑雪摇摇头，惑雪笑道：“别太紧张，经过一夜，我想通了，反正我有百解丸。那人总会露出马脚的。”
“雪儿，多吃点，好好补补身体。”
吃过午饭，惑雪仍是去小睡，帝无垢则去御书房。
待惑雪醒来，便去了东厢房看两个宝宝。
宝宝们越来越白…嫩可爱，那皮肤水润光滑，仿佛能掐出…水来。
小胳膊小腿…肉…乎乎，像藕般一截一截的，见着惑雪过来，两个宝宝争着要抱抱。
挨个抱了一会儿，金灿过来提醒：“娘娘，该吃燕窝了。”
自从生下孩子，为了让身体尽快恢复，惑雪下午都会吃一碗燕窝。
“好。”惑雪将两个宝宝放下，来到大殿，接过金灿手里的燕窝，刚要往嘴里送，突然却顿住了。
“金灿，去请皇上过来，我忽然想起有件事要跟他说。”
“是。娘娘，燕窝要趁热吃。”
“嗯，知道了。”
金灿离开，大殿里只剩下两个洒扫宫女。
“你们先下去。”
“是。”
大殿门从外面闭上，惑雪仔细透过殿门向外看，并没有人影投射…进来。
这才端着燕窝去了寝殿，从空间取出一只碗，将燕窝倒在里面。
复又端着空燕窝碗出来。
听到惑雪有事找他，帝无垢心里着急，放下手头的奏折，就急忙往坤后宫走。
“皇后可说是什么事？”
金灿恭敬道：“回皇上，娘娘没说。”
“皇后可有异常表现，或者哪里不舒服？”
金灿不明白帝无垢为什么会着急成这样：“娘娘很好，午睡醒来，还去抱了会儿宝宝，并没有什么不舒服。”
帝无垢才算略微放下心。
来到坤后宫，殿门半掩。
帝无垢推开，就见惑雪正拿着她家乡的笔在纸上画着什么，看她安静的样子，帝无垢放下心：“雪儿。”
第1802章 朕何需让他们心服（。com）
惑雪放下笔：“皇上，看我设计的童装。”
转头很自然地对金灿说道：“燕窝吃完了，撤下吧。”
“是。”
帝无垢的视线却落在金灿端着的空碗上，刚要说什么，被惑雪拉住胳膊：“皇上，你来寝殿帮我一下。”
帝无垢狐疑地跟着她来到寝殿。
惑雪拉着他来到窗前的桌子旁：“皇上，这是那碗燕窝，我也在怀疑，怕惊动别人，就悄悄倒在这里。”
帝无垢夸道：“雪儿真聪明。”
帝无垢将碗端起，认真审视一会儿，沉下脸：“确实是这燕窝有毒。”
找到线索，惑雪松口气：“终于找到原因了，那就好查了。”
帝无垢冷着脸：“朕要把所有接触燕窝的人，全部斩首。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皇上，先别急。这样不分青红皂白，难以让人心服。“
帝无垢冷傲道：“朕何需让他们心服！”
惑雪扶额：“皇上，万一那人掩饰的很好，你杀了别人，独独漏掉这人呢？我们慢慢查。”
两人前往乾坤宫前院大殿，帝无垢素来不喜乱七八糟的人踏足坤后宫，那是独属于雪儿的地方。
帝无垢命小春子传了所有接触到燕窝的人。
惑雪安静坐在他身侧，帝无垢锐利的目光从每一个跪地之人脸上滑过。
“有没有主动招供的？”
金灿还一头雾水，不过她也端过燕窝，自然也在堂下之列。
无人应声，帝无垢冰冷道：“下毒者也真是有耐心，如此耗费心力，慢慢磨。”
金灿猛地瞪大眼睛：“皇后娘娘，您没事吧？”她明明试过毒，没有任何不适感啊。
惑雪很信任金灿，冲她微微一笑：“本宫没事。”
金灿放下心，丝毫不觉得自己也在怀疑人之列，反而将目光打量向在场其他几人。
“燕窝是谁熬制的？”
两名御膳房小太监磕头：“皇上，是奴才们熬的，奴才不知道有毒啊。每次熬完，总管都会舀一小勺，命奴才们尝过没有问题，才敢送走。奴才们没有中毒，实在不知道啊。”
“小春子，速传尹皓进宫。”
“是。”
要想知道他们两人中没中毒，恐怕御医是诊断不出来。
若是这两人也中了毒，便说明燕窝是出锅之前便被下毒。
帝无垢威严看向其她人：“谁负责送至坤后宫？”
一名长脸宫女磕了个头：“皇上，是奴婢。奴婢一路上从未打开过盖子。”
“你将燕窝交给何人？”
“回皇上，奴婢将燕窝交给坤后宫守门的小乙，就会离开。”
小乙急忙磕头：“皇上，奴才都是接过就立刻交给金姑姑。”
金灿接口：“奴婢试喝一小口，才呈给皇后娘娘。”
如果有心，这中间的每一步，都可能会被下毒。
帝无垢深沉下眼色，威严的目光审视扫过每一个人。除了金灿抬着脸，目光下垂外，另几人都低着头，并看不到神情。
帝无垢严厉喝道：“朕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主动交代，朕就给下毒者一个痛快死法”
第1803章 朕看你有些眼熟（。com）
“否则，朕定会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狠厉的语调，令在场之人都打了个激灵。
金灿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似乎她的嫌疑最大。因为燕窝都是她试毒后，皇后才吃，可她并没有中毒
额上的汗也不禁细密而出：“皇上，奴婢奴婢不知道为何奴婢试吃后没中毒，但奴婢真的没下毒。”
帝无垢没有表态，只是如天神般傲然而立，充满了压迫感。惑雪冲她微微点头，示意并不怀疑她。
一时间，大殿中静谧无声。
帝无垢身上散发的冷厉骇人之气，令在场之人不敢连呼吸声都不敢加重，生怕会牵怒到自己。
小春子从外面匆匆而入：“皇上，解毒圣手尹公子已在殿外候旨。”
“传！”
一袭飘逸白衣的尹皓进来，拱手行礼：“皇上，不知宣在下过来有何事？”
帝无垢淡淡道：“你看看跪着的这几人，谁中毒了？”
尹皓俯身逐个看去，稍顷，便说道：“皇上，只有这位宫女，跟皇后娘娘中毒情况基本一致。”
金灿听到自己中毒了，很震惊：“圣手公子，奴婢奴婢没有感觉不适。”
尹皓淡然说道：“自然，若你觉出不适，还如何能加害皇后？”
金灿自责磕头：“皇上，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尝出有毒，愿受责罚。”
尹皓淡淡道：“你且不必自责，此毒性过于温和，就连皇后自己也未察觉。若不是恰巧被本公子遇到，恐怕要等明年或后年，皇后痴傻后才能发觉。”
痴傻
金灿怔住：“娘娘。”心中一阵后怕。
尹皓微弯弯身：“皇上，在下已诊断完毕，这诊金之事”
帝无垢冷冽看他一眼，尹皓如同未接受到这冰凉的视线，如无事人般站立。
惑雪说道：“你缺钱了？卖几颗百解丸不就行了？”
“娘娘，百解丸这不是还要给您留着？”
帝无垢吩咐：“小春子，命人带他去御医院。每次来宫里，都要带走一大批珍贵草药。”
尹皓满意笑道：“谢皇上，在下也不过是取之于皇宫，最终还是用之于皇宫。”
帝无垢只是冷瞥他一眼，尹皓知道见好就收，急忙说道：“谢皇上，在下告退。”
既然那两名熬制太监没有中毒，那燕窝就是在出御膳房到坤后宫的路上出了差错。
金灿一直跟着他，后来有了惑雪，又一直服侍惑雪，可以说忠心耿耿。她若有心下毒，完全不用这么费劲。
而小乙，是坤后宫的原有太监。
坤后宫的四名宫女和四名太监均是由他亲自挑选的可信之人。
那么下毒之人
帝无垢犀利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负责从御膳房往坤后宫送燕窝的宫女身上。
御膳房到坤后宫，距离不近，若想在期间下毒，倒有的是办法。
帝无垢威严问道：“你叫什么？”
地上几人均抬起头。
见皇上问的是自己，长脸宫女再次低下头：“回皇上，奴婢琴儿。”
“朕看你有些眼熟”
第1804章 奴婢是冤枉的（。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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