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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终究忍住了,挣扎抗拒中,她只是惶恐万分,连踢带打。完全没法阻挡任以秦为所欲为的双手。
胸口昂挺被抓住的那一刻,她终于失声尖叫。
也在这时,张妈回来了,“先生,车准备……”
意识到自己出现得不是时候,张妈突然闭嘴,老脸都红了。
任以秦突然抬头,眼底闪过一抹狠戾,不过下一刻,他放开于时苒站起来,理了理自己衣服,“既然准备好了,那么我们走吧。”
看了眼凌乱的于时苒,居然又蹲下身,要帮于时苒整理。
于时苒怕他怕得要命,惨白着小脸往后缩。
任以秦似乎觉得没趣,“张妈,给她整理好了带出来。”
任以秦所谓的拜访贺家,并不是真的到贺家的老宅去,而是贺氏旗下的娱乐城。
他带于时苒到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坐满了人。
那些人有的于时苒认识,比如顾莫安,贺迟年和贺北寅,还有陌青灵等人。
“哟,大家居然都来的这么早。”
任以秦搂紧于时苒,满脸笑意。
于时苒呆呆傻傻地站在大家面前,到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一看于时苒那傻兮兮的表情,就知道这是个病号了。
把病号带来玩儿,实在是超乎想象。
不过,任以秦的爱好特殊,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只是现场的气氛,依然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变得有些怪怪的。
不少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贺迟年。
这意思很明确了,于时苒和贺迟年曾是恋人来着,现在居然又转回任以秦身边去了。能不让奇怪么?
而且,怎么看,都觉得任以秦和贺迟年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
于时苒装的再好,当贺迟年把目光移向任以秦搭在她腰上的手臂时,还是有种想推开任以秦的冲动。当然,她到底没付诸行动。
一开始,不就不想连累贺迟年的么?现在这样,正好。只是,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与苦楚。
任以秦说,贺迟年压根没有找过她,甚至没有打探过她的情况。这多少让她心中有点凉凉的感觉,而此时,贺迟年也只是漠然地移开目光,更让她心凉大半。
摸不清贺迟年的心思,可他又确实为救父亲而几乎丢了性命。应该相信他才是,任以秦说那些话,根本就是想挑拨离间。
于时苒暗暗地握紧双手,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地狐疑甩开。
“是秦少你来的晚了,好吧?”贺北寅说。
任以秦一笑,抬手看表,“还真是的。不过也没办法,谁让我这可爱的小女人生病了呢?所以出门的时候,耽误了些时间,真是抱歉。”
“没关系,没关系。”大家异口同声了,只有贺迟年淡然无语。
总有那么一两个不识趣的人去说不该说的话,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哎呀,这不是我们迟年的之前的未婚妻么,怎么……”
众人看过去,却见白茹疑惑地说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这话显然是踩人伤痛,贺迟年果然拧了拧眉。
“啊呀,不好意思,多喝了两杯,嘴巴有点儿不听使唤,请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
现场的气氛依然冷飕飕的。
白茹讪笑着,“哎,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哦,这件事啊,说起来,还是怪这小女人性子太坏,跟我闹了小脾气,就故意找个男人来气我。不过,说起来,我倒是挺意外,没想到她会找到堂堂贺大少。”任以秦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那种挑衅意味颇为浓重。
这话说得和打贺迟年的耳光有什么区别?
在场的人,除了几个身份地位够强大的之外,都变得战战兢兢起来。
本想着这一年一度的聚会能让自己拓宽人脉,结果却是这样的场景。万一闹起来,站在那边儿都不是啊。任氏和贺氏,没有一个是他们惹得起的。
贺迟年听后冷笑,“我和时苒之间是分是合,那都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爱她,那是我的真心,不管她是真的爱我,还是和谁置气,我的爱不会变。我爱一个人,会给她我所能给与的一切。她留下,是我的福气,离开,也只能说明我做得不够好。任以秦先生说,没想到她会找到我,这是在夸奖我的优秀呢,还是对时苒的魅力不信任?”
任以秦没想到一向冷漠的贺迟年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显得坦白又诚恳。他说那些话,不过是想给贺迟年一个小小的难堪,结果却给了他个表白真心的机会。
可是,这“真心”当真是真心么?
他们这样的人,真的会有真心么?
明知道贺迟年所说的一切或许只是一场不眨眼的谎言,但他的心里还是有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
原来,他居然这么讨厌别的男人在于时苒面前信誓旦旦地说爱。
这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心理?
他对自己的情绪感到懊恼,对怀里的女人也就难免带着些迁怒意味,不由手指在于时苒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扭头却笑吟吟地对于时苒说,“看不出,时苒你居然有这么大的魅力。”说完又故作恍然,“啊,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现在,什么都听不懂。”在于时苒唇边吻了一下,才对大家道,“以后大家可要好好哄着心爱的女人,不然一闹脾气就找别人,这可真让人吃不消。这不,因为她我和南宫闹得多尴尬?好在,我们都不是会为了女人而做出不理智行为的男人,你说是吧?逸?”
贺迟年嘴角露出讽刺意味,逸?任以秦叫他逸?这是多久多久以前他对他的称呼了?今天这样刻意地带着于时苒来,又唱的哪一出?
“我的不理智行为,只会出现在心爱的女人受到伤害的时候。”
任以秦叹息,“红颜祸水啊,我记得当年那个珊予……哎呀,看我,扯远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珊予!于时苒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耳边似是响过一阵雷,目光不受控制地向贺迟年看过去。
贺迟年的脸色果然不再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痛苦的神色,龟裂了他冷漠的面具,原来,珊予依旧是他心爱的女人么。
心尖就那么顿顿的疼了起来。
没错,这个女人她早就该知道,当然贺迟年靠近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的长相七分和珊予很相似罢了,后来贺迟年真心对待,才放下这个劫,没想到,今天贺迟年的反应,让她心跌入谷底。
陌青灵这时候冒出来,道,“女人是妖精,我要出家。”
一句话,让打破僵冷的气氛,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纷纷附和,“是啊,是啊,咱们出了家,所有的问题都不存在了。”
顾莫安这时候接了一句,“那可不行,咱们要是都出了家,女人们还不得寂寞死。说白了,咱们都找安全点儿的女人就行了。像于小姐这种,还是敬而远之吧。”
顾莫安对于时苒的敌意,由来已久,凡是知*都明白。然而于时苒却一直不明白。
自己的母亲身世,上流人都知道事情。
现在他会说出这种话来,于时苒一点儿也不奇怪。
大家分两桌坐下,各自凑手,开始下注。
于时苒被任以秦扣在身边,半步离不开。也只能傻呆呆地坐着。
这个时候的忍耐,变得格外煎熬。
贺北寅就在面前,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贺迟年就在身边,可她不能解释,不能开口,只能任人在他们之间挑唆。
而造成她所有不得已的,都是身边这个任以秦……
于时苒不明白任以秦此来到底有什么目的,把这么多人聚在这儿,居然只是打牌乐呵,也没谈到任何正事。除了最初来的时候,和贺迟年之间的微末不快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事情。这种融洽和乐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撤了牌上了酒菜。
她从来不知道,这群人玩起来可以这么疯狂。
娱乐城的服务很到位,玩累了可以到一边去休息放松,上面有保龄球馆,下面又游泳池,侧面还有餐厅。当然,如果不愿意动地方的话,也可以叫人把食物送过来。
就比如他们现在这样。
贺家的两位少爷,顾莫安,陌青灵在这群人中都很有威望,过来敬酒说话的人络绎不绝。而任以秦这边也同样的热闹,不同之处只在于,很多人到了任以秦的面前都会显得战战兢兢的,尤其是当他懒懒地撑着头,一个劲儿地盯着对方的时候,他们的手都会有些发抖。
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让站在他面前的人胆战心惊。
服务员端上最后一道菜上来的时候,于时苒在心中默默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右脚轻轻一动,在服务员脚底绊了一下。
服务员身体一晃,托盘一斜,汤汤水水都洒到于时苒身上。
于时苒呆呆地扭头看服务员,眼眸深处,是深深的歉意。可是服务员却看不到了,做事这样粗手大脚,还是在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面前,势必要被扣工资了,弄不好甚至要开除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服务员立刻鞠躬,然后拿着餐巾纸为于时苒擦衣服上的污渍。
于时苒手上也被溅上菜汤,但她没擦,而是抬手放嘴里允吸一下,突然就笑了起来,傻里傻气的说着,“好吃!”
任以秦本来拧着眉毛,看着这个毛手毛脚的服务员,听于时苒这么一说,倏然向于时苒看过去,“喜欢?”
于时苒缓缓扭头看向任以秦,然后点头。
“这盘菜,叫什么名字?”
他的脸色比方才明显要好了些,问服务员的时候,也没那大的气场。
服务员顿时觉得身上压力轻了一轻,也立刻感觉到后背凉飕飕的汗意,“这是霸王别姬。”任以秦听后笑了,“麻烦你带她去更衣室整理一下。”
服务员立刻点头,“是,是。”
服务员领着于时苒出来,看于时苒身上全是油渍,只好硬着头皮道,“对不起,实在抱歉,要不,我把我的衣服给你换上吧。反正我们身材差不多,衣服是我新买的,还没穿过的。等我把这衣服洗干净了,再还你,好么?”
服务员一直忙乎着,压根没发现于时苒的状态和别人不同,所以,根本没拿她当不正常的人看。
“没关系。”于时苒对服务员笑了一下,“你们的工作服应该有两套吧?把你的工作服借我穿就行了,我会让人还给你的。”
服务员一听,立刻摇头,“那怎么行?”
“没关系的。我很喜欢这个娱乐城的工作服,特别显身材。再说,也是我不小心绊了你一下。你没怪我,我就感激不尽了。”
这点服务员倒是不否认,毕竟,这是黄宇集团的工作服啊,注重实用的同时,也特别注重对女性身材的衬托。
名师设计的呢。
于时苒进更衣室换衣服,让服务员先去忙了。穿好衣服,确定服务员离开之后,于时苒才出来,打扮和这里的服务员没有区别。
娱乐城的管理严,在这种正忙的时候,突然多出服务员来,也没人立刻觉察。
她低着头,朝厨房的方向走。
快进厨房的时候,突然有人叫住她,“喂,你等一下!”
于时苒一惊,停下来,仍旧把她低着,都不敢看对方。
“你怎么没戴胸牌?”
原来是查岗的。
“哦,刚才不相信刮掉了,上面的别针坏了,明天我会带好的。”
于时苒战战兢兢,生怕被人发现,如果就这么被捅到任以秦那儿去,她这些日子的忍耐全都徒劳了不说,任以秦更不会放过她。
那查岗的人,本来还想说什么来着,忽然有人叫道,“领班,有人找。”
“马上过去。”回答之后,又转脸对于时苒说,“下次不许出现不戴胸牌的状况。”
“是,是。领班放心,我记住了。”
领班离开,于时苒绷紧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于时苒在厨房里待了两三分钟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拿。
想好了借口,她匆匆往回走,经过卫生间的时候,不巧和里面出来的人撞到一起。
正要道歉,对方却先开了口,“你没长眼啊!”
一听这把声音,于时苒立即抬头。
“居然是你!”左依夏本来是嚣张,这时变成了愤怒,上上下下把于时苒打量了一番,她立刻得意起来,“怎么,这时在这儿当服务员么!没想到你居然混到这个地步了。”
于时苒懒得跟她纠缠,就连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多余。
话已带到,于时苒转身就走。
“我说话你没听见,是不是?!”左依夏知道于时苒从任以秦身边逃走的事情,也知道她一直没回贺迟年身边,所以,这次碰上,她以为于时苒是单身一个人混在这里。
这娱乐城虽然是贺氏旗下,可除了高管之外,其他服务员都不是贺氏正式编制的人员。而是通过人力公司找过来的临时职员,各方面待遇都差得远了。
左依夏是打心底看不起这些基层小员工的。
于时苒一身工作服,又独自一人,她怎么会放过这个折腾于时苒的机会?
她两步上前拦住于时苒的去路,同时打了个电话出去,“痕哥,我在卫生间这边,你过来一下,我等你。”
依然娇声嗲气。
于时苒直觉不好,推开左依夏要走,却被左依夏抓住衣服一推,推到地上,“这么着急想去哪儿?这儿可没有等你的贺大少,也没有任以秦。”
于时苒爬起来,眼神一厉,也下了狠劲儿,一把捉住左依夏,猛力推在墙上,扬手就是一拳头,打在左依夏的左脸上,“左依夏,我告诉你,你少给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难我,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这话,我不想下次还在你面前讲!你爱上任以秦,有本事就让他睡你,别总是把什么都算在我头上。别逼我!告诉你,任以秦那种人渣,送给我,我都不稀罕!也就是你这种贪慕虚荣的女人,才和他般配!”
说着又是甩出一个耳光,“这个耳光是让你记住,下次再认为我软弱可欺,想打就打想攻击就攻击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拜托你也长点儿记性!”
于时苒突然觉得这样回击左依夏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坏!人善被人欺,她果然太善良了么?可是,如果可以,她真的只想和人和平共处,真心相待。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在逼她。
逼她变得暴力起来。
左依夏被打傻了,她哪儿肯吃这样的亏?这些日子又仗着江痕*着,对她言听计从的,更是受不了这种气。回过神,抓住于时苒就扭打到一堆儿。
于时苒向来是对人礼让三分的。可这并不是说,她生来就只会忍让,任人欺负。
所以,左依夏做到这地步,她也就不肯再忍了,要打架是吧?她奉陪!
两个人这样扭打,很快引起别人注意,不过。
正好一个矮胖的男人也来了,左依夏之所以会继续大摇大摆的留在任以秦身边,不过因为这个男人是她的金主。
元痕看见心肝宝贝被这样欺负,走过来就抬脚就对于时苒踢出去,这一脚正好踢在于时苒左肋上。
于时苒痛的闷哼,听到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抓向左依夏的手,也无力的垂下来。
江痕不敢在贺氏的地盘上做得太过分,于是抓住于时苒就往自己所在的包间里拖。
世界从来是怂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虽然有人看见了这一幕,可也没人敢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