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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寻思,雪盏进门来禀道:“婵主事,慕五爷正在妙姬房里喝酒,妙姬她”
妙姬酒量浅,一向最讨厌喝酒,只怕慕五爷又在强人所难了。只是,在冰雪美人面前耍威风又会是如何风景。
“走,去看看吧。”沈青婵理理鬓角,轻掩面纱,款款起身。
谁知,刚到“鹊踏枝”院门,就见一个人影倚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沈青婵走来。
沈青婵仔细一看,心跳不知为何漏了半拍。
居然是慕以简。
第10章 要你身子()
沈青婵没来由一慌,他为何会来这里。
身旁的雪盏不知什么缘故,居然“啪”得一声,跪在了地上。
慕以简慢慢站直了身子,淡淡出声道:“没想到,婵主事的丫头倒是调教得很好。”
雪盏暗暗握紧了拳头,爬起来,努力让自己讪笑地自然些:“奴婢只是一时脚滑。”
果然,慕以简的眸光里暗含警告。
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多年没见正经主子居然给吓慌了,差点出大事。
光线昏昧,沈青婵没发现异样,不客气地问道:“鹊踏枝是我住的地方,不欢迎闲杂人等,你为何会在这里?”
“这是个好问题,让我想想。普天之下似乎还没有我想去又去不了的地方。”慕以简右手捏住下巴,当真作出思考的样子。
“雪盏,你先去前头瞧着,别闹出什么事来。”沈青婵见状,只好先吩咐道。
来者不善。
果然,雪盏一离开,慕以简手一伸:“婵主事深藏不露,小小一介女子,居然害我的脚肿痛好些日子,是不是该给些补偿?”
补偿?
不就是踩了他一脚嘛,居然要求补偿,她就知道皇家没有一个安好心的。
“七爷想要多少,只要不是狮子大开口,我定当奉上歉意。”沈青婵暗暗跳脚,分明是温文尔雅、翩翩公子,为何要如此斤斤计较?
“婵主事果真是爽快之人。”慕以简向她走近了一步,刻意压低了声音,“我要你的身子”
沈青婵想也不想,抬起手猛地就要挥过去,却被早有准备的慕以简一把拉住。
再也不想装客气,装好脸色,沈青婵不由瞪大了眼睛,极怒:“没想到七爷堂堂一君子,也不过是卑鄙小人行径。”
慕以简好笑出声,眉目一挑:“卑鄙?我话还没说完,你就开始动手?我不过是说要你身子上的一样东西罢了,慌什么?”
他就是存心故意的!
沈青婵早已红了脸,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七爷断章取义的本事,下次可要用对地方,要不然”
慕以简伸手按按鼻翼,才能忍住不笑出声来。
这丫头为何如此不经逗呢?
“那把东西给我,咱们就算两清。”慕以简放开她的手,故作正经。
“你要什么东西?”沈青婵下意识后退一步。
身子上的东西?难道是腰间上的玉佩?
沈青婵不由自主想看向腰,一只手便轻轻地摘走了她的面纱。
她抬起头,不由怔住。
淡淡的月华下,慕以简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自己,眸色里的光亮居然会让人生出一种脸红心跳的冲动。
心跳?
沈青婵猛惊,一把扯回面纱,不自然地开口道:“七爷有这闲情,还不如去看看你的五哥。”
慕以简收回目光,摇摇头:“做弟弟的怎么可以管哥哥的事情?”
沈青婵真想把手里的面纱撕个稀巴烂,然后扔到他的脸上,但到底是忍住了,重新戴好,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轻轻说了一句话。
慕以简闻言,终于还是放声大笑。
他的丫头说,你可真是表里不一啊。
可是,在你面前,不想再戴着高冷的面具。
第11章 媚笑初现()
疏蛮欢里,歌舞升平。
而妙姬的闺房更是热闹非凡。
沈青婵刚进房间,酒气便扑鼻而来。
慕曜凌搂着雁栢和雁碧两位双生花,微敞着衣襟,半醉半醺。另有其它莺莺燕燕环绕四处,香艳生色。
而琴声悠悠,正是从卷帘后面传出。
慕曜凌眼睑微挑,状似没发现沈青婵,放开美人,“啪”得一下,将酒壶狠狠地往桌上一放,琴音嘎然而止。
“妙姬姑娘,虽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你这琴、书、画都表演过,爷我可没雅兴陪你下棋,我看你还是过来乖乖喝酒吧。”慕曜凌的语气里有几许不耐。
卷帘后的琴音未断,只有珠帘微微晃动。
半响,冷冷的声音传来:“若是我说,这样不太好呢?”原来是沈青婵的声音。
慕曜凌慢悠悠地转过身,眼底的精光一现,故作惊讶道:“半朵莲大驾,可真是难得。”
“慕五爷,如此良辰美景,何必乐中寻苦呢。”沈青婵坐到慕曜凌对面,带着几丝慵懒,偏偏风情别致,若隐若现的面纱,平添了几分探究的神秘。
“瞧你说的,只不过是妙姬姑娘不肯赏脸罢了。”慕曜凌吟了一口酒,舌头微卷,半分怒气已是蕴含其中。
沈青婵黛眉微舒,几分自许:“我醉欢枝里的姑娘本就不同于别处,雁栢和雁碧两位姑娘是双生花,放眼整个澜安城,也再找不出别家。再比如妙姬姑娘,虽然不苟言笑,但冰清玉洁,难道慕公子不觉得带刺的花儿要比投怀送抱来得更有意思?”
“此话甚有道理,只是一如这酒,若一直清淡无味,就难属上品。”慕曜凌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一语双关。
“姜太公垂钓,愿者上钩。慕公子若觉此酒不合口味,不如索性换了去。雁碧,给公子换酒。”沈青婵一边吩咐一边起身,“慕公子,请慢用。”
慕曜凌的脸色渐渐变青,没有人敢一而再地忤逆他。
“站住,”慕曜凌半站起身,“哗啦”一下将酒杯全扫到地上,“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本王见得多了。但如此不识抬举的,半朵莲,你倒是头一个。”
“大胆,见到五殿下,还不跪下。”贴身侍从唤作周安的大声喝道。
“参见五殿下。”众人齐齐下跪,沈青婵略一迟疑,也慢慢地跪下。
该来的永远也逃不掉,只不过是早迟的问题。
慕曜凌一撩袍子,半蹲在沈青婵面前,说道:“本王倒是愿意做个怜香惜玉的。可是,半朵莲却如此不给面子,那就休怪本王。”
说完,伸出手一把攫住她的下鄂,肆无忌惮的轻笑起来:“都说半朵莲美若天仙,一般人都无缘得见。今日,本王倒要瞧瞧是怎样的花容月貌,如此神秘。”说着,便再一次想要摘掉她的面纱。
沈青婵倒也不恼,微微挺直身子,轻轻抓住慕曜凌的手,然后,直直地望进他的眼里,隔着面纱,轻轻地,慢慢地,嘴角微翘,盈盈一笑。
慕曜凌生平第一次傻傻地呆住,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目的,也忘了继续手上的动作。
面纱作障,看不见真切的笑,可是眼角却生动起来,眸瞳深处似有水晶般透亮的星辉在闪耀。那泉水一般的美眸里闪过冷漠、嘲讽他统统都忘记了,只瞧见一丝丝媚色,乱人心弦。
沈青婵稍稍贴近慕曜凌,悦耳的声音有些刻意地压低:“五殿下,小女子秉性如此,还望见谅。”
慕曜凌半眯着眼睛,似乎还未从刚刚的媚惑中回神,从未有人,尤其是女人,仅仅只一个眼神,便让他方寸大乱。
“哎呀呀,你奶奶个布瓢,怎么跪了满满一地?五哥不愧是五哥,连逛个烟花之地都这么大威风。”
一个调侃的声音响起,门口进来一个年轻男子,暗红色衣袍,细长的单凤眼,唇角微勾,一抹嘲讽的微笑隐隐挂在嘴边,看似天真,暗带邪魅,七分贵气兼带三分流气。
第12章 热闹接踵()
“十弟,你怎么来了?”慕曜凌站起身来,似没听出话里的热讽,出声问道。
原来是当今蔡皇后之子——十殿下慕瑄尘。
“还不是怕五哥温香软玉在怀,耽误正事,特来邀五哥同往。”慕瑄尘眼睛一转,瞧见带着面纱的沈青婵,微微停留了一会,开口又是一番调侃。
“我正要去寻你们,如此甚好,一起走吧。”慕曜凌有些不自在,扫了一眼周安。
周安立马提高了声音,冷声道:“今日之事,谁也不准出去乱嚼舌头,不然就先掂掂你们有几颗脑袋。”
“是,恭送两位殿下。”众人齐声。
慕瑄尘未置可否,嘴角微斜,细长的单凤眼朝沈青婵抛了个媚眼,与慕曜凌一同离开。
妙姬从帘后款款而出,只是轻轻握住沈青婵的手,并不言语。
沈青婵了然地对她笑了笑,摇摇头,随后紧跟着步出房门,目送两位殿下。
一转头,意外地发现楼下站着月白色男子,细看,居然是七殿下慕以简。
许是察觉到沈青婵的目光,慕以简侧首朝沈青婵方向望了一眼,微微晗首。
沈青婵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轻轻地晃动,明明只是很轻,很轻,却轻到连指间都有余震。
沈青婵望着三位远去身影,心里隐隐开始不安。
醉欢枝缘何惹这些殿下频繁光顾?
正兀自想的出神,雪盏在沈青婵耳边轻声说道:“婵主事,香卷姑娘被人打了。”
香卷最擅长古筝,是谢谦容的相好,众人皆知,有谁如此大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长袖一甩,沈青婵急步而行。
夜色中无名暗潮汹涌前进。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青婵指着香卷房间里满地的狼藉,饶是声音依然平静,可任谁都听的出浓浓的怒气。
醉欢枝是澜安城里最大的烟花之地,这里的姑娘谁不是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居然动手打姑娘,果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婵主事,都是奴家不好。”香卷捂着半边被打红的脸,哭声轻若细蚊,梨花带雨,不胜娇羞,“今晚有位客官出手阔绰,点了奴家谈筝,谁知一曲未完,便要行那事。奴家不从,他就”
“岂有此理,存心来闹事的吗?立马吩咐左护院,给我把人找出来。”沈青婵怒火丛生,把醉欢枝都当成什么了,敢在楼里打姑娘,岂非是打自己的脸?
“算了,不用去找,恐怕也找不着。”谢谦容不知从何处而来,对沈青婵摇了摇头。
谢谦容越过沈青婵,拉过香卷,轻轻地摸了摸她红肿的脸颊,哄道:“莫哭了,再哭可就不好看了。”一边温柔地替她拭去眼泪。
沈青婵嘴角几不可闻地撇了下,示意众人退下。
“你猜到是谁动的手了?”沈青婵着人去拿药箱,边问道。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都被老头子骂了个狗血淋头,想想也知道是谁做的好事。只是可怜了我的香卷,还痛吗?”谢谦容轻轻摸摸香卷红肿的小脸,柔声道。
“香卷不痛,有公子疼惜,再疼也值得。”香卷微微抽泣着,身子不动声色靠向谢谦容。
沈青婵明显感到谢谦容身子一僵,只作不见,说道:“那还请谢公子好生照料,晚点我再吩咐大夫过来。”
说完,看也不看谢谦容,挥袖离开。
男人,沈青婵暗自好笑。
第13章 心思各异(1)()
阳光透过暗荷花纹窗棂间的青色薄纱,疏影横浅。窗下的紫檀书案上,青白玉葡萄香炉散发出袅袅的女儿香,满室芳香。
沈青婵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锦词打扮,纤纤素手无意识地在首饰盒里拨动,忽然拿起一串手链奇怪地问道:“这手链从哪儿来的,怎么都没有瞧见过?”
锦词分神瞧了一眼,也有些诧异地说道:“这是前些天在整理你换下来的衣服时发现的,奴婢便收拾起来了。难道不是婵主事的吗?”
沈青婵拿着手链细细打量,上好的岫岩玉质,冰凉润滑,剔透细腻,绿色的叶子裹着白色的荼蘼花瓣,中间一点黄蕊,从花骨朵到绝美盛放,一朵一朵次第开放,精雕细琢,巧夺天工。
“那便放着吧,我也想不起来了,许是张妈妈送过来的新货色。”沈青婵瞧着,随手将荼蘼花手链放回首饰盒,她向来不太爱在手上戴饰物,尽管这手链很别致。
可是命运从来最喜出其不意,沈青婵怎么也想不到,就是这串荼蘼花手链会彻底改变了她的命运,甚至是整个醉欢枝的前程。
“婵主事,四位姑娘来了。”沈青婵另一个贴身丫头雪盏进来禀道。
比起锦词,雪盏倒是个沉稳的丫头,也不多话,也不计较,有时候无须多言,自能将事情打理得妥当,因此,也极得沈青婵的倚重。
沈青婵点点头,说道:“让她们在“喜客梢”稍等片刻,我就来。”
“喜客梢”是沈青婵闺房的外室,平日里作接待之用。
绯影一见沈青婵进来,便嚷着要吃锦词做的莲蓉水晶糕。
沈青婵宠溺地拉过绯影:“这楼里就你属猫,而且还是个馋猫,也不怕肥得走不动。锦词,不许给她吃。”说完点了点她额头。
四美当中,只有绯影年纪比她小,娇俏惹人疼爱,就像是妹妹般,自然难免就对绯影多了些爱护之心。
绯影干脆撒起娇来,拉着沈青婵的衣袖不放,嘟着嘴不满道:“我不依,我不依,婵姐姐好小气,连些糕点都舍不得。”
“我说绯影,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也不怕噎着,到时候唱不出来,可千万不要哭鼻子。”忆霜手托着绫绢扇,美丽的脸上藏着冷笑的凉意,“再说到时候发胖,一屁股坐别人大腿上,可别把人给压扁了。”
那天晚上慕以简坐在沈青婵大腿上的事情,早被传遍了。
这几年,沈青婵自以为是主事,年纪比自己小,还装老成,没少让自己受气。如今有落井下石的机会,怎么可以放过?
沈青婵倒是一脸淡然,只作没听到,拍拍绯影的手,吩咐道:“锦词,多拿些莲蓉水晶糕来,我也想吃了。”
“小猫咪,你今儿个火气怎么这么大呀?”妙姬仿佛没有听到忆霜的风凉话,自顾抚摸着她的宠物猫咪。
“昨儿个慕五公子来,老缠着我问婵主事当年跳青莲舞的样子,一夜不得好眠,怪累人的。”忆霜只作没理会妙姬的意思,红唇紧咬,借着低首去端茶的瞬间,敛去了眼中那似怨含恨的寒光。
“对了,说到这次花魁之夜,就属我最轻松了,不用陪客人。忆霜姐姐陪慕曜凌,慕以简去了妙姬姐姐那里。要我说,最奇特的莫过于那位秦公子。拈眉姐姐,你们以前是不是认识呀?”绯影一边迫不及待地吃着莲蓉水晶糕,一边还不忘惦记最近状况。
谁知拈眉并无半点反应,只顾绞着手里的绣帕,如初月的秀眉间,隐隐皱成“川”字。
第14章 心思各异(2)()
沈青婵见状,微咳一声,唤道:“眉姐姐,今天的茶点可是不合心意?”
拈眉最爱喝的便是老君眉,只因这茶名与她的名字有一叠字,今日桌上茶盏未动分毫。
“哦,”拈眉仿若回神,鹅蛋脸慢慢舒展开来,浅浅一笑,“不过是个磨人的主,哪里有什么奇特的。”
“听说这秦公子可是新晋户部侍郎秦中疆的儿子。原先秦中疆在渠源州做刺史,因政绩出色,去年调回京城,据说很得皇上赏识。拈眉,这回你可是遇上贵人了,若是以后成了户部侍郎家里的人,可不要忘了姐妹们。”忆霜有些拈酸沾醋,长眉微锁,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