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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婵忙得脚不点地,皇魁比赛所剩没有几天,要准备的东西还有很多。
慕以简乐得清闲,四处瞎逛,美人如云,环肥燕瘦,别样景致。
跟在一旁的孙晋不乐意了,自家主子可真是会招蜂引蝶。一路上多少姑娘献殷勤,害自己成了刽子手,伤了多少姑娘的芳心。
而眼前这两位,孙晋想了想,识趣地躲到了慕以简身后。
“七爷,小女略备了薄酒,还请七爷赏脸。”馨瑶涨红着脸,艰难地说完。饶是自己心坚如磐,在他面前,还是忍不住战栗,要不是如绣在一旁帮衬着,真怕自己没有勇气。
“姑娘认的我?”慕以简扇子一收,露出温润的笑意。
馨瑶有些惴惴不安:“七爷盛名,岂会不识?”
怎会忘记,那日在街上,野马惊蹄,眼看就要伤到自己,是七爷你伸出援水,方避过一劫。可是,你似乎已经不记得了。而我,一眼,定心,从此万劫不复。只因听人说只有醉欢枝这样的地方才能偶尔得你眷顾,我便毅然放弃待我恩重如山的闻莺阁,只想有机会再见你一面。
担心慕以简不肯,一旁的如绣屈了一礼,说道:“听闻七爷精通音律,馨瑶还想请七爷多多指点。只是她又不好意思开口相请,恕如绣僭越了,还请七爷赏个脸。”
“你叫如绣?这倒是个好名字。”慕以简伸手扶起如绣,看也不看馨瑶,道:“美人相请,却之不恭。”
如绣一喜,自往前头带路,当然也顾及不到馨瑶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自拢。
慕瑄尘来的时候,沈青婵难得空下来歇息。一见来人,忙让上茶。慕瑄尘潇洒地落座,接过茶盏并不喝。
沈青婵诧异,正想开口说话,却听见“啪”得一声,茶杯落地,支离破碎,茶水四溅。
只见慕瑄尘满脸怒气,大声喝道:“你奶奶个布瓢,你们几个奴婢难道只知道端茶送水,连伺候人都不会。婵儿好好的一个人,都让你们照顾到得风寒?”
锦词和雪盏慌忙跪下,慕瑄尘站起身来,手指在两人之间指晃:“本王告诉你们,要是再伺候不好,可别怪本王没提醒你们。”
沈青婵忽然笑了起来,道:“没想到十爷这么关心我呀,回头啊,我一定好好调教自己的奴婢,就不劳十爷挂心了。”
慕瑄尘立马换了副嘴脸,讨好地靠近沈青婵,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呀。”细细的单凤眼堆满笑意,天真无比。
想着他总归比自己小一些,沈青婵缓过气,转首道:“你们两人下去吧,赶紧给十爷备些好吃的送过来。”
“还是婵儿这里最好,享受,本王欢这里。”慕瑄尘扯过沈青婵的衣袖晃荡起来。
沈青婵好笑地拂开,一歪头,狡黠一笑,道:“十爷,你可不能白吃白喝,得帮我干活。”
第65章 闲情别致(2)()
“唉。”这已经是慕瑄尘第三十九次叹气了,早知道沈青婵让他写字,打死他也不干。无功不受禄,古人的话果然还是有道理的。
“婵儿,婵姐姐,好姐姐,你这不是存心折腾我,让本王给这些宵小官吏写请柬,真是太抬举他们了。”
原来沈青婵让他帮忙写请柬,以便皇魁比赛时让各路官员多多捧场。
“十爷,你不是说要帮我的呀,再说,我大病初愈,也不能太操劳呀。”沈青婵放下手里的清单,起身为他添了茶。
“那你也太偏心了。七哥在这里好吃好喝,还有美人作陪,我却要在这做苦差,太不公平啦。”慕瑄尘一手拿笔,一边嚎叫着。
“我会让七爷把银子照付的。再说,这不是十爷心疼我呀。”说完,沈青婵冲着慕瑄尘甜甜一笑。
“罢了,罢了,能博美人一笑,本王豁出去了。看他们谁敢不来。”慕瑄尘认命般埋头苦写。
雪盏端着点心过来,见此情景,笑道:“十爷,不如写上你的大名,包管没人敢不来。”
雪盏穿了一身浅绿色的织锦长裙,白皙的脸庞,红嫩的朱唇,粉黛略施,清新俏丽。
慕瑄尘越看越起犹怜之意,笑道:“婵儿身边的丫环都这么出挑,不如索性把这一个送我吧。”
雪盏惊得忙向沈青婵使眼色,暗恼自己平白惹事。
沈青婵只作未见,不动声色打趣道:“刚刚还被你责骂,转眼却又讨起人来,你害不害臊呀?”顿了顿,又说,“再说,我就这么两个丫环,你也好意思抢人的?”
慕瑄尘哈哈大笑,点点头,道:“在理,在理。不过,小丫头,你很好的取悦了我,别人是不能送的,送你倒是无妨。”说完,大笔一挥,在请柬上一气呵成。
雪盏接过请柬一瞧,上写着:“赠佳人,慕瑄尘。”忙谢过退回沈青婵身边。
此时,慕瑄尘并不知道,自己这么随手一手,为自己写来了一场祸事。
沈青婵低声问道:“怎么,猜拳又输给锦词了,差事落到你身上?”
雪盏哭丧着脸,声如细蚊:“这次是赢的人,以后奴婢也不来了,一不小心把自己卖出去都不知道。”
沈青婵掩唇而笑,道:“难得也有你怕的时候,放心,只要不是你自愿,定然不会的。锦词去哪了?”
“谢公子来了,锦词在伺候,让奴婢支会你一声。”雪盏恢复脸色恭敬地回禀道。
“嗯,”沈青婵点点头,“你去转告谢公子,让他把东西留下,我没空,顺便让锦词好生招待。”
雪盏退下后,沈青婵侧脸一看,慕瑄尘认真的样子,轮廓分明,也挺好看的。
第66章 闲情别致(3)()
二天后,沈青婵开个张清单,让人送去给慕以简。
没过半刻钟,便见慕以简匆匆走来。
沈青婵依着贵妃榻上假寐,并不答理慕以简。
慕以简唤了几声,见她不应,心中一动,慢慢地靠近贵妃榻坐下,伸出手却是直挠胳肢窝。
沈青婵被挠得无法,连忙拍开他的手,佯怒道:“成何体统,若被人瞧去,又得说闲话的。”
“谁叫你不理我,”慕以简故作委屈,一只手扇扇,另一只手将那张清单递到她面前,“这纸是怎么回事?”
“七爷,你这两天在这里吃的喝的姑娘陪的都是要银子的,更何况馨瑶、妙姬、忆霜她们身份本就不菲,还有其他姑娘,我算你一万两已经是便宜了。”沈青婵说的煞有其事。
“两天,一万两,这也太黑了。”慕以简摇摇头,道,“你肯定是奸商。”
“醉欢枝本来就是销金窟,因为你,馨瑶这两天都没有接过客,为佳人一掷千金,你稳赚不赔。”沈青婵绕过他,坐到梳妆台前理了理鬓发。
“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可闻起来怎么会有一股酸味呢?”慕以简故作疑惑,还特地嗅了嗅。
“哼,”沈青婵闻言,转过身看着他,“你要是不付钱也可以,不过,你得透露点消息。”
“什么消息?”慕以简一头雾水。
“自然是皇魁比赛。”
“这事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具体由礼部在操作。”
“见鬼,我才不信,你会不知道?”沈青婵站起身来,面露凶相,一步一步逼近慕以简。
“嗯,凶起来也挺好看的,你若是用美人计,我可以考虑看看。”慕以简双手环臂,上下打量着。
“美你个头,这几天还不够你美的呀?”沈青婵狠狠地往男人脚上踩了一下。
“啊”慕以简蒙哼了一声,却不敢大声,一边忍着疼一边坐下,“婵儿,你这么温柔贤惠,怎么下得去手?我居然从来不知你还是只母老虎啊。”
“温柔贤惠?七爷,你真是太抬举我了,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呢,若是再不说,”沈青婵夺过他手里的扇子,作势要打。
“天,早知道你这么凶悍,我就应该跑的远远才对。”慕以简越发委屈。
闻言,沈青婵黛眉倒竖,小脸却是涨得通红,道:“慕以简,现在反悔,你还来得及。”说完,甩下扇子欲走。
慕以简长臂一揽,将沈青婵抱住坐于腿上。
沈青婵只觉得全身血液倒流,挣扎着要起来。
慕以简轻轻收紧了拥抱,在她耳边柔声道:“婵儿,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你是第一个。可是,我的心好雀跃。”
“作死,你,你快放我下来。”沈青婵又娇又羞,要是被别人看见,她一世的英名,她的脸面,往哪里搁。
“你要是再乱动,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做出什么事来哦。”慕以简的声线忽然有些低沉。
话里的蠢蠢欲动再明显不过,沈青婵这会子倒是立刻安静下来,不敢再动分毫。
“你在担心皇魁比赛?”慕以简缓缓了自己的心绪,赶紧转移话题,自作孽,果然不好受。
沈青婵点点头,悠悠叹了口气:“皇魁比赛在我手上是第一次,我不想丢脸。”
“父皇把这事交给五哥去办了。只是恐怕这些天都见不到他了,所以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按理说,再没有姑娘比得过醉欢枝,要竞争,也是她们几个的事,只怕这里面的水可不浅。”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沈青婵认同道。
“别多想,也不要不安,船到桥头自然直。”慕以简安慰道。
“可能是因为皇魁比赛就要开始了吧,还是有些紧张的。”沈青婵拈起一颗葡萄正要往嘴里送,却被慕以简半路拦劫。
“你”沈青婵不满地微撅起嘴。
“啊”地一声尖叫,引得沈青婵和慕以简同时回头。
只见门口茶水洒了一地,雪盏目瞪口呆瞧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人,然后见鬼般飞快跑开。
第67章 皇魁比赛()
澜安城内有一汪著名的湖唤为半敛湖,王公贵族的府邸依湖而建。湖水清澈如镜,倒映着绿树成荫,美不胜收。文人墨客也偏爱于此,游船画舫,凭湖远眺,心中胸臆适得其所。
皇魁比赛的地方正是半敛湖。湖中间有几座小山丘,表演舞台就建在湖水中央。舞台装扮得精美绝伦,并且匠心独运,台阶拾级而上,供各家花魁登台献艺。届时,各家教坊画舫依规定停靠,按照抽签依次表演。
各位看客可以给自己喜欢的姑娘送上鲜花,数目多少会成为评判的依据,但结果最终将由皇家评审团决定。
风拂夜深,一轮清月在云层中来回穿梭,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月色如水。岸边的垂柳,平日里婀娜摇曳,如今都成了陪衬。
湖边,人山人海,摩肩擦踵,翘首以待这场盛世繁华。湖中,各色画舫林林立立,夜色的阴黯里,分不清谁家,只能依稀从画舫规模大致猜测。
沈青婵望着眼前五人,今夜都是精妆打扮,靓丽至极。
她满意地点点头,道:“去抽签之前,我有几句要说。这一次不单单是醉欢枝的荣耀,也关乎你们个人的前程。但是皇魁只有一个,我不希望再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更何况,皇魁未必就是最好的。今晚,你们要做的,就是将你们最美丽的一面展现出来。”
五人齐齐称是。待沈青婵走后,忆霜嘴角一撇,不冷不热道:“妙姬,算你最走运,今晚可要好好表现。”
妙姬冷着一张脸,就着丫环的手寻了个位置坐下,道:“何必说风凉话,你的腰伤不是已经好了?”
“虽说是无碍了,但总大不如从前,伤筋动骨的滋味,想必拈眉和我有同感吧。”
“我?”拈眉浅浅一笑,道:“我不过是来凑数的,这手还是使不上劲。”
“你最善长的是琵琶,如今不能弹,还能表演什么呢。真难为你了,还要硬撑着参加。”也不待拈眉回话,忆霜转身问素瑜,“你嗓子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说一会子话便又哑了,非得提口气才行。”素瑜并不爱答理,但还是客气地回答。
“素瑜,婵主事是不是给你出了什么主意,不然,你也太过淡定了吧。”忆霜大为不解,自从几人出事之后,就被各自分开了。加上自己卧床,竟探不到半点消息,那人又不愿帮自己,如今两眼一抹黑,全然无知。
“忆霜,虽说你是咱们楼里的花魁,气量却如此之小,也不怕遭人笑话。”如绣看不下去,忍不住插嘴。
“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不过是个没脸没皮的下作之人,要不是老粘着馨瑶,你能站在这船上?”忆霜美目圆瞪,显然被比自己排位矮一截的如绣抢白,很不高兴。
“我可没有,是婵主事让我过来帮衬的,要不然才懒得看你这副嘴脸。你现在得瑟有个屁用,有本事拿下皇魁,我做奴婢伺候你一个月。”如绣性子本就烈,如今更是容不得,也不顾馨瑶扯她衣袖,毫无惧色。
“你们都少说几句,比赛马上都要开始了。”拈眉试图劝和几句。
“这可是你说的,没有人逼你。你们可都听见了?”忆霜的脸上满是得意。虽然那人对自己一向冷淡,可是却早已许诺皇魁是她的囊中之物。过了今晚,她不再只是醉欢枝的花魁,她要做可以长伴他身边的那一个人。
“若是你做不了皇魁,就换你伺候我一个月。”如绣索性就赌上这一把。
“一言为定。”
沈青婵站在船板上,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别开生面,一字不落。
果然,没有一处是安宁的。
锦词瞧着沈青婵的脸色,已是大不乐,气愤道:“她们太不像话,比赛都还没开始呢,就闹成这样了。不行,奴婢得去说说她们。”说完拔腿就走。
“站住。”沈青婵喝道,“要你瞎操什么心。随她们怎么闹都已经没关系了。只要她们能赚钱就好。”只要她在乎的人安好,其它的睁只眼闭只眼,十全十美,她早就不奢望。
有时候,冷些心肠,才能少受点伤。
风起,湖面波光起伏,一艘游船慢慢地向她驶来。孙晋在船板上作了请的姿势。
沈青婵心一暖,吩咐锦词和雪盏照看,自己踏板而去。
游船不同于画舫的奢靡华丽,多了些书卷气,简朴中又不失品味。
随梯而上,豁然开阔。四面珠帘垂挂,在烛火的透射中,晃荡出影影绰绰。中间有一圆形桌子,布满了美味佳肴。
一个缎蓝色身影坐在临湖的茶几上,正望向舞台方向,听到声响,转过身,露出笑容,温暖,乱人心弦。
“怎么才来?”慕以简走过来,拉着她坐下。
“你又不是知道人家这会正忙,还叫人家过来。”沈青婵不满地嘟嘟嘴,方才的不悦一扫而光。
“如今箭在弦上,去向何方,全凭天意,你再怎么操心也是无济于事。听话,先吃点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有吃东西。不说还好,一说还真有些饿了。”沈青婵接过慕以简递来的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沈姑娘,你真是好福气。小的还从来没有瞧见爷这么上心过。特地让奴才在‘白云深处’叫了一席面,你可得多吃些。”孙晋在一旁酸溜溜说道。
“孙晋,敢情你倒是吃醋了?”沈青婵忙咽下,打趣道。
“小的跟随爷这么多年,还从来没看见爷伺候过人,沈姑娘,你可是第一个。”孙晋瞧她乐了,越发摆弄起来。
“要你多嘴,下去,吃饭都不安心。”慕以简冷冷喝道,手上却剔了鱼刺,放进沈青婵碗里。
孙晋一脸委屈地退下。
沈青婵更加乐不可支,正想说些什么,却见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