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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男人是多久前就开始琢磨着给她下套了?
卧室进去还有里间,陶樱把门推开,眼前的一切让她小嘴越张越大。
整排整排的衣柜,鞋柜,领带饰品柜,清一色的男人衣饰。
还有一半墙的柜架空着,今天下午买回来的几套女装鞋子也都摆了进去,和像是望不到尽头的男人物品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找了一圈还是没找着自己的行李,一分钟也没有。
陶樱不死心,跑到柜子里到处去翻,没想到死男人偌大的房子里居然一点现金都没有。
别说现金,就是个钢崩都没看见。
坐在宽敞得跟宫殿一样的豪华卧室里,陶樱后悔今天购完物不该死要面子活受罪地把那张卡又塞回给他的。
钱包,她眼前一亮。
飞也似地又跑进衣柜间,拉开一柜架的男式钱包,一个接一个的打开翻找。
功夫不负有心人,其中有个包里居然还躺有好几张毛爷爷。
陶樱嘿嘿笑了,姑奶奶这可不是做贼,是被逼上的梁山才当的好汉!
抽出一张,往兜里揣了,又蹭蹭往楼下跑去,顶着夜色就出门去了。
月园离市区有段距离,不过好在跑出去十多分钟就可以到大路,大路上可以打车。
月园是当年陶申富拍下一整块地皮单独建出来的,没有其他住户,路灯敞亮,路上没人没车。
夜晚的空气微凉,徐徐夜风袭面,洗去了白天所有的心浮气躁。
在夜风里的陶樱也渐渐平静下来。
其实那个电话回不回,对尹致恒和自己来说,都已经无关重要。
尹致恒已经告诉她,华开没再追究他的责任,这样看来,在这点上,顾尊倒是守了诺。
这件事都处理完,陶樱真没了再找尹致恒的理由。
他现在有他自己的事要做,而她,一不小心还钻进了一条死胡同,纵然不愿,也不可能立马走得出来。
如此想着,陶樱的步子渐渐缓下来了。
抬头,没了市区的高楼大厦,高阔天际上的闪闪繁星看得更清楚,晃得人眼前发晕。
有车的声音传来,陶樱往前看去。
两束车灯直射过来。
她抬手掩住眼睛,过了几秒才缓缓移下手掌,眯着眼往前看去。
一辆黑色的车子稳驶而来。
车里的人应该也看到她,车速渐渐缓下。
然后,稳稳地停下了。
顾尊看着车子前方一抹小小的身影,对前座开车的厉山吩咐:“回去休息,车子你开走。”
厉山自然也看到了陶樱,蹙了蹙眉问:“爷我还是送您到门口吧,您今晚可喝得不少。”
顾尊没理会他,已经推开车门下车。
厉山不敢再说什么,看他往前方的陶樱走去了。
不情不愿发动车子,掉了个头,平稳驶离。
陶樱眼睁睁看着高岸魁伟的男人越走越近,心里一阵发麻。
纵然夜有凉风,顾尊穿着西装还是禁不住发热,他把西装上衣脱了,又把领带扯松,衬衣领口的扣子解开,袖子也挽起。
动作慢条斯理,配合着他慢条斯理的步子,气质慵懒得让人着迷。
他一手随意提着西装外套,一手随意插进裤兜,缓缓向陶樱走近。
陶樱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怎么了,步子跟钉了钉子一样,怎么也挪不开步,就那么看着男人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勾向自己逼近。
风里传来淡淡的酒意。
近了,陶樱才发觉他一身的酒气。
难怪他那表情不正常得很,看起来特别邪。
她警惕地竖起浑身的汗毛,揪着眉直愣愣看着他。
顾尊步子微有些打晃,在离她几步时,陶樱往后退了几步。
陶樱是觉得他有向自己倒下的倾向,这才倒退的。
他那么大的个子,如果真倒下来,她怕那该死的任务还没结束结婚证还没来得及换成离婚证,自己就小命休矣。
顾尊自己将倾斜的身子撑起了,俯首向她的脸靠近,低笑:“特意出来接我?”
这话问得,陶樱都不禁笑了:“怎么可能——”
话刚完自己先惊醒过来,果真,男人嘴角的轻松弧度抿紧了,冷笑一声,他嘲讽道:“不错,懂得听话了,让你不用家里的电话,你便大半夜跑出去打是吗?”
陶樱头皮发麻,想抽自己嘴巴,好端端惹这厮高高在上的大男子主义干嘛?
她咧了咧嘴:“我为什么打电话?怎么可能?是您想多了吧?我就是……呃,吃多了,出来消消食散散步,散步而已。”
顾尊没有再质疑她的话,只是俊脸阴沉沉双眸黑漆漆地瞅着她。
陶樱在心里打着寒噤,凄惨在想如果她跑,不管是天涯海角估计他都要把她逮回来,非陪着他把他设好的戏演完不可!
陶樱真的非常不理解这种死犟性子的人,有什么事情非得一定要达到目的不可呢?
像她就不是那种人,实在达不到换条思路不也一样的活?
真是没法理解。
顾尊没再揪着这个话题,阴沉沉瞅得陶樱背皮都发凉了才开恩:“回家。”
陶樱巴巴点头,率先掉头往前走。
突然肩膀上一沉,她身子僵了。
只听男人低沉醇哑的嗓音:“喝多了,借我搀一阵。”
陶樱觉得自己脑袋有些发懵。
虽然男人满身的酒气,可能因为有风的原因,没让陶樱觉得难闻,反而有种别样的令人异样的安全感。
当感觉到这一点,陶樱自己都惊怵了。
明明是她小胳膊小肩膀地在搀着他,再怎么也是他感到有安全感才是。
她这个出劳力的哪来的劳什子安全感我靠!
拄着人肉拐杖的顾尊倒也没有特别过分,只放了很小很小的分量在她身上,还是尽所有努力地用意识撑着一起回到了月园的别墅楼里。
一路上,顾尊都闭着眼。
贪婪地沉迷在年轻女人清甜的体香里。
到家后,陶樱准备将已经醉死的男人直接扔客厅沙发上的。
结果这厮在她这念头刚起就醒了,瞪着猩红的眸下命令:“上楼,回主卧!”
陶樱咬牙:丫是在公司发号施号惯了吧?醉成这样还这幅死德性。
尽管顾尊尽量只丢了小小一部分重量在她身上,陶樱还是累得气喘吁吁。
一段楼梯爬完后,更是上气不接下气。
好不容易撑着将人送进卧室,扔到大床上,她坐在床边喘了好一会儿才总算平复。
回头看他,又闭着眼跟醉死了一样了。
陶樱不喜欢身上的酒气,而且还是顾尊这具凭白杀出来的煞星身上的酒气,更加让她难以忍受。
去衣柜间取了今天才买的睡衣,也不管过不过水了,直接拿了进浴室去洗澡。
走是走不掉了,她现在在莘城也一无工作二无住所的,只能暂时先这样了。
再怎样的困境总要活下去不是。
陶樱唯一的财富就是这条命了,所以从小到大,不管多难,她都特别惜命。
终于把一身酒气去无,陶樱神清气爽地出来,拉门的时候还在琢磨到底睡哪个房间好。
结果从衣柜间里突然走出来的高大阴影把她吓了一跳。
顾尊冷冷看她,嫌弃的样子:“你那什么表情?”
陶樱看着他重现清明又深邃的黝黑双眸,扯唇:“您不是醉了么?”
还睡得死沉死沉的。
顾尊拿着睡袍,踱步过来:“是醉了。”
陶樱看他走过来,迅速让出门口的位置。
顾尊在她身侧立住,居高临下看着她一边的耳朵:“晚上不准出这间主卧,丁嫂会看出异常。”
临了又加上一句:“别主动逼我将有效的期限转变成无期,那样的结果,你我都不会想看到。”
***裸的威胁。
陶樱老实地闭紧了嘴。
而后,他进去洗澡了。
陶樱看着合起的浴室门,怔忡,忧伤。
这卧室虽然大得离谱,装潢也豪华高档得离谱,可特么的除了正中间那张大得离谱的巨型席梦思床,另外连张躺人的沙发都没有!
不能让丁嫂看出异常,代表他和她共事的夜晚都只能在这一间房里度过。
那么,问题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一张床,该要怎么睡?
陶樱突然间想破口大骂了。
其实自从跟尹致恒在一起后,她都已经改掉这个按尹致恒的说法太不文雅的习惯了。
颓然走到大床边,颓然地坐下,陶樱开始环顾室内,找可以暂时能躺着过一夜而不至于坐一夜或是站一夜的地方。
目光从床尾的单人沙发,再到落地窗边的矮柜,再到衣柜间敞着的门里几大排几大排的柜子和架柜。
她再次颓然地抓了抓头发。
最后将近乎绝望的目光落在原色的柚木地板上。
第550章 假爱真婚60:今年三十五了吧,男人三十一枝花()
当搬到第三床被子,陶樱感觉自己刚才的澡都白洗了。
三床平铺在地上,她一屁股跌坐上去,软绵绵比那席梦思床差不了多少。
歇了一阵,她爬起来,回衣柜间,把最里面已经空出一大截的柜门关上。
三床足够了,那柜子里起码还有四五床新被子。
走出来,看着地上三床被子垒起来的被窝,陶樱自嘲苦笑,童话故事里的公主是因为皮肤娇嫩才会铺了一层又一层被子压住碗豆,她倒好,托这段假婚姻的福,可以免费享受回公主的待遇了醢。
咔的一声,浴室的门打开,男人携一身的热气走出来。
看到地上的铺盖一愣,又看向立在一旁穿着长袖长裤睡衣的陶樱,脸色沉静了几秒问:“你睡还是我睡?”
陶樱暗里翻个白眼,还是老实作答:“我。缇”
看他眸光沉沉似要发作的样子,她耐下性子解释:“您不是交待不能让丁嫂看出异常,这房间没多的床,我觉得这样也挺方便。”
顾尊把睡袍带子系了系,继续凝视着她,嗓音冷沉:“你确定要这样睡?”
陶樱坚定地点头。
废话,不睡她费这劲吭哧吭哧铺这么多被子干嘛?
虽说晚饭是有点吃多,可她也不至于闲得蛋疼到搬他家被子玩吧?
顾尊琢磨的目光在她脸上足足停顿了一分钟之久,然后,他收回目光,掀开大床上的被子一角,坐上去,嗓音寡淡:“睡吧。”
陶樱大松一口气,扑嗵往自己厚软的地铺上滚去。
顾尊扭头就看到地上厚厚的被窝上小小的一团。
他躺下去,又揪起头:“你去关灯,灯开关在门边。”
陶樱恼,丫的早点说能死么?
不情愿但也极快地又从被窝里爬起来,趿拉上拖鞋去把卧室里的大灯都关了。
床边灯还亮着,浅桔的暖色。
顾尊这才平躺下去。
陶樱回头看到她躺下去了,缩手缩脚回到地铺上,爬进被子里。
虽是封闭在柜子里的被子,不过可能是丁嫂收拾得妥当,味道香香的。
开了空调的室内,虽是铺在地上,就这样盖睡不热也不冷,舒服极了。
陶樱在里面满足地打了几圈小滚。
唯一不足就是那柜子里没有枕头,不管大的小的一个都没有。
正思忖着要不要把头下面的被子折高一点权当枕头,光线昏暗的空中突然飞来一个黑影。
陶樱的口鼻脸全全被遮住。
她伸手拿开,是个单人枕。
看着眼前深灰色的枕头,她微怔,半晌才抬头往大床上看去。
那上面又没动静了。
她把枕头垫到脖子下,心里划过陌生而又轻微的安宁感。
捏着香喷喷柔软的被子,她看着头顶光滑的天花板,轻声道:“谢谢!”
大床上窸窸窣窣一阵翻身的声音,而后又恢复安静。
陶樱久久无法入眠,又不敢翻身发出动静,便一直僵着身子平躺着,看着天花板。
幸好顾尊这么个大人物居然也不习惯夜晚把灯全关掉。
这点,倒是合了陶樱的习惯。
瞪着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陶樱竖起耳朵听床上的动静。
始终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暗暗吃惊,这男人睡觉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别说打呼之类,连呼吸声似乎都没有!
僵了大半个晚上,隐约仿佛都能听到外面鸟叫的声音了,陶樱才终于卸下紧张的心防累得睡死过去。
睡得并不安稳,一直做梦。
梦见一颗巨树倒在自己身上,重得不行,压得她简直喘不过气来,她拼尽吃奶的力气终于逆天地把巨树推了开去。
还没歇息一分钟,又一颗树倒过来了。
这次更重,也更大,那树身估计得好几个成年人才能抱住。
她拼命伸手撑住,可那树还是越压越低,越压越低,直到全全压在她的肚子上。
她惨叫一声,以为会痛死,谁知却没痛意,只是感觉那树更重了,她用两手又去推……
就因为这些该死的树,陶樱一夜未睡好。
醒来后,还感觉浑身的骨头都酸得很。
在被子里大大伸了个懒腰,又习惯性地在床上大大地打起滚。
“啊——”身子突然腾空,她扑嗵滚落在地。
抱着被子,她蓦地心酸过来,环顾四周,目光定在离大床一米之处的地铺上。
而后,水眸一寸一寸放大。
靠,她昨天不是在地上自己铺的窝里好好地睡着么?
什么时候居然爬上床了?
她迅速转动眼珠又看向床上,还好,床上已经没人。
可是,她究竟怎么就在床上了呢?
顾尊把她弄上去的?
不可能,打死她也不信呀。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自己半夜里爬上去的?
关键是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我嘞个去,难道是梦游?
这他妈的什么时候还染上梦游的毛病了?
流年不利也至于衰到这步田地吧?
一边在心里哀嚎,一边迅速扶着床站起来,把床上的被子扔床上去,又手忙脚乱地把床上铺好。
正乱得一团浆糊时,身后传来男人低沉醇磁的嗓音:“醒了?”
跟按了暂停开关的电视画面,陶樱保持着跪姿定在大床边沿,手里还抓着横放的枕头。
过了好几秒,耳听身后脚步渐近,她倏地将枕头摆正,回头,漾起难看的微笑:“顾先生早!”
他应该不知道她是从他床上醒来的吧?
看他一身西装革履英俊潇洒的样子,应该很早就起来去洗漱了。
自己应该刚好是在他起床离开后才无意识爬上他的床吧?
肯定是的!
不然,他的表情不会像现在这般平静!
对,一定是这样!
思及此,陶樱飞速从大床上滚落到地,假笑扯得脸皮都发僵:“那个,我看您床上挺乱的,帮您铺铺……铺铺……”
顾尊又以昨晚那种琢磨的眼神定定看凝视着她。
陶樱特别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仿佛什么心事他都能够洞悉,反而在他眼前的她像个滑稽的小丑。
好在,顾尊并没有将这种眼神压力持续下去,他淡淡地回了声早,踱着优雅的步子出卧室去了。
陶樱一看看着他笔直颀长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这才拍着胸口大大的吁了口气。
不行了不行了,一定是心神太紧张才会发生这种爬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