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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三观,在一瞬间被摧毁再重建,却再次被摧毁。
我瞬间觉得,我的眼界还小,我还有待进步!
虽然我以前和陈图有过很多次的肌肤之亲,可是毕竟离婚一年多,现在跟他探讨这样的话题,我也有点放不开,只得把脸转更过去,与天花板相对,敷衍般回应一句:“这样啊。”
“从那晚之后,我就没再见到林思爱。她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再次得知林思爱的消息,是在刘承宇对你下手的那一天。我在翻查刘承宇受谁指使的过程中,发现了林思爱的踪迹。也就是那一次,我才知道原来就在我被陈竞绑架的那一晚,林思爱过来现场求陈竞放过我的那一晚,她家里的产业,被恶性收购,曾经雄霸旅游业一方的林氏,彻底破产,而林思爱的爸妈,就在当天晚上,双双跳楼自杀,林思爱连她爸妈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我和林思爱在一起那一阵,我知道她家里做旅游业,也知道做得很大,她人间蒸发后,我也逃离深圳,等我重回深圳开了漫游国际,这才知道她家里破产的事,但当时我和她已经再无关系,也没作多少关注。我也是在后面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的巧合。”
用手支了支额头,陈图的眉头皱了皱:“虽然我当初,是宁愿死去,也不愿意接受林思爱所谓的求情,这样的情谊。可是伍一,在我的心里面,不管林思爱当初是出于什么心态,但在很大程度上,她都是因为我,才没能见上她爸妈最后一面。我就当我欠她一条命,我还清给她,再无瓜葛。”
陈图说得认真,眼眉里面也满是真切,我在我们都心平气静的时候,还是能看透他到底有没有撒谎的。
而在确定他没有撒谎后,我的心口还是一凉:“呵呵,按照你样的算法,陈图你也曾经欠我一命。”
突兀的,陈图飞快抓住我的手,他声音黯然:“对,我也欠你的,可是我以为我能用余生还给你啊。”
把手抽出来,我放在一旁,心口凉意堆积:“我再强,也是一个小女人。那次在白云嶂上,你让我救刘承宇,我知道出于道义,我确实知道应该先救刘承宇,可是站在我自己的角度,我能够理解我在危难时刻的私心,因为那个时候,我很确定我无法失去你,所有那一线生机,我首先想到的人是你。陈图,我知道男女有别,男女的思维,在判断某些事件上,总有差异,这很正常,可是不仅仅是我这般矫情,我想天底下所有女人都这么矫情,她总是希望在关键时刻,她想要依靠想要掌仰着的那个男人,能毫不犹豫的奔赴她…”
说到这里,我梗住:“可是当有一天,你因为救我,毫无犹豫地奔赴我,而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我才发现,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乐意让你救我。这样的傻逼事,你以后别再做了,我承受不起。”
“那个花盆落得太快,我没有反应的时间,完全出于本能。这事先放一边,我们先把之前的摘干净。”
陈图的脸埋下去,语气中黯然依旧,他继续:“我那一晚,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说是你和吴一迪约在梅沙环山道上,我一时怒火冲天,醋意奔腾,连最基本的判断力和理智都失去,头脑发热开着车在环山道上面搜罗你和吴一迪的踪迹,在G6路段发现车祸现场,在发现你和林思爱同时陷入危险境地,按照车祸轨迹判断,林思爱是因为你急停才追尾,按照章法,你是过错方。而我找来的那个起重机只能先救一个,我犹豫为难,最终因为想要还林思爱那份所谓的恩情,也按照车祸的责任分配,我选择先救林思爱。我明明知道我作出的选择,符合道义,可是却无法符合我的私心,我不过是个凡夫俗子,我真的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
“我当时的精神处于高度紧绷状态,我只有一个念头在支撑,我赶紧把林思爱弄到车上,让人送去医院,我就立刻返回去救你,如果我最终救不下你,那我就跟你一起去死。我那时候,其实精神状态也不大好,我一直深陷在妒忌和被背叛的怒火中,我竟然还有那种可怕的念头,我更多的想法是,如果救不回你,就一起死,我们的故事停止在那里,我就能得到一份完整没有背叛不会失去的感情了。”
停顿了一下,陈图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可是我刚把林思爱放到车上,因为精神太过紧绷,我压根无暇看路,刚刚往回走,直接把那个起重机拍到三米远的地方,整个人扛不住这么激烈的冲击,晕了过来。醒来,我收到你和吴一迪在医院卿卿我我的照片,我怒气冲冲杀到医院去看个究竟,你和吴一迪相处得很和谐,看得我黯然。我看你没事了,再看你似乎没有那么需要我,我一时头脑发热,也是一时冲动,作出了所谓成全的傻逼决定。我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傻逼的选择,所有的苦果和苦头,都让你一个人吃了,而我毫发无伤,还要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对着你。我一想到我这段时间以来的所作所为,我感觉到很羞耻,我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更像一捧渣滓。”
我的关注点,瞬间跑到陈图说的那个匿名电话上。
眉头一皱,我望着陈图,像是要确定什么似的问:“那晚你接到匿名电话?那我问你,你有没有发信息给我,让我过去天麓找你聊离婚的事宜?”
第176章 小智的真正身世()
陈图抬起眼帘,他的没有蹙得老高:“没有。”
我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陈图原本黯然的眼眸里,闪露出一层接一层的狠辣:“等我把从中作梗的人全部揪出来,我肯定会让他们一起下十八层地狱。”
可是,他这样的狠辣不过是持续了几秒,就颓然松掉气:“要不是我太过傻逼,也不会那么轻易落入陷阱而浑然不觉。如果我能保持正常的判断力,对你的信任多一点,对你的耐心多一点,能压制要失去你的恐惧,一开始就跟你好好沟通,别人的设计再天衣无缝,也只能油盐不进,说到底,我并非是栽在别人的设计里,我是间接栽在自己的手上。”
“想想我这几年以来,自从大学毕业独立之后,在经营公司上面,遇到了无数的困局,都能一一破解,唯独对待感情,偏偏容易失去理智失去判断力,一头栽进去,一路走到黑,傻逼智障不自知,还以为自己多牛逼,做男人做成我这样,也是失败。”
脸上露出浓浓的自嘲,陈图再望我,他的眼眸里面满满是雾霭,苦笑在他脸上越演越烈:“我曾经以为我能遇到你,是我最好运的事。可是相对于我的好运气,你的运气不太好,才会碰到我这样的人。”
我的心揪成一团,埋头晃荡一阵:“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有错,别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陈图微微摇了摇头:“不。保护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捍卫自己的家庭,原本男人的责任就多一些。更何况,如果你没有遇见我,你的生活不用那么复杂。你所有承受的风风雨雨,不过是因为你跟了我这么个不上道的男人。我当初真的不该在什么条件都不成熟的情况下,那么迫切地妄图用婚姻来捆绑。”
我的身体微微一僵,竟然顺着陈图这句:“说到婚姻,我其实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你当初约定好一起去拿证,又爽约,不久之后,又重新跟我求婚,简直跟闹着玩似的。”
手若有若无触碰了一下我的手,陈图缓缓:“原因其实挺简单。因为陈竞回来了,他把户口本拿走了。陈竞这人有多阴晴不定,你是见识过的。我跟他在私底下各种交涉,他最后要去我手上2%友漫的股份,才同意把户口本拿出来。我在当时,除了是不想让你和陈竞牵扯上关系,也有点儿私心,我怕你嫌弃我的家庭,不嫁给我。”
我恍惚几秒,也是苦笑:“可是我最终还是嫁了。然后,又离了。闪婚闪离,我算是赶了一趟潮流。”
停顿几秒,我满满暗涩艰难:“还失去过一个孩子。”
再若有若无地碰了碰我的手,陈图的语气,变得分外小心翼翼:“伍一,等我出院之后,能不能把孩…子,交给我,我给孩子找一个好地方。”
我明白陈图的意思,是指他想为孩子寻一处风水宝地,让它入土为安。
我知道陈图他这般小心翼翼,是想顾及我的感受,可是能被顾及的感受,永远无法能被好好地顾及,毕竟那些伤口,犹如葱葱郁郁的山丘,动一动,伤感就铺天盖地。
我埋下头去,眼睛发涩,最终语气淡淡:“可以。”
陈图沉默了,而我也任由这些沉默把空气霸占。
大概半个小时后,陈图打破着沉默的禁锢:“我一想到,你怀着我的孩子,在医院里,坐在椅子上,被怒意冲天猪油糊心的我踹椅子,再想到你被林思爱甩耳光,而我却因为怒气醋劲,对此不闻不问。再到我让你一个人独自承受丧子之痛,独自承受着孩子被那样非人对待的残酷。我似乎在翻云覆雨,可是我最终连自己的孩子都没能保住,我就觉得我从头到尾都配不上你。我终于成了我自己最看不起的那类人。”
我愣了愣,冷不丁冒出一句:“小智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
猛然地抬起头来直视着我的眼睛,陈图忽然丢出石破天惊的一句:“小智是陈竞的亲生儿子,但他不是林思爱生的。”
我懵逼到不行,花了半分钟才整理好思路:“小智花生酱过敏那天,我收到一个快件,还没来得及打开,梁总就让我到她办公室一下,后来小智花生酱过敏,你来到办公室,与我一起送他去医院。从医院里面回来,我打开那个快件,里面是一份亲子鉴定书,上面判断你和小智,是父子关系。”
梁建芳到底是陈图的亲妈,我在叙述这事的时候,没有直指梁建芳故意摆我一道这事。
瞥了我一眼,陈图微微调整了一下身体:“给我打匿名电话的人,给你发信息约你过来天麓的人,给我传你和吴一迪抱在一起的照片和某些人为捏造的视频的人,给你快递假冒的亲子鉴定书的人,以及不知道听从谁的安排,把我们的孩子活活引产的人,我会一一揪出来,让他们付出上千倍的代价。伍一,这些事,我来做就好了,你千万不要蹚浑水,有些人比你想象中更残暴,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她必须为她犯下的所有罪状,付出应有的救赎和代价!”
最后三句话,陈图几乎是咬着牙说的,他的眼眸里,甚至闪出了浓厚的暴戾。
这样有着凶狠眼神的陈图让我看得心惊肉跳,我花了几秒稳住情绪,又像想到什么似的把话题转了回来:“那天,我在陈竞的办公室见到了小智。他竟然不认得我了,也没跟我打招呼。陈竞说他得了自闭症。小智曾经那么活泼开朗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得了自闭症。”
目光四处游弋一阵,陈图轻咳一声,他到底刚醒来不久,铁打的身体也有体力用尽的时候,他挪动着靠了靠床板,语速放缓很多:“小智是林思爱,想办法从陈竞身上取得精子,在国外找了一个中国留学生做试管代孕,造出来的孩子。大概半年前,我把友漫洗了一下牌,不久后林思爱和陈竞算是闹翻,他们就此分道扬镳,林思爱不知道怎么回事,当着小智的面跟陈竞吵架,在吵架的过程中小智哭着要林思爱,林思爱可能是跟陈竞置气,拿小智出气,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后面,林思爱还当着小智的面,用刀割开自己的手腕,场面太过血腥,小智被吓得失语,从那天开始,就没怎么说话了,也不跟外界交流。”
心被狠狠揪了一下,同病相怜的情绪被激发,我忍不住开骂:“不能好好养,造出一个孩子来做什么!”
骂完,再想想曾经那么天真烂漫的一个孩子,无端遁入那浑浑噩噩自我封闭中,我的内心宛如被刀切割,茫然一阵,我幽幽开口:“这样下去,小智真的会被毁掉。”
嗯了一声,陈图满满怅然:“他的出世,就是一个错误。他的四周,充满成年人世界的复杂,贪婪和算计。”
再次敛眉,陈图突兀自嘲地轻笑:“简直就像一场可悲的轮回。小智的现在就是我和陈竞的从前。投胎生在一个衣食不缺甚至算得上是显赫富足的家庭里,从小活在别人的羡慕里,似乎不缺什么,其实一无所有。就这样,还得日日夜夜活在相互算计里,就怕哪一刻算得不准,稍有不慎,满盘皆输。自从你告诉我,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他没能来到这个世界上,我当时的心情真是百感交集,我不知道我该觉得不幸,还是为此庆幸。以后,如果还有机会,如果我没有办法给自己的孩子提供一个安全健康阳光的环境,我真的宁愿不要制造出一个新生命,毕竟让他过风雨更迭阴谋重重堆积的生活,原本就是一种残酷。”
内心百味杂陈。
我以前只觉得自己遇到的那些生活际遇,太过残酷,现在对比一下,我只能叹我孤陋寡闻。
很多情绪夹杂,发酵,我黯然神伤:“按理说,小智是陈正的孙子吧,陈正都不理么?”
我为什么不提梁建芳,那是因为我确定她是个人渣,而陈正,在陈图昏迷的这段日子以来,他的所有表现,像一个爱惜亲情的父亲。
苦笑了一下,陈图语气变淡:“那个老头子啊,他倒是想理,但也有心无力。陈竞这个人,太过极端,如果老头子插手介入太多,只怕小智的生活更不好过。说不定小智又会被当成棋子,踢来踢去。”
“也是因为小智花生酱过敏被送院,我发现林思爱在对待这事上,态度太过异常,那些所谓的母爱太过浅薄,我生疑,去查了查,才知道小智的真正身世。因为小智的生母是收了钱帮忙代孕,她这样的行为已经涉嫌违法,就算把她翻找出来,她在法律层面上,不具备养育小智的权利,所以小智只能跟着陈竞。因为陈竞是小智的亲生父亲,我咨询过律师,无法从正规渠道收养小智,到目前为止,我对此事,无能无力。”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陈图在说“代孕”两字时,满含着别样的情绪,可是到底是什么,我又说不太清楚。
而陈图,他在说完这一番话后,彻底沉默了。
这个话题到了这里,已经变作无解。
无力地抬了抬手,我冲陈图勉强笑笑:“要不然,你睡一会?”
又挪了挪身体,陈图飞快轻摇了一下头:“不睡。说不定我睡着醒来,你就不见了。”
我:“。……。”
陈图又瞥了我一眼:“你去对面的床上睡一会,你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我确实困得要命。懒得矫情,站起来,我说:“好。”
就在我转身的时候,陈图在身后冷不丁来一句:“等我康复了,追你可以吗?”
我愣了愣,愣是好一阵,都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不想,陈图又来一句:“你睡觉吧。”
我是真的完全熬不住了,整个人摔在床上拉上被子,睡得那个叫天昏地暗。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在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一阵好像是什么硬物撞在门上发出的闷响,我一个激灵,微微睁开眼睛,只见是老周推着梁建芳进来。
自从上次陈图在友漫的会议上,一点儿迂回的面子都没给梁建芳后,我其实很好奇现在梁建芳和陈图之间的相处模式怎么样,我想着是不是能从他们的相处模式中发现一些我暂时不知道的端倪,于是我不动声色地闭上眼睛,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