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谐。
可是,我和陈图,我曾经那么自信地以为,我和他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原来我真的是过度自信,我和他之间,或者早在我们第一次离婚时,已经满目疮痍,其实我和他之间的基础,无比的薄弱,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将我排挤在他的世界之外,他依然拥有着自己的计划和布局,而我抓不住,只能在混沌中被动参与着。于是我和他,在夹杂着生分和生疏中渐行渐远,可是我却困顿其中不自知,在茫然无措把自己重新置身在他的身边,可我越是靠近,越觉得孤独。
是的,在这一刻,我只觉得孤独。
那些孤独的感觉,犹如一场倾盆而下的大雨,将我劈头盖脑满满的淋漓。
我的手,在不知不觉中覆在了自己的腹部上,麻木地看看天花板,望望窗台,我觉得自己像一枝即将要彻底枯萎掉的枝丫。
在孤独感把我彻底变作腐烂前,宋小希总算回来了。
她的手上,捧着一大束红到刺目,红到能把这个白惨惨的病房鲜活起来的玫瑰花。
因为宋小希刚刚出去之前,她说过,似乎是陈图让人送了什么过来,我就自动自觉地以为,这是陈图让人送过来的花。
我承认,其实面对着陈图,我真的挺没出息,我哪怕责怪他,我哪怕感觉到我和他之间在无形间多了一条难以跨越的沟沟壑壑,但我依然为他这般用心,而略感安慰。
张嘴,我挺轻松的语气:“小希,你说出去拿的东西,就是这花呀?”
明明由内而外难以抑制地散发出光彩,宋小希却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随便一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其实挺高兴,却口是心非:“对啊。刘承宇让人送过来的。哼哼,他也太小看我了,以为一束花就能收买我啊。”
哦,原来,这束花,不是陈图给我送的啊,是刘承宇给宋小希送的啊。
我原本该为刘承宇这般热切的进击鼓掌欢呼,我或者也应该为宋小希感到高兴,可是我却开心不起来。
可是从希望,到希望破碎,不过是十几秒的时间,我在庆幸自己没有那么快口是心非地嗔怪陈图免得惹起尴尬的同时,又不禁黯然神伤。好像自从上次重新向我求婚,陈图给我准备了一束花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给我送过花了?
我并不是非要矫情地揪住他给不给我送花不放,我只是猛然发现,我和他之间,好像很久没有让人心悸不已的相处,也没有那种小鹿乱撞的感觉,只有铺天盖地的阴霾和算计,以及马不停蹄的打怪升级。
我和他曾经,在浓情蜜意中并肩而行,现在只有在味同嚼蜡中渐行渐远。
我想轻咳一声,来掩饰自己快要呼之欲出的尴尬,却不想我越咳越收不住,我的眼泪从眼眶中迸发出来,惹来宋小希急急放下花束,给我倒水喝。
那玫瑰花的芬芳四射,不断地往我的鼻子里面钻,也把我的理智拽了回来,言归正传:“小希,你等会真跟刘承宇出去啊?”
把我用过的水杯顿在床头柜上,宋小希稍稍躲了躲我的目光,她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反正我跟他出去,看电影吃饭什么的,都是他掏钱,我就当去蹭饭了。”
似乎生怕我继续逗她,宋小希又是跳跃地添上几句:“伍一,刚刚陈图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快到医院了。额,伍一,等会陈图过来,他要是知道我没成功让你吃点东西,他说不定怪我不懂照顾你呢,你啊你,不想吃东西,也喝点汤怎么样?”
我忽然不知道怎么跟陈图面对面。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先逃避一阵再说。
眉头一结,我卷缩了一下身体:“可是我真的不饿。我好像还是有点困,我想再睡一会。”
不疑有他,宋小希挺无奈:“睡吧睡吧,诶。”
一边说话,宋小希还用手扶着给我借力,我很快再次平躺,不消一会,我还真的迷迷糊糊跌入梦中。
睡意正酣,我感觉到我的手被抓起来,放在手掌心里面不断轻搓着。
我对陈图的熟悉感,能去到了什么程度?
我想已经去到了那种我闭着眼睛,只要是他,只要是他发出的呼吸声,只要是他的脚步声,哪怕他只是轻轻哼一声,我都能立刻感知他的程度,更何况这一刻,他的手捏着我的手,这般揉搓着。
而陈图对我的熟悉感,也达到了极致,就算我装睡的技术再高深,也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可是我真的不想睁开眼睛,不想跟他四目相对。
于是,抽了抽鼻子,我闭着眼睛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故作含糊态嘟囔一句:“累,我要睡觉,别碰我。”
陈图的手却又覆上来,再度抓住我的手,紧紧地团在手心里,他的声音疲惫却平稳:“伍一,宋小希说你一直没起来吃东西,再累也先起来,吃点东西再继续睡,好不好?”
我的心里面充盈着无数的百感交集,我差点就想蹦起来,我想鼓足勇气向陈图求证确认,昨晚发生那一系列惊险的事情,他是不是早有安排,而他在关键时刻不接我的电话,是不是想让事情彻底催化,看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借此来麻痹梁建芳,达到一举歼灭她的目的。
可是其实,我很懦弱的。
经历了那么多事,经历了那么多的跌宕起伏狗血淋漓,其实我依然放不下这个被我深爱着的男人,我怕我撕开这一切的面目,只会让我和陈图的关系更加满目疮痍无可救药,我在这一刻还是愿意选择用糊涂来武装自己,务求得到暂时的风平浪静。
鼻子抽了抽,我把最想说的话强硬地吞咽下去,我依然紧紧闭着自己的眼睛,昧着良心扯:“我不饿,但我累,我想睡觉。”
还是揪着我的手不放,陈图忽然覆过来,他的唇在我的脸颊到处游弋,他最终在我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浅吻:“伍一,你是不是在怪我?”
第247章 我还是个人吗!()
陈图这句话,看似意思明确,却又像是暗藏万千情绪,我只觉骨子一凉,再一个用力紧闭眼睛,我只觉得自己的腮帮子都有些僵硬。这一刻的我,应该挺丑的。
可我宁愿一丑到底,也不愿意睁开眼睛,看着这个让我越发迷惘的世界。
于是我随意拉拽了一下被子,把自己的脸蒙上,将陈图彻底阻隔在外,我的语气越发含糊:“陈图,我是真的好累。”
陈图的手,应该是抓住了被子的一角,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动作,他稍微换了一口气,他自顾自地说:“梁建芳,因为在作案期间被逮个正着,其中涉及的共犯已经对罪责供认不韪,所以她在被拘留两个小时后,公安机关已经加急向人民检察院提交批准逮捕书,只要逮捕书一批准下来,梁建芳亲口承认杀害小玉和残害我们孩子的口供,就会被提上取证的日程,梁建芳后面会为她所作的恶,付出该有的代价。伍一,我们很快就可以看到梁建芳该有的下场了。”
梁建芳这种禽兽最终伏法,我确实应该喜闻乐见。
但事实上,我的反应平静得超出我的预想。咬了咬唇,我淡淡地应上一句:“哦,我知道了。”
我的话音刚刚落下,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随即响了起来。
汤雯雯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传了过来:“陈总,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松开了我的被子,陈图像是安抚般,用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他很快:“进来。”
错落有致的高跟鞋声,传入耳际。
就算我没有亲眼目睹,我也能猜得出来,汤雯雯朝着这边走来时,她到底有多摇曳生姿到底有多仪态万千。
我越是膈应,越是闹心,越不想看到她那一副虚假到了极点,陈图却浑然不觉的嘴脸,于是我屏住呼吸,我倒是想听听看,她又来刷什么存在感。
高跟鞋拍在地面上的声音刚刚收住,陈图的声音里面毫无情绪涌动:“怎么是你过来了?”
也没有多大的起伏,汤雯雯淡淡然道:“谢斌老家来了亲戚,他临时去车站接人,我反正没有什么事,就代他把东西带过来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汤雯雯应该是把什么交到了陈图的手上,我听到了有抽屉拉开又关上的声音。
而汤雯雯,她没有马上退去的意思,沉寂十几秒,她跳跃着,却依然拿捏着分寸,语气不算熟络,不算客气,倒是有着显而易见可不会引起人不适的恭敬感:“陈总,我过来之前,见过卢周,他托我带话给你,陈总你需要听一下,他说了什么吗?”
卢周让汤雯雯带话给陈图?
心生疑惑,我用手捋了捋被子,露出半盏余光,落在陈图的脸上。
只见陈图的眉头拧起半分,嘴角微微一动:“嗯?”
视线不经意地落在我的身上,持续几秒后,汤雯雯自然地抽离,将目光随意放置,说道:“可以在这里听?”
又用手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陈图:“嗯。”
正了正身体,汤雯雯一脸平静:“我给他作了录音。”
很快,卢周的声音,夹杂着数码机器的混音,缓缓传来。
“陈图,你让我做的事,我做到了。我希望你答应我的事,最好分毫不差地做到。就算我现在身陷囹圄,但不代表我什么都做不到。对于你,我确实没辙。但我想弄伍一,易如反掌,你没二十四个小时盯着她的本事,就最好兑现你的承诺。”
卢周说这些话,是个什么意思?
难道,他早早就跟陈图达成了协议,他昨晚的所有举动,都是在演戏?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到底他是得到了陈图的授意,还是卢周自己入戏太深,才会把我往死里踹?
疑惑更浓,我越发迷惘,越来越觉得像是有厚重的雾霭,环绕着我,让我寸光难寻。
恍惚间,我再用余光扫射陈图的脸,只见他一脸平静,他瞥了汤雯雯一眼,嘴巴一张一合,淡淡道:“你是怎么回应他的?”
把手机收起来,汤雯雯的脸色一敛:“我沉默以对。他只是让我带话给你,并没有要跟我探讨任何事。”
肩膀微微耸了耸,陈图收回目光:“这几天,你和谢斌,谢武,都累了。你通知他们,带薪放假三天。”
往后退了一小步,汤雯雯还是不走,她的目光又往我这边漂来:“陈总,我有个挺好的朋友,她在北大医院当高级护士。这段时间,她休年假,刚好有空,要不我去打个招呼,让她过来帮忙照看伍总几天?”
一脸想要热心帮忙的诚挚,汤雯雯不等陈图回应,又说:“我那个朋友,她心细,专业水准挺好,特别靠谱。”
汤雯雯说的那个朋友,是杨荣孟的老婆李小莲吧?
上次,杨荣孟带着李小莲过来友漫拜访我,当时我和李小莲互加了微信,我还从李小莲的朋友圈里面看到了李小莲说汤雯雯不知道暗恋谁,一暗恋就八年的事。
其实我当时,确实有点儿想要主动找李小莲聊天,顺势套套她的话,从她的嘴里面不动声色地问一些汤雯雯那些情况的。但那天下班,我又刚好意外得知梁建芳妄图给小智注射什么药剂,我当时心乱如麻,一心只去关注小智,就把那事搁置了。等到后面,我的时间空了一些,却不知道如何找到切入口,又顾及李小莲是个孕妇,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就没再找她。
自从上次对着我露出狐狸尾巴,让我膈应一回后,汤雯雯再面对我,已经带上面具。她越是这样,越显露了她的聪明。
像她这样聪明的人,她会愿意把李小莲这个跟她从高中开始就认识的人,随意动动嘴巴,就可能出卖她的秘密的人送到我的身边来?
基本上,我敢肯定,她这样提议,不过是一种兵行险招的铤而走险,她自认为她了解陈图,她很确定陈图会拒绝她的提议,但她却能在陈图那里收获一个大方得体,就算跟我曾经有些摩擦冲突,却不愿过多跟我不计较的美名。
而汤雯雯,她还真的赌赢了。
在我的思维各种活跃间,陈图的眉头稍稍一敛,他淡淡说:“不必了。。”
呵呵哒,我怎么可能让她不费一兵一卒,就当了好人呢?!
不逮住这个机会将她一军,我还是个人吗!
掀开被子,我探出自己的脑袋,用特别自然的语气,插嘴了:“汤总助推荐的那个人,是叫李小莲嘛?”
似乎没有料到我会发声,汤雯雯微微一怔,她的表情瞬间变得不太自然,却还是强撑住:“是的。伍总见过的。”
我挪了挪身体,大大咧咧般:“额,她是我师兄的老婆啊,我还得喊一声嫂子呢。我这还不知道得在床上躺几天呢,如果是她过来,那我还可以跟她聊天解闷。”
到底是有点儿道行的,汤雯雯那张气质万千的脸,再无波澜,她朝我欠了欠身,很快面朝陈图,她的嘴角露出一丝淡笑:“陈总,我可以按照伍总的意思来吧?”
陈图的眼眉微垂:“好。”
汤雯雯这才转向我:“希望伍总不要介意,我首先请示了陈总。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陈总才是我的直属上司,我以他下属的身份来到这里,我得遵守那些职业操守。”
在心里面连连骂了十几句特么的贱人,我淡淡:“那就麻烦汤总助了。”
我不知道汤雯雯有没有在心里面骂我,毕竟她还是一副精英骨干的样子:“能给伍总帮上忙,是我的荣幸。我这就出去给李小莲去个电话,看看她什么时候能过来。”
一转眼,病房里面就剩下我和陈图两人。
彻底睁开眼睛后,我才发现在我的床头柜上,放置了一个浅色的玻璃瓶子,那上面插着红得炫目的玫瑰花。
我用目光随意数了一下,5朵。
用个膝盖我也能想到,这应该是宋小希临走前,从那束刘承宇送给她的花里面,抽出来给我的。
顺着我目光的方向,陈图也扫了几眼那个花瓶。
很快将目光游弋回到我的身上,陈图的脸色有所松动,冲着我讨好般地笑,像是为了迎合我的口味似的,他说:“这是宋小希弄的。这花,应该是刘承宇送给她的…”
我避开陈图的目光,淡淡地打断他:“陈图,在我看来,你不像是那么八卦的一个人。你实在没话跟我说,你也不必勉强自己,没话找话说。”
手急急地伸过来,陈图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你不愿意搭理我的时候,我特别害怕。”
我的鼻子一酸。
纵然有万语千言,我想问陈图,可是我一句也问不出来。
情绪万千,梗在喉咙,我的手微微一抽,挣脱开来:“你抓痛我了。”
陈图的手,空落落地悬在那里,过了几秒,他的手尴尬地收了收,像是无措一阵,就急急覆过来,语气焦躁说:“很疼吗?要不要找个医生来看看?”
我的心情,在这一刻酸过柠檬。
原来不久前,我那些源源不断的孤独感,不是来自我矫情的错觉。那是真真正正存在着的掣肘和疼痛,我和陈图之间那些曾经由他主导勾勒出来的热情奔涌,真的在慢慢消退,被那些逐渐显露出来的别扭和拘束取代。
属于我和他的那一趟列车,或者正在慢慢开走。
手停在那里,任由陈图覆盖着,我的眉头轻敛,疲惫不已地埋下头,我正要说点什么,来缓和这种让我心酸的拘谨,汤雯雯的高跟鞋声,适时地响了起来。
十几秒后,她捏着手机,站到了我的面前。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