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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快速传来,五六个警察一脸焦急地冲进牢房,看到眼前的场景,顿时惊呆了。他心里彻底凉了,恐怕这桩命案又要算到自己头上了,他苦笑一声,心神已经麻木了,反正都背负了这么多不白之冤,也不多这一条。
“齐小朴,你竟然敢杀害警察!”
“小丁!你你没事吧,你可千万要挺住啊!”
“我要杀了你,为小丁报仇!”
看到自己的同事死在牢房里,这些警察们彻底失控,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甚至拔出了手枪!
“都给我住手!”这时,那名被刘柏丰称为“周叔”的老警察快步走过来,面色严肃地说:“都退下,忘记自己身份了么?还有,把这些记者都请走!现在还没定案,谁允许记者采访了?嫌犯本人同意了吗?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叫医生救人!”
周叔在警局是老资格的,德高望重,那些警察面面相觑,只好不情愿地退下,抬着小丁的尸体走出牢房,眼神中满是仇恨。他呆呆地坐在地上,心中一片死灰,完了,一切都完了,简直是天要灭他!老天无眼!
记者们都被请走了,四周渐渐变得安静,他也逐渐冷静下来,脑袋空空的,只感到深入骨髓的恐惧。他所面对的敌人,实在是太可怕了!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又为什么非要与自己过不去!
这时,周叔不紧不慢地走到他身前,眉头微蹙,递给他一包纸巾,说:“小子,擦擦脸。”
第9章()
他愣了愣,木然地接过纸巾,将脸上的血污擦干净,呆滞地看着周叔,说:“谢谢大叔。”记者和警察们都已经离开,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他不明白周叔单独留下是什么意思,也懒得考虑。他现在已经不抱希望,甚至失去了对希望的期盼与信心。两人都沉默着,沉默地看着彼此,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
“九山不是你炸的,对吧。”周叔忽然缓缓地说。
他心中一惊,猛然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周叔,精神顿时振奋起来,激动地说:“对啊,我是无辜的!”
周叔面无表情,做了个嘘的手势,不紧不慢地说:“我知道,从见你第一面,我就发现了,你没有一点爆炸犯的特质。而且,区区一个初中生,炸山烧林?主谋者未免太小瞧我们警察了。”
他喜不自胜,热泪盈眶地说:“感谢您的信任!”
周叔轻轻摇摇头,说:“我信任你有什么用呢,铁证如山,到了法庭,你不会脱罪的。而且,我也帮不了你,小刘和小丁就是最大的例证。我一把年纪了,上有老下有小,不能不顾及。”
周叔这番话,像一盆冷水泼在他心里,他的心瞬时凉透了。对啊,他之前总是希望警察们可以看出真相,可是那又如何,结果只是多了几条冤魂。他所面对的敌人,实在是太厉害了,他甚至连反击的资格都没有。周叔和刘柏丰是不一样的,他不会轻易出手帮人,更不会以身试险。
可无论如何,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他硬着头皮哀求道:“但是,我真的”
周叔冷冷地摆摆手,说:“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我不知道你惹上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但是”
忽然,周叔脸色微变,身体疾速向一旁闪去,几乎同时,枪声响起,一枚子弹呼啸着穿透他的肩膀,牢牢地钉在墙面上。周叔闷哼一声,鲜血喷涌,干净的警服霎时红了一片。
他惊得目瞪口呆,连忙扶住周叔,说:“大叔,您怎么样?”
周叔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忍住痛苦,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盯着他的眼睛,咬着牙说:“我想到了这个风险,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说着,他将一把手枪递给齐小朴,一字字地说:“劫持我,然后抓紧逃命去吧!”
齐小朴大吃一惊,整个人都有点蒙,一时反应不过来,不敢相信地说:“这”
“快点,晚了就来不及了!”周叔急道。
他曾经无数次想过,像电影大片里一样,劫持警察,伺机越狱,然后在外面找到证据,击毙凶手,最后回来洗清冤屈。可是,当现实中真出现了这样的机会,他却有些胆怯,从心底里觉得发虚,毕竟,现实是没有主角光环的,只要一步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犹豫什么?难道你还有别的选择吗?”周叔一字字地说。
一语点醒梦中人,这个方法风险再大,总归是小于百分之百,而如果束手待毙,则是必死无疑。想清楚了这一层,他目光变得坚定,咬了咬牙,接过手枪,深吸一口气,从后面勒住周叔的脖子,用枪口抵住他的太阳穴,快步走出牢门。
霎时间,训练有素的警察们迅速堵在他们面前,排成有序的阵列,冰冷的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他。每个警员都是满面惊怒,杀气腾腾,死死瞪着这个在他们心中十恶不赦的人。道道锐利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他觉得有些害怕,两腿止不住地打颤。
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枪口,他才知道,现实中想从警察手里逃脱,几乎是不可能的。若不是他们顾忌周叔,恐怕自己早就成筛子了。他心里感到阵阵绝望,仅有的一丝光明彻底黯淡了。完了,一切都完了,他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他没有料到,这场豪赌的风险,同样是百分之百。
他悲愤,无奈,委屈,不甘心,心里憋得难受。为什么?为什么他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生,要承受这些!这两天所有的委屈,此时全都堵在心中,他已经快疯了!
他眼圈微微泛红,紧紧地攥着拳头,愤然地扫视四周,激动地吼道:“都给我让开,否则你们就看着这老家伙死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脑海中空白一片,他甚至有些不认识自己,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恍惚间,他觉得自己真的就是疯狂的绑架犯,或许这样,心里还能好受些。
周叔在警局人缘很好,与大家是亦师亦友的关系。警员们投鼠忌器,只好憋着怒火步步后退,愤恨得牙都要咬碎了。他劫持着周叔,颤抖着走出大门,每一步都是战战兢兢,每一秒都有可能被打成筛子。
这时,一位四十岁左右的警察匆匆赶到,面色沉稳地指挥众警员排成攻守兼备的阵势。他身材高大,骨骼健壮,眉宇间颇有气场,穿着与周围警员不太一样的警服。
周叔低声道:“靠到墙上,免得背后被偷袭。这是副警长聂涛,他精明干练,经验丰富,这回怕是不好办了。”
聂涛一来,警员们明显都沉稳了许多,一支支枪口从各个角度对准他,只要他稍有异动,立刻会被打成筛子。周叔叹了口气,说:“成事在人,谋事在天,现在咱们是出不去了,等一会儿武警到来,事情会更麻烦。”
他眼眶微热,感激地说:“周大叔,你能帮我到这一步,我已经很感激你了,大恩大德,来生我再报!”这两天的重重打击,已经将他彻底打垮,每多活一秒都很疲惫,连求生的欲望都没有了。
这时,一辆警用车快速驶到警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警察走出车门。他个子有些矮,但是身材很精练,两只眼睛精光四射,眉宇间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场。他的警服与聂涛有些类似,但是看上去似乎更高级些。
周叔低声道:“这是陈奉飞警长,完了,没有人能从他手底下逃脱,对不起,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第10章()
陈奉飞?就是被刘柏丰称为神探的陈奉飞警长?本来是要请他对付真凶的,而如今,矛头却对准了自己,真是讽刺啊!齐小朴苦笑一声,心中五味陈杂。
陈奉飞从容地走到聂涛身边,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立刻下令道:“周叔不容有失,快点备车,放齐小朴离开!”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聂涛面露惊疑,说:“可是警长,我们完全不必”
陈奉飞眯了眯眼,说:“聂叔,你和周叔都是警局的老人,我决不允许周叔出事!快些备车,这是命令!”
齐小朴惊得目瞪口呆,一头雾水,完全不理解陈奉飞究竟在想些什么,几乎认为自己听错了。周叔开始也愣了愣,随后轻叹一声,说:“知我者,奉飞也!”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齐小朴和周叔进入一辆黑色轿车,警察们恨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拳头都快攥碎了。他拿枪抵着周叔的后脑,周叔开车一路驶向郊外。轿车后面,数十辆警车浩浩荡荡地一路尾随,他如坐针毡,心惊胆战,手腕不停地颤抖。
“怕什么,别哆嗦,小心走火!”周叔皱眉道。
汽车呼啸着驶出城区,在主城区与卫星城间的柏油路上飞速疾驰。路两边是大片的玉米地,太阳已经渐渐偏西,金灿灿的日光下,田野绿油油一片,宛如浩瀚碧海,一望无际。
他呆呆地坐着,心里七上八下的,感觉如梦如幻。竟然就这么逃出来了,难道是终于时来运转了么?虽然前途依然一片黑暗,但是他竟莫名地有了些许信心。
周叔看了看后视镜,说:“陈奉飞警长看出咱们是假装的了,所以才会放我们一马,所幸他愿意相信我。这些警车跟得也不是很紧,若想逃跑,就是现在了。你跳车出去,钻到玉米地里,至于后面的生死,就看你的造化了!”
他点点头,认真地说:“周大叔,无论如何,我感激你的救命之恩,若有机会,我齐小朴必涌泉相报!”说罢,他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鼓起勇气,纵身跳到路边的玉米地中。
田野的土地松软肥沃,他虽然是重重地摔下去,却没有受伤,而是陷进了土里。他挣扎着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泥土,一溜烟地钻进玉米丛中。
玉米丛有两米多高,遮天蔽日,里面很阴凉。大片的玉米不见边际,站在其中,四面八方尽是墨绿,除了密密麻麻的玉米秸秆外,什么也看不见,这恰恰给逃亡的他带来几分安全感。
他漫无目的地快步狂奔,大体上是向远离公路的方向跑。他不断地将玉米杆推开,快速向前穿梭。玉米丛中非常凉爽,草香与土香涌入鼻息,令人心旷神怡。如果没有那些讨厌的蜘蛛网,他简直有些享受在田野中狂奔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早晚会被抓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当代社会,妄想逃离法网,与赌上全部身家买彩票没什么区别。他需要的只是一点时间,让他有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
这时,他听到不远处隐隐传来女子的呼救声,不禁感到有些奇怪,难道是有人被蛇咬了?反正也不知该去哪里,还不如凑个热闹,出于好奇心,他调转角度,循声而去。
随着他逐渐逼近,声音愈加清晰,除了女子的尖叫声外,还夹杂有男人的笑声。他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连忙放慢脚步,压低呼吸,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打眼一看,吃了一惊。
在前方玉米相对稀疏的地方,两个长相猥琐的男人将一个俊俏女子按倒在地。女子看年纪大约十七八岁,正在拼命挣扎,泪水在洁白的脸颊上流淌。她的衣服被撕扯得七零八落,肢体被反关节扭住,只能无助地呼救。
那两个男人大约四五十岁,一个光着膀子,穿着短裤,另一个穿着老头衫,看样子像是附近的村民。他们猥琐地坏笑着,得意地享受折磨猎物的过程。
现在,问题来了,管还是不管?他如今自身难保,根本没有心力去助人为乐,更何况对方有两个人,而他只是一个十五岁的男孩,理性分析之后,他觉得不该插手。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今天就这么走了,他这一辈子都别想睡好觉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捡起一大块土,深吸了口气,一步步地靠近。可这时,穿老头衫的男人似乎察觉到有人逼近,忽然回过头来。
他吓了一跳,有些惊慌失措,连忙挥着土块砸到那人脸上。接着,他鼓起勇气,一个箭步向前,奋力飞起一脚,实实地踹中那人的胸膛,将其踹翻在地。
光膀子的男人见状愣了愣,立刻纵身一跃,狠狠地撞过去,借助体重的优势将他压倒在地。他被重重地压到地上,瞬时产生窒息的压迫感,伤口撕裂,剧痛钻心,鲜血喷溅而出。
情急之下,他猛地挥动肘部,奋力撞击那人的下颚,同时两脚拼命一蹬,将其踹开。可这时,穿老头衫的男人缓过神,站起身子,狠狠一脚踹到他脸上。
他猝不及防,只觉眼前一黑,被踹得头晕眼花,险些不省人事。凭着本能,他拼命连踢数脚,将其暂时逼开。光膀子的男人趁机爬起来,狠狠一脚踢中他的小腹。他被打得七荤八素,腹痛钻心,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
眼看胜负已定,穿老头衫的男人冷笑着走到他身旁,一脚踩在他脸上,恶狠狠地说:“让你这个混小子多管闲事,今天就让你知道爷爷们的厉害!”
光膀子那人说:“看这衣服,好像是局子里的,这小子不会是逃犯吧!”
怎么办?自己被打倒在地,又被识破了身份,不但没有救出人,反而被人给抓住,难道此前的一切努力都要付诸东流吗?不,他不甘心,他不甘心!这时,他忽然摸到了身上的枪。
砰!砰!
两个男人痛苦地惨叫,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眼睛瞪得滚圆,鲜血喷射而出,身体像没了骨头般,缓缓瘫倒在地,棕黄色的土地霎时染上一片鲜红。
第11章()
他拿着枪,浑身剧烈颤抖,脑海中一片空白,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倒在血泊中,不敢相信地颤声道:“我我杀人了?我竟然杀人了!”
在影视剧或者游戏中,杀人似乎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如今,两具尸体真真切切地摆在眼前,他感到一种发自心底的惶恐,自己竟然真的杀了人!他几乎有些不认识自己,整个人都蒙了。
这时,玉米丛扰动的声音由远及近快速传来,是警察追来了,枪声暴露了他的位置!如今,他真的射杀了人,从此怕是再也洗不清冤情了,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老天爷,你真是不开眼啊!
他面如死灰,神情绝望,看了一眼蜷缩在一旁的青年女子,女子长得很俊俏,睁着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瞅着他。女子的神情颇为从容,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他现在没心思考虑这些。
现在想凭蛮力逃跑是不太可能了,训练有素的警察比他脚力快得多。但是,如果他劫持这名女子不行,不能这么做,她已经够可怜了,他怎么忍心再惊吓她?更何况,就算他真的劫持了人质,也基本没有活路,何必做这无谓的挣扎呢。
罢了罢了,早死晚死都是死路一条,倒不如做些好事,积点阴德,希望去了阴间不会再遇到这么狗血的倒霉事。想到这里,他站起身子,说:“这位姐姐,你快些走吧,我的事与你没关系。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你还是快走吧。”
女子愣了愣,玩味地看着他,眼神中划过一丝惊讶。警察的声音越来越近,他有些着急,皱眉道:“姐姐你还不快走,一旦这件事曝光出去,真的会影响名声的!”
女子却不慌不忙,嘴角泛着一丝莫测的微笑,说:“好弟弟,你跟我来,姐姐帮你逃跑!”
他愣了愣,几乎认为自己听错了,一头雾水地说:“姐姐,你你说什么?你帮我逃跑?你可知道”
“我先走啦,至于信不信我,随你喽。”说罢,女子直接转身离去。他满心疑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