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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刺激着大脑。他感到不解,感到憋屈,从心底里觉得惶恐。不行,这样不行,要反抗,要摆脱这一切!
惊慌之下,他渐渐失去理智,开始不顾一切地拼命挣扎,喊道:“我有何罪!你们给我说清楚!”
他的反抗很快就换来更大力度的擒拿,两只胳膊几乎要被卸下来。四周响起阵阵惊诧声,围观的居民一片哗然,一些胆小的甚至不自觉地倒退几步,像看怪物似的警惕地瞅着他。对于新闻媒体来说,这应该是个重磅噱头吧。
“你这混小子,还挺能闹腾,难怪能干出炸山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儿!”一名警察怒气冲冲地说。
炸山!难道是九山?九山怎么会是他炸的!他们为什么认定他是罪犯?这件事跟他怎么会扯上关系!他惊得目瞪口呆,脑海翻腾,思绪混杂,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是阴谋,自己肯定是被人算计了!这是一桩冤案,自己是无辜的!凭什么抓他!他觉得委屈,不服气,心里像灌了铅一样,憋屈得难受。记者们现场直播的声音此起彼伏,一双双眼睛或是愤怒或是鄙夷地看着他。他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愤懑,更觉得荒谬悲哀。
他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前途无量,而如今一觉醒来竟变成了阶下囚!他不敢相信这一切,仿佛一场无比真实的噩梦,他多么希望这是一场噩梦!他用指甲盖使劲抠自己的手指,几乎掐出了血,却不得不面对这荒诞而恐怖的事实。
不行,自己不能就这样冤沉大海,现在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他必须要发出声音!这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了!想到这里,他拼命地高喊道:“冤枉!冤枉!我什么都没有做!”
“你还我儿子命来!”一个中年妇女歇斯底里地哭喊道。
霎时,现场一片骚乱,群情愤慨,愤怒的谩骂声此起彼伏,几位受害者家属冲动地跑上前要动手,局势几乎失控!警察们簇拥在他身旁,努力地维持秩序。他夹在中间,被推得踉踉跄跄,心里彻底凉透了。
没有人愿意相信他,这个屎盆子就这么稳稳地扣在他头上了,难道他的人生就要这么完了?不对劲,这一切都不对劲,从他醒来到现在,几乎没有一件合理的事情!这一定是噩梦!求求老天爷,这一定要是场梦啊!他的心已经承受到了极点。
警察们担心激起骚乱,不得不加快步伐。他被推搡着快步前行,一个没站稳,重重地摔了一跤,然后被七手八脚地塞到警车里。
第4章()
警车一路疾驰,锐利的铃声像是一首欢快的凯歌,庆祝着嫌犯归案,也震慑着潜在犯罪者。他曾无数次在电视剧或者现实中听到警铃声,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参与进来。
几位健壮的警察坐在他身旁,荷枪实弹,警惕地看着自己。一道道锐利的目光尖刀般锋利,看得他直打怵。他感到胆怯,感到憋屈,却又觉得有些好笑,自己何德何能,竟值得他们这般重视!
不过也难怪了,尽管这些训练有素的警察身经百战,想来也没见过今天这种出场方式吧。血液将他浑身的衣服都浸成了鲜红色,一道道撕裂的伤口疼得要死,匕首犹自插在他肩膀上,从头到脚青一块肿一块,冰冷的手铐寒意十足。现在这个样子,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怖,他怎么就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几辆新闻媒体车跟在警车旁边,似乎要跟踪报道。他神情呆滞地坐着,脑海一片恍惚,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个老警察为他简单处理伤口,毕竟是法治社会,嫌疑人不能死在局子里。他已经疼得麻木,甚至连惨叫都不会了,只能无助地抽动着。
几个警察都对他怒目而视,吓得他几乎不敢抬头。其中有个三十岁左右的男警察眼圈泛红,闪着泪光,身体微微抽动,双拳紧握,手背青筋暴起,努力地压制怒火。他就像一头受伤的猛虎,在草丛中痛苦地蛰伏,死死地瞪着齐小朴,似乎随时要爆发。
阴谋,毫无疑问,这是一场阴谋,安静的氛围给了齐小朴反应的时间。他仔细回想整个过程,自从一觉醒来,所有的一切全部天翻地覆。这一切的背后,肯定有某些不对劲的事情。
他非常确定自己是无辜的,多半有人在陷害他,可是,却怎么也想不透,事情怎么会突然恶化到这一步?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漫无边际的疑雾中,处处都是疑点,以至于不知从何处想起。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那名男警察终于按捺不住,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两只眼睛瞪得滚圆,恨不得生吃了他。如果目光能杀人,他恐怕已经粉身碎骨了。
旁边的老警察拍了拍男警察的肩膀,面色沉重地说:“柏丰,节哀顺变,法律会给他应有的惩罚,他跑不了!”
这名警察如此愤恨自己,难道他也是受害者的家属?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呆呆地说:“叔叔,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请问你的家人是不是”
一名年轻的警员愤怒地揪住他的衣领,瞪着他的眼睛,一字字地说:“齐小朴,你知道吗,刘警官的全家,他的父母,妻女,都在大火中我们恨不得生吃了你!”
所有人都在指责他,所有人都在恨他,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冤枉!这盆污水凭什么泼在他头上!他委屈至极,冲动地嚷道:“这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
刘柏丰目露寒意,咬着牙一字字地说:“是不是你做的,自有公论,你放心,害死我家人的凶手,我绝对让他后悔生出来!”刘柏丰话语的每个字都带着杀气,他不禁感到不寒而栗,气势立刻蔫了,颤声说:“叔叔,真真不是我做的。”
刘柏丰没有理会他苍白无力的辩解,只是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草原的饿狼在盯着肥美的猎物。他感觉后脊梁直冒寒气,不敢与刘柏丰对视,只好低着头闷声不语。
警车呼啸着开到医院,他被押着走出车门。医院门口围满了救护车,医生护士们忙不迭地抢救伤患,累得满头大汗。一个个烧焦的身体躺在担架上,肢体断裂,面目全非,一片血肉模糊,令人不忍直视。
痛苦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些担架上的人已经用白布蒙住了头,难以接受的家属们哭得撕心裂肺,记者们拿着话筒见缝插针地采访。鲜红的血色与死寂的焦黑形成鲜明的对比,看得他触目惊心。
他刚走到医院门口,便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记者们围过来叽叽喳喳地询问,愤怒悲痛的家属不顾一切地试图突破警察们的阻隔。一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哀痛过度,当场心脏病发作,情势愈加混乱,最恶毒的骂声源源不断地涌入耳朵。
他脑海一片空白,呆滞麻木地向前走,甚至已经感受不到悲伤和憋屈,只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和绝望。嗡嗡的噪音扰得他心烦意乱,他感觉到一种窒息的眩晕感。
作为重大刑事案件嫌疑人,警察不能让他不明不白地死掉,很快便有医生对他进行包扎和治疗,安排他入住病房。病房很狭小,只有一张床和一套桌椅,四面均是惨白的墙壁。警察们荷枪实弹地看守,确保他不能逃跑。
病房外,喧闹声持续不断,无数人试图闯进屋内杀了他,替死去的亲友报仇。他呆呆地坐在病床上,整个人彻底麻木了,几乎丧失了对外界的感知。
刘柏丰站在床边,死死地盯着他,浑身气得发抖,一字字地说:“齐小朴,看见了么,这都是你造的孽!现在你满意了?你以为你不会遭到报应吗?我告诉你,我发誓让你付出十倍的代价!”
他吓得不知该说什么,身体的剧痛与精神的崩溃让他无力反驳。他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接下来的审讯和取证,他是无辜的,清者自清,真相早晚浮出水面。他不断这样安慰着自己,这是他全部精神的唯一依仗了。
恍惚间,他忽然注意到,病床对面的桌上,摆着一个灰白色的石雕头颅,与周围环境相比显得颇为突兀。头颅的顶部光秃秃的,面部五官有些不合比例,表情略显呆滞,但是两只眼睛刻得极为生动有神。
不知怎的,他感觉这个石雕有些邪性,似乎哪里不太对劲。突然,他明白了,这个头颅似乎在盯着自己!
第5章()
他觉得有些发毛,不自觉地也盯着石雕的眼睛,这时,恐怖的一幕出现了,那石雕的嘴角竟微微扬起,露出一张诡异狰狞的笑脸!他吓得魂飞魄散,大叫一声惊跃而起,刘柏丰眉眼微动,出手如电,一拳狠狠地打中他的下颚。
他被打得七荤八素,只觉脑袋震荡,眼前一黑,重重地摔倒在地,几乎昏厥过去。刘柏丰哼了一声,拔出手枪对着他,喝道:“小子,想耍什么花招!”
他痛苦地捂着下巴,指着桌子,惊魂未定地说:“叔叔,你看,那桌子”说到这里,他彻底愣住了,桌面上竟然空空如也,石雕消失了!
刘柏丰瞪着他,说:“桌子怎么了?你最好实话实说!”
他这下是有苦说不出了,犹豫片刻后,没底气地支吾道:“刚才我看到桌面上有个石雕头,它对着我笑,可是后来不知怎的竟然消失了。”
刘柏丰眯了眯眼,一把攥住他的领口,提小鸡一样将他揪起来,重重地砸到墙壁上,醋罐般的拳头抵在他咽喉,两只眼睛几乎冒着火星,怒气冲冲地说:“齐小朴,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否则,我就是拼着坐牢,也要杀了你!”
刘柏丰力气极大,一脸杀气,他吓得心惊胆战,生怕让这个硬汉活活打死了,只好哆哆嗦嗦地说:“对对不起,可是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刚才真的”
“闭嘴!少来这一套!”刘柏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字地说:“想靠装疯卖傻减罪?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在我这里行不通!我一定会让你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说着,刘柏丰一把将他扔到床上,把几张试卷甩在他脸上,喝道:“立刻答卷,现在!”
他感到一头雾水,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真是考试的命,连当嫌疑犯都要答题。他简单翻看了一下,不禁愣了愣,这些题目都极其简单怪异,像是心理小测验。在刘柏丰逼视的目光下,他顾不得想很多,快速做完一遍。
刘柏丰一把将卷子夺过去,扫视几眼后,眼中闪过几分满意的神色,冷笑着说:“我就说嘛,天下哪有这么多精神病人。你没有精神问题,少在这里装傻卖呆!”
原来这竟然是测试神经病的问卷!他一脸黑线,心里万马奔腾,无奈地说:“谁说我有精神病了?我刚才是真的看到了!你你爱信不信!”
刘柏丰眉眼微动,眼中划过一丝犹疑,随后冷冷地说:“少胡说八道,老老实实待着,别以为我没办法收拾你!”
果然,不出意外,刘柏丰不肯相信他,没有人肯相信他,整个世界仿佛只有他孤独的一个人。噢,不,他还有父母,还有亲人,他们会永远站在自己这边的。唉,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亲爱的母亲,您还好么?您知道您的儿子是被冤枉的么?现在的你们,肯定特别失望吧。
想到这里,他的眼眶渐渐湿了,终于绷不住呜呜地哭了出来。他终究只是个孩子,对于十五岁的他,这场打击实在太残酷了。刘柏丰白了他一眼,说:“小伙子哭什么哭?现在知道哭了?晚了!”
“叔叔,我能见见我妈妈么?我想告诉她,我是冤枉的。”他满眼含泪,小心翼翼地问道。
刘柏丰眼神微颤,长叹一声,说:“你早晚会见到你母亲的,而我,永远也见不到了。”说到这里,他突然目光一狠,死死地瞪着他,低吼道:“这都是因为你!”
他苦笑一声,已经懒得反驳了,他现在只想回家,回到那个他曾经认为拘束他自由的地方。基本的治疗结束后,当晚他便被押回警局,带入审讯室连夜审讯。审讯室面积不大,四面封闭,旁边有一面大玻璃,惨白的灯光照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负责审讯的是刘柏丰和之前替他包扎伤口的那位老警察,刘柏丰脸颊苍白,眼圈红肿,噩耗似乎已经彻底打垮了他。他的面容憔悴到了极点,只有眼神中的怒火仍然是那么强烈,这可能是支撑着他的唯一动力了。
老警察头发花白,面色从容,岁月在额头留下刀削般的皱纹。他一看就很睿智,眉宇间透着精明,眼神锐利,仿佛一眼就能看穿别人的心思。
这场景,他曾无数次在警匪片中看到,也曾无数次幻想自己热血地参与其中,却从没料到,有一天自己会来到这里,坐在警官的对面。不过,无论如何,终于到了最关键的环节,他努力地打起精神,这几乎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刘柏丰和老警察表情肃穆,冷冷地看着他,他感到一种威严冷酷的氛围,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心里有些发虚。没有谩骂,没有指责,也没有人情,只有关于真相最直接的辩驳,这正是他需要的,他心里既期待,又感到有些害怕。
老警察看了看刘柏丰,很显然,他的精神状态不适合审讯,便自己开口问道:“你是否承认,你埋藏火药,炸山烧林?”
“我不承认!”他鼓起勇气,一字字地说,“这是冤枉,这里面肯定有误会!”这些人也太瞧得起自己,打死他也不会想到,自己会与炸山这么高大上的事儿扯上关系。对他来说,撑破大天也就是过年放几挂鞭炮。
“误会?”刘柏丰忍不住怒火,拍案而起,拿起一沓照片摔在桌面上,喝道:“你看清楚了,这是误会?”
他好奇地低头翻看,立时惊得瞠目结舌,头皮一阵发麻,后脊梁直冒寒气,整个人都蒙了。这些照片都是监控录像截图,画面中,他正拿着打火机点燃引信!
这是怎么回事!他分明没有做过这件事!难道是修图软件捏造的?不可能,警方不至于这么傻。那这该如何解释呢!画面中清清楚楚的就是他!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忽然,他产生了一种可怕的猜想,难道这件事真是自己做的?不,这不可能!他随即否认了这个疯狂的想法,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自己绝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能接受这个答案!
第6章()
他感到阵阵恍惚,绝望感不由得涌上心头,在如此铁证面前,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难道他注定要背负这个不白之冤到死吗?他不甘心,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感到深入骨髓的恐惧!
刘柏丰怒目圆睁,额头青筋暴起,盯着他的眼睛,一字字地说:“告诉我,你的同伙是谁!说!”
他感到语塞,连辩解都不知道如何辩解,脑海一团乱麻,整个人都是蒙圈的状态。刘柏丰锐利的眼神仿佛两把尖刀,透着腾腾杀气。他吓得仓皇无措,面色煞白,动了动嘴唇,却不知如何开口。
老警察咳嗽了几声,说:“柏丰,你冷静点,别把他吓傻了。齐小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最好老老实实地交代,否则以后到了法庭上,你会很不利。”
法庭?自己难道要上法庭?是啊,此案证据确凿,他怕是难以脱罪了,难道真的没办法挽回了么?凭什么?凭什么这一切都要他来背负!眼看最后一丝希望要破灭,他憋屈到了极点,急怒攻心,彻底按捺不住了。
“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没有参与这个案子,更没有什么所谓的同伙!”他几乎喊了出来,“这压根就是个阴谋,你们都被蒙骗了!难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