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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伸手打了康沉一巴掌。
那一巴掌不重;只传出浅浅地,低低地一声响,甚至在康沉脸上都没留下任何痕迹。
许幸打完就愣住了。
康沉好像也有些回不过神,头微微偏着,空气沉默。
屋外闷雷作响,好不容易停掉的雨又开始转急,水花溅在地上,像是打荷包蛋,一朵一朵。
雨丝细密,被风吹得斜斜的,两人贴着门板,风呼呼吹,半边身子都是湿冷。
好半天,康沉才将目光移回到许幸脸上,他的唇线绷得很直,盯着许幸看了好一会儿,又伸手捏住她的下颌。
康沉一向习惯喜怒不形于色,可这次手上力道却有点重。
许幸感觉下颌骨很疼,被迫半仰起头,她难得倔强地死盯着康沉,也不肯服软。
然后康沉就吻了下来——
这个吻似乎带了些侵略霸道的意味,他用舌头撬开许幸的牙齿,往里更深入,察觉到许幸想要咬他的意图,他率先在许幸的唇上咬了一下以示惩戒。
许幸吃痛,舌尖蔓开淡淡的铁锈味,皱起眉,却又窒息地发现男女力量悬殊起来实在是难以逾越,她的拳打脚踢根本就施展不开。
即便打到了,感觉对康沉来说也只是不痛不痒的小打小闹。
屋外雨急,康沉抱住她往里,脚一勾,将门合上。
他将许幸压在沙发上,吻得越来越急,衣衫也随着双手游走渐渐褪落。
许幸一开始挣扎得很激烈,可不知想到些什么,她忽然就放弃了挣扎。
康沉的吻从嘴唇一路往下,下颌,脖颈,锁骨缠绵中又有些凶狠。
在发现许幸放弃抵抗之前,他的手已经先一步往下探,探过平坦的小腹,越过底裤——
然后发现了异样。
康沉动作顿住。
两人四目相对。
许幸眸光很冷,她很少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人,看了好一会儿,她擦了擦唇,推开康沉。
她径直上楼,换了套衣服,又胡乱往行李箱里塞满衣物,手机叫出租,然后就提着行李箱气冲冲地下了楼。
康沉仍然坐在沙发上,看她提了行李箱下来好像并不惊讶,眼里中没有多余的情绪。
许幸见状,将绿岛的门禁卡重重扔到他面前,然后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
白天买的烟还没点完,康沉点了一根。
直到听见开门声,他才说了句,“我说过,我家不是旅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许幸没有回头,心里堵着口气,话也撂得分外强硬:
“你放心,这种一言不合就把人关在门外面的地方我还真不会再想来了。我要是先回这里,我就是你孙子。”
说完,她重重地拍上了门。
屋外雨很急,许幸站在前坪,脑子被冷风一吹,好像吹清醒了点。
她看手机,出租车已经到了,但是只能停在别墅区外,她发了一个“马上来”的系统消息,深吸口气,撑起伞,拖着行李箱就往外走。
屋内,康沉坐在沙发上,看着指间烟慢慢燃尽。
不知道为什么,在许幸出门的那一刻,他心底那股燥郁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可能是因为她最后那句像三岁小孩一样的气话,又可能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想跟她吵架。
情绪无端而来,又无端而去。
外面雨很大,他起身,不知道想到些什么,忽然又坐回了沙发。
沉默几秒,他登微博,找到李缘君,给她发私信。
雨是真的很大,别墅区四处都亮着路灯,但在雨雾里,所有东西都显得朦胧又不真切。
许幸拖着行李箱,越走越委屈,一个不小心,还踩空了最后一级阶梯,脚一崴,就摔倒在雨里。
那一瞬间,所有累存的情绪都爆发出来——
脚踝细密的疼痛应和着心脏不合时宜需要宣泄的委屈一起上涌,她坐在雨里嚎啕大哭,越哭越委屈。
可她的视线紧紧望向她出走时的方向,好像她坐在这里一直哭,康沉就会出来找她,出来哄她。
他以前都是这样的。
可是这次没有。
到李缘君所在的酒店已经是晚上十二点。
李缘君和她妈妈睡一间,只好给许幸另外开了一间房。
许幸拖只行李箱,就像是水里刚爬上来的水鬼,整个人失魂落魄,浑身湿漉漉地,从头到脚都往下滴着水。
李缘君惊讶,“我的天,你这什么情况啊这是,你还来了大姨妈呢,你就可劲作死吧你,哎你走快点啊,先上去洗个澡”
她一路念念叨叨把许幸往房里带,又给许幸放水洗澡。
许幸在浴室里呆了一会儿,腾腾热气让她身上终于感知到了些许温度。
她换上睡衣,缩进被窝里,半天不出声。
李缘君又忍不住问:“到底怎么了啊,初一大神还给我发了私信,让我好好照顾你,你俩吵架啦?就因为我的事?这事不是好好说说就行了吗,这深更半夜离家出走的二十六七的人了你也”
“哇!——”
李缘君话还没说完,许幸突然“哇”地一声,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嚎啕大哭。
“你到底是站谁一边的呜呜呜”许幸一边擦眼泪一边朝李缘君扔纸团,“你以为你以为我想吗都呜呜呜他太过分了”
“他竟然把指纹指纹锁都改了呜呜呜他锁他把我锁在外面”
李缘君心里卧槽了一把,有点不敢相信初一竟然这么牛逼,她瞪大眼睛忙着追问。
许幸越说越委屈,到最后翻来覆去就剩下两句,“这本来本来也不是我的错呜呜都是他,都是他”
其实一开始,许幸是觉得自己理亏的。
明明有机会联系他,但因为找人忙昏了头,中间好几个小时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
她打好了腹稿,要主动向康沉道歉认错,并想好要向康沉保证之后随便哪一天她都可以和他一起去他家。
可她刚到绿岛,发现自己被锁在外面,整个人就懵了。
她最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康沉这种强硬又冷漠的处理方式。
上一次她离开星城,康沉就直接追过来,说如果不和他走,就把行李都扔出来。这一次更是直接不声不响就改掉了她的指纹锁。
他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要听她解释,只想先用自己的霸道又不讲道理的方式逼她就范。这不是她想象中男女朋友所应该有的相处方式。
而且,她这么走了,外面下那么大的雨,他竟然也不追出来。
理智上她知道康沉的确没理由追出来,可情感上她还是感到失望。
再加上这件事她觉得自己也没有做得特别特别过分,那种委屈感更是决堤一般上涌。
断断续续地和李缘君哭诉了一个多小时,许幸两只眼睛都已经肿成了核桃,想要再哭也没了眼泪。
李缘君脑袋有点疼,想要说点什么,却难得的无话可说。
因为她感觉自己也没什么资格说许幸,本质上两人都来自作精星球,不管是处理感情或者处理别的事情,都不算特别成熟。
现在想想,她和万山的争吵,也是源自一些可以解释清楚的小事,争吵之后过段时间,其实很快就能和好。
她默默地看了看许幸,问:“那你现在就打算住在这里吗?”
许幸睁着核桃眼望她,“你妈妈不是明天就回去吗,我就可以和你住一间了。”
“”李缘君摸了摸后颈,“那个其实我和万山已经和好了,我过几天就要去日本看他”
许幸沉默。
半晌,她忽然朝李缘君扔了个枕头,瓮声瓮气地来了句,“我要你何用!”
说完,她就侧着身子缩进了被窝,油然升起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心酸感,忍不住地瑟瑟发抖。
视奸她()
凌晨两点;许幸终于入睡。
李缘君小心翼翼地带关房门;又掏出手机看了眼;微博私信仍然是未读状态。
她有点惴惴不安。
初一:麻烦你最近照顾一下许幸;谢谢。
看到这条微博私信时;距离发信时间已经过去三十分钟;李缘君当时懵了一下;忙回消息问询,私信却一直都是未读。
得不到康沉的回应,她又给许幸打电话。
许幸哭哭啼啼的;说是在车上,很快就要到她所在的酒店了。
一件她原本没太放在心上,以为说不拢干一炮也能解决的小事突然就演变到了许幸离家出走;李缘君实在是有点良心不安;她疲惫地拖着脚步回房,刷卡开门时顿了顿;又收了卡;往楼下大厅里走。
深夜酒店寂静;大厅仍亮着灯;值夜班的工作人员在前台看电视剧;见她下来;还忙问:“李小姐,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李缘君摆了摆手,径直接了杯速溶咖啡;坐到休息区的沙发上。
坐了会儿;她盯着和康沉的私信界面,又开始斟酌措辞,帮许幸解释今天发生的事。
解释完,她想了想,又继续打字。
西卡:初一大大,虽然我是你的粉丝,但还是想说,今天这件事你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不应该把她锁在门外的
西卡: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了解过她舅舅去世时候的事情,她的舅妈就是第一时间把她赶出去,换了家里的门锁,她那时候又比较固执,像三岁小孩一样非要讨个说法,就在门外死等了一晚,之后生病高烧了好几天。
西卡:她虽然没说,但我感觉她一直是对突然失去庇护所这件事留有阴影的,上大学的时候,她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以后要挣钱买一个自己的房子。
西卡:其实她和社会的接触比较少,处事上也不够成熟,但今天她还没有回家的时候就一直念叨着要和你解释,心里还是很在乎你的,不过你的举动可能有点伤到她了。
西卡:小幸一直都是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希望你们不要因为这件小事继续吵架啦。
一股脑儿发完这么多条,李缘君还想再解释一下自己绝对没有脱粉的嫌疑,但手机电量归零,自动关机。
深夜,绿岛别墅。
康沉在沙发上半阖着眼,因感冒,脑袋有些昏昏沉沉。
他自己好像感受不到身上很烫,被子也没怎么盖,脑海中交织着大雨倾盆里那一瞬间的胆战心惊,恍然间又回想起在美国时许幸说走就走的毫不留情。
今天中午,康沉去酒店接许幸,许幸不在,人也联系不上。
他怕许幸出意外,第一时间就调取了酒店监控录像,看到许幸上了某路公交车,他就沿着公交车线路往前找。
这一路公交车停靠站最为显眼的是前一日他们去过的那家商场。
雍城从中午开始雨就下得很急,他开车开得很慢,到商场附近时,前头一段有交通管制,似乎是出了车祸。
外围不时有打伞的路人驻足围观,他本没在意,但救护车还没赶到,出事的人还躺在地上,他便随意瞥了眼。
雨幕中,血迹混合雨水,远远看去,染成了触目惊心的一片血红,惨烈又凄凉。
然后,他在血水中看到一件雾霾蓝的大衣——
那件大衣的颜色,和昨日在商场买完裙子之后,他给许幸买的大衣外套一模一样。
他本来属意酒红,许幸却给他科普今年很流行雾霾蓝,非要买蓝色。
他很少会有那样失控的时候,急刹将车停至路边,就直接冲出了驾驶座。
那时候雨很大,打在身上大概很痛,也很冷,湿哒哒地,黏腻在一起,体温也开始变凉。
过后再回忆,他好像只记得看到那件大衣时的心头剧跳。
如果那真的是许幸,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办。
第二天,医生来家里给康沉吊水,康沉才看到李缘君的私信。
看完他很沉默,闭眼靠在沙发上,薄唇紧抿。
空气中有酒精棉球的味道,耳边是医生的絮絮叨叨。
忽然,他又睁眼,给李缘君回了一条消息。
初一:麻烦你给她买一些感冒药,谢谢。
李缘君看到康沉回复的微博私信时,刚好将她妈妈送走。
摸不清康沉的态度,她也不知道要再说些什么。
回程路上,她买了点感冒药,到酒店房间,却发现许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买好了感冒药,正就着温水吞药片。
“看不出你求生欲还挺强啊”她将塑料袋放在一边,随口说了句。
许幸没理她,吃完药又缩回了被子。
雨后初霁,阳光很好,透过落地窗照进屋内,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李缘君开始收拾去日本的行李。
行李箱摊在地上,挪动间轻擦木质地板,发出细微声响。
许幸闷闷地问:“你这次去什么时候回啊?”
“一个星期吧,你有没有什么要我带的。”李缘君头都没抬。
许幸恹恹道:“没有。”
“那我就不给你留带东西的位置了。”
说完,李缘君不知想到些什么,手上一顿,忽然又站起来,去拿放在沙发上的包包。
她从钱包里翻出了一个桃花御守,又看向许幸,“你的这个呢?”
许幸瞥了眼,“也在钱包里。”
李缘君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边碎碎念,一边从许幸包里翻出了个一模一样的御守。
许幸只听她一个人叽里咕噜的,声音很低,听不清楚,于是皱眉看过去,“你一个人神神叨叨些什么呢?”
李缘君举着两个御守,神神秘秘地坐到床边,和许幸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和初一大神闹分手了!”
许幸:“”
“就是因为这个!我帮你把这个带去日本还愿,你们肯定就和好了!”
许幸:“???”
见她一脸莫名,李缘君解释,“你不知道吧,请了御守,如果心愿实现,一年之后就要去还愿,我在浅草寺买的,这次带去帮你还了。”
“你这是宣传封建迷信吧”许幸嫌弃地看了李缘君一眼,“还是外国的封建迷信”
李缘君拍她脑袋,“你瞎说八道些什么呢!不会说话就闭嘴,开罪了神明你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
许幸:“”
她还说过外国的神不可信呢,这不是早八百年就开罪了?
可能是因为来了大姨妈,又可能是因为和康沉吵架心情不好,许幸一整天都恹恹的,趴在酒店没有出去。
好在她的还有几章存稿,暂时不用着急。
李缘君显然也想到的事,她瞥了眼许幸,问:“我过几天就走了,你没电脑怎么写,还有啊,你要继续住在这里吗?我包月也就剩几天了,要不要借钱给你?”
“我可以去网吧写。”
许幸答完这句,自己又陷入了沉默。
她回想起昨天帮李缘君妈妈在这家酒店订的钟点房价格,又开始算自己那点儿紧紧巴巴的存款。
这篇她挣了一些钱,但是她给康沉买了袖扣,又凑整还了李缘君两万块,这段时间还花不不少,天天住这酒店,她肯定是住不起的。
李缘君不知道她后面脑补的这些心理活动,只听她说去网吧写,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你确定在网吧写得下去吗?过几天就双十一了,你还不如买个笔记本。
“这种电子产品送货都很快的,我那电脑去年双十一买,零点下的单第二天白天就送到了。再说了,现在电脑也不贵,你写没电脑怎么行啊,大姐。”
李缘君说的倒也在理,她在家一直都是用的李缘君那个台式,本来就有换台笔记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