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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望向窗外,星城夜色如几许繁星,闪烁明灭,赏心悦目。
只是许幸脸上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扩大,就突然僵住了——
卧槽,这么多人?!这大过年的不好好待在家里看春节联欢晚会都出来浪什么浪啊。
***
从百丽出来,两人站在路边,附近几条主干道塞车已经塞得满满当当,路上行人如织。
康沉问:“你怎么回去?”
“搭地铁啊。”许幸说完,突然想起件事,“完了,今晚近阳塔跨年,地铁不停近阳塔站。”
“”
星城是不夜城,一到过节外面就堵得水泄不通,越夜越热闹。
饶是春节,仍有大批来星城漂泊的人没有归家,有人为三倍加班工资仍在工作岗位上勤勤恳恳,有人与三两朋友同事出门狂欢,感受新年气氛。
如果要合并同类项的话,身为雍城人的许幸和康沉似乎也能勉强并入这个行列。
地铁不停站,怎么办呢,那就只能往前走一个站了。
许幸来星城不算久,不太认路,偏生这会儿网络也不好,地图都打不开,她只好跟在康沉屁股后面亦步亦趋。
在不断穿马路等红绿灯中耗完一小时,许幸小腿肚已经开始泛酸,她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她为什么会以为这逼知道地铁站在哪啊?!
如果没记错的话,两人已经路过同一家咖啡店三次了吧。
许幸靠在树边休息,耐着性子问了句:“康沉,到底还有多远啊?”
康沉略一挑眉,声音浸润在夜风中,很是温和,“就在前面。”
?
“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前面不是近阳塔广场么?”
许幸目瞪狗呆,前头那高耸入云闪闪发光的小尖塔,还有那乌泱乌泱的人群,就是个傻子也知道那儿不可能有地铁站吧。
康沉扶了扶眼镜,“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就是要去近阳塔广场。”
?
敢情她刚刚抱怨不知道下一站地铁在哪,他说“你可以跟着我走”不是要带她去地铁站啊?
许幸气得有点发晕,可这会儿她还真不知道要往哪走,只有一个多钟头就零点了,四面八方全是涌向近阳塔等倒计时的人。
许幸摆出一脸上当受骗蠢兮兮的表情。
康沉松了松毛衣领口,喉结上下滚动,眸光也不动声色暗了暗,“走吧,买杯咖啡。”
停在路过了三次的咖啡店前,康沉示意许幸跟自己一起进去。
除夕夜就连咖啡店的生意都好得不得了,点单要排队,取咖啡也要排队。
等两人买了咖啡出来,离倒计时只剩下一刻钟了。
人群推搡着,往近阳塔广场的方向涌动,许幸都被挤烦了,心里有个小人在狂吼:就在这儿挤!挤足一百八十天!
同时心里也在止不住懊悔:好好活着不好吗?为什么非要为了蹭个饭在过节的时候出来作呢?
待两人跟随人潮挤到近阳塔广场时,巨屏上正在播放一年一度的春节联欢晚会,主持人语气激动地串词祝福。
许幸看向屏幕,一个没留神,就被旁边的人撞得踉跄了几步。
在她以为自己会摔倒继而发生踩踏事故的瞬间,她跌入了一个略微有些清冷的怀抱——
凛冽夜风裹挟着浅淡的佛手柑清香涌进鼻腔,她垂眼,就看到那双骨节明晰的手环抱着自己。
“——五、四、三、二、一!”
绚烂烟火随着数字跳动升空,在天边盛放,黑夜瞬间恍若白昼。
欢呼交杂着烟花震耳欲聋,完全盖过了猛然心跳的响动。
在许幸犹豫着是不是要送点新年祝福的时候,康沉抬头望向天空,沉思片刻,突然低喃一句:“除夕夜倒计时杀人,是不是有点意思?”
?
卧槽!!!
份子钱()
倒计时过后的广场人群四散;空气中还残留着烟火燃放过后的刺鼻味道;夜风一吹;点点灰屑就悄无声息攀附过来。
零点后交通早已不复先前拥堵;康沉带着许幸回百丽停车场取车。
见许幸蜷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样子;康沉开了热空调;可许幸攥着安全带;精神仍是高度紧绷。
要不是青梅竹马之间还有那么一点儿塑料般的信任,她怕是当场就要晕厥了。
耳边还回响着他的低喃,“除夕夜倒计时杀人;是不是有点意思?”
许幸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听,可问了句“你说什么”,得到“没什么;新年快乐”的答复之后;她又怂兮兮地不敢继续追问。
提心吊胆一路,好在康沉稳稳当当地把她送回了家;下车时还不忘嘱咐她注意保暖;早点休息。
许幸和小鹌鹑似的连连点头;告别之后;快步跑往楼梯间。
康沉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指尖随意轻敲;目光紧随那道娇小身影,直至身影消失在单元入口。
又停留两分钟,看到楼上某扇小窗亮起朦胧灯光;他唇角微翘;这才驶离小区。
***
除夕一过,便正式迎来了新的一年。
正月里大家都忙着走亲访友,收发红包。饭桌上永恒的主题就是八卦家长里短,互相吹捧攀比,还有给晚辈介绍对象。
李缘君扛不住,刚过初三就拖着行李箱窜回了星城。
一开门,她就看见许幸直楞楞地躺在沙发上,像是一条不想翻身的咸鱼,一副了无生气的样子。
李缘君心头剧跳,幸好在她科幻写手的脑洞大开之前,这条咸鱼动了动,扯起一张纸巾,擤了把鼻涕,然后将纸团投进垃圾桶里。
咸鱼毕竟是还是条鱼,准头非常不好,十个纸团有一个能投进桶里已经算是非常优秀了。
李缘君换了鞋子上前,一边嫌弃地捡纸团,一边担忧地问:“许小幸啊,你还有口气儿吧?”
“”咸鱼幸侧了侧身,错开李缘君,浑浑噩噩道:“死不了,还有好多口气呢。”
她的声音稍稍有些改变,瓮瓮的,还有点低哑。
李缘君摸了下她的额头,不烫。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别年纪轻轻烧成了个傻子就好。
过了会儿,她又忍不住问:“你怎么搞的,这才几天啊,就搞成这幅德行?”
“”
这个问题有点一言难尽。
对许幸而言,除却在牢里过的新年之外,怕是要数今年这次过年最为难忘了。
除夕那晚,康沉送她回家之后,她缩在被子里怎么也睡不着。
看到放在床头的那套假面,她心念一动,悄咪咪爬出被窝,去李缘君那儿找了几本初一的书,想打发打发时间。
这一打发可不得了,她看到早上八点看完新生,然后又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继续看圣诞夜和天街。
一直看到晚上十点,她觉得自己撑不住了,煮了个方便面,吃完准备睡觉。
可眼睛一闭,脑子里就有中的场景在眼前交替。
真是活见鬼了。
看书的时候,她只觉得谜团重重一波三折紧张刺激,一点都没感到害怕。
看完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细思极恐,一闭眼就控制不住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于是她只能开着灯,睁眼到黎明。
等到天光大亮,白日给她的安全感以及汹涌而来的困意战胜恐惧,她捂着那颗活蹦乱跳的小心脏终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时是下午,她码了会儿字,一切正常,可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又开始控制不住地想象画面了!
她心里有一万句mmp,却不知道骂谁才好:)
到底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年轻,精神紧绷昼夜颠倒两天过后,她光荣地病倒了。
***
感冒来势汹汹,许幸足足在家躺了一个多星期。
期间李缘君在旁边看初一的假面,看着看着不时发出惊讶赞叹,看完之后还不停给许幸分析剧情,结合初一其他的书探讨他的写作风格。
“我觉得他的行文真的特别冷静理性,然后又能用最简单的词汇勾勒场景,主要是构思啊,真的太棒了!”
李缘君越说越兴奋,“对了对了,他大年初一的时候发微博了!这次他说已经找到灵感了,新书夏天应该就能出来,我好想看!我跟你说,初一这个人也好有意思,他每次发微博都是农历的初一”
您可别说了,快闭嘴吧。
许幸堵上自己耳朵,不想再听李缘君的滔滔不绝。
要不是这逼一直在她面前提初一,她感觉自己的病还能早好两天,现在可好,她的春节假期活生生被自己给躺完了:)
***
节后再去上班的时候,许幸感冒刚刚痊愈,脸色有些苍白。
一大早,财务的夏清清就在发喜糖,见许幸过来,也笑呵呵地递了一包给她,“小幸,快来吃糖!欸,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没事,前两天感冒了,刚刚好。”
她接过夏清清递来的糖,心里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夏清清下一句就道:“这样啊,那你这几天可别着了凉。对了,我过年的时候领了证,下周办婚礼,小幸你可一定要来啊。”
许幸愣了几秒,勉强应声,“一定一定”
待夏清清满意地转身离开,她的脸色又唰地白了一层,如果刚刚是苍白的话,现在已经是惨白了。
她就知道老天爷不会让她安安生生拿着两千块过到月底!
天可怜见,她才入职半个月,和财务的人打交道次数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这位夏清清小姐,她们统共就说过三次话,其中两次都是让她这个小新人跑腿买咖啡。
偏生这位夏小姐还不好得罪,听说是老板娘的嫡亲表妹,就是到他们这儿来混日子看电视剧的,男朋友好像条件也不错。
许幸一想到要去参加婚礼白花花送份子钱,就心痛到无法呼吸。
她转头看了看,其他几个也和夏清清完全不熟却被通知参加婚礼的同事,也是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有钱人何苦为难小穷逼呢!
一整个早上,许幸都丧丧的,怨念颇重。
夏清清将抢钱公告在全办公室轰炸完一遍,还不忘在茶水间和同事闲聊,有意无意显摆她的大钻戒小香包,还有她和男朋友啊不,现在是老公了,她和老公的冬日旅行。
“我们这次去了沙漠,欸你们看我朋友圈了没,就是那个”
许幸只听半句,就接杯水默默飘了出去,心里有点佩服其他几个还在听她吹牛逼的姑娘。
就夏清清放朋友圈那些照片,整个九宫格都找不出一张聚焦的,头发瞎几把飞,大红唇棉布裙漫天沙尘,不定位在国外,她还以为是北边帝都的雾霾又到了一个新高度呢。
吐槽归吐槽,回到座位,她继续工作。
春节过后,她马上要带一个新的小班,这个班的报名工作春节前已经结束,总共有五个小孩子。
她看了眼报名表,年龄最大的五岁,最小的竟然才三岁半。
三岁半给他报15888的脑力培训班,许幸也不是很懂意义到底在哪。
平心而论,她觉得他们培训班的作用大概只在逢年过节出去见人能让他速记一串数字或者扭个基础魔方。
想上个培训班就变成能参加奥数竞赛的神童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老师也是培训三个月就直接上岗的临时工。
临时工许小幸老师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还是在认真做准备的。
开课前,许幸照例和各位家长友好沟通,仔细研究教案,提前做功课。
开课当天,她特地等在门口迎接,力求表现自己温柔贤淑的一面,让家长们相信自己会好好对待这些可爱的小花骨朵。
迎接完四位家长,许幸抬手看了眼时间,微微皱眉。
三点半上课,三点二十了,怎么还没来。
她在门口又站了五分钟,在她回身准备回教室时,一辆银灰轿车毫无防备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身漆面锃亮线条流畅,经典盾徽和五个1的车牌号都彰示着这辆车的价值不菲。
许幸微愣。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辆车,除夕夜好像有送她回家啊。
看着男人下车,然后打开后座车门,从安全座椅上拎出来一个白嫩嫩的小萝卜头,许幸全程都是懵逼状态。
?
卧槽,这该不会是康沉的孩子吧。
康沉结婚了?连小孩都有了?
康沉拎着路小柯的后衣领,漫不经心抬眼。
看到许幸一副惊吓过度完全不在状态的样子,他复而垂眸,命令路小柯,“叫许老师。”
不!我不是你的许老师!我不要补交份子钱!
奥特曼()
开年第一天上班;许幸就被扔了个红色炸/弹;这会儿她已经被份子钱吓到魔怔;生怕再来一个;炸到她找不着北。
在她脑补得无法自拔的时候;一声软软糯糯的“许老师”终于唤起了她的良知。
路小柯天真地仰起脑袋;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
喊完他还朝许幸笑弯了眼;露出一排小米牙。
这么可爱的吗?
康沉拎着路小柯上前,淡定介绍,“我侄子。”
许幸还未反应过来;康沉又补充道:“你学生。”
?
她看了看康沉,又垂眼打量小萝卜头。
小萝卜头很配合,小脸仰着;笑起来月亮眼显得特别明亮清澈。
许幸看见他笑;突然觉得自己那颗老心脏都要融化了。
她蹲下身,拍了拍小萝卜头的脑袋;柔声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萝卜头歪了歪脑袋;似是在思考;有几根短发随着他的动作;不安分地在头顶摇摆。
很快他又把脑袋歪了回来;古灵精怪地和许幸咬耳朵,“我叫迪迦!”
?
她的学生是个奥特曼?我滴老天鹅呀。
迪迦小朋友刚说完悄悄话,康沉就毫不留情地将他往后拎了拎;嘱咐道:“好好上课。”
小迪迦抬头;似乎还从叔叔的眼里读出了“别作妖”三个字的警告。
马上就要上课了,许幸来不及寒暄,也来不及问出心里的疑问,只略略和康沉说了两句,就牵着小萝卜头往里走。
小萝卜头是她班上最小的一个学生,许幸好不容易将其与“路柯”这个名字对上号,终于想起,康沉好像有个小表哥就姓路,只比他们大一岁,高一个年级。好像还是许悦的同学。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想到了许悦。
核对完信息,她很快收回心神,准备开始上课。
小萝卜头只有三岁半,又是康沉的侄子,许幸本来是想多留神照看他的,毕竟几岁的孩子都熊得很,一个没注意就有可能打起来。
小萝卜头看着还挺乖,应该不是顽劣分子,但他就那么丁点大,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也说不定。
只是现实的发展永远都是那么出人意料,路小柯小朋友一脱离他叔的视线范围,就开始朝脱缰的野马方向发展,课堂纪律十分自由散漫。
许幸说着说着,这哥们就跑讲台上来了。
他还自作主张给其他四个比他大的小朋友安排了戏份:
“你要当奥特曼吗?我是迪迦,你当雷欧好不好。”
四岁的小男孩一脸无辜地看着小萝卜头,“我不认识雷欧”
小萝卜头言之凿凿,“雷欧很厉害的,嗯就是比迪迦差一点点,但没关系,我可以帮助你的。”
趁着小男孩还没反应过来,他又用软软糯糯的声音恐吓道:“如果你不是雷欧,那你就是哥斯拉哦,哥斯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