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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凉飕飕的,许幸不由自主颤了下。
好在康沉良心未泯,减速左转,还是把车停进了服务区。
这个服务区人少,洗手间不用排队。
解决完个人问题,许幸在洗漱台前洗手,心里还在琢磨:不就是绕路去书局拿了本书嘛,前后加起来还没超过十分钟,他自己明明也答应得很爽快,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没搭对,一转眼就不高兴了,变脸比翻书还快。
她挤了点儿洗手液,又想:康沉这逼也真能憋,都三个服务区了他都不用上厕所的,是不是人啊?
刚刚她火急火燎下车,他竟然还能气定神闲靠在驾驶座上,一副给我加满油,我能一路开向太平洋的迷之淡定。
许幸默默腹诽,洗完手出来,看到外面有卖关东煮烤肠鸡蛋灌饼之类的小吃,本来打算直接买,可想到某人一言不合就冷脸,她还是决定先去问问司机爸爸的意见。
只是许幸走到停车位的时候,突然就万脸懵逼了。
车呢?车去哪了?!
司机爸爸去哪了?!
短暂懵逼过后,许幸脑海里奔涌出了无数个念头。
他不会真想让自己走回去吧?!就因为去书局拿了本书,还是因为自己上了个厕所?
知道了知道了,他这就是恶意打击报复,把她载上高速再实行抛弃计划,连打车的机会都不给,非要她走回星城才肯罢休!
许幸向来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康沉的。
等康沉加完油开回停车场,许幸已经脑补到他沿路把行李一件件丢下车,然后她每走一段就收集到一件行李的尸体
所以她看到康沉缓缓降下车窗的时候,不经大脑地就冒出一句:“我行李呢?”
康沉莫名。
许幸回神,一颗在半空中飘飘荡荡的心突然很不真实地落到了实处,“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把我丢在这里一个人回星城了!”
康沉虚搭着方向盘,侧过头,挑眉看她,“在你心里,我的人品已经烂到这种地步了?”
他的问话看似漫不经心,语气也温和,但许幸早已警铃大作。如果她稍微回错那么一两个字,比如回答一声:”是的,你没有人品“,康沉一定会焊死车门,让她一路讨饭走回星城:)
想到这,许幸就扬起笑容,又眨巴眨巴眼,转移话题,“怎么会呢。对了,我刚刚看到那边有卖小吃的,有煮玉米烤香肠关东煮什么的,你有想吃的吗?我请你吃吧。”
“我刚刚加油,顺便在便利店买了东西。”
康沉目光微垂,望向副驾。
许幸这才发现副驾上的塑料袋,一边夸康沉周到一边开门上车。
可她满是期待地打开塑料袋,笑容却瞬间变得僵硬。
矿泉水,口香糖,还有
“上次看你吃饭团,好像还挺好吃的。”
#%*¥!
要不是没钱谁要天天吃饭团啊!这个鸡肉味饭团她真的已经吃吐了好吗?放我下去!我能买十块钱关东煮!
许幸内心正有一万匹小羊驼欢快地奔腾,下去买关东煮续命的念头刚刚冒出来,她就听到了车门锁死的咔哒声:)
***
回到星城是一个半小时之后的事了。
坐了几个小时车,许幸浑身无力,主要还是被食之无味的饭团给整的。她心心念念回家翻包泡面煮一煮,却在下车前被康沉喊住。
她迷茫回头,弯腰透过车窗望向康沉,“怎么了?”
“健身房的卡转掉了吗?”
“没,说是集团卡不能转,那个卡是我公司开年会的时候抽的。”许幸这会儿反应迟钝,问啥答啥。
康沉“嗯”了一声,道:“没转掉就别浪费,有空多去锻炼。”
什么意思?
可说完这句,康沉就开车离开了。
许幸在原地傻站了半天,也没搞懂康沉突然提这一茬又是想要作什么妖。
不过康沉说的也没错,那卡既然转不了,她不能就这么糟蹋了。
万一在健身房偶遇了高富帅,高富帅对她死心塌地不介意她坐过牢力抗家庭压力要死要活非要娶她,那她就走上人生巅峰了啊。
这么一想,许幸突然就觉得人生充满了希望!
***
两天后,许幸去了健身房。
她到那儿的时候,刚好遇上之前接待她的郝经理。
打完招呼往里走,又遇上了之前给她上免费体验课的陈东陈教练。
陈教练还是一副朴实无华的样子,笑得憨憨的,并没有因为她不买课就向她抛来“请你立即去世”的恶毒眼神。
两人聊了几句,陈教练甚至还很好心的指点她怎么使用一些简单器械。
许幸挨个试了一遍,还是觉得踩椭圆仪这项运动最适合她,不像跑步那么要人老命,又可以边踩边看电视剧,轻轻松松三十分钟啊。
许幸踩得欢快,并且完全不觉得累。
踩着踩着她就飘了,突然对自己的身体素质产生了一种迷之自信,仿佛是一颗蒙尘的健身明珠,只要坚持来健身房踩上一两个月椭圆仪,她就能拥有众人艳羡的漂亮马甲线。
就在她想得美滋滋的时候,身侧突然传来一声提醒:“坡度加到8,提速。”
?
听到熟悉的地狱之音,许幸还未转头看就先打了个寒颤。
见许幸恍若未闻,康沉径直上前,帮许幸加了坡度。
???
许幸眼睁睁看着某个数字从1到8,突然感觉脚下的踏板似乎是生锈了一般,费老大劲才能往前踩一下。
她看向那只修长瘦白骨节明晰的手,又顺着收手的动作看向一身灰色运动服的康沉。本来想问一句“你怎么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脱口就变成了“你干嘛调我的坡度。”
康沉瞥她,声音似乎带了淡淡嘲弄,“坡度1不叫健身,叫浪费生命。”
???
朋友,你这样说话你是会被打的。
许幸还没回过神,康沉又喊了声:“踩快一点,你是在散步吗?”
许幸莫名其妙被刁了一顿,心不甘情不愿地加快速度。可是从1到8的坡度转变实在是太过虐心,踩了不到一分钟,许幸就觉得自己已经喘不上气濒临死亡。
“不行了我踩不动了好累我不想踩了啊你说他们家老板是不是有毛病,突然就说今年一月一号之后办的集团卡不能转让了啊!我实在是你说我这么瘦,还健什么身哪”
许幸喘着粗气,边说边踩,速度越来越慢。
康沉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道:“把手放到中间。”
许幸就和失聪了一般,一脸生无可恋,机械地踩着,疯狂喘气。
见状,康沉突然动了动步子,绕到她身后,环握住她的手,然后将她的手放到中间的扶杆上。
许幸后知后觉感受到康沉环绕过来的佛手柑气息,大脑一时失去了反应的能力,她死死盯住握住自己的那一双手。
?
他他!他干嘛抱自己!
许幸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频率突然快到不可思议。
康沉则看着椭圆仪上的心率数据,解释,“中间扶杆测心率,你平时踩椭圆仪,如果心率超过110就降点坡度。”
许幸这才看向仪表数据。
她放上手后,之前没有显示数据的心率一栏变成了65,65停顿几秒,然后开始以一种短跑竞速的速度疯狂跳到了137——
康沉沉默两秒,问:“你有心脏病或者高血压吗?”
没有!
康沉:“快点下来。”
许幸飘飘忽忽停了动作,死死盯住137——
啊不,还在继续攀升的数字,140,141
这到底什么情况?
她人还没从椭圆仪走下来,突然又见郝经理一脸热络地小跑过来打招呼,“康总好,许小姐好。”
康总?
男朋友()
剧烈运动过后;许幸脑袋有点空白;一时没听懂郝经理说的康总是什么意思。
可架不住郝经理急吼吼图表现;未待康沉示意;他就自动自发地嘚吧嘚吧交代了一大串:“康总;您今天来是来拿资料的吧?傅总都交代过了;您放心;我已经让小刘打印了,等会儿就能送过来”
许幸越听越觉得奇怪。
她抬头瞧了眼郝经理,又瞧了眼康沉;突然明白了什么。
紧接着,她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冷不丁地,她打断郝经理;问:“郝经理;那个,今年元旦之后;集团年卡不能转让的新政策是不是咱们康总规定的?”
“那个啊;是我们康总”
郝经理说得正起劲;脑海里倏忽闪过一丝灵光;他意识到情况不对;紧急刹车。
见康沉深不可测;许幸眼里满是疑惑,他预感自己要是说错一句话今天就可以收拾铺盖从这里圆润地滚蛋。
正所谓急中生智,郝经理用上了毕生的智商与情商秒速分析了一波目前状况;很快就不动声色地把话题转了个弯。
“欸;康总没和许小姐说吗?康总就是来拿这一年度的规定修改文件的。康沉平日忙嘛,健身房的事都是我们傅总在管。”
???
许幸听得云里雾里,没怎么闹明白。他的意思是,康沉的确是他们健身房的老板,但康沉不管事,管事的是另外一位老板?
郝经理不给许幸找出破绽的机会,很快便一拍脑袋,做出刚想起什么的表情,“哎哟!康总,许小姐,这可真不好意思,有个客人预约了今天来了解课程,这到点了,我差点给忘了。你们继续锻炼啊,我先失陪一下。”
本来也没叫你陪啊
许幸看着郝经理来去一阵风的背影,觉得莫名其妙。
回过头,她才想起康沉还在这儿杵着。她扶靠着椭圆仪一边,问:“你是这家健身房老板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忘了。”康沉双手环抱,略略坐在动感单车上,轻描淡写应了一声。
?
忘了?
大哥,找理由能不能用点心啊!你现在满脸都写着“我随便敷衍一下你”也未免太看不起大龄贫穷少女的智商了吧?
许幸干瞪着眼,很气。
***
在康沉的监督下,许幸在健身房锻炼了整整一个小时。
离开的时候,许幸感觉自己的老胳膊老腿都被拉伤了一遍,这卡就是值三万八她都不想来活受罪了。
一边穿外套,她还一边神神叨叨着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康沉的运动量比她大上一倍,这会儿却像个没事人似的站在一旁。
她更气了。
偷偷白了康沉一眼,在康沉抬头的瞬间,她脸上又挂满了“我什么都没做”的无辜。
两人一起往外走,走到前台时,许幸突然拉了拉康沉袖子,和他商量,“对了,康沉,你既然是这家店的老板,能不能通融下,让我把卡给转了啊?”
“你这么缺钱?”
“对啊。”许幸很实诚地点了点头,穷得朴素又坦荡,“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我撞了卓小晴的车给她赔了三万块嘛,我又没钱,而且这过日子吃喝拉撒哪样不要钱,我都从我朋友手里借五万块了,要是能把这卡转掉,就能还她一点点了。”
康沉:“你现在还住在你朋友家,她应该没指望你能还上吧。”
许幸就很不服气,“她不指望那是她把我当朋友,但我不能因为她把我当朋友就真不还啊!”
康沉语气不明,“看不出你穷得还挺有骨气。”
许幸和他对视三秒,瞬间就想到了他撞坏的车,送给她还没穿热就被偷的西瓜粉鞋子突然心虚。
对不起,我并没有什么骨气,我赔不起。
她抓了抓头发,又使了一招转移话题大法,“对了,那个你前几天来回捎我,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吧?吃完饭还可以看个电影什么的。”
许幸不经大脑思考地蹦出了一串和李招娣出门时的标准行程,话说出口,就觉得一男一女看电影好像不大妥当。
可还没等她收回后一句,康沉就开口答应,“可以,不过最近我不在星城,等下周吧。”
“那你去哪?”许幸下意识问。
康沉看她一眼,正准备回答。可许幸从那平淡的一眼中活生生脑补出了“whoareyou”的嫌弃,于是忙补充,“啊那等你回来有空了,我再请你吃饭好吗?那个,我还有点事,得先回去了。”
说完,她急匆匆往外走。
***
接下来的一周,许幸没有再见到康沉,路小柯那小妖怪也是保姆阿姨送来上课。
许幸还在想,上次康沉去雍城,那路小柯谁来带,没成想路小柯竹筒倒豆子似的自己给交代了。
原来,路小柯的外公外婆就是星城人,可两老年纪大了带不动小孩儿,只有康沉有事的时候,才会把他送去外公外婆那里。
可以看出,在外公外婆家呆着的路小柯,明显比平日还要作威作福。
每上完一节课,许幸就感觉自己被折腾得老了一岁,照这样下去,再过不久她就可以寿终正寝了。
***
周五这天公司有聚餐。
本着蹭一顿是一顿的原则,许幸对参与公司活动一直抱有极大热情,即便她今天又被那群小妖怪整老了一岁。
给李缘君发了个晚回的消息,她收拾包包,蹭上小周老师的车,一起去聚餐的烤肉店。
刚一下车,就见财务部几个同事从旁边的雷克萨斯下来。而雷克萨斯的车主正是扔过红色炸/弹的夏清清。
夏清清女士结完婚休完婚假,大家都以为她要走人了,可没想到她马不停蹄地就怀了孕,现在月份还小,估计再过不久她老人家又要光明正大回家休产假了。
办公室里暗暗讨论过,大家认为,就是因为这一小撮进公司没干过几天正经事就结婚生子蹭一波带薪长假再麻溜辞职的女人搅浑水,女性在职场上才很难得到公正对待。
对这一观点,许幸没太大感触,因为她坐过牢,在职场上本就注定不会有公正对待。
都是刚刚下车,许幸没多想,和坐夏清清车过来的几个财务部同事笼统打了声招呼。
不知为何,她们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尤其最后下车的夏清清,许幸能感受她眼神中有种莫名的敌意,丝毫不见当初从自己口袋里抢份子钱的喜庆。
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拔钱无情”吧。
很快,小周老师停好车,也从驾驶座下来了,两人跟在财务部几个同事后面一起往里走。
到预定好的包厢,许幸和小周老师还未落座,夏清清就很突然地开口,调侃道:“小幸,你今天怎么坐周周的小polo啊,男朋友没送你吗?”
许幸微愣。
姐,你这样随便给我安排戏份不太好吧?
夏清清见许幸的表情,扯了扯唇角,半是开玩笑半是嘲讽地说:“听雍城那边的同事说,小幸你男朋友开保时捷啊,怎么也不带给大家见见,什么时候会有喜讯啊?男人年纪大点靠谱,不都说男人四十一朵花嘛,还是小幸你眼光好。”
???
许幸终于听出来夏清清话里的不对劲了。
雍城,保时捷。这是说的康沉?
可是,年纪大靠谱,四十一朵花又和康沉有什么关系?
许幸懵逼的这会儿,夏清清已经绘声绘色地描述起了她男朋友的长相身材,而这一切都是来源于“听雍城那边的同事说”。
在夏清清的描述里,那个开保时捷送许幸去雍城学习的男人是个肥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