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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觅心一沉:“如果他们不露破绽怎么办!警方一直找不到那个清洁工,要是二审还是找不到新的线索,那陆浮生岂不是就要被定罪!”
许觅发急:“篡改的设计图如果是假的,就能证明陆浮生的清白!”
骆文旬实话实说:“我今天提出重新做司法坚定,也是在拖延时间,我看陆浮生的表情,那份篡改的设计图应该就是被盗的那一份,检察院拿出的司法鉴定不可能会有问题,签名绝对不可能是假,十楼数据更改,对方也可以继续诬陷是陆浮生自己篡改,现在我们只能从吴有力的身上下手,这个人是关键!还有华东设计院的秦向前。”
许觅手指一抖。
骆文旬说:“如果二审我们拿不出新的证据,陆浮生就会被判刑。”
“不行!”许觅接受不了,也不想再听下去,笔直往前走,许洋一急,跟骆文旬打了招呼,连忙追了过去。
法院外挤满了人,人流涌动。
许觅挤了出去,不少人推搡等着采访骆文旬,走了一段路才安静下来,她站在路边拦车。
“许觅!”许洋追上来,将许觅拉过来,触手的胳膊抖的不成样子,一张小脸比上次见面瘦了好几圈,眼眶显得格外大。
这几天,只怕她的日子很艰难。
“许觅,我相信这个世间是有公道的!”
“放屁!”许觅压抑的情绪终于在这声公道中爆发,“公道在哪里!傅锦鸿就是要逼死我!他妈的不惜用人命来让我低头,他在报复我!现在指不定在笑话我,看看吧,这就是你违背我的下场,他妈的公道就是权势就是金钱!”
“许觅,你冷静点!”许洋抓住她的胳膊。
许觅倏地低泣,“许洋,要不我去求傅锦鸿吧,我承受不住了,我没办法再看到陆浮生戴着手铐,没办法看到新闻上对他的谩骂跟谴责,他这么努力的工作,事业完了,人生也完了,我不该惹怒傅锦鸿的,不该烧他的院子,我不该越界,我不该。。。。。。。”
许洋猛地将许觅拉到怀里,拍着她因哭泣而颤动的脊背,“别说了。。。。。。我们再等等。。。。。。一定会有转机!”
“呜呜呜。”
许觅闷在许洋怀里,嘴里喃喃絮语:“我不该。。。。。。。。”
许洋将许觅送回酒店,下午就回了上海,陆浮生涉案的事情瞒着许安国,以免许安国受不住,公司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
每个人都煎熬着,不敢松懈一刻,那个人就像把他们都翻在手心里玩弄。
许觅又是一夜未眠,她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可她合不上眼。
第二天在许觅的坚持下,骆文旬带许觅去了看守所见陆浮生。
“麻烦给我们五分钟,我们有事需要跟陆浮生单独聊一聊。”骆文旬西装革履,夹着文件,许觅一身黑色正装站在他旁边。
两位看守的警员知道骆文旬是被告律师,没有过多为难,开门让他们进去了。
许觅进去的时候,陆浮生坐在羁押室的角落,靠着墙,目光涣散的盯着羁押室灰白的天花板。
问讯需要有律师在场,骆文旬走到另一边角落,拿文件背对着他们,给他们空间。
陆浮生转过眼,没想到许觅会来,脸上扯开笑意,他张了张手臂,敞开怀抱。
许觅飞奔过去,直接扑到他怀里,他身上带着看守所劣质的肥皂气味,那股熟悉的干爽气息很快蔓延而来。
许觅觉得自己一瞬间好像活了。
“让我好好看看你,昨天隔的远,我都没看仔细。“陆浮生捧着她带泪花的脸,“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没好好吃饭吗?”
他嗓音带着碾压过后的沉闷,许觅听得心尖疼,咬紧牙关说:“我很好,我很好。”
许觅每次重复说同一句我很好,都是一种自我催眠的暗示。
陆浮生将她抱紧,“我知道了,你很好,不会有事的。”
许觅捧着他削尖的脸颊,目光眷恋的看着他每一个神情,她坚定的说:“我会让你出来的。”
她的眼眶又黑又亮,散着尖锐的光芒,陆浮生心一慌,将她提起来包裹住。
他暗怒道:“许觅!你答应了我!要先护好你自己,我告诉你,就算我出不去,你也不要做傻事,不要为了我去求任何人!你听到了没有!”
陆浮生单薄的唇线隐隐战栗,“许觅,你懂我吗?”
“我懂!我懂!”许觅深深埋进他颈边,一晚上做出的决定分崩离析。
骆文旬看了看手表,轻咳一声。
陆浮生擦了擦许觅眼角的泪水,温柔的说:“你先出去,我跟骆律师聊一聊。”
许觅点头,看了好几眼,才准备出去,陆浮生又拉住她,看着她几乎要脱相的脸,“好好吃饭,别让我心疼。”
“好,我答应你。”
许觅拉开门,满眼不舍的与陆浮生目光交缠,门拉开,又得分离。
骆文旬多少有些动容,坐在陆浮生面前,将最新的动向说了一遍。
骆文旬问:“既然你知道富天广场大厦被傅锦鸿收购,为什么不先看了合同,如果你看了合同的增附项,就可以避开这个祸结。”
陆浮生眼眸暗沉:“秦向前肯定被傅锦鸿收买了,秦向前在主任的位子上做了快十年,一直想往上升,他大概也没想到傅锦鸿会连他也利用,富天广场大厦出了事,华东设计院也受了牵连,秦向前现在只能跟傅锦鸿绑在一起,我当初着急一次次去富天广场巡工,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可还是被他们设好了局。”
“我会派人盯着秦向前的动静。”骆文旬很是欣赏陆浮生在这个严峻的情况下还能如此理智的分析。
骆文旬想了想说:“既然这件事是因为感情纠纷引起,我觉得有必要让许觅上庭。”
陆浮生猛地抬起眼,沉声道:“不行!我不想她卷入舆论旋涡。”
许觅一旦被卷进来,那许觅的过去、家庭都会被挖掘出来,到时候情况只会失控。
陆浮生说:“感情纠纷的因素,并不会对案情有实质性的帮助,只会让陪审团打感情分,判刑的时候会轻一些,如果只是这样,我拒绝许觅参与进来。”
“陆浮生,你现在还没明白自己的处境吗!对方可是天罗地网,每一步都精确谋划。”
陆浮生坚定的说:“我拒绝!”
骆文旬哑然,半晌说:“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放弃,你也好好想一想,我必须让你无罪释放!”
陆浮生低着头,骆文旬收拾好文件正好走,陆浮生忽然叫住他,黑眸闪着光,“骆律师,我想见一个人。”
“谁?”
“我的同事,段云。”
第101章 接着查案()
段云接到骆文旬电话的时候,正在给陆浮生召集联合签名,公司的同事一听是为了陆浮生的事情,大多怕惹事上身,纷纷拐弯抹角的拒绝。
挂了骆文旬的电话,段云开始往看守所赶。
这个节骨眼,陆浮生要见他,想来想去都让人心里紧张。
在法院外,段云跟骆文旬碰了面,间接询问了陆浮生的最新情况,骆文旬不方便多言,只简单的说了下。
段云心里发急也不好意思再问,到了看守所,骆文旬跟警员说了几句,警员开了门。
骆文旬多少能察觉到陆浮生有事隐瞒,却不急着点破,与上午一样,背对着站在角落看文件。
段云见原本帅气的陆浮生下颚生起了胡渣,心里顿时不痛快,结合最近的事,脑海自动构想了一场狗血的情节。
比如陆浮生横刀夺爱,惹怒了宇扩集团的老总,又比如那个女人一脚踏两船,害陆浮生被整。
总而言之,段云一想到陆浮生的现状跟那个女人脱不了干系,就气陆浮生没脑子。
时间紧迫,段云只能压制话痨,挑重点的问:“陆浮生,你找我有事?”
陆浮生笑了笑,一如既往的木讷样,可心里感激段云没有害怕他不堪的过去。
“你还记得上次我让你查的快利超市旁美食城的事情吗?”陆浮生低声问。
生死一线,压迫力强的羁押室问一个不相关的问题,莫名的带着一股无法预测的禁秘。
段云也低声说:“我记得。”
陆浮生说:“现在我想你帮我一个忙。”
段云手心开始冒汗,“你说。”
陆浮生看了一眼骆文旬,对方正在看文件,他将声音再次压低,“上次你发我的资料我看了,那个美食城是绿城地产盖建,你需要查下清华东路舞蹈培训班下安放的监控摄像,查看2006年10月23日的摄像带,记住看一面镜子,车牌京s。ba****,白色路虎车,看有没有谁对这辆车做了手脚。”
“什么!”段云鼻尖冒汗,嗅到异样,“为什么要查这个,跟这个案件有关?”
陆浮生抓紧段云的胳膊,“跟这个案件无关,不能透露任何信息,明白吗!”
段云问:“怎么查?2006年的,绿城地产怎么可能轻易给。”
陆浮生又凑近:“去办假证,大马路上都是办证的电话。”
“。。。。。。。”
段云惊呆了,见陆浮生一脸认真,不像开玩笑,他看了看四周,角落有摄像头,后面有律师,门外有警员,而陆浮生在教他办假证!
段云擦了擦额头的汗,不是胆小,是这个环境透着一股你敢犯法就死翘翘的压迫感。
“这件事,必须要快。”陆浮生沉声。
“好,我知道了。”段云不停的擦汗。
陆浮生说:“你紧张什么?要表现自然点。”
“。。。。。。。”
现在要是告诉段云,陆浮生就是罪犯,段云真的会信,藏的太深了,简直就跟电视上犯罪心理学的人一样,一点都不带情绪波动。
段云出了羁押室,骆文旬整理好文件走过来,坐在陆浮生对面。
骆文旬眼神锋利:“你对我有所隐瞒。”
一句陈述,直截了当。
陆浮生说:“我需要段云帮我一个忙,跟此案件无关,请你相信我。”
陆浮生的目光不闪躲,甚至坦诚,骆文旬面对过很多涉案人,都没有陆浮生表现的冷静,好像完全不将危机放在眼里。
骆文旬说:“你是我的当事人,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坦诚,现在你唯一能信的人就是我。”
陆浮生点头:“我知道。”
过了五点,西山的风比城里的风要猛很多,太阳刚下山,天就阴了。
傅锦鸿腿上盖着厚厚的毯子,坐在轮椅上,他拿着水壶在前院浇花,烧毁的栅栏跟植被都焕然一新,又运了不少新的花花草草。
屋里偶尔飘来檀木的清香。
李旭拿着电话走出来,递过去。
傅锦鸿没立刻接过来,将水壶放下,又用毛巾擦了擦兰花叶子,风灌进电话里,发出滋滋的声响。
做完手上的一系列动作,傅锦鸿才将电话接过来,淡淡开口:“说吧。”
“傅总,您总算接电话了。”男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讨好。
傅锦鸿把玩着木兰花翠绿的叶子,电话那头停了几秒,颇有些不满的说:“傅总,我听说城东那块地的建设你已经交给别的设计院在做,不是一开始说好交给我的吗?”
傅锦鸿笑:“秦主任,你们设计院都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把这么大的项目交给你们?您这不是说笑么。”
“傅总,这件事可是我们之间的协议,我帮你把篡改的设计图导入到陆浮生的电脑,你把城东的项目给我,现在事情闹大了,你不能过河拆桥啊!”
秦向前越说越急促,他一直想巴结傅家,顺道拿下城东的设计项目,便于升职。
而傅锦鸿私下告诉他,陆浮生跟他有些私人恩怨,要往陆浮生电脑里载入篡改的设计图,在项目上为难陆浮生,仅仅只是为难。
秦向前经常去设计二组查班,偶尔看到过陆浮生的登陆密码,这点小事,对于秦向前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富天广场是傅锦鸿的地产,断不会真的用富天广场来做局,直到富天广场大厦真的出事,秦向前才知道事情不简单,收不了场。
秦向前现在算是幕后帮凶,已经触犯法律,可什么好处也没捞着,心里自然不爽。
傅锦鸿说:“秦主任,您可不要乱说,我看在您是前辈的份上,才没有动怒,富天广场的事害我公司一天损失了一个亿!您竟然诬陷是我让您这么做的?难道我连自己都算计?说出去谁信!”
秦向前气吼:“我听你的话出庭作证,公司上面的人都对我不满,你现在过河拆桥,逼急了我,我就将事情抖出来!”
傅锦鸿懒洋洋的笑出声,声音透着阴冷,“秦向前你在威胁我?陷害自己的员工,并出庭做伪证,正好我向检察院举报你!别说升职,就连现在的自由你都得干巴巴望着。“
“你!”
“秦向前,别说我没提醒你,胳膊拧不过大腿,更何况你还不如胳膊,你都这把年纪了,看事情应该很透彻了,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用我教你。”
第102章 获得罪证()
傅锦鸿直接掐了电话,甩给李旭,“这个老东西再来电话,吓吓他,有些人就是不安生。”
“是,我知道了。”李旭收了电话进屋。
北京的风总是很冷,傅锦鸿额前的头发被吹的翻起来,他眯眼望着别墅的入口,从案件到陆浮生一审结束,许觅还是没出现。
他盯着金色的铁栅门,喉咙滚出几声笑,笑的额角都延伸出了青筋。
这个女人一如当年,心够坚定。
他还在等,等许觅哭着一张脸过来求他。
天黑了,屋里的光照出来,傅锦鸿的脸隐在风里,黑暗可怖。
秦向前被傅锦鸿挂了电话,气的直接摔了手机,好歹他也是建筑业有头有脸的人,现在被个年轻人玩弄于鼓掌,赔了夫人又折兵。
手机啪的一声,秦向前浑身一紧,声音太大,不知外面会不会有人听见。
他走到百叶窗前,悄悄拉开一点缝隙,办公室外的设计师安安静静的在工作,没有人发现异样,他呼了一口气,可浑身还是不自在。
总觉得有一双眼睛不知在哪个角落盯着他,做贼心虚,每天都是煎熬,只盼着陆浮生赶紧判刑,事情早点结束。
许觅晚上吃了两碗米饭,喝了一碗汤,肚子涨起来,她才放下筷子,吃或者不吃,她现在已经没有多大感觉。
只是她答应了陆浮生要好好吃饭,不能倒下。
挂了夏兰的电话,许觅躺在床上,神经又开始打转,没有焦点,唯独疼。
距离24号迫在眉睫,警察办事效率极低,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偷设计图的人,哪有什么公道自人心!
她现在的焦心痛苦比当年拯救陆浮生自杀时还要难受,名誉生命事业,全被人泼了脏水。
还不如那年,她与他一同相拥离去,最起码是清白的,不会被分离。
夜深了,她抱着陆浮生的枕头,想着早上陆浮生抱着她的温度,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天一亮,许觅就跟骆文旬去警局询问最新动向,案件毫无进展。
紧接着许觅花钱找了侦查社,每天监视吴有力的动向,骆文旬开始找人查吴有力所有的账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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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城地产。
下午四点,上班族开始蠢蠢欲动,等着时间点一到便打卡走人,路上的车辆渐渐多起来。
段云用了一天时间,双倍的钱,买了警服跟执法证,心里忐忑,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