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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觅这个女人一旦柔情起来,陆浮生就扛不住,他靠在洗手间附近的一根柱子上,冷峻的脸荡起笑意,看起来有几分傻。
他说:“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陆浮生没在机场内部等,直接去了出口,他得找个视线好的地方待着,等许觅一下车,他就能看到。
上海的天气不比北京,又湿又潮,地上湿漉漉的,空气中冒着水汽,视线宽广的广场停满了汽车,酒店的霓虹灯一闪闪。
陆浮生站在出口最显眼的地方,头上是刺目的灯光,他挺拔的身影被拉的极长。
他嘴角淡淡笑着,有人从他面前走过来,他没注意,那人直接撞了下他。
陆浮生转头看过去,那人已经拽着他胳膊,不知从哪里又来了一个人,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
几个出站的旅客不时好奇的转头看。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陆浮生蹙了眉尖,用力拉胳膊。
两个人戴着帽子口罩,只露出两只不怀好意的眼睛,见有路人望过来,嘿嘿笑几下,二话不多,就将陆浮生直接拽着往阴处走。
陆浮生察觉不妙,用力挣脱,两个人的身高虽然不及陆浮生,可块头壮实,又一左一右夹击。
陆浮生生性沉默,性子硬,扯嗓子大叫救命,他还真叫不出口。
这么一伙慌神的功夫,陆浮生已经被拖到了机场后面一处关了门的小餐馆巷子里。
地上堆着不少垃圾,应该是刚搬走不久的一家餐馆,灯箱坏了一半,一半还闪着光,打在人脸上,显得狰狞。
从餐馆的另一侧慢幽幽走出一帮人,目测大概七八个人。
陆浮生被人一推,就推到了餐馆另一处,没了灯箱的照耀,视线一下子暗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陆浮生警惕的问。
周围的男人纷纷将陆浮生围了起来,气氛充斥着紧张。
一大帮男人哈哈笑几声,流里流气,让开一条道,从后面走进一个矮个子的男人。
天黑看不清样子,拽他过来的两个男人现在都摘了口罩,看起来手段熟练。
矮个子男人竖了竖衬衣领口,点了一根烟,一圈男人一人叫了一声大哥。
“兄弟,第一次来上海?”矮个子男人一口上海话,烟圈一个个戏谑的往陆浮生的方向吐。
陆浮生冷着眼再次开口:“你们是什么人?”
话音一落,没有人回答他,嘲讽的笑声此起彼伏,肆无忌惮,矮个子男人眯着细小的眼睛,凑近一看,借着一点灯箱的光线,瞅了几眼陆浮生。
“别说,还长的挺帅的,一点也不怕的样子。”
“大哥,这不就是小白脸么,长的好看起个屁用。”一男的说着就一脚踹过来。
虽然光线暗,可有风,陆浮生敏锐的往后一退,错开了那一脚,却撞到了身后的人,又被人用力的往前一推。
陆浮生踉跄几下,站稳,踢空一脚的男人,心里冒火了:“操!你小子是有几个胆子!”说着话,拳头已经怒起。
一根烟快抽完的矮个子男人,将挥拳的男人给拉了回来,“老六,先站一边,咱们是文明人。”
“呵,兄弟,听大哥一句劝,现在就滚,上海不欢迎你。”矮个子男人站在陆浮生面前,矮了一个头,可气势凶。
陆浮生看了一圈凶神恶煞的人,沉声说:“是谁派你们来的?那人的手都伸到上海了么!”
“操!”矮个子男人吐一口唾沫,“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好生伺候着。”
第70章 围殴()
一伙人摩拳擦掌,骨头咔咔的响,矮个子男人退出包围圈,一圈男人瞬间围了上来。
拳头骤雨般砸下来,腿更是往死里踹,陆浮生挡住了这头,挡不住那头,他运动细胞好,身手敏捷,踹了一脚面前的人。
对方被踹疼,从地上捡起一个木棍就砸下来。
一人难敌四手,寡不敌众,陆浮生被打的摔在地上,地上又湿又冷,脸上后脑勺,胸口肚子,全是踹来的脚。
口腔涌上血腥味,鼻子里的血也流到抿紧的唇内,肋骨疼的要命。
“求饶啊!你不是拽吗!再拽一个试试!他妈的,到了上海还这么拽!欠揍!”
陆浮生喉咙发着低沉的闷哼,双臂护着脑袋,咬着牙,没发出一丁点求救的声音。
裤子里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陆浮生心里一颤,手臂第一反应是护着电话,踢下来的脚直接踹在他脑袋上,他疼的低鸣一声。
不知是谁,在拳打脚踢中,抢出了陆浮生的电话,随手就摔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铃声猛地截断。
陆浮生低吼一声,爬起来不要命的要去抢,夜里静,吼声又沉又戾,一圈大老爷们都停了一瞬,毕竟久经打场,很快就又按住陆浮生。
“行了,别打死了。”矮个子男人发话,其他人全停了手。
陆浮生拿着手机,缩卷在地上,他穿着一件白色卫衣,在夜里发亮,现在上面全是脚印跟泥土,灰蒙蒙的,包裹两条长腿的牛仔裤,全被地上的水给沁湿。
矮个子男人走过去,蹲在陆浮生面前,“小子,长的白白净净,倒是挺硬气啊,你也别怪哥们几个下手重,可你太不懂事了,好声好气的让你滚,你还不知好歹。”
许觅连拨了五通电话都提示无法接通,她将手机摔在储物阁里,上海浦东机场的红色大字映在远处的半空中,她领了停车卡就开了进去。
黑暗的小巷子内,垃圾味道混着丝丝血腥味,远处玻璃走道不时传来滑轮的声响。
陆浮生坐在地上,垂着脑袋看手机,手机屏全碎了,借着微弱的光,他看到碎屏幕上映着他伤痕累累的脸,狼狈,而且丑。
一圈人稀疏的坐着,不让他跑,他现在全身疼的要命,就算能跑,现在这幅模样,他也不想许觅看到。
“你小子走不走啊。”矮个子男人看着陆浮生沉沉闷闷不说话,就跟被打傻了似的。
陆浮生转过头,面前的矮个子男人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你们打我的时候,声音可不小,我偷偷用手机报了警,我没说话,可手机有定位,警察一会就来了。”
几个男人鼻子一哼气,有一个忽然笑起来,另外一些人全都笑了。
矮个子男人也笑了:“兄弟,你是不是傻!这种话也用来唬我们?无凭无据的,说了谁信?就算警察来了,办案可是讲证据的。”
他们抓陆浮生的时候,都带了口罩跟帽子,而这里光线暗,又是机场后面,摄像头也没有。
刚刚一圈人围着陆浮生打,光线黑,没准这小子还真在被打的时候用手机报警,触屏手机点几下,就能点着110。
矮个子男人多少有些警惕。
陆浮生说:“这还不简单,你们一早就预谋好,肯定是在我下飞机之前就埋伏在这里,调我下飞机前一个小时的机场摄像带,看到你们一群鬼鬼祟祟的可疑人,不难查到,而且那个时候,你们应该都没戴口罩,再说了,你还叫了那个人老六,上海的小混混警察应该都很熟悉,一看你们在机场晃荡,你说算不算嫌疑?你们也算老手,知道不打残我,可打架斗殴,十五日的拘留,也不好过。”
“操!老子弄死你!”被点名的老六,气的跳起来。
矮个子男人还真没想到这个闷不吭声的小子,还有点能耐,也被陆浮生说中了,他们确实提前埋伏在机场,那时每个人都很放松,没戴口罩,还都凑在一起吃面。
就算查这小子话里的真假,也没办法查,手机都砸坏了。
可毕竟是道上混的,也不是被吓大的,很快,矮个子男人阴笑道:“你现在告诉我们这些,难道是想我们杀了你。”
陆浮生说:“距离我报警的时间过去了半小时,从最近的警署过来,应该还有一个小时,所以如果你不想我指认你们,你借我一样东西。”
矮个子男人眯眼:“什么东西。”
“把你手机借我打个电话。”
“。。。。。。。。”
矮个子男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其他人也都没反应,见陆浮生真的伸手要电话,矮个子男人才相信这家伙说的是真的,不得不被雷到了。
这小子是个奇葩吧!哪个人被围殴,不是大喊大叫,就算不叫,也应该是义愤填膺,要报警,也应该是脱险后再报。
矮个子男人问:“你该不会是用我的电话报警吧。”
陆浮生扯了下嘴角,疼的他一嗤,“你们这么多人在呢,我一拨通110,你们难道不抢过来?”
“那你打给谁?”矮个子男人警惕,虽然不是完全相信陆浮生的话,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真要出了漏洞,上海警察可比别的地方难缠。
陆浮生说:“我打给我女朋友。”
“。。。。。。。”
矮个子男人就差没笑出声,“你不会是被打傻了吧。”笑完了,也不怕陆浮生玩花样,将上衣兜里的手机拿出来。
陆浮生接过电话,按数字,一圈男人全凑过来。
138开头,不是110,一圈男人又坐回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这里安静,女人冷淡的声音透过来,听的一清二楚。
“喂,哪位?”
陆浮生说话前揉了揉嗓子,尽量让沙哑的声音平淡,“许觅,是我。”
“陆浮生——。”
许觅甩车门的声音震的电话一晃,她气鼓鼓的说:“你在哪里?我在出口找了你一圈,打电话也打不通。”
有血从鼻子里流出来,陆浮生用袖子擦了擦,低着头说:“我手机坏了,公司临时有急事,我坐了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北京,刚过了安检,我电话没电了,找别人借的电话。”
许觅听到他没事,松了一口气,疑惑的问道:“就这么着急,刚下飞机就走了?”
第71章 这小子是个奇葩吧()
陆浮生低低的嗯了一声,“你快回去吧,上海还有点冷,你别着凉了,我回北京了再给你打电话,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矮个子男人听他还要再来,条件反射的一脚踹过去,陆浮生一门心思都在电话里,结结实实挨了一脚,不由的一哼。
“怎么了?你没事吧。”许觅同样敏感。
陆浮生咬着唇说:“我没事,我先挂了。”
没等许觅再说什么,陆浮生就挂了电话,将手机还给矮个子男人。
矮个子男人将手机收起来,啧啧两声,“小兄弟,情圣啊,兄弟们看到没,绝种的情圣。”
“哈哈哈。”一圈男人轰然大笑,带着鄙夷跟露骨。
“电话也打了,你该走了吧。”
陆浮生没动,矮个子男人耗了这么久,也有点不耐烦了,“起来,给我滚。”
陆浮生还是没动,几个坐在地上歇够了的男人都站起来,一人踹一脚,他笔直的坐在地上,浑然不动。
再打下来,还真会闹出人命,直接拉出去,又怕被摄像头扫到,这跟一早预想的不一样。
一帮小混混本以为对付一个人,很快会解决掉,没想到这男人还是个硬骨头,关键是一声不吭,让人无处下手。
陆浮生不走,他们也走不了,只能干坐着。
过了一个小时,没听到警笛声,一伙人就知道陆浮生耍计,可再打也于事无补,反正看住他,不让进上海就成。
夜里的风更冷,地上的水冰凉,过了十二点,机场几乎没什么人,远处的灯光肆无忌惮的撕扯着黑夜。
陆浮生将头埋在膝盖上,他什么也没想,只知道自己必须坚持住。
许觅回到酒店,洗完澡在床上躺了一会,就觉得不对劲,她一咕噜的又爬起来,打开了购票网。
她跟陆浮生通电话的时间是十点,确实有一趟九点五十飞往北京的航班,可间隔才不到十分钟。
十分钟的时间内,电话里没有航班的提示音。
陆浮生在撒谎!
许觅胸口的火冒了出来,摸出电话,拨过去,还是无法接通,她想了想,又淡定下来,以陆浮生木讷呆板的性格,说谎肯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因他要来的激动,随着他莫名其妙的离去,而渐渐沉浸下来。
第二天一早,阳光刚刚钻进窗帘,洒在雪白的床单上,许觅的电话就响了。
她昨晚睡的晚,大清早被吵醒,脑袋昏昏沉沉的,也没看是谁的电话,直接接了过来。
没一会,她惺忪的眼睛骤然间睁大,死死盯着床头柜上的灯架,灯架上折射出金色的阳光,尘埃刺的眼睛发酸。
电话是傅锦鸿打来的,现在天刚亮,是傅锦鸿做康健的时间。
傅锦鸿在电话那头说:“你爸昨晚突然昏迷不醒,正在医院接受检查,这两天我就过去。”
许觅还盯着空中的尘埃发呆,不知是因为没睡醒的原因,还是因为毫无征兆的坏消息,她的眼眶布满血丝。
“觅觅?”傅锦鸿叫了一声,还是没听到许觅的回应,他说:“去不去都随你,我已经联系了上海的专家,你要是不想去,就等消息吧。”
直到傅锦鸿挂了电话,许觅还是没一丁点反应,她依旧保持着侧躺的姿势,酒店的房间隔音效果很好,除了她的呼吸声,一切都很静。
最早一趟从上海飞往北京的航班是九点钟,六点钟的时候,机场就开始热闹,卖早餐的,拖箱子进站的旅客,声音远远传来。
一大帮男人歪七扭八的靠在墙上,勉强的睁着眼皮,地上全是烟头,气味冲的很,风大,不少沙子卷着冷气。
几人买了早餐过来,凑在一起啃馅饼,矮个子老大一口气吃了三个,才将一晚上露宿外头的郁闷给咽了下去。
陆浮生还是坐在原地,一晚上都没动弹,耗了一晚上,一大帮老爷们心里不爽,个个瞪着陆浮生。
到了八点钟,陆浮生才开始站起身,他一动,其他人全警惕起来。
陆浮生鼻青脸肿,身上的衣服又脏又味大,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准备要走。
“你去哪?”矮个子男人拦住他的道,缺少睡眠,气势比昨个小了不少。
陆浮生一张嘴嘴角就疼,他蹙眉说:“去市里买件衣服。”
矮个子男人一吼嗓子,一嘴的韭菜味,“买衣服!你这人怎么就这么不识趣呢,我们兄弟几个跟你耗了一晚上,你真要我们几个直接做了你是么!”
几人又围了上来,扭动酸了一晚上的脖子。
陆浮生个子高,低头看矮个子男人,“这衣服都成这样了,怎么进站?脸上又带伤,机场的保安人员会问,这附近我也不熟,我打车去市里买衣服、口罩,买了再走。”
这话谁信!耗了一晚上,都累的不行,只想这男人赶紧消失。
矮个子男人冲着还在啃馅饼的老六吼道:“你现在去买一件衣服。”
八点钟,天色大亮,一大伙人早没了昨天的狠厉跟谨慎,帽子口罩也没戴,个个带着疲惫色彩。
老六个子倒不矮,国字脸,昨晚被陆浮生踹了一脚,眼一瞪,国字脸就显得狰狞。
刚走了几步,矮个子男人又叫住他:“再买个口罩。”想了想:“买顶帽子,这样捂的严实。”
老六心不甘情不愿。
没过多一会,老六就提着个黑色塑料袋回来,也不知道在哪里买的,该有的都齐了。
陆浮生接过塑料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件很普通很劣质的长袖t恤,黑口罩,也不知道老六是不是故意的,买了一顶粉色的卡通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