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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你了。”
许觅呼了呼热气,往网球场旁放毛巾的地方走,江子浩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样子,说:“你这体质不行啊,该多出来锻炼锻炼。”
走到放毛巾的地方,她抽了一条擦脸,正好尹城东也走了过来,人还没站稳,先是一声嗤笑:“许觅,你这技术够烂啊,今儿个输了可是要掏钱请我们包场完的。”
“没钱。”许觅轻瞥他一眼,将毛巾挂在脖子上,就要朝休闲区走。
尹城东拦在她前面,带着汗珠的脸荡起一抹痞笑,“没钱?你都勾搭上傅家两兄弟了,这身价也涨了好几番吧。。。。。。。”
“尹城东。”江子浩撞了撞尹城东的肩膀,看着许觅说:“东子就是嘴贱,小时候被他爸给揍多了,你去找锦鸿吧,他看着这边呢。”
许觅收起烈日下仿佛噙了冰的细长眼眸,随口说了句我过去了,就朝那边走。
又有谁能看出那淡漠之下的苦涩悲凉?
待走远了,江子浩没好气的对尹城东说:“东子,你这嘴怎么就把不住呢!要是让锦鸿听到了,没你好果子。”
尹城东脸也臭,单眼皮挑起时,总带着街头小混混的痞样,说话前还真往傅锦鸿的方向瞅了瞅,见傅锦鸿正在给许觅拿水,脸上的臭气被嘲讽取代。
“我说错了?跟了阿志现在又跟着锦鸿,不知道被多少人骑过的婊子,我就想不明白,锦鸿是中了什么邪,一头栽下去,十二年了,还栽着呢!”
“东子。”江子浩拍了拍他肩膀,“咱们都是局外人,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说不定锦鸿还就是喜欢这杯水,咱们就别跟个女人似的嚼舌根。”
见尹城东气愤不满的还要说什么,江子浩又开口喷了一句,“你个小子,别惹了锦鸿,他的手段你不知道?别到时候后悔。”
话音落,尹城东哆嗦了一下,还真让他想起什么来,拍了拍鸡皮疙瘩,“这口气吹的我快吓尿了。”
“哈哈哈哈。”
许觅躺在遮阳伞下,帽子盖住脸,遮着明晃晃的光线,燥热的风拂过汗湿的皮肤,浑身舒爽。
“来,喝点。”
她睁开懒洋洋的眼皮,从帽子缝隙望过去,傅锦鸿正端着一杯加冰的橙汁,桌上还堆着他刚刚放下来的文件。
这人将工作端来了俱乐部,也不知道他非要来有什么意思。
这么想着,就想起了傅锦鸿说她这几天精神不济,带她出来放松放松,心里不由的烦躁。
她接过果汁,拿着吸管没喝几口,尹城东就嚷嚷着开局,江子浩见许觅像是快要睡着,就让女伴上场了。
活动好几个小时,浑身的汗液被热风吹干,人恹恹欲睡,傅锦鸿将薄外套搭在许觅身上时,许觅猛地惊醒,盖在脸上的帽子也顺势落在地上。
傅锦鸿弯腰捡起她的棒球帽,“虽然是夏天,出了汗再吹风,也容易着凉,去休息室洗个澡睡一觉。”
刚睡醒的她,脑袋有些迟钝,她嘤呤了一声,在躺椅上转了个身,背对着傅锦鸿,准备再眯一会。
正当垂目时,忽然间,她瞧见隔壁网球场边缘有个熟悉的挺拔身影。
陆浮生!
隔着五十米远的距离,她似乎看到了男人精瘦机理上滴落的汗水,仿佛带着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
脱下来的西装搭在他手臂上,沁湿的白衬衣,显得他脊背线条宽阔有力。
他旁边有个体宽富态的中年男人拿着网球拍低头跟他说着什么。
他一边跟着,一边点头,神情认真,正专心的与那中年男人沟通。
还没等许觅再看几眼,他就跟那中年男人出了网球场,往俱乐部休息室的方向去了。
许觅坐起身看着场上挥汗如雨的比赛,发了一会呆,她转头跟傅锦鸿说:“我先去房间睡会。”
傅锦鸿从文件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中抬起眼看她,“去吧,吃饭的时候我叫你。”
许觅进休息室的时候,陆浮生的身影正好消失在二楼走廊靠电梯的地方,那中年男人也不知去向。
第58章 我有血有肉,也会疼的()
许觅靠在走廊拐角处,从休闲裤的后兜掏出香烟,抽出一根含住,今天没有涂口红,唇瓣带着粉色。
俱乐部一楼是休闲所,她的角度能一眼看到半个大厅,谁进来谁出去,都能看到。
二楼跟三楼是供人开房休息,高档场所,安静人少,长长的走廊静悄悄的。
有水声从走廊边的洗手间传出来,水停,脚步声临近。
许觅仰着头,吐出淡淡的烟雾,隔着朦胧的白雾,余光看到一个越来越近的人影,直到停在她面前,驻足。
来人的身影明显愣了一瞬,大概是没想到拐角处有个人站着。
烟雾散去,彼此的脸清晰明了。
许觅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震惊,还有惊喜?又或者是愤恨?太复杂。
对方根本就没给她探究的时间,迈出长腿,笔直的往前走。
“陆浮生。”她开口唤他。
声音清缓荡漾,烟雾一般毫无重量,又遍布每一个角落。
陆浮生站住脚步,转过身,冷峻鲜明的脸庞,毫无波动跟情绪,他开口:“许小姐,好久不见。”
许小姐。。。。。。,又回到了原点。
许觅站在原地没动,静静打量他,皮肤没有五年前白皙透明,带着健康性感的小麦肤色,身形比五年前更挺拔修长,隔着薄薄的衬衣,仿佛能感受到包裹之下的紧致腰身。
那样紧,那样硬。
“许小姐,是否有话要说?”他忽然开口,打破她直白的注视。
许觅问:“你现在住哪?”
陆浮生俊脸顿沉,声音带着起伏:“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许觅夹着烟没再抽,看着他不说话,答案不言而喻。
空气静肃了许久,陆浮生看着她寡淡的细眼,转身离开之时,冷冷说:“无可奉告!”
五年之际,仿似一个轮回,我要的答案,你不回,你要的东西,我不给。
许觅看着他走过电梯,直接往走廊尽头的楼梯下去了。
有电梯不用,非要跑那么远的楼梯下去?可真沉不住。
许觅烟雾下的眉眼柔和的笑了下。
烟抽完,掐灭,回休息室睡觉。
连着好几天陆浮生都在加班,玉河大桥的案子完成后,他手上的工作量多了很多。
去年接手的富天广场大厦已经开始动工,比预计的开工时间早了许多,找时间还要去看一下。
他收好文件,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盘,不知不觉九点了,办公室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他的座位上空亮着灯,从俱乐部回来后,他们再无交集。
他提着公文包,关灯,关门,按电梯下楼,电梯内壁照着他的影子,孤独单薄。
出了设计院,夏季燥热的风吹在脸上,他看到一辆银色的大众cc停在公司门口,黑夜中,他的眸色闪了一下。
远处的霓虹灯斑驳朦胧,夜里的汽笛声总是很清亮。
关闭的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敞开缝隙,隐隐约约呈现了女人纤细的剪影。
陆浮生没动。
车里的女人也没动。
僵持,探寻,执拗,又心知肚明。
许觅按了下喇叭催促,她想要什么,一直都很明确,她要接近他,他总是没得选。
陆浮生下颚紧绷,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车里开着冷气,将满身的燥热散去,可吹不散心里的滚烫。
许觅踩着油门,打方向盘,问他:“地址。”
陆浮生抿紧唇,没回,即使没回答,许觅也没有停车的打算,半晌,他才说:“丰台区翠林二里。”
花坛的阴影处,有个微微抖动的身影走出来,方沐云是给设计院保安打了电话确认后才过来的,这么晚了,还留在公司加班的就只有陆浮生。
她提着刚买的混沌,看着消失在马路上的汽车,浑身抽力的坐在布满灰尘的花坛边。
是许觅,她没看错,虽然只有一个侧脸,她还是从拉开的车门缝隙看的一清二楚。
或许这些年这个女人的身影一直烙在她脑海里,像无法摆脱的魔怔。
到头来她还是斗不过,可又心有不甘,明明走了,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让她一再尝到挫败!
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北京的夜景璀璨阑珊,老建筑大多拆的七七八八,连绵的城市剪影。
“无聊的话,就睡会。”许觅开口。
陆浮生的腿上放着公文包,许觅看过去时,恍然间好像看到他二十岁时,拿着洗旧泛白的蓝色书包坐在她车里,那时她说的也是这句话。
陆浮生没看她,也没回话,脸对着窗外,将所有情绪露在色彩斑斓的夜景中。
他的沉默寡言,许觅早已熟悉。
一路上再也没有人说话,青草干爽的气息与女人诱人的馨香交缠在封闭的空间,熟悉又陌生。
车停在小区门口,翠林小区没有大门保安,顶多算个社区。
许觅几乎与陆浮生同时下车,就见他背对她站了一秒,再次转身时,脸上一成不变的无表情。
陆浮生说:“谢谢许小姐,再见。”
许觅绕过车头,靠在车前,“陆浮生。”
她的声音在夜里仿佛带着魔力,陆浮生咬紧了牙关,站在原地没动,也没转身。
他的面前是一条笔直的水泥路,道路两边种着茂密的树,路灯发出微弱的光。
“你住哪栋楼?”许觅问他。
半晌,只见一直沉默寡言的男人猛地转身,一双漆黑的眼死死盯着她。
他猛的走近,停在她一步之外,高高的身影在她身上落下大片阴影。
他似乎咬紧了每颗牙:“知道这么详细做什么!叙旧?闲话家常?还是寂寞了想上g?嗯?”
他吐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隐隐怒意,可他的眼在夜里清澈的发亮。
“你住哪栋楼?”许觅的面部被影子覆盖,分辨不出真与假。
陆浮生在她固执到淡泊的语气中,像是撕开一道口子,清俊的脸皱着一起:“许觅!五年了,不是五天,不是五个月,是五年!五年的时间可以让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学会蹒跚奔跑,五年的时间可以让一块废墟的土地盖起一栋高楼大厦,五年的时间也可以让伤口溃烂再到复合,五年的时间也可以让人学会忘掉伤口,你既然走的干干脆脆,就不要再来揭开疮疤,我有血有肉,也会疼的,五年前你没想过要给我承诺,五年后你也没想过要给我一个解释,你还来打扰我的生活做什么?我现在过的很好,我不需要再被救赎。”
第59章 光怪陆离的梦()
许觅从来没听陆浮生说过这么长的话,她的手撑着银白的车盖,没有滑下来,手心撑的阵阵发疼。
她低头笑了一声:“不能找么,行,我知道了。”
她转身越过车头,拉开车门,夏夜的风又热又干,带来陆浮生低低苦涩的声音。
“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猛地一颤,抬头看他。
他站在人行道的树影下,眉眼黑沉,最后孤注一掷的说:“19号楼三单元604。”
“我会再找你。”她说。
车消失在主道上,四周安静下来,陆浮生颓然的蹲在地上,公文包滑在一边,他将头埋在膝盖里,缩成一团,路过的行人偷偷打量他。
第一年的时候,他想,没关系,她有重要的事情在处理,忙完了会联系他的。
第二年,他想,快联系吧,他很想她。
第三年,他忍不住,拨电话过去,那头显示无法接通。
第四年,他想,联系我吧,不然我会恨你,别让我恨你。
第五年,他累了,他更辛苦的工作攒钱,他要去找她,他快等的没力气了。
别墅一楼亮着灯,橘黄的灯光从里面拉开了夜色,等着人走进去,吞没。
许觅躺在驾驶椅背上,像个被剥了一层皮的孤魂野鬼,车里浓浓的烟味,呛的嗓子难受。
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想要什么?
她想要傅锦志活着,想要傅锦鸿站起来行走,她想要干干净净的遇到陆浮生,可死的死,残的残,她在泥潭里越陷越深,摆脱不了现状。
五年前,她遇到陆浮生像是抓到唯一的救命稻草,傅锦鸿的再次闯入彻底砍断了这跟稻草,她在自赎的道路上,越来越麻木。
五年后,她再次见到陆浮生,才知道陆浮生是她的瘾,时间并没有让她忘记,而是像毒一样钻进了骨髓,她体内不可抑制的热情正在苏醒。
可她得忍着。
活着可真累啊。。。。。。,可她还想活着,想要抓住某个东西,拉着她,带出泥潭。
傅锦鸿的来电打断了她的沉思,恍然间才惊觉她正在抚摸手腕上的刀疤,她浑身一冷,从包里翻出手机。
“怎么还没回去?”
傅锦鸿问完话,许觅就知道他不在家,她说:“刚回来,最近公司忙。”
电话那头很安静,太静,许觅心里紧张了一下。
“我让王妈给你准备了宵夜,吃了再去睡,这几天我不在,你要是觉得累就别去上班了,在家休息,公司的事情有苏安帮你,你不用事事费心。”
“哦,我知道了。”许觅下了车,没说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进屋换鞋的时候,王妈揉着眼睛出来,屋里很安静,只有客厅亮着一盏灯,傅锦鸿果然不在家。
王妈说:“先生回去了,听说是家里有人过生日。”
这个时间段,傅家过生日的应该只有傅太,傅太苍白抽搐的脸猛然从眼前闪过,许觅抿紧了唇瓣。
跟在傅锦鸿身边,她一次也没见过傅家老宅的那些人。
没人会想见到她。
许觅揉了揉肩膀说:“我知道了。”
见她要上楼,王妈急忙开了餐桌方向的灯,“小姐吃了宵夜再睡吧,先生专门吩咐的,我现在给小姐去热一热。”
“不吃了,王妈你也去休息吧。”
王妈犯难的站在厨房边,局促不安。
许觅抿了抿唇,走过去,坐在餐桌前,“那我就吃了再睡吧。”
“行。”王妈拉开笑容,进了厨房。
许觅一晚上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大多带着香艳的色彩,男人粗粝薄茧的手抚在她颤栗的肌肤上,紧致的腰身贴着她的腰窝,汗水滴在她脸上,
一会是呼啸的山道,一会是男人挺进的腰身,车开的很快,男人的胯撞的很猛,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青草的气味散在梦里每个角落,轰的一声,四分五裂,身体破碎。
许觅猛地惊醒,窗外微弱的光照进来,天已明。
“操!”
她掀开薄被,雪白赤条的身子泛红,布满细密的汗珠,腿间湿濡。
阴魂不散,阴魂不散,她闷在枕头里,唇瓣几乎咬出血。
傅锦鸿公司的总部设在北京,分部都在外省,许觅平常出现在公司的频率并不高,她的专业是摄影,对企管并不熟悉,去了也是瞎耗时间,这几日倒是常去。
办公室的门敲响了三下,许觅从电脑前抬起头:“进来。”
苏安抱着一大堆待签的文件推开门,穿着套裙的臀挺翘有型,轻轻将门给顶上,走过去,啪的一声全放在许觅办公桌上。
“我的天,公司这么忙,你还有闲工夫画鬼符。”苏安抽出许觅手下的纸,上面完全是打发时间无聊的乱七八糟线条,她定眼看了几下,好像真看出什么门道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