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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顺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战战兢兢地等了一会,又见季氏缓了脸色,让月娥拿些银子赏了他,让他先走了。
来顺走后,月娥小心地问:“奶奶知道是谁了?”
季氏极力克制着怒气,“顾家不知安分不守妇道的还会有谁?原先我听婉柔说起还当是假的,却不想世上竟真有这种不知羞耻的贱人!”
月娥忙劝道:“奶奶万万不可动气,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冷静才行,婢子以为那顾家的姑娘纵然是个不要脸的,可对奶奶没有丝毫威胁,不说别的,她和离过,老太太就绝不许她进门的。”
季氏缓了半晌,捂着心口道:“只怕有人心比天高,之前勾引老五也就罢了,现在竟又盯上了四爷!一个没看住就跟男人连夜跑到山上去了,再过个半年恐怕连孩子都有了!到时候就算老太太不愿意又怎么样?顾家的权势加上白家的骨肉,恐怕一个妾位她都不会满足!”季氏恨得咬牙切齿,“一个破落身子还真是豁出去、什么都敢做了!”
月娥连忙过来给她顺气,“婢子看婉柔姑娘是个有主意的,对那位顾家姑娘也熟悉,要不奶奶找婉柔姑娘过来商议一下?。”
第143章 风波再起(二)()
听了月娥的话季氏当即更怒,“还嫌不够丢人、知道的人不多是不是?”
月娥马上噤了声,小心翼翼地看着季氏。
季氏把腕子上的金镯都捏得变了形,最终强压下怒意,“那姓顾的手段颇多,不宜与她正面冲突,这件事绝对要保密,你待会再去哄哄来顺,也让他把口风把严了。”
月娥犹豫了一下,迟疑地问:“奶奶可是真想把婢子许给来顺?”
季氏不耐烦地道:“随口一说罢了,你还当了真?”
月娥悄悄松了口气,但心里始终警惕,她是季氏从娘家带过来的,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气,在外人面前自是样样周全,可私下里的脾气可不一般,要是因为这么一件事将她草草许了人,她连哭都没处哭去。
月娥自去找来顺不提,季氏又把给白子波守夜的丫头叫来,那丫头不敢有违主母的意思,连问都不敢问,等入了夜,白子波睡下后就将那大氅带了出来。
季氏闻了闻,那大氅里的的确确沾着清淡的香味,当下极怒!拿起剪子便将那大氅剪得稀碎,剪完仍不解气,让月娥将那大氅给烧了。
白子波第二天起来马上就发现那大氅不见了,叫来丫头询问却一个个推说不知,他当即就急了,正巧大郎被乳母带着过来给他请安,见他追问这事,大郎小声说:“昨晚看见月娥拿了东西去烧,瞧着倒像父亲常穿的那件大氅。”
大郎的乳母是季氏娘家的人,一听这话就知道有隐情,连忙拉住大郎,“昨儿晚上小少爷早就睡了,哪里见过月娥?可不能说谎。”
大郎憋得脸上通红,眼泪也在眼眶里转着,就是不敢出声驳上一句。
白子波沉了脸,冷声朝那乳母道:“季家也是有名望的门第,不想竟出了你这样的下人,净教少爷扯谎,你这就去回过夫人,以后别再带着大郎,回季家去吧!”
那乳母一下子就慌了,连忙跪下磕头求饶,可对大郎的话却一概不承认。
白子波冷笑连连,直接让丫头去喊季氏。
乳母稍稍放了心,不管昨夜的真相是什么,她也算为季氏尽了最后一分力,况且若真是不能让四爷知道的事情,季氏过来对质她们也有办法暗中通些消息。
季氏很快带着月娥过来,显然她已从丫头那里知道了一些消息,进屋便道:“昨夜月娥见你的大氅脏了本想拿去清洗,没想到不小心刮破了,这丫头怕我怪罪竟然毁尸灭迹将大氅烧了,过后又后怕,找我认错,跪了整整一夜才让她起来。”
白子波刚刚还冷着脸,这会倒缓和下去了,他点点头,“这也没什么,一件衣服烧也就烧了,叫你过来不是为了这事。”
季氏的心本来绷得紧紧的,这会奇道:“那是何事?”
白子波道:“是想和你商量月娥的事情。她这些年侍奉你我尽心尽力,正巧前些日母亲提及让我再纳一房妾室也好多育几个子嗣,我想便不如将月娥收为房中人,你看怎么样?”
月娥一下子就呆住了,巨大的喜悦瞬间冲上她的心头!白子波相貌英俊,又是年少有为,她整日服侍着怎能不产生一些想法?况且她出嫁前娘家的老夫人曾有过这个意思,要季氏抬她做姨娘,这样季氏身边还是自己人,可季氏小肚鸡肠,连孕期都牢牢地霸着白子波,后来琴姨娘有了身孕,季氏便怀恨在心,至今都对琴姨娘百般为难,渐渐地月娥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寄望,本都断了这念头了,可不想,今日竟由白子波自己提了出来!
季氏浑身颤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回头死死地盯着月娥,目光中带着满满的怨怒!
月娥感觉到季氏仿如刀子一样的目光削在身上,哪里还敢抬头?可她抑制不住心中的欢喜,她做丫头过的是什么日子?做白家的姨娘过的又是什么日子?就算是处处受季氏欺负的琴姨娘,回娘家时的排场也是大得很,锦衣玉食从没缺过。
白子波说:“你先出去吧,留月娥陪我说会话。”
季氏骤然尖叫起来,“月娥不行!她已许给来顺了!”
月娥满腔愤怒,唯一出人头地的机会怎容这样溜走?她“嗵”地跪下,“爷,婢子没有!”
季氏登时极怒!甩手便要挥下去,“你这贱婢!”
白子波怒喝一声,“住手!”
季氏仓皇回头,见到的是丈夫极冷的面孔,当下心中一慌,“她不行她不行,我已答应来顺要将月娥许给他,爷,你怎么能和一个下人抢人?也不怕污了自己的身份?”
白子波冷哼,“叫来顺,我倒要问问他,你何时将月娥许给他的!”
季氏心知来顺定然不敢当着白子波的面承认对月娥有好感,当即又急又恼,月娥却是担心来顺说出昨晚的事情,但凡白子波听说来顺喜欢她,说不定就真的打消了要她的念头,再一想左右已得罪了季氏,现在又怕什么?当即咬一咬牙,将昨夜之事全盘托出!
“奶奶那时为了拉拢来顺不惜以婢子为饵,后来又说是骗来顺的。”
白子波听到来顺招出顾昭华时一张面孔已沉到极致,强压着心头的怒意问:“那大氅是怎么回事?”
月娥豁出去了,“奶奶闻到大氅上有女人的脂粉香味,所以怀疑爷和别的女人有染,自是容不得那大氅。”而后又将季氏臆想的顾昭华种种如数说出。
白子波怒极反笑,“好好,季氏,你可真是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好女儿!来人!去请太太过来!我今日便要休了这满脑子胡扯的妇人,让她回家去疑神疑鬼!”
季氏气得浑身发抖,“你不能这么对我!”
白子波冷笑,“我为何不能?莫说我与顾姑娘乃是子虚乌有之事,就算是自家的姨娘你又何曾善待过?今日当着我的面都要打我的房中人,七出犯妒,我不休你休谁?到时你也尝尝什么叫落破身子,什么叫不知廉耻!”
季氏终于信了白子波不是吓唬她的,立时吓得脸色煞白,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地往下掉,大郎在旁看着害怕,嘤嘤地哭了出来,乳母连忙去捂他的嘴,白子波抓起身旁的玉手握就摔了过去,“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堵小少爷的嘴!你们季家就是这般家教,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那乳母吓得再不敢动,季氏猛地哭出声来,“你这是看我不顺眼,连带着看季家都不顺眼了。”
白子波阴沉着脸只让丫头去请母亲杨氏,没一会杨氏匆匆赶来,见屋里跪了几个,季氏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白子波道:“季氏心窄善妒,苛待庶子,凭空捏造事实往自己丈夫的头上泼污水,我要休了她!”
杨氏唬了一跳,“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休妻岂同儿戏?”
季氏平时与杨氏相处得还不错,得到婆婆为自己说情,腰板也挺直了一些。白子波却丝毫不为所动,“你让她自己说怎么了,说得有一句不对,我便将季先生请过来,让他看看他养的好女儿!”
杨氏疑惑不已,季氏终是害怕白子波请来自己父亲,到那时她还有什么脸面?对着杨氏便也不敢隐瞒,不说自己不同意月娥入房一事,只说自己怀疑顾昭华。杨氏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中大骂季氏没事找事,又骂顾昭华实在是白家的克星,怎么一个两个男的女的全都栽在了她的手里?
白家因为顾昭华闹成了一锅粥的时候,顾昭华这个当事人可是一点都不知道,她正倚在美人榻上读信,信是凤行瑞从南方写来的,字字句句满溢思念,顾昭华看得心暖,便也提笔写了封回信,信里夸大地描述了自己滚下山坳受了伤,又说肋骨断了正在卧床休养。其实她伤是伤到了,不过只是骨裂,平时行动小心一点还是没问题的,她也只是想让他心疼。
顾昭华美滋滋地把信封好让人送走,想着自己一把年纪了还在做这么幼稚的事情,心里也难免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再想到凤行瑞、再到他的信,又觉得一切都值了,反正她活了两回脸皮也厚了,做这些事想必是无妨的。
顾昭华在家休养了两天,收到了不少的药物和补品,起初她还有些奇怪是谁送来的,后来见那药物和补品多是女子补气补血之用,心里便有了点猜测,待下回又有人来送药,她便把那天晚上自己用过的白子波的手帕让来人带回去,下回再送药物,果然就附了白子波一封短信,说感谢顾府伸出援手解救他出来,字里行间极尽简洁,却硬是让顾昭华看出那么点不好意思,再想想这两日那些流言已消散了不少,又有人出面来顶罪说是因为和顾明堂有旧怨所以才说了这些不着边际的话,种种行为,也算是白子波休战的讯号。
顾昭华心情大好,只是那些药她没有吃,是药三分毒,她经大夫诊断并没有真的冻坏,自然也不必去吃那药。倒是知秋,也不知是不是那晚找她受了寒,来了月事后腹痛得厉害,顾昭华就让她自己去熬白子波送来的药,可不想才吃了两副,就出了事。
第144章 不肯吃亏(一)()
秋月原本就受了寒腹痛难忍,吃了白子波送来的药后更是疼得在床上打滚,癸水排出来全是黑的,请来大夫一看,竟是服食了极寒的药物导致的,顾昭华又惊又怒,忙让人拿出白子波送来的药请大夫验看。
大夫验看过后道:“药的确是好药,不过中间又掺了许多大寒的药物,只老夫辨认出的便有四五种,还有一些磨成了粉状,这味药平常人吃了恐怕都会肚痛不已常泄不止,月事之时服用轻则经痛,重则恐怕对将来的生育都有影响。好在这位姑娘只服用了两剂,将来好好调养,相信并无大碍。”
顾昭华听了这番话气得双手直哆嗦,白子波!你可真是好样的!表面上做出那和解的样子,私下里竟动这样的小动作!亏她还沾沾自喜让白子波主动撤了那流言,却不想他竟在这里等着!就等着她松懈下来,想让她断子绝孙呢!
顾昭华掐着额头恼得好一会没说出话来,知春鲜少看顾昭华发这么大的脾气,平时的快嘴也收了,眼巴巴地瞅着顾昭华,等她发号施令。
顾昭华缓缓地平复下心情,让知春带着那大夫去开大补的方子再去抓药,知秋这次是被她连累了,她也先不急着追究什么,只希望知秋能快点好起来,毕竟这是女人的第一大事,万万不可留下病根。
接连调理了几天,知秋的身子已明显见了好转,吃着大补的药物,腹间贴着顾昭华特别打听来的药包——药包里净是些热性药,中间的芯子是石灰制的,用的时候拆出来浇上水,待热了就塞回去,以热力蒸发药性,知春还特地在她衣服的小腹位置缝了口袋,专门放这药包的,贴在身上暖暖洋洋,别提有多舒服了。
顾昭华嘱咐知秋出了月事期也要带着这药包,又是好药又是好补品地供着,知秋自是感动不已,顾昭华却越来越恼。现在她身边只有知春和知秋两个得力的,居然一个挨了白子逸的欺负、一个着了白子波的道!说到底都是被她牵连的,可最关键的是,她根本从没的招惹过他们,白家的男人难道跟她上辈子有仇?一个两个地都盯死她?
顾昭华早打算好要从白子波那里出口恶气,不过白子波伤了腿,估计年前都没办法离开白家了,没办法报仇,这让顾昭华心里十分不痛快,就只能写信给凤行瑞发泄。
凤行瑞还担心着顾昭华夸大的伤势,远在千里之外还指挥着极乐王府的管家往顾家送东西,这会又出了这事,虽没伤着顾昭华,可总是有那个意思,这回顾昭华运气好躲过了,下一回呢?可凤行瑞又实在赶不回来,就让人知会埋伏在白府里的眼线,直接跟顾昭华联系,顾昭华下达的命令就相当于他的命令。
那眼线极有经验,自是不便亲自露面来见顾昭华,不过每隔三日便会有人将记载了白家上下人员作息的小簿子送到顾昭华手上,顾昭华细细地翻看,还真让她看出点门道。
首先是白子波收了他夫人身边的一个丫头做通房,这本没什么,可白子波现在还伤着,怎么就这么急着收人?还有就是他夫人这段时间回娘家去了,说是回去探亲,但同城住着,距离也不远,一住就是三五天未免有些蹊跷;最后就是白子波的长子,也不知犯了什么错在白子波获救回京后第二天在书房跪了一个下午,也是那一天白子波收了那丫头做通房。
顾昭华觉得这几件事情里面一定有着什么关联,隐隐约约地她好像有些预感,可又总是差了那么一点,想了半天也没想通,反倒把自己想得头晕脑涨的,干脆放下这事不想,从小簿子里寻找白婉柔的讯息。
白婉柔自上回被雅公主晾在华谷彤那里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参加过什么聚会,簿子里也没记载什么特别的事情,看起来是老实了,可顾昭华不敢有丝毫松懈,她知道,白婉柔才是一条真正的毒蛇。
说话间时间便蹿到了年底,凤行瑞终是食了言,没能在年底前回来,他离开江南水乡又去了云南,他始终没有说他到底在做什么,不过顾昭华知道那一定非常辛苦,他这个一惯闲散的王爷为他们的未来可是下了苦本了。
年底的时候通常是最忙碌的时候,尤其是顾家这样的门第,家眷们不仅要入宫请安,还要接待登门造访的客人,又有一些亲戚赶过来和他们一起过年,都早早地清洁好了院子准备下来。
沈氏今年有点力不从心,大约是记挂着顾明堂的病,许多事都交给了方氏。顾明堂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那血引子的药还得继续喝,直到明年开春才算完,顾明堂这段时间对沈氏关怀有加,下了朝就回来陪伴沈氏和顾成楠,这么多年的夫妻沈氏很难不为所动,中间还与顾昭华感慨了一回,顾昭华自然是支持他们夫妻重修于好的,家合万事兴,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十二月二十,是朝臣家眷入后宫给太后请安的开始,顾明堂是朝中重臣,他的家眷自然也该做百官家眷的表率,这日清晨顾老太太身着正红色一品诰命朝服,带着沈氏与顾昭华进了宫。
自顾老太太闭门静修后顾昭华屡次前去都没见着老太太的面,这回看见这自小疼爱自己的祖母面上蒙着一层青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