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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总往这方面想,要不试探试探?
正琢磨着怎么开口,凤行瑞朝他摆了摆手,“过去我也曾对我们的感情产生过怀疑,所幸现在明白了,过去的事情我不会追问,你也不必说,我只希望昭华能开心安乐地过她想要的生活,我们身为她最亲近的人,应该尽量满足她、让她开心,而不该让她烦恼。”
顾成柏真想给凤行瑞拍手叫好啊!这就是变着法地告诉他以后少掺和他们夫妻的事,什么糖潜醋潜的也不要提了,可人家就能说得这么大方,就能在须臾间把他们归于同一阵营,以后一致对外。
顾成柏肯定是和凤行瑞一样想法的,他虽然觉得唐潜不错,可也没有瞎到想要怂恿妹妹和离然后去和唐潜在一起。不过唐潜的目的很明确,而他也算是一个十分强劲的对手,顾成柏斟酌一番后决定还是给凤行瑞提个醒,“我上次也是被人利用了,不过别说我没告诉你,有些人的决心一旦下了,可是很难消除的。”
凤行瑞听懂了他的话外之意,干净隽秀的面孔上现出极为笃定的笑意,“无妨,他不想消,我可以帮他。”
明明是笑着答话,顾成柏却硬是打了个冷战,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面孔,突然记起他可是降服了顾昭华的人!哪会真的像他外表看起来一般纯良!
接下来凤行瑞也再没提起这事,转而说起顾成柏,其中间杂了顾昭华的意见转变,听到凤行瑞说顾昭华为了他的话整日郁郁寡欢,顾成柏实在难为情,越发觉得自己没脸了,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到处撒泼。
不过凤行瑞说话很得技巧,几句话便说到了顾成柏的心里,他让顾成柏不要纠结于外在之物,看他和顾昭华,多少艰难困阻,最后不也一样被他们闯了过来?
顾成柏当即大受鼓舞,下定决心不会放弃,凤行瑞又道:“我还有一个建议,这件事,你最好先让家人知晓,取得他们的支持,这样你们将来的路会平稳很多,她入了门也少受委屈。”
这是前人的经验之言,顾成柏恨不能拿个本子记录下来,这次会面对他而言实在收获颇多。
这次聚会后,顾成柏又去看了一次顾昭华,兄妹两人坐下来好好地说了一回话,顾昭华更是把这么多年来对哥哥的看法全都说了出来,顾昭华难以否认她曾经是轻视过顾成柏的,不过那时的顾成柏又有何理由不被人轻视?若非他是顾昭华的亲哥哥,顾昭华又岂会多看顾他一眼?
顾成柏坐在对面被训得跟儿子似的也不敢回嘴,只能在心里嘀咕今天不是道歉大会么?怎么又变成顾昭华单殴他了?不过,他也得承认顾昭华说得对,以前的他除了给家里人添麻烦,基本上没做过什么别的贡献。
兄妹二人聊了差不多整晚,顾成柏最终也说了实话,他从小就很佩服自己的妹妹,觉得她聪明、有担当、够独立,他下定决心跟着沈家兄弟跑到边关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看到了顾昭华处理事情时临危不乱,而他一个大男人却毫无头绪地只能听人指挥,这种心理落差让他终于奋起了一回。
最后说起林无垢,顾昭华现在自然不会反对,不过却也与他丑话说在前头,认定了一个人这辈子就是她了,不管什么艰难困苦、疾病阻碍,都只能认定对方,若他心里还想着齐人之福的事,那趁早哪凉快哪待着去。
这个问题顾成柏倒真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从小他随性惯了,以往的那些侍妾全都是一时兴起收来的,现在他虽然爱慕林无垢,可他总得想明白自己以后到底还会不会“一时兴起”,总不能答应了又做不到,那不是男子汉该做的事情。
顾成柏最终点了头,这比以往任何一次点头都来得困难,却也来得坚定。
“你家王爷已经知道了唐潜的事情。”顾成柏虽为自己的性命着想,但更不能让顾昭华心里没数,“我也不知道我酒醉的时候都说过什么,不过他说他不会问,他只希望你开心快乐就好。”
顾昭华仅仅是错愕了一瞬便恢复正常,她也并不是因为担心凤行瑞胡思乱想才没有告诉他,只是不愿凤行瑞和唐潜起什么冲突,现在凤行瑞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就更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顾成柏讪讪地又道:“其实唐潜有信要我转交给你,我一直没敢拿给你,他说他快回来了,让你再好好想想自己的答案。”说完也不用顾昭华说话,马上又道:“咱们肯定是要好好过日子的,不过细说起来唐潜还是功在社稷,虽然和咱们有了一点小小的矛盾,但总是大节无亏,要是有机会你还是和你家王爷把事情说清楚,我也再劝劝唐潜,两相无事是最好。”
顾成柏鲜少说话这么拐弯抹角的,奇的是顾昭华竟然听懂了,“你担心王爷报复他?”
顾成柏想起那天凤行瑞说话时的样子,不由又脊背发凉。
顾昭华笑着安慰他,“放心,王爷不是没分寸的人,唐潜是个人才,还要得皇上重用的,王爷怎会公私不分呢?”
顾成柏舒了口气,“那就好。”
其实顾昭华还有一句话没说,凤行瑞不会害唐潜,顶多也就是折腾折腾他而己。
第315章 分心(一)()
转眼又是一年的年末之时,顾家丧期已出,宫里又下了明旨,顾昭华终于得了应得的名份,成为名正言顺的极乐王妃。相比起去年的伤心失意,今年对顾昭华来说可谓是春风得意,不过这仅仅是对她个人而言,对朝庭来说,今年实在是个多事之秋。
凤行弘的意外落马,朱家一夜之间落没倾倒,皇贵妃一脉势起,凤行瑞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凤行玉聪明能干,擅用人事,不仅朝中称道,就连永昌帝都对他青眼有加,时常私下里召凤行玉入宫说话。
看起来空置已久的太子之位似乎即将迎来新的人选,在朝中众臣纷纷投转凤行玉麾下之时,西北战事又起,这对刚刚经历了贵南战事的大瑞来说是一项颇为严峻的考验,幸而新任命的征西大将军唐潜兵法如神,几翻压制西北蛮人,战神之名愈传愈烈,永昌帝欣赏有加,已下旨将七公主凤行秀兰许配唐潜,据闻唐潜在边关时拒不接旨,不过也只是听闻,谁没也亲眼见到,永昌帝这边更是没有加以惩罚,为这件事又增添了不少供人猜测的谈资。
顾成柏没有再回边关去,在京中谋了个四品城门守的差事,京城九门,他独掌一门,官职虽然不高,却是极为重要的位置。当然光凭顾成柏自己的才学是没有办法谋得这个位置的,但加上顾家、沈家和凤行瑞,顾成柏的前途可谓的一片光明,人人都说顾相国家的大公子改邪归正,那些家有浪荡子的高门大户无不将顾成柏当做教育儿孙的典范,一时间让那些曾与顾成柏一起无法无天的浪荡子们恨得咬牙切齿,直说顾大太不厚道,自己发达了还要害兄弟们没好日子过。
顾成柏走入正途,随之而来的便是一涌而上的媒婆大军,叶尚书家的三小姐,李将军府上的嫡出女,老王爷的宝贝小郡主沈氏以往最担心的是顾成柏娶不到好媳妇,现在担心的是来说媒的人太多,甚至还有甘愿做小的,相国府每天光接待这些上门的媒婆就得热闹半天。
顾昭华自上次与顾成柏聊过后再没问起他的私事,不过私下里自然也是关注,这日到了林无垢的学馆正赶上演武堂建成,林无垢喜色盈面,见了顾昭华快步迎了过来。
顾昭华四下打量着,看似随意地道:“人人都说林善人的学馆有教无类,不愿学文识字的可以转为武科将来同样为国效力,也不知是谁想到这样的好点子,以后那些不喜读书的可都有了好去处。”
林无垢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顾昭华见状故作不解地讶道:“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也跟我那不着调的哥哥一样害了病?”
林无垢稍稍一怔,忙又问道:“他怎么病了?昨日不还好好的?”
顾昭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林无垢顿时面如火烧,捶了她一下转身就走。
顾昭华笑着追上她拉住,“好了好了,脸皮这么薄做什么?早晚都要公开的事情。”
林无垢羞得不行,昨日顾成柏过来与她说已将自己的心意告知了父母,顾明堂夫妇并没有反对。虽然当初她决定不会再见顾成柏,可她显然轻视了顾成柏的决心,近乎死缠烂打的招术施展起来竟让她避无可避,时间长了,哪日他不出现她倒觉得不妥了。不过顾成柏虽然缠着她,却并不鲁莽,每每以礼相待,见了面也只与她说说话,或是送她一些小玩意,他们就这样不远不近地相处着,直到顾成柏出了孝期留京任了职,她从父母那里听说了顾家每日媒婆争相上门的盛况,才下定决心重新考虑了一下自己和顾成柏的关系。
而最终促使她下定决心的,却是顾成柏昨天的一句话。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明明是个大男人,却把自己比做娇弱之花,林无垢想起便忍俊不禁,也正是在昨天,她正式给了顾成柏答复,也第一次与景然之外的男子牵了手。
景然已是她生命中不可获缺的一个部分,而顾成柏这个与景然截然不同的男人,将成为她生命中的第二个不可或缺。
“又走什么神?”顾昭华的问话没有得到答复,佯作不满地瞪着眼,“是不是在想什么时候做我嫂子?”
林无垢被气得没了脾气,干脆也豁出去了,“是又怎么样?牙尖嘴利的,将来在夫家受了委屈,别说我这做嫂子的不让你哥哥替你出头。”说完自己的脸又红了。
顾昭华笑到肚子疼,一想到林无垢做自己嫂子,心情越发地美好,挽了她便要往理事堂那边走。
林无垢随她走了几步,忽然又拉住她,盯着她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
林无垢蹙了蹙眉,“也不知是不是我想多了怎么每次都这么巧?”
顾昭华满头雾水,“到底什么事?”
林无垢叹道:“四表哥在那边。”
顾昭华愣了一下,“他也在?”说起白子波,最近这半年她见他的次数可是有点多,大多是在这里碰见的,白子波擅数术,数术馆教学后他有空便会来教几堂课,不过听林无垢说他来得次数并不多,可却总能碰上顾昭华。
不过顾昭华也没有因此多想什么,她与白子波虽然有些恩怨,但都是些陈年旧事了,白子波几次见她的态度都是十分良好,她自然也不吝同等待之。
顾昭华并不觉得白子波来这里有多奇怪,可林无垢却不这么想,从半年前的那首牡丹诗开始她就隐隐觉得白子波的心底压抑着什么,那首诗赞的到底是牡丹还是人?这些一晃而过的想法当时的她并没有在意,可前些日子她与母亲去探望外祖母,听外祖母与母亲谈论白子波无心再娶一事,一旁的白子逸无心的一句话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白子逸叹了一声,说“哪里是他不愿娶?他愿娶的人实在离他太远。”当时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林无垢差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白子波有一个想娶而娶不到的女人,白子波时常来学馆,而几乎他每次来学馆,都会碰到顾昭华,白子波曾写了一首关于牡丹的诗,而据林无垢的了解,白子波并非是沉迷风花雪月之人,况且他写下诗又将诗留下,用意何在?
“你还记得有一次你和清曼一起来这里,表哥写了首诗的事么?”
顾昭华想了想便记起这事,“那日我还与他见过面,白子逸那日也在。”
林无垢握着顾昭华的手紧了紧,“你们那天见过面?”
顾昭华笑道:“是啊,我不是来寻你们么?还是他给我指的路。”
林无垢的面色渐渐沉了下去。
顾昭华少见她这样,奇道:“究竟怎么了?”
“我希望是我多想了。”事关白子波和顾昭华的名声,林无垢原不愿多提,不过顾昭华显然还蒙在鼓里,这是她不愿看到的事情。“若我没有猜错,表哥那日的诗是写给你的。”
顾昭华莫名其妙的,“给我写诗做什么?”
林无垢看着她不说话,顾昭华想了一会,神色渐渐古怪起来,“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我想的那种吧?”
“你先别觉得不可能。”林无垢问道:“你与我表哥以前是相识的,对吗?你们因何相识?又有何过往?”
其实顾昭华挺不愿提这件事,毕竟她和林无垢马上要做亲戚了,而她和白子波相识的理由可着实不怎么美妙。不过林无垢始终坚持,顾昭华最后还是与她说了实话。
从白子波当初为白婉柔鸣不平,各处放出不利她名声的流言,一直说到他们在山间落下矮崖,被迫共同取暖之事。
林无垢听完长长地叹了一声,“幸好你不是个男的,否则还不到处留情?”
顾昭华马上抗议,“我对他可一点什么都没有。”开玩笑!一个唐潜还不够,要再来一个白子波,她晚上还睡不睡觉?以后还起不起床了?
林无垢道:“就是无意才可怕,你跟没事人一样,别人却害相思差点害死了。”
顾昭华还是不敢相信,“你真这么肯定?我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林无垢想了想,“既然我有此猜测,你便不好再与他见面,你跟我到理事堂去,在外听我说话。”
顾昭华也想弄清楚这件事,便跟着林无垢往理事堂去,快到的时候林无垢从自己手上褪下一只玉镯,在地上摔成两截拿在手里。
那理事堂分内外二堂,林无垢从前门而入,顾昭华便从后门绕进后堂,挨着隔板听前头说话。
林无垢进门便见白子波背对着她站在堂内,正抬头看着堂中挂着的一幅画。
听到声音白子波迅速回头,见了林无垢后他的目光稍稍朝她后方移了一下,才又收回。
林无垢仔细留意着他,自然没有错过他面上的浅浅失望,口中却道:“表哥可见到昭华过来?”
第316章 分心(二)()
白子波摇摇头,又反问:“她不是与你在一块么?”
林无垢抬手亮出手中的镯子,“她刚刚不小心碰碎了镯子,我记着演武馆那边有一位工匠似乎会镶金之法,就去寻他,转眼就不见了昭华,还以为她回来了。”
白子波闻言朝林无垢走来,“镯子修好了?”
“没有找到人,大概是我记错了。”林无垢说完随意地将手中的镯子撂在床上,“算了,这镯子成色普通,想来她也不会在意,待会丢了便是。”
白子波的目光完全停驻在那镯子上,听林无垢说要丢,立时道:“不如给我!”说完又觉得自己说得突兀,又转而道:“我也识得几名巧匠,不如拿给他们看看,或许修得好——我是说,虽然不贵重,可万一是什么信物或者长辈所赐,坏了到底不好。”
这样的态度林无垢哪里还不明白,心里感叹的同时摇头笑道:“不是什么信物,这镯子还是我陪着买的,不打紧,既然表哥没见到她,我再去后头找找。”她说完话将那两截碎镯子拿到门外丢了,又再次与白子波道了别,这才转过来去寻顾昭华。
顾昭华见她时还硬着头皮说白子波或许只是一时热心,可待她们再转回来,门外丢弃的那两截镯子却已不见了。
理事堂平日里并无外人前来,镯子必然是白子波拿走的,顾昭华此时再无言可辩,心里却是顶顶奇怪的。她和白子波虽然经历了一些困险,可完全没有其他的交往,再加上她识破了季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