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知秋靠在门旁正迷糊着,闻言立时清醒起来,连忙出门去张罗,可跑出两步又回来,“姑娘,现在还早呢。”
顾昭华摇摇头,“就现在去。”
知秋不再多问,转身去安排,听到动静的知春也起来,给顾昭华净面梳头,直到打理得光彩照人,知春又取出一套玫瑰色绣富贵牡丹的繁美冬衣,领口袖口都攒着珠子,裙摆压着墨色的宝石,就要给顾昭华穿上。
顾昭华似笑非笑地瞧她,“做什么?要去打仗?”
知春抿了抿唇,“可不就是打仗么,不管谁在那边,姑娘都要将她比得不能见人才是!”
顾昭华想了想,轻轻一笑,没再拒绝这套美得耀眼的衣裳,穿戴齐整后,知春又取出两串红玉珠子戴到她的颈上,与她发间的贴金玉饰遥相呼应,顾昭华本就生得明美端丽,如今打扮起来,更加美艳逼人,光芒四射。
知秋回来见到如此也笑了,这才是她家姑娘,昨晚那个面容彷徨心慌意乱的人,及不上眼下的十之一二。
顾昭华让知秋留下补眠,自己带了知春走出安然小筑,抬轿的婆子已候在那里,等出了二门,才又乘了马车离府。车夫自然还是昨晚那个,顾昭华仔细问了昨天的事情,知道唐潜并没有露出行踪,对他的印象便又好了一点,毕竟她就算名声再差,也是不希望节外生枝的,况且现在非常时期,像知春说的,她在打仗,还真禁不起后院失火了。
马车一路急驰,与顾昭华同乘的知春开始还一直板着小脸气得不行的样子,可越临近极乐王府,眉头皱得越紧。
顾昭华瞧她一会一个表情瞧得好笑,不由问道:“你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
知春小心地瞄她一眼,试探地问:“姑娘其实不会离开王爷吧?”
“你说呢?”顾昭华轻轻靠到椅背上,饱满的红唇带着浅浅的笑意,“你希望我离开?”
“当然不是!”知春立时道:“王爷定然是被那不要脸的女人勾引了,待会到了王府,姑娘只管看着,看我不抓花那小蹄子的脸!”
顾昭华可真是惊了一下,再看她的色厉内荏,随即失笑,“从哪学的这些话?”
知春讪讪地,“前些时候前院的王管事纳了小妾,王管事家的就是这么骂的。”
顾昭华点点头,“这话以后别说了,听得忒小家子气。”说罢又见知春忿忿不平地,笑道:“你放心,你家姑娘可是任人揉圆捏扁的面团?凤行瑞是我调教出的男人,没理由让别人占了现成的,还要说我的不是。”
知春听得不太明白,不过揉圆捏扁那句是明白了,当即便有了信心,重重一点头,“到时候我看姑娘的眼色行事。”
看着小丫头紧握双拳暗下决心的样子,顾昭华的心情轻松了不少,本就明朗的心情更多了几分坚定。
又过了一阵子,马车渐渐慢下,知春连忙给顾昭华整理风帽,确认她不会冻到,这才掀开车帘下车,又直奔极乐王府的大门扣得门上铜环啪啪作响。
极乐王府的门房自是识得知春,略略一怔,再看石阶下站着的顾昭华,被吵起来的不耐立时消散,连忙将人往府里让,顾昭华离府虽有数月,可在这些下人心中,极乐王府的唯一女主人仍旧是顾昭华。
顾昭华叫来外院总管,详细询问了凤行瑞回京的事情,外院总管是顾昭华一手提拔起来的,对顾昭华自是知无不言,顾昭华得知连若并没有陪同凤行瑞回府,更没有住在府中时便摆了摆手,她已经听到了她想知道的事情。
有了管家的配合,顾昭华一路畅行无阻直抵后院,踏进离了几个月的院落时,不免想起当初自己离开时的情景,她的决绝与凤行瑞的绝望,又到如今凤行瑞的决定,整件事就像一场排演好的戏剧,若她不够坚强,被击倒是早晚的事情,可惜,她还没有做好离场的准备,极乐王府是她的地界,别人要进来,她岂可冷眼旁观置之不理?
顾昭华推开寝室房门的时候,凤行瑞正于桌前洗漱,显然已有人将她到来的消息传了过来,凤行瑞并没见多少讶色,可看着他眼底遮盖不住的惊艳,顾昭华抿了抿欲要上翘的唇角,垂目坐到他的对面。
凤行瑞洗漱过后换好了衣裳,没一会府里的丫头端上早膳,粥点面菜俱有,一大半倒都是顾昭华喜欢的。
“一起用点?”凤行瑞抬起银箸给顾昭华挟了两样小菜,又与丫头道:“让厨房上一道酿丸子,再上一道清蒸梅子饼。”也都是顾昭华往日常用的。
丫头转身去了,顾昭华也没说什么,拾起银箸开始用餐,没有人再开口,却又丝毫不会感觉尴尬,两个人静静地吃着自己面前的东西,待丸子和梅子饼都尝过了,顾昭华以丝帕拭了拭唇角,“厨娘没换,味道不错。”
凤行瑞眼中闪过几分黯然与不舍,岂止厨娘没换?自顾昭华离开,府里的一草一木都没有动过,屋子里的摆设更是保持着之前的原样,也不知顾昭华有没有留意到。
像是最后宣判一样,凤行瑞慢慢地放下手中碗筷,“有话你便说吧,不过,连若为我付出太多,我不能再负她。”
顾昭华本已平心静气,可一听这话心里又炸了起来,银牙暗咬,她恶狠狠地道:“把你们的事情说给我听,任何事情!”
第257章 真相()
顾昭华的话掷地有声,凤行瑞看着她忿忿的模样,心中原本已经熄灭的希望又渐渐燃了起来。
“那时她随我一同出京,我那时候才知道她对我竟抱着不同的想法。”凤行瑞慢慢地开了头,再说下去便顺畅了许多,“我那时只想出京走走,不想一走就走了这么久,而她一直跟着我,为我打理路上的一切。我们去了江宁,去了太阴、去了大名府”
顾昭华听到这里腾地站了起来,“都是我们说好要去的地方!你”她狠狠一掐指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恨恨地坐回去,“你继续说!”
她发了脾气,凤行瑞的心情不知为何却好了一些,继续道:“我不过是先去看看,没有看景色、没有尝特产,我希望”他并没有说出他希望如何,看着顾昭华的目光中却充满期翼。顿了顿,他说道:“过年前我们启程返京,行至昌南地界,遇上一伙贼匪,那些贼匪武艺高强,连若为了保护我身中数剑,其中有一剑正中她的小腹,最后我们虽饶幸脱险,可连若伤势太重”他缓缓地舒一口气,“她今后,无法再生育子女了。”
顾昭华没想到他们在京外竟还有过这样惊险的遭遇,此时虽见凤行瑞好端端地坐在眼前,可她仍是免不得微微提了一口气,直至听到最后那个消息,她怔了良久。
连若虽是丧夫之人,可已与夫家脱离了关系,她还年轻,又从小在宫中长大深受太后喜爱,再选一个年青俊才出嫁也不是什么难事,可若她失去了生育的能力,那几乎等同于剥夺了她的未来。
“然后呢?”凤行瑞久久不语,顾昭华消化了这个消息后便催他继续说下去。
“然后?”凤行瑞缓过神来,“然后我们在江南养伤,等她伤势稳定后,昨日才回到京城。”接下来的话他说得十分艰难,但他不打算回避,“我与连若自小一起长大,可我对她只有兄妹之情,此次出京得知她的心思我也有些诧异,可我待她还是以往的情谊,但是,她出了这样的事情,因为我而出了事,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我没办法也做不到对她置之不理。昭华,你的眼里不揉沙子,又岂能与别人共侍一夫?我昨晚去找你,已做好了失去你的准备,但我希望你了解,我的心里至今仍然只有你一个。”说完他扭过头去深吸了一口气,不想让顾昭华看到他微红的眼角。
顾昭华琢磨了半天,“也就是说,在她舍身救你之前,你们并没有发生过什么暧昧之事?”
凤行瑞立时转过头来,“这种事怎么可能!我一直当她是妹妹!”
顾昭华又想了想,终究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对着凤行瑞错愕的神情,顾昭华抿了抿唇,极力板起脸道:“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是打算放弃我了?你要对连若负责,倒不用对我负责了?若我没有记错,你离京前并没有休离我,我仍是你的顾庶妃,怎么?现在又不肯认账?若是真的,你现在就给我休书,往后我就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听着她说的话,凤行瑞的喉节滚动几下,最终他目光黯然地起了身,走到床边从枕下拿出一个信封,回来的时候他走得很慢,可走得再慢,终有到达的时候,他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顾昭华,顾昭华伸手来拿的时候他指尖收了收,却仍是被顾昭华将信封扯了过去。
顾昭华从不知道凤行瑞也有呆成这样的一天!他以前明明又狡猾又无赖的,这会倒扮起可怜来了!这信封里的东西她不看也知道是什么,心里越发地气恼,等她赌气将信封打开看过里面的东西,更是无语到不行!他就这么会替她打算,一封给极乐王的休书,倒也符合她在旁人心中作风惊人的形象!休书中将凤行瑞贬踏得一无是处,他又在末尾处签字画押还盖了他的王爷大印,还附上一句:以上所述皆为事实,本人失德在先有愧顾氏,愿给予王府半数家财为偿,将来顾氏另觅新婿,本人亦可为其在将来发展中周旋一二,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好吧,虽然顾昭华不愿意承认,可这封休书看起来虽然很是可笑,可她的眼圈在不觉间热得发涨,不得不拼命地眨着眼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你可真是蠢,写下这样的东西,将来还有谁肯嫁你?”凤行瑞在这封休书中将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将来就算再想娶妻,可这封休书都将是他身上一道耻辱的烙印,京中有头面的人家,又有谁会冒着全天下的讥讽将女儿嫁进极乐王府?
凤行瑞却是无所谓地一笑,“你不必担心父皇和皇祖母那边,你相信我,这一次,我一定保你周全。”话音未落,一把纸屑迎面撒来,扬了他一头一脸!
顾昭华面若寒霜,“你也承认是你对不起我在先,我拼尽名节与你在一起,又失去孩子,凤行瑞,你这样就想打发我?”
凤行瑞怔忡半晌,点了点头,“是,我对不起你,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出来,只要我能办到”
“这可是你说的!”顾昭华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你再说一遍,是不是我的要求,你都会办到?”
凤行瑞道:“是。”
“好!”顾昭华以指尖敲了敲桌面,“你把这句话写下来,我不会要求你有违道义的事,不过若你做不到我说的,你将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凤行瑞微仰着头,朝她笑了一下,目光痴痴地,“何必这么麻烦?只要你说”
“我要你写!”
凤行瑞点点头,“我写。”
很快,一封立誓书便放在顾昭华的面前,不仅按她的要求所写,立下的毒誓比她所说更要狠上十倍!签字画押,王爷大印,一应俱全。
顾昭华反复看了几遍,终于满意地将立誓书折起,又从袖中拿出几张纸来,“这立誓书和休书我先暂时收着了,接下来你听清楚我的要求。”
凤行瑞看着她手中的失而复得的休书莫名至极,再低头看看,才发现刚刚顾昭华丢来的那些纸屑都是空白的,竟是装那休书的信封。
第258章 要求()
就在凤行瑞怔愣之时,顾昭华道:“连若舍身救你,因此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你想要补偿她,可以,她想要进极乐王府的门,也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她进门来,做庶妃也好,做侧妃也好,给她个名份,全她个心愿便是极限,你不能与她发生任何超越界限的关系,再说直白一点,你不能进她的房、不能上她的床!凤行瑞,你答应过我,你必须做到。”
凤行瑞一双长眉微微地拧着,望向顾昭华的目光里有不解,也有无奈,“我并没有想过这些,可若是如此,她与守寡也没什么区别。”
“这就是我的条件,她若想全心中之愿嫁予你,便要遵守这点要求,若不想守活寡,那自可再寻夫婿,至于她救你一事,我们也不会忘恩负义,极乐王府的家财拿出一半给她做嫁妆,保她后半生安乐无忧!”
凤行瑞叹道:“你这是在逼迫她。”
“这就是逼迫她?”顾昭华眼中划过受伤的情绪,“我受到的逼迫比她多上千倍万倍,我失去了孩子,皇上太后可有关顾过一句?就连你,不也怀疑我利用孩子陷害他人?”
“昭华!”凤行瑞闭了闭眼,十分疲惫,双手慢慢地掩至脸上,“对不起。”
“凤行瑞,你还不明白么?”顾昭华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酸酸涩涩的,又为自己现在依然可以在他身边而开心,“这是我们之间最后一个机会了,你不忍逼迫她,就真的失去我了,如果你真的这么想,只要你说一句是,我马上就走。”
凤行瑞却猛地抬了头,眼中的情绪转为不敢置信的狂喜!顾昭华看着他,心绪飘飘浮浮,多日来恍惚的心情好像已经触到了岸边,又好像仍在空是飘荡,“你要我走吗?”
与此同时的寿安宫中,太后慈爱地看着连若,伸手招她坐下,拉过她一只手握着,半晌叹了一声,“你这孩子,就算是为了救人,也不能全然不顾自己,如今伤口还疼吗?”昨夜连若回来得不早,太后那时早已睡下,连若并没让人打扰,早上太后才听闻这件事,急着将连若召了过来。
连若较之前清瘦了不少,看起来却不让人觉得楚楚可怜,反而抖擞振作,精神极佳。
“早就不疼了,”连若展颜一笑,“在江南已养了差不多一个月,昨夜回来也找太医问过脉,已经无碍了。”
“哪里会无碍?”太后一早已叫来太医询问仔细,自是知道连若的情况,“你往后做不得母亲了,这是小事?”
连若的眼眶红了一下,又转而笑道:“就算如此,换了王爷一条命也值了。”
太后见她果真豁出命去护着凤行瑞,心里已满意得不行,点点头道:“听说阿瑞已决定纳你入府?不管怎么说,总算圆了你的念想,将来好好调养,也未必真的不行。”
连若垂下眼眸,“奴婢年纪大了,要是真的没有子女缘份也不强求,现在只愿替太后分忧,劝王爷早立正妃,为太后诞下重孙,延绵后嗣。”
太后听罢果然大为高兴,连声道她懂事,又仔细问了问事发的经过,连若细细地说了,又道:“王爷每到一地最恶当地官员打扰,所以我们一直隐姓埋名,可回程时我听说那地界不太安全,左思右想之下,还是事先用太后赐下的金牌调动官兵暗中相护,原想着的以防万一,便让他们遥遥缀于远处,说来仍是怪我,如果我一早便让官兵左右相随,王爷也不至于跟着受了些伤。”
“这怎么能怪你?”太后微恼道:“阿瑞看着好说话,其实与他皇祖父一样是个倔脾气,你联系官府事先让他知道,他必定不高兴,说不定还要怪责于你,现在罢了,不说这些了,哀家一早就让人备好了你的嫁妆,你去看看,若有什么缺的,就与哀家说。”
连若立时起身下跪,谢过太后恩典后,这才随人去了。
待她离去后,太后向身边嬷嬷问道:“皇帝可知道这件事了?”
嬷嬷道:“皇上在王爷身边派了暗卫跟随,按说应该知道了,奴婢奇怪的是,那些大内暗卫个个身手不凡,为何没能及时察觉王爷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