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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些事情,她总有办法让凤行瑞知道。
她不着急,她知道这并不是着急的事情,短暂的误会可能会让两个人就此疏远,可要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彻底失望,只有靠事件的堆叠与耐心的磨砺,发自内心的不信任,会彻彻底底毁掉他们之间的任何维系。
再三想过自己说话时的语气、神情和一些小动作,确保凤行瑞以后想起这些时都会觉得自己善解人意体贴入微,连若这才从车上下来。
不料走到王府门前才一说明来意,门房便歉然一笑,“王爷今早离京了。”
连若愣了愣,“去了哪里?可是有什么差事?”
门房笑道:“王爷的事情小的哪敢多问?不过带了些东西,看样子是要出去一段时间的。”
连若讶异不止,昨日她才派人打听过凤行瑞的消息,他还好好地待在京里,怎么突然就出京了?而皇子并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离开京城的。
她急急忙忙地回了宫里,还没等她找人查证此事,太后便找她过去,询问今日出宫的成果。
连若当然不会说自己去找了顾昭华,只说寻凤行瑞不得。太后听了也是错愕,让人去皇帝处询问,没过多久永昌帝亲自过来,见了太后便道:“阿瑞昨日深夜入宫,与朕恳谈良久,想要出京去散一散心,朕见他心事重重,便允了他出去。”
太后一拍身边引枕,“怎么一点消息也不给哀家!”
永昌帝并不知道太后的心意,反而有些好奇,“怎么了?母后可是有事情要阿瑞去办?”
太后瞄了满面失望的连若一眼,叹了一声,心道这可该着是没缘份的,才刚答应连若可以施展些手段,凤行瑞就出了京,人都不见,有再多的手段又有什么用?
太后突然又眉头一蹙,“阿瑞是自己出的京?还是与谁一起?”
因为凤行瑞的腿疾难愈,所以永昌帝对凤行瑞是有些溺爱的,不过因为顾昭华闹得父子失和僵在那里,昨夜凤行瑞入宫与他说了不少的心里话,包括对顾昭华的感情、以及对他们感情的怀疑,永昌帝亦是动过真感情的人,父子两个头一回心平气和地提起顾昭华,又对他们的感情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虽还是不赞同儿子和顾昭华在一起,不过他们现在毕竟是分开的,凤行瑞又是这般的低姿态,心里难免心疼儿子,所以对凤行瑞的要求也就一一应允,除了安全问题再三确认外,并未对其他事情过多追问。
永昌帝答不上来,太后心里就犯了合计,送走皇帝后让人去静月庵查看,不久便得到传话,说顾昭华在午后时分已离开了静月庵。
午后时分,正是连若回到宫里的时候!
连若得到这消息心中一凉,她担心顾昭华跟上了凤行瑞,又或者他们两个人根本就是计划好的一同离京!而她还没有来得及让凤行瑞与顾昭华“和好”,凤行瑞又怎会感激她、记得她的百般好处!
连若心里焦躁,像有千万个小虫啃咬五内,她有预感,若就这么任他们去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走近凤行瑞一步了!没有挣扎多久,连若跪至太后面前,恳请太后准她出京,寻找凤行瑞。
太后想了想,叹道:“你可想好了?到了京外,一切就只能靠你自己了,若在阿瑞回京前仍没有结果”
连若心中一黯,太后这话说得很明白,若在京里,太后或许还能为她衡量一二,可她追出京去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传到别人嘴里定然说不出什么好话,而她身份特殊,又是太后身边的女官,让人说太后纵容丧夫女官勾引皇子,那是万万不行的,到时候她定然不能连累太后,若凤行瑞回京时她仍没有得到他一个承诺,那么她也没有再回京中受人嘲笑的必要了。
“连若明白。”连若给太后磕了三个头,“不管连若在哪里,连若都谨记太后恩德。”
太后挥了挥手,便闭上了眼睛。
连若回到处所后没有半点犹豫,马上收拾行装,不多时太后就让嬷嬷送来一个消息,是从永昌帝那边打探到的,永昌帝不放心凤行瑞孤身出京,派暗卫保护左右,也自然知道凤行瑞的行踪。
连若得了地址后立即出宫,她目的明确又急于赶路,不觉间竟走得比凤行瑞更快一些。
凤行瑞这次出京并没有经过多少深思熟虑,自从知道顾昭华有可能对他用计意在让他着急进而主动寻找,他就说不出的失望难过,而最让他坐立不安的是他竟然常常在想不然就去找她,听听她怎么说,又或者当面拆穿她在府里几天,这样的想法越来越重,他担心自己再继续留在京里,会真的跑去找她,并不是不愿见她,只不过他也有自己的坚持,之前那么宠着顾昭华,自然是因为喜爱之故,可顾昭华对他没有任何隐瞒,哪怕行报复之事也会对他和盘托出,这样的信任让他安心,而现在,剩下的只有怀疑和猜测,他不愿在这样的情况下去见顾昭华,见了面,她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在他心里终是难以判定,两个人相处下来,到了会怀疑对方所说的话是真是假时,就真的没什么意思了。
基于这样的心情,他担心自己坚持不住,突发灵感地便想出京,想着暂时远离这些让他难以心安的事情,透透气,散散心。于是他连夜进宫,求得永昌帝首肯,连个随身仆从都没带,就这么一个人骑着马溜达出了京城。
他走得不算快,一路走一路闲逛,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驻足休息,所以当他进了南下必经的繁华小镇,在镇头的酒楼里见到早候在这里的连若时,不禁怔愣了许久。
连若一身男装打扮,坐在酒楼的二楼朝他打着招呼,秋阳如炙,笑靥如花,耳边的熙攘声似乎模糊了许多,凤行瑞坐在马上抬头望着她,良久过后,他笑了一下。
这里虽离京城不远,但也算他乡遇故知,凤行瑞下马进店,到了二楼,连若已备了一桌酒席,席间荤素间杂,一壶素酒,都是凤行瑞喜爱的菜式。
凤行瑞不发一言地落座,店小二连忙上前安排碗箸,一边讨巧地笑道:“这位客官在这已等了两天,每天都好酒好菜地备着,终于等到了,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第247章 丧()
连若一直都以为凤行瑞是跟着顾昭华一起离京的,最不济,顾昭华也是跟着凤行瑞出来,不会比她更晚追上凤行瑞,可事实上,那日顾昭华见了她后果然也回了京。
顾昭华去家庙是为了躲清静、为了沉淀心情,也是为了理清自己的心事、寻找出能让她和凤行瑞重归于好的最佳途径。想要,就去拿,不去拿就不会是你的,这句话顾昭华一直记在心里,她既知道自己放弃不了凤行瑞,又怎会轻言放弃?乃至于最后连若前来,她甚至是高兴的,因为不见她是出于连若叵测的居心,而不是他真实的选择,她几乎想立刻回京来见他,可最终回来却不是为凤行瑞,而是为了顾老太太。
老太太的病一直拖拖拉拉,之前看着大好了,那日突然传来消息,刚接到消息的时候还说老太太晕得不能下床,结果等顾昭华到了家,老太太已然昏迷,没等到当天过夜,人就去了。
这实在来得太过突然,不说顾昭华,顾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做好这个准备,老太太之前身体不好,却也没有性命之忧,没想到走得这么突然,再想想这月余来老太太的精神看着比之前强了不少,或许就是回光返照之意,只是人人都没往那方面想,以致于后来太医整理医案的时候都很奇怪,老太太早年就患有消渴症,可这些年来一直维持得不错,若说恶化,也断没有这么快的道理。
人人都不理解的时候,顾昭华的心情格外凝重,她翻来覆去地想,上一世老太太去世的时间,也大概正是此时,不过那时老太太早早就卧床不起,众人对老太太的情况也有了最坏的预期,而现在,老太太突然离去留给大家的是无尽的疑惑,留给她的却是极大的冲击。
是她疏忽了,在她改变了自己、沈氏、顾成柏和其他许多人的命运之后,她全然忘记了这件重要的事情,她以为老太太会和他们一样改变了命运,而她也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哪有半点精神来留意始终关怀疼爱她的祖母?好比这次她去家庙,离行前去与老太太告别,看得出老太太是极为不舍的,可仍是让她去的,结果呢?她一时的心情不虞换来的就是和老太太就此诀别,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上。
说不后悔是假的,但事情已经发生了,除非她再活一回,否则她现在的任何举动都不会给现在的结果带来任何改变。
顾家的丧事操办了起来,顾老太太虽只有顾明堂这一个儿子,可顾老爷子的兄弟却有几个,顾明堂的党兄弟们更多,顾昭华这一辈的兄弟姐妹自然全都过来帮忙,顾昭华和他们平日虽有走动但不算亲近,有人帮忙操办丧事她就一心陪着沈氏,安心等着顾成柏回来。
顾成柏是在两天后回来的,堪堪赶上出殡之时,顾成柏日夜兼程,才到府前便被铺天盖地的白绫刺痛了眼睛,直接坠下马来,与他一同回来的沈成周与沈成业兄弟相继下马,掺着他入了相府,到了灵堂前已穿戴好下人捧来的孝服孝帽,顾成柏扑到老太太的灵前放声痛哭,而后到顾明堂跟前跪下,重重地磕了个头,“儿子不孝,回来晚了!”
顾明堂接连两天没有合眼,一双眼睛熬得通红,他看着往日这个最不让自己省心的儿子,抬起的手缓缓落下,拍到顾成柏的肩上,“我在京中听到一些军报,你做得不错,你祖母在天有灵,会欣慰的。”
顾成柏泪流不止,又来见过沈氏,沈氏抚着他晒成古铜色的面庞,轻轻点了点头,“去见过你二爷爷和一众叔伯,再送你祖母上路。”
顾成柏擦了擦眼睛,忍下心中悲痛去见过长辈,除了在灵堂前和顾明堂面前失控流泪,再没有任何失礼之举,他积极参与着出殡的安排和调度,遇到不懂的地方就问,沉着稳重的模样让所有人都惊异不止。
沈氏拭拭发红的双眼,紧握着顾昭华的手,“你哥哥终于懂事了。”
顾昭华最后一次见到顾成柏时他虽有了些长进,但还是贫嘴讨嫌的样子,如今在军中历练了大半年,脸上那道疤痕因为肤色的加深而不像之前那么显眼,人瘦了,也更精神了一些,而相比起他外貌的改变,他态度上的转变要更为明显,不再彷徨迷惘,眼中多出了一些坚定的东西。沈氏说得没错,不知道这大半年他在军中是怎么过的,但顾成柏真的懂事了。
老太太的灵柩抬上马车之时,顾成柏瞅了个间隙过来与顾昭华说话,“你跟妹夫怎么了?有误会还是早点解决的好,免得拖来拖去,夜长梦多。”
这简直不像顾成柏能说出的话,顾昭华惊异了一下,朝他点了点头,“我知道。”
顾明堂是一国之相,老太太去世这样的事情无须通知谁,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相国府之前的忙碌也是为了迎接各式赶来祭奠的亲友与官员,就连赵睿都派人送来一份奠仪,可其中并没有凤行瑞的身影。
忐忑与担忧在某个时候达到了顶峰,顾昭华以前吃够了“猜”的苦,她没有让这样的情绪继续在体内滋涨,马上派了人去极乐王府报信,得到的是凤行瑞已然离京的消息。
就算不想承认,这个消息也的确让她悄悄地松了口气,他不在京中,自然无法前来。不过想见的人没办法出现,不怎么想见的人却在不期然间出现在视野之内。
老太太出殡之后,陆续又有一些仪式,待烧过五七,已经入了冬,顾明堂上书丁忧一年,顾成柏与顾成青亦要在家中守孝,一家人难得齐聚,可席间已永远地失去了那位语笑宴宴通达睿智的白发老人。
唐潜是在第一场小雪后登门的,此时距老太太去世已过了将近两月,相国府中的哀伤情绪减淡了一些。迎他进门的是顾成柏,顾成柏不知顾昭华与唐潜间的那些龃龉,因在军中久闻远威侯大名,因而对唐潜十分崇敬客气,唐潜此次前来自有目的,可见了顾成柏的态度后,心念一转。
第248章 登门()
唐潜登门自然是为了他的“隐疾”,眼见老太太的丧期已过,他和顾昭华的账也是时候好好算一算了。
“舍妹识得两位神医,或许会对侯爷的腿疾有益。”
唐潜瞥一眼微带了些兴奋的顾成柏,笑了笑,“那就有劳顾少了。”
顾成柏的笑容又绽开两分,“还不知道侯爷此次过来所为何事?可是为了探望弟妹?”
唐潜道:“只是顺便探她,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事,月前犬子在书院与顾悠小友起了冲突,犬子自小由祖母带大,脾气娇纵,唐某原早想过来向顾庶妃致歉,不料贵府老夫人驾鹤,所以等了这么久才过来。”
顾成柏自是知道顾悠的,虽然顾家还没有正式承认这个养子,不过老太太头七的时候顾明堂松了口,让二郎过来给老太太的灵位磕了头,也算变相承认了他的身份,随后几次见面,二郎也是管顾成柏叫舅舅的。
“小孩子在一起难免顽闹,相信大妹早已一笑置之,王爷又何必放在心上?”顾成柏虽这么说,却也马上让人去唤顾昭华,随后将唐潜请进正厅,奉上香茶款待。
顾昭华闻讯赶来的时候顾成柏与唐潜正聊得热火朝天,顾成柏近半年在军中虽立过一些小功,但毕竟没有真正上过战场,此时从唐潜处听闻战场的杀伐绝戮,不由热血沸腾心向往之,听到紧张处一双手握得紧紧的,生怕错过半点精彩。
因为自己的那点事,顾昭华差点就忘了唐潜这个人,刚刚听说他登门也就想起来,自是知道他为何而来,不过此时仍是有些讶异,没想到顾成柏和唐潜竟能聊得如此投机。
唐潜朝顾昭华点了点头,暂停了与顾成柏的交谈,再次将自己的来意说明,顾昭华挑了下眉,根本不相信他的说辞,不过眼下顾成柏在场,他们各自伪装,互不戳破罢了。
虽然顾昭华仍记得唐潜意图害她的事情,不过一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二来她现在的心思也根本不在报复上面,所以也无意再为难唐潜,寻思着只要唐潜开口她就将解蛊的方法说出,岂料唐潜不知是被驴踢了脑袋还是怎么着,竟然真的为了二郎与唐宝儿一事道了歉,而后便继续与顾成柏讨论战事,待二人口干舌燥后才告一段落,又匆匆与唐悠悠见了一面,而后竟就这么走了。
顾昭华莫名其妙,难道他已经寻到了解蛊的方法?那他为何还要来?真是为了见鬼的道歉?真是见了鬼了!
顾昭华琢磨不透唐潜的用意,索性就不再去理他,近来她也忙碌得很,虽然有孝在身不便随意出门,不过她让竹月调动了不少人手打探凤行瑞的下落,她已听说凤行瑞出走后连若紧跟着也出了京,还有太后那暧昧不明的态度,都让她警惕不已。
如此便进了腊月,凤行瑞依旧没有什么消息,倒是顾成柏这大半月来与唐潜相行渐近,离往日挑鸡逗狗的朋友远远的,大家都看得到顾成柏的改变,就连对唐潜极为恼怒的顾明堂为了儿子难得的知已都不得不做了退让,虽见了唐潜仍没有什么好声气,但起码不会恶言相向。顾成柏也听说了之前唐潜骗回唐悠悠与相国府对峙之事,他不了解具体的情况,不过事情既已经过去,唐潜又有意求和,最要紧的,他视唐潜为英雄,几番作用之下,唐潜竟成了相国府的常客,与顾成柏每天在府中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