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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皇子()
顾昭华偏着头想了想,“是这样吗?”
这回轮到赵睿错愕了。
在赵睿想来,在他否认顾婉容曾经到过赵家的时候,顾昭华应该面容扭曲地同他对质才对。
“不管怎么样,今天都得回去一趟。”
顾昭华急着回去看顾婉容的对策,懒得和赵睿继续演“有没有”的戏码。
望着顾昭华挺直的背影,赵睿深深地失落了,一种被人无视的恼怒自心底直直涌出,又愤然、又不甘。
“母亲不会去的。”他追上顾昭华,狠狠地说了一句。
顾昭华“哦”了一声。
“顾昭华!”赵睿气得七窍生烟,“你到底想做什么!”
顾昭华也很无奈,她不追究这些事难道赵睿不该松一口气吗?这样顾婉容的计划才会进行得成功啊!难不成要她死搅蛮缠,非要辩个究竟血流成河他才高兴?男人的心真的很神秘!
“你又想做什么?”顾昭华也动了气,“你是想说昨天晚上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吗?我不信!就算你偷偷放走了婉容,可我还有这么多证人,你休想把这件事唬弄过去,我一定要回家把这件事告诉父亲!”
“嗯”赵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头越过顾昭华走在了前头。
顾昭华哭笑不得,和赵睿过了这么多年,竟然没发现他智商这么低!
赵睿也实在是被顾昭华气糊涂了,自信满满地认为顾昭华会与他哭闹不休,可事实上完全相反,他不受打击才怪。
结果又是他们两个人,头天回了门,第二天又回了一次。
重走了前一前的路程回到相国府时天色已经全暗了,相国府前挂着硕大的灯笼,府门紧闭,门外却停着一辆马车。
那辆马车并不显眼,暗青色的车顶与车壁十分普通,可仔细看去却又无一处不精,车顶四角上都挂着一串墨色流苏小铃,有微风吹过的时候,那小铃响得清脆悦耳,只这铃铛便不是普通匠人制得出来的。
看着那几串小铃,顾昭华隐隐觉得这车子有些眼熟,可她这辈子只过了四天,出门也仅出了一趟,肯定不是这几天见过的,那么便是上辈子有印象的东西。
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能给她留下印象,那么这车主的身份也必然不俗。
会与顾婉容的对策有关吗?顾昭华突然有些迫不及待了,这是她重生后与顾婉容的第一次交锋,是陷害也是试探,她不会让顾婉容太早死,死对她而言,太便宜她了。
顾昭华让竹月上前叫门,门房探出头来看了看,马上将侧门打开,恭恭敬敬地请了顾昭华等人进去。
下人安排软轿的功夫,顾昭华叫来一个门房询问:“门外的车子是谁的?”
门房马上答道:“是极乐王的车,三姑娘在外头受了伤,是王爷送回来的。”
“极乐王?”便是顾昭华重生而来,听到是这个人的时候也着实惊讶了一把,半天也没回过神儿,“大皇子?”
大瑞的皇子很多,次序排下去十七八个是有的,不过正当年的也只有上头这几个,大皇子自然是皇子之首,他聪颖好学,又出身尊贵,按理说该是最得人心的,可他这个人,很有些让人唏嘘的故事。
天家复姓凤行,大皇子凤行瑞是正宫皇后所出,一个以国号为名的孩子,从这一点就不难看出他的出生有多么被看重,永昌帝也实在对皇后感情深厚,连带着也无比喜爱这个儿子,凤行瑞三岁的时候,身体各方面都非常强健没有早夭的征兆,永昌帝便立了他为太子,从此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大概是时刻都受到永昌帝龙气熏陶的原因,凤行瑞小小年纪就出色得足矣让永昌帝骄傲自豪,十岁时便已出入朝堂听政,永昌帝对这个儿子的喜爱从来不加以掩饰,朝中众臣也都认为凤行瑞出身正统,是继任皇位的不二人选。
可谁都没有想到,在凤行瑞十二岁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
凤行瑞的母亲是正宫皇后,还是个很受宠的皇后,自家家世也雄厚,真可谓是得天独厚,后宫哪个不眼馋?可或许是福气太深厚的缘故,皇后的身体并不好,生完凤行瑞后便常常卧病在床,此后再无所出,一直到凤行瑞十二年的时候,终于病重不治,撒手人寰。
当时与骑射师傅到京外驯马的小太子一路快马加鞭想赶回宫去见母亲最后一面,不想马速过快,在皇宫正门之外栽下马来,摔断了腿。
皇后大丧二十七天,凤行瑞瘸着腿跪了二十七天,后来他的腿就留了些残疾,慢行时尚看不出问题,可一旦步伐稍快,就可看出明显缺陷。
一个腿部带了残疾的太子,不仅不能为大瑞争光,反而将会是大瑞的污点所在,就算他其他方面再优秀,也不行。
谁都明白这个道理,包括永昌帝,包括凤行瑞自己!
于是在三年孝期过后,凤行瑞主动上折请废太子之位,永昌帝将折子压了整月,终于允了。
至此,大瑞再没立过太子。
凤行瑞自请废去太子的时候是永昌二十三年,那时他刚刚年满十五岁,如今他该有二十岁了,最让人乐道的却不再是他的贤名,而是他无数的风花逸事,永昌帝对他也是格外的放纵宠溺,给这个自小亲自培养的儿子一个“极乐”的封号。极乐王,永昌帝的用意一望可知。
由于自身的缺陷,凤行瑞不再高不可攀,不再被其他皇子视为眼中钉,相反,他成了与众多皇子们关系最好的大哥,也是永昌帝最为亲厚和信任的儿子,因为他这辈子已经注定不会再与那个位置有任何缘份。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奇妙,当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和这些兄弟生疏得像是陌生人,而当他离开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他身边就多了许多兄弟,所以在大瑞,凤行瑞绝对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不喜欢管朝中的事情,每天都在吃喝玩乐地努力不愧对“极乐王”这个封号,同时他的人脉又异样广阔,许多别人办不了的事,在他这里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顾昭华经历了上一世的夺嫡风波,自然是对这些成年皇子了解一些的,正因为这些了解,所以此时她才会这样惊奇。
以顾昭华了解的凤行瑞,他不像是会陷入顾婉容陷阱中的蠢人。虽然他现在每天都在忙着及时行乐,可谁也无法否认他曾是大瑞最为优秀出色的太子,才五年而己,一个人的智商没理由会退化得这么快。
“婉容妹妹是什么时候被送回来的?”顾昭华又问。
门房答道:“下午的时候,相爷得到消息赶回府里,为表谢意在府中宴请王爷。”
顾昭华不再发问,此时送她往二门的轿子也到了,她便提裙上轿,丝毫不理会一直跟在她身边目露疑色的赵睿。
赵睿心里有点打鼓,明明说是去找长公主的女儿的,为何又出现了大皇子?
“大姑娘怎么回来了?”乘着软轿抵达二门时,夫人沈氏身边的杨妈妈早接了信等在那里,“相爷与夫人在正厅陪宴极乐王,姑娘与姑爷可要过去?”
赵睿是很想过去一探究竟的,可顾昭华摇摇头,也不避讳赵睿,直接问杨妈妈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婉容怎么了?”
杨妈妈看一眼赵睿,神情有些迟疑。
顾昭华笑笑,“都是一家人,早晚也会知道,害怕什么?”
杨妈妈想想在理,便开口道:“夫人原以为三姑娘跟着姑娘去了广平侯府,没想到今天下午被大皇子送回来,说是昨日随姑娘离府不久就发现少带了东西,便又折了回来,却不想途中出了意外受了伤,被路过的极乐王救下,就近去了极乐王府,今天才回来。”
一个受了伤的姑娘,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在外头受了伤彻夜不归地在他人府邸过夜,这件事本身就是极受诟病的,如果顾婉容的脑子没坏,是绝不该这么做的,所以杨妈妈的语气也有些古怪。
顾昭华更是想不通,难道——顾婉容把那件事赖上了极乐王?
“妹妹在哪里?”
杨妈妈道:“三姑娘有些劳累,在自己房中休息。”
“我去母亲房中等她。”顾昭华再不说话,任杨妈妈在前带路,引着她去了和乐堂。
到了和乐堂,顾昭华径自进了沈氏的卧房,把赵睿晾在院子里,最后杨妈妈看不过去,就在院中的藤架下为赵睿置了椅子,又沏了一壶清茶。
顾昭华直在房中等得发困,心情也有些烦躁了,才听到院中有人说话。
知道是沈氏回来,早等得不耐的顾昭华也没看外头就开门出来,随口抱怨道:“那极乐王也忒能吃,这个时辰才走!”
院中的说话声立时消弭,顾昭华保持着开门的姿势僵在原地,倍感尴尬地看着在顾明堂和沈氏陪伴下一同来到和乐堂的极乐王——凤行瑞。
第20章 透露()
顾明堂很是苦逼,因为顾婉容的事情已够他烦躁的了,没想到这个向来不需要自己操心的大女儿也会出这样的状况。
极乐王自然不是饭桶,他们在宴中用餐的时间并不多,大多数时间都在谈天说地,凤行瑞这几年去了不少地方,见识很广,说起各处风土人情都是随口拈来,顾明堂也明白这个王爷现在不愿管朝里的事情,所以只挑对口的和他说,两个人竟聊得万分投机,所以才耽误到这个时候,最后散了席,两人又谈起书法字画,顾明堂向来有收集古画的爱好,聊起这个就有些控制不住,便请了凤行瑞到后宅书房来,一起欣赏他的集物。
不想才进院子,自家女儿就说凤行瑞是个饭桶。
沈氏同样尴尬得不行,最乐的倒是赵睿,他现在巴不得见顾昭华出糗。
极乐王半眯着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似乎是辨认了一下顾昭华是谁,才轻飘飘地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顾大姑娘,小时候你头一回入宫就在母后宫里尿了裤子,现在想想,当真是往事难忘啊。”
顾明堂和沈氏都囧了,赵睿差点没喷笑出来,连忙借着咳嗽掩饰了过去。
顾昭华咬咬后槽牙,这事儿她们自己家都不提了,没想到今天被这人扒了小肠,谁说昔日的太子爷胸怀宽广可容天下的?呸!
不过心里再腹诽,顾昭华还是得顾着礼数,假装没什么事儿地出门到凤行瑞面前,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子,姿势标准得挑不出一点错处。
凤行瑞笑眯眯地,“行了,免了。”说罢又回头看赵睿,“我与相爷相约赏画,赵兄一起吧?”
赵睿不愿望放过任何有助自己前程的机会,当然笑着应允,
三个男人去赏画,沈氏自然不便再陪,将那三人送到书房后,快步回转走到女儿身边,看了她半天,伸手在她头上戳了一下。
“都嫁人了还不让人省心,也亏了今天来的人是极乐王,换了别的皇子,怕不要记在心上了。”
顾昭华揉揉额头,有些不服,“他还没记心上?没记心上翻我旧账干嘛!”
沈氏无奈,最后倒气乐了,“他肯翻你的账那就是翻过这一页了,以后你可不能这样了,明知道家里有客,还这样大咧咧的”
顾昭华挽着沈氏的手扶她回房,先是问了问她的身体和胎,得知一切安好后才又问:“婉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沈氏朝身后看了一眼,佩珊立马带着别的丫头退了出去,沈氏拉着顾昭华坐到床边去,“我也正想问你,发生了什么事?婉容怎么会在外流落了整日?还发生了那样的事”
此话一出,顾昭华心中已有了猜测,执意要沈氏先说,沈氏掐了掐眉心叹道:“婉容怕是在家里待不长了。”
“是极乐王?”顾昭华忙问,如果是极乐王挑起这个绿帽担子,顾婉容将来躲在极乐王的羽翼之下,那倒不太好动她了。
“不是。”沈氏紧蹙着眉心,“是六皇子。”
顾昭华越来越听不懂了,又关六皇子什么事?
“当时极乐王与六皇子共乘一辆马车,一同发现了婉容,后来极乐王并未细说,我也还没来得及去问婉容,不过极乐王说代六皇子赔罪,并答应在六皇子开府立妃后会给婉容一个名分。
六皇子顾昭华想了半天,才在记忆中翻出一个带些怯懦的青年,六皇子凤行泽,只是一个宫女所出,在一众皇子中并不出色,也没有强大的外戚相助,在顾昭华上辈子的记忆中,他并没有过多地参与到夺嫡事件之中,与后来登上大宝的五皇子关系也说得过去,应该不会有遭到清算的可能。
顾婉容竟然选择了六皇子?不顾昭华想,她或许是别无选择。
“她是跟你出去的,如今却发生了这样的事,你父亲对你有些不满。”沈氏叹着气把话说完。
顾昭华连忙替母亲轻揉太阳穴,“娘,你别操心我了,好好养胎就行了。我今天回来就是想看看婉容,这件事的确是我疏忽了,当时她说要回来,我急着回赵家看我的嫁妆,所以便放她一人回来,没想到弄出这么多事,爹爹那边我会去道歉的。”
顾昭华并不打算过早地公布顾婉容和赵睿的事情,有些事情公开得早了,反倒没什么意思了。
沈氏的注意力一下子被顾昭华的话吸引了去,“你的嫁妆怎么了?”
顾昭华叹了一声,低下头半天不说话。
沈氏捏着她的手腕,“与娘说实话,是不是你婆母为难你了?”
顾昭华点点头,把丢了嫁妆的事简略地说了一遍,当然省去了她逼着赵睿签下天价欠条的事情。
沈氏听完便恼了,“这是欺我顾家无人么!嫁妆是给你的,不是给他们赵家的!”说到最后沈氏越发气了,“赵睿就没护着你?做婆母的居然动媳妇的嫁妆,传出去简直丢死了人!往后你让赵睿少来走动,我不想再见他!”
顾昭华只是想转移沈氏的注意力,没想到引她发了这么大的火,担心她的身体,便连忙安抚沈氏,末了道:“算了,不是什么大事,我也让他写了借据,都会还上的。”
沈氏仍是愤愤不平,“这都怪你爹!你三个表哥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又与你自幼青梅竹马感情也好,随便许配给谁都是上上的佳配,可他偏说什么顾沈两家权势过重不宜结亲,结果把你许配给了这样的人家!”
顾昭华苦笑,“也是女儿被蒙了心窍,一心非赵睿不嫁,爹爹疼我,这才应了这门亲事,现在看清楚一些事却是后悔也晚了。”
这话说得沈氏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毕竟女儿才成亲四天,怎么就说了这样的灰丧话?再转念一想女儿所说的“隐疾”,心里更是不安稳,拉着顾昭华小心地问:“是不是你婆母是不是知道那件事了?”
顾昭华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沈氏在说什么,想了想,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沈氏也沈默下去,没一会就流了眼泪。
顾昭华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擦。
沈氏吸了吸鼻子,“罢了,左右不过身外之物,他们用也就用了,娘只盼你在赵家不受委屈,不过你这毛病这样吧,我明日让张御医到广平侯府去,替你好好看看,说不定会有转机。”
这真是越劝越糟,顾昭华千算万千就是忘记把沈氏的反应也算在里面,母女连心,顾昭华在婆家受了委屈,沈氏只怕比她更恼更气。
“娘”见沈氏这样,顾昭华也是动了感情,轻轻靠在沈氏怀里,细细地琢磨着,试探地开口,“你说我这毛病要是一辈子都治不好该怎么办?”
沈氏一下子就捂住她的嘴,“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