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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想了想,觉得说的也是,便点了点头,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你们到我们家做什么?我们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客人了?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再走呢?”
孟天楚笑了笑,道:“我们还有事情,所以等不了你回家了,下次好吗?”
菊花扯着宝儿的衣袖说道:“少爷,我们还是赶紧回家吧。晚了,老爷该打人了。”
宝儿见孟天楚是家里地客人正高兴呢,哪里舍得走,摔开菊花的手,生气地说道:“每逢姐姐来接我的时候就从来不会催我,下次让姐姐来接我好了。”
孟天楚嘴角一扯,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看了看慕容
们三个。然后说道:“你姐姐平日里接你放学的时不是很开心啊?”
“对啊。姐姐最疼我,还给我买糖人吃,有的时候才请我们私塾的别的伙伴一起吃呢。”
孟天楚:“那哪天如果姐姐出嫁了,那宝儿和姐姐分开是不是舍不得啊?”
宝儿:“姐姐说了,她不会嫁人地,她要一辈子守着爹娘还有我过呢。”
菊花道:“少爷,求你了。不是很好,我们不要惹老爷生气。”
孟天楚:“好了,宝儿听菊花姐姐地话回去吧,以后哥哥再来找你玩儿啊。”
宝儿有些恋恋不舍,但也怕爹生气,听菊花说爹心情不好。所以还是乖乖地跟孟天楚他们道了别。然后回家了。
柴猛道:“这吴哲老儿在说谎。”
孟天楚:“是啊,我看他之所以让我们一定要查出凶手,大概他知晓些什么。”
慕容迥雪:“那他知道也不说?”
孟天楚:“可能就是因为不能说。所以才让我们觉得奇怪,等等……”
孟天楚赶紧叫柴猛去叫菊花他们拦住,然后让柴猛带宝儿去买糖人,他知道有些话必须现在问菊花,否则过了今天后再问,要么说的不是实话,要么压根儿就不应声了。
孟天楚见菊花很紧张的样子,便微笑着说道:“我只是想问你几句话我就让你回去,好吗?”
菊花嗫嚅道:“你……你要问我什么?”
王译在一旁说道:“向你问话的是衙门的孟师爷,你要喊孟爷,不要你呀我的。”
孟天楚见菊花更加害怕的样子,便轻声说道:“不碍事,我就是问问你,小姐晌午睡觉醒来后,你一直在身边伺候着吗?”
“是……是地。”
孟天楚:“给我说说你看见了什么?”
“菊花守着小姐醒来,然后伺候小姐洗脸,她还没有洗完,就说太热了,就去开窗户,当时我正给小姐收拾床铺,所以没有抢着去开。”
“然后呢?”
菊花咬了咬嘴唇,偷偷地看了看孟天楚,半天才说道:“小姐打开了窗户,突然大叫一声,然后就蹲在了地上,我赶紧过去,走到窗前看了看,并未看见什么,只是见宝儿的先生从巷子的后门进了私塾的院子。”
“宝儿的先生?”
菊花点点头。
“宝儿的先生多大年纪,和你家小姐认识吗?”
“是个干瘪的老头儿,人挺好的,对宝儿也好,我家小姐时常去接宝儿便和先生打个招呼,算是认识吧。”
“你看见先生地时候,先生看见你了吗?”
菊花摇了摇头:“没有,我也只是见了一个背影,因为天天去接宝儿,所以就算是背影也是知道地。”
孟天楚想了想,然后说道:“这两天你觉得小姐的心情如何?有没有什么不开心的?”
“没有啊,早晨小姐还和我一起在院子里练字读书呢,我没有看出她有什么不高兴地。”
“那小姐还没有定亲吗?”
“我给你说了,你可是别告诉老爷是菊花给孟爷说的。”
孟天楚坚决地点了点头。
“一年前是准备定一家的,是杭州府一个什么当官人家的公子,可小姐听说那人不学无术,整天吃喝玩乐,相貌也极丑,于是就以死相逼,说是若定了,就死给老爷和夫人看,老爷和夫人结婚十年才得了小姐,十年后又才得了宝儿,所以平日就宠爱得很,于是就算了,后来谁再提亲,小姐都推说自己还小,不想嫁人,所以就算了。”
孟天楚:“那老爷也没有给小姐请个先生回来教小姐读书写字吗?”
“从前有一个的,原说是教宝儿,老爷便让小姐一起学,后来那先生教了不到一年,染了风寒就死了。”
“先生多大年龄?”
“不知道,反正比我家老爷感觉还要老些。”
这时,柴猛带着宝儿回来了,宝儿高兴地一蹦一跳地,手上还拿着两个糖人。
孟天楚:“好了,菊花赶紧带宝儿回家吧。”
菊花听罢,象得了大赦一般,赶紧牵着宝儿的手,回家了。
柴猛道:“我刚才问了一下宝儿,他姐姐好像真是除了偶尔去接一下他回家,平时就呆在家里,哪里也不去,连她娘去庙里上香,她都觉得人太多,说是男男女女毫无避讳,偶尔还有好事者借着人多去抓你的手什么的,所以他姐姐也不去的。”
孟天楚:“看来还真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女子,我听那菊花说的情形,心里大概已经有了一个谱儿啦,走,外面到私塾去看看。”
几个人不一会儿便来到私塾门口,见一个下人模样的人刚刚扫了门口的地,拿了扫帚要进门去,王译赶紧上前一步,那下人见王译一副捕快打扮,吓了一跳。
王译:“先生在吗?”
下人紧张地摇摇头,道:“先生今天有些不舒服,下了学早早就走了。”
孟天楚:“不舒服?”
下人:“是,我看先生也是恍惚的,脸色也十分不好,刚才出门的时候,连门槛都没有跨过去,还摔了一脚,你们看,就在这里,还是我扶先生起来的。”
孟天楚他们顺着下人指的方向看过去,其实门槛并不高,看来那先生是真的不舒服。
孟天楚:“先生平日身体如何?”
“还好”
“你觉得你们先生的人如何,对娃娃们和你们都好吗?”
“你们问这些做什么?”
第335章 原来是你
译:“这是衙门的孟师爷,我们问什么你答什么便是多废话。”
下人赶紧点头,给孟天楚赔不是。
孟天楚:“不碍事,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有说呢。”
“先生人很好啊,对我们都很好,虽说对学生是严厉了些,但不是都说严师出高徒吗?”
孟天楚见他不象撒谎的样子,便道:“先生有没有告诉你他是哪里不舒服?”
“那倒没有,我还给他说让他明天歇息一天别来了,他说为了活命还宁可来私塾,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说的莫名其妙的。”
这对孟天楚来说,倒是一个重要的信息,莫非那先生家里有老虎不成?
孟天楚他们向那下人问了先生的姓名和住址,然后直奔先生的家里而去。
贺丁跌跌撞撞地也不知道走到了自己家门口,还没有敲门,门就开了,之见柳儿手上拿着一盆脏水正要往外倒,看见门口靠了一个人,吓了一跳,差点没有把水泼在那人身上,定眼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家老爷,她赶紧将盆子里的水倒了,然后将盆子放在一边,将贺丁扶进门去,突然看见贺丁的身上有血,便赶紧告诉了贺丁,贺丁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刚才在门口的那一跤竟然将膝盖给跌破了皮儿,鲜血将他的长衫都给打湿了一些,他还浑然不觉。
柳儿赶紧将贺丁扶进门,正巧杨氏从正房出来。只穿着一件白底红色碎花的纱衣,悠闲地嗑着从饕餮居买来地香瓜子,今天孟家大夫人出手阔绰赏了不少的银子,于是便从街上买了些好吃的,还给贺丁买了些补品,她心里清楚着,这贺丁是真的老了,倒退二十年。哪里还需要给他吃什么药。夜夜都是精猛之人。
杨氏见贺丁靠在柳儿身上。两个人恨不得贴在一起,火一下就上来了,走上前去,正要发飙,贺丁见状,有气无力地说道:“别折腾我了,我的腿流血了。要不也不会让柳儿扶我。”
杨氏一看果真如此,赶紧将柳儿推到一边,自己小心将贺丁扶着,走到廊下的椅子前将贺丁扶着坐下,然后恶狠狠地柳儿说道:“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拿些纱布和白酒来,要烈一些的白酒,知道吗?”
柳儿这才赶紧到厨房去拿东西。杨氏小心将贺丁的裤管撩起来。膝盖上果然蹭掉了一大块地皮儿,血倒是没有流了。
杨氏嗔怪道:“你个死老头子,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大地人了。走路不看路,真是!”说归说,心里还是心疼地。
贺丁苦笑一下,心想,我都被你折腾成这样了,我还能想什么啊,你正要别再给我吃什么劳什子春药就好了,那我贺丁真是做了风流鬼了。
柳儿将纱布和白酒拿了出来,杨氏熟练地在纱布上倒了一些,平日里接生惯了,这些小伤口对她而言,不过是小意思。
她先将贺丁膝盖上伤口四周的血擦干净了,然后象哄孩子一样对贺丁说道:“我给你伤口上倒些白酒,大概会有一些疼,你忍一忍,这个天气若是不用白酒给伤口上浇点,很容易化脓的。”她虽然不知道那叫消毒,也不知道化脓就是感染,但经验就是发言权,贺丁点了点头,杨氏将酒壶里的白酒小心地朝着伤口浇去,贺丁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一旁的柳儿见贺丁的样子,自己的表情也不自觉地痛苦了起来。
孟天楚他们很块按照那私塾下人说地地址找到了先生住的地方,其实离私塾并不远,说来说去,一个县城也大不到哪里去。
走到那先生家门口,王译贴着门听了听,里面很安静,好像没有什么声音。
孟天楚笑着说道:“你听什么啊,敲门就是,我这么看你象做贼的一样。”
大家听罢都不禁偷偷地笑,王译道:“莫笑,我习惯了。”
这一说,更是不打紧,大家赶紧笑出声来。
这时院子里有人说话:“门口是谁啊?”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孟天楚看了看慕容迥雪,慕容迥雪马上说道:“请问先生在家吗?”
杨氏将脏了的纱布和空酒壶递给柳儿,听是个女子的声音,便决定自己看门去看看。
“在,来了。”
门外的人又听见一个妇女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碎步声音,门打开了,门里门外地人都吃了一惊。
杨氏是见过慕容迥雪地,头一天和孟家大夫人一起去看了奶娘,所以知道,孟天楚就更别说了,她是真的有些害怕这个俊俏的师爷,生起气来,象是发怒地老虎可吃人,柴猛也是在孟家见过的,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这个年轻人精壮虎猛的样子,感觉从你身边走过去都又风带过一般,长的虽没有孟天楚俊俏,但也浓眉大眼,是个受看的长相,另外那个人就不认识了,应该是衙门的人,从穿着上看,好像还是个捕头。
杨氏正在发愣,孟天楚却反应了过来,拱手笑道:“贺丁,贺先生是你的?”
杨氏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招呼孟天楚他们四个人进了屋子,笑着说道:“贺丁是我男人,孟爷,快进来。”
说着赶紧朝院子里说道:“老头子,家里来贵客了,赶紧让丫头给客人上茶,上最好的茶啊。”
孟天楚笑着进了院子,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靠在椅子上,一直裤脚勉到膝盖之上,寻思着大概就是之前在私塾门槛上的那一跤,大概受了一些小伤。
贺丁见进来三男一女,都很年轻,尤其是那女子长得水灵灵的,墨眉、小嘴。纤腰,突然一阵轻风吹过,只见那女子一手轻抚凤鬓,一手微弄衣袂,柳
,明眸流波,比柳儿漂亮千万倍,一身浅蓝色地长裙腰带。站在那里。活脱脱一个仙女下凡。再一听杨氏说是贵客,也知道自己老婆是个势力之人,一般来了客人,从来都是爱答不理的样子,更别说好茶好水招待着,她说是贵客,那就一定是贵客了。于是赶紧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拱手上前笑脸相迎,眼睛却再也不敢看那女子,毕竟自己还是个教书先生,而且从那女子的装束上看,应该还是待字闺中,更是担心被人认为有轻薄之意。
杨氏走上前给贺丁介绍道:“这便是我昨日给你提起的,我们杭州府赫赫有名的孟师爷,我们杭州府就没有孟师爷破不了案子。连知府大人都要敬他三分呢。”
孟天楚想着杨氏不该去当稳婆。更适合当媒婆,这张嘴真是会说话的很,而贺丁却在纳闷儿。他从来没有听杨氏给自己讲过什么孟师爷,再说了,不就是个师爷嘛,怎么可能连堂堂的知府大人都要敬他呢,不过人家再怎么说是县太老爷地老师,就冲这,也不要轻易怠慢了。
孟天楚:“杨婶言重了,在下只是一个小小地师爷,怎么可能和知府大人可比。”
楊氏笑著,心想你以为你孟天楚不说,我杨氏就看不见吗?
贺丁:“孟师爷过谦了,赶紧到屋子里坐,院子里实在太热,这几天不知道这么回事情,一点风儿都没有,若是下场雨就好了。”
大家客套着边说着就进了大厅。
落座后,孟天楚一一将身边地三个人做了介绍,彼此都行了礼,这时孟天楚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打扮的丫鬟模样,穿的也是十分朴素,头低着,手里端了一个茶盘进来,战战兢兢地将茶盘里的茶水一一地放在客人面前的茶几上,然后低头走了出去,出门的时候大概是裙子拌住了脚,一个踉跄,幸好扶住了门,这才没有摔着,站稳之后,赶紧仓皇离开。
杨氏见有客人在,也不好说什么,只低声嘀咕道:“瞧你这点出息。”见孟天楚正看着柳儿,便笑着说道:“那是我老头子家里地一个远方亲戚,家中实在困难,便投奔到我们这里,一天好吃懒做……”
“咳咳……”贺丁捂着嘴假意咳嗽两声,杨氏这才住了嘴,赶紧让孟天楚他们喝茶。
喝过茶后,孟天楚道:“贺先生听说当年一考就中了县城的一等秀才,实在是叫人佩服啊!”
贺丁赶紧摆了摆手,道:“切莫提那丑事,如今贺某年迈,也不过是个穷酸秀才,一事无成,碌碌无为啊。”
别看杨氏平日里总喜欢拿这个事情来奚落自己男人,关键的时候,当着外人却还是帮衬着说些好话。道:“什么叫丑事,那可不是谁说考上就考上的,而且还是一考就中,有些人考了一辈子不都还名落孙山嘛。”
孟天楚:“杨婶说的是。”
杨氏:“孟爷今天来,好像是有事找我家老头子?”因为她刚才开门的时候,听见慕容迥雪问的是,先生在家吗?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并不知道自己住在这里,应该不是找自己。
孟天楚:“也就是衙门王捕头有个孩子想到贺先生地那个私塾去读书,没有想到竟是认识地,那就好办了。”
孟天楚觉得这个时候问别的,有些不妥,只好暂且看着,慢慢将话题扯到那吴哲闺女身上去。
贺丁一听,哈哈一笑,道:“明日叫令郎来就是,我明天一早就去等着。”
王译只好红着脸先道谢,谁叫四个人里面也确实只有自己的孩子该读书了。还有两个没有结婚地,自然不能说他们了。
孟天楚:“贺先生一个人教多少孩子啊?”
贺丁:“不多,也就四十多个。”
孟天楚:“那还真是辛苦啊,日日都要早起,真是不容易。”
贺丁:“也不尽然,从前是可以的,最近这几年老了,便有些偷懒,好在学生的爹娘都不责怪,依旧将孩子放在私塾里,也算是对贺某人的信任了。”
孟天楚:“听说已经杭州府老通判的小儿也在贺先生的私塾里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