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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张氏如今这么嚣张,是被李家人惯出来的。每次她撒泼,田氏都在中间和稀泥,最后都是李义河夫妻退让,所以这些年来,原本就粗鄙跋扈的她更加变本加厉,特别是李义源考中秀才后,她自觉高人一等,处处看傅氏不顺眼起来。
“郎中爷爷,求你给我爹看看。”李小冉哭的一哽一哽的,乞求的看向田郎中。
既然闹到这种程度,那就索性再闹大些吧!
“爷爷,您为什么打我爹,大伯母要打死我,您如今又要打死我爹。难道我不是您的孙女吗?难道爹不是您的亲生儿子吗?”李小冉哭的嗓子有些沙哑,她紧紧的拉着倔强不言语的爹,小眼巴巴的看着他,“爹,我不想呆在这了,说一定哪天就要被大伯母打死了……爹,我不是贼,我没偷吃肉,是奶奶说给我们吃饱饱的肉,哥哥才以为奶奶给我留的,拿给我吃的。”
当着田郎中的面,李义源羞愧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李老实气的也失去理智了,手指颤抖的指着二人,“你们,你们,给我滚!”
李小冉见了心里暗自摇头,这便宜爷爷不能公平的处置家务,致使二房一家人越来越没有地位,大房一家也愈发的过份。
李小冉茫然的道:“为什么爷爷要骂我们啊,我们做错什么了?”
李义河听到女儿这略带幼稚带着不解的问话,心里如刀割一般。他做错了什么啊?他错就错在,不该那么听话,像头牛一样的干活供养大哥读书,以致于他们拿了自己挣的银钱来欺负自己的妻儿。
他的心灰了,抱着女儿朝李老实凄然的喊了一声“爹——”。
田郎中叹了口气,走过来劝道:“先把伤口包扎一下吧,有事一会再说吧!”
他心里对李家很不以为然,前些年还看不大出来,自打李家老大中了秀才以后,李老实两口子恨不得拿他当祖宗供起来了,连带着老二一家受了多少窝囊气。
田郎中给李义河包扎完,就提出告辞,“……你们先处理家务吧,我让村长找个人送我就行了。”李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还是避开的好,省得李老实和李秀才觉得没面子。
家丑不可外扬,这也是李老实气愤的原因。这老二一家平时看着是个好的,没想到竟然挑在这种时候闹事,让他下不来面子。
李冉可怜巴巴的看着田郎中,哭求道:“郎中爷爷不要走,求你跟爷爷说,不要再打冉儿和爹了,以后冉儿再也不吃肉了……”
傅氏跌跌撞撞的扑了过来,抱着女儿放声痛哭。“冉儿啊,我苦命的女儿啊,是娘不好,是娘没本事啊……”
她哭的太伤心,几个儿子都抱着他们娘俩痛哭起来。
张氏眼看公公和婆婆的脸色越来越黑,幸灾乐祸的道:“这大过年的,就是不让人消停,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谁不行了呢!”
李老实不知道前因后果,可田氏心里明白的很,“你给我闭上你那张臭嘴吧!”到底是给她留了面子,没再骂下去。
田郎中苦笑着,这几个孩子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把门口堵上了,他若出去,就得让他们让开门口。
可这话,这时候不好说哇!
李义河一家哭的如此凄惨,这不是当着田郎中的面,在说他们一家受虐待了吗?
李老实此时可以用暴怒来形容了,他指着李义河骂道:“你个瘪犊子,这大过年的,有客人在你闹的什么劲?不就是打一下吗,能死啊,你那姑娘咋那么金贵呢,从早上到现在,这一出又一出的,这大过年的让不让人消停了?”
李小冉听了心里彻底凉了,尼玛,枉费我还想抱这条粗腿呢,原来自己在这个爷爷心里,就是个屁啊!
“娘,娘,爹,爹……”李小冉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叫爹娘。
李义河听了父亲的话,心里已经不能用灰心来形容了,这时候,他反倒平静下来了,收了泪,朝父亲磕了三个头,“爹,请恕儿子不孝,不能侍候您老人家,儿子愿意带着妻儿出去单过,省得大嫂容不下我的妻儿,不知道哪一天把命就丢了。”
田郎中生了心里愕然,这李义河倒是狠,这时候提出分出去单过,恐怕爱面子的李老实真会如了他的意。只是,最后一句话李家二郎你确定不是故意要惹怒你爹?
李老实果然气的又想拿碗砸他,被田氏手脚麻利的抢下来,再被老头子砸下去,家里的碗可就不够了,那再买不得花银钱呀!
李义河是铁了心了要从这个家里分出去,他接着又道:“我知道,爹是想让我继续供养大哥读书考举人,可我一个大男人,连妻儿都养不活了,实在没有能力,反正大哥现在是秀才,又有廪米,我就不在这个家里碍大嫂的眼了。”
李义河这回豁出去了,实在是父亲的话太伤人。
田氏叹了口气,看着屋内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又和起稀泥,“老二啊,你这说的是啥话?一家人哪有不磕磕碰碰的,你大嫂那个人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呀,那嘴上就没个把门的,心直口快的,没啥坏心眼,你啊,别把她说的话当回事就行了!快给你爹认个错,赶紧起来收拾一下,让你田叔看笑话了。
第十一章、分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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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冉听了再一次对老太太失望了,她佯装茫然不解的问李义河,“……没啥坏心眼为啥骂我是贼丫头,我后背都打坏了,可痛了呢……”
她偷眼瞅了眼李老实,嘀咕道:“她还说我应该扔了的,省的那药钱给大伯买肘子。接着又哭着“爹,你别让大伯母扔我,我以后多捡柴卖钱,给大伯买肘子吃。”
屋子里的人的目光全都不可置信的看向张氏,张氏有些慌神,忙道:“这小贼丫头偷我给相公留的肉吃……”
李义源重重的冷哼一声,来到李义河面前,“二弟,你嫂子是个有口无心的,你大人大量,别跟她个妇人一般计较。”
李小冉生怕老实爹再一次妥协,既然闹到了这份上,分家的话已经出口,再留下,那可说不准真就没命了。
这个大伯好算计,竟然说李义河跟妇人一样吗?
她拉着李义河小声的道:“爹,你没计较啊,我都让她打让她骂了呢,咱们只是想求条活路都不行吗?”她说着又天真的问:“大伯,我爹没钱了,你看我们和我娘穿的,都是破袄,风一吹就透。可大伯家哥哥姐姐穿的却是厚实的新衣,大伯,你就给我们一条活路吧,你都有那什么米了,让我爹也照顾一下我们吧!”
她说着说着,好像受了天大的冤屈似的,又泣不成声了。
李义源臊的脸上火辣辣的,李老实和田氏也脸上发烧,满屋子的儿孙,竟然只有老二一家穿的是旧衣,补丁虽然补的整齐,但已经洗的发白了,一看就是好几年的破棉袄了。
李义海从始至终也觉得二哥一家付出的太多了,对这个大嫂十分不喜,心里倒觉得二哥家做的对。哪有自己的妻儿都不能照顾好,反而去供养兄弟读书的。
他虽然一直念书,却因有个好夫子,并没有学的迂腐不通情理。可这种场合他不能说话,说了就会惹怒父亲。爹娘做的虽然偏心,但偏的是大哥和他啊,二哥可以说这些话,可他,是不能说的。
李义河怜惜的看了眼小女儿,又重重的磕了个头,“爹,求您老成全。”
李老实叹了口气,又打起了亲情牌,“你要走,我也不拦着。只是老三马上要下场,还有你大哥,明年也要去考举人,你可想好了,这些年你大哥读书有成,这里面可有你的一份功劳。可若你分家出去了,以后你大哥做官,你可就借不上光了。”
田郎中既然躲不出去,也就跟着劝道:“你爹的话虽然直白,却是事实。有个举人老爷的大哥,你家几个孩子不仅能读书有好的前途,就是你家的女儿,将来大了以后也能找个好婆家不是?老二啊,这么多年你都过来了,就别……”
李义河听了果然有些犹豫,他不因为别的,而是那句“儿子能读书有好前途”和“女儿能嫁个好婆家”刺激了他。虽然冉儿已经订亲,可若他分家出去,一穷二白的,难免大姐会下人看菜碟。这些年,她已经明确表现出不喜冉儿了,若跟大哥借不上光,这些年他的付出倒没什么,怕是冉儿的婚事也会出现波折。
李小冉紧张的盯着他,看他果然动摇,忙拉着傅氏哭道:“娘,为什么别人家都能穿新衣,就咱们没有啊?是不是爹挣的银子都给大伯花了?那大伯母为什么还总是骂我打我啊?”
李义河一个激灵,愕然的看向女儿。
他怎么有种感觉,一到他要动摇的时候,这个女儿的话都会戳到他的心窝子,让他难受自责的厉害。
傅氏也哭着道:“我们也不敢沾大哥的光,大嫂说了,将来大哥考了功名也与我们无关,我们休想沾上一点光。”
李老实阴沉着脸瞪了张氏一眼,觉得老李家没开眼,竟然娶了两个能搅事的儿媳妇。
李学坚也哭道:“大伯母还张口骂我娘……”
李义源的小女儿李小巧撇撇嘴,尖酸的说道:“那是你娘自己说的,就是要饭也不会要到我们家门前的。有本事说就有本事……啊,大姐你掐我干什么?”
真瞧不起他们,弄的跟谁欺负了他们一家似的。穷鬼就是穷鬼!
田郎中都说不出话来了,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坐回了炕上。被人欺负到如此程度,一个侄女都能尖酸刻薄的损他们,这李义河也是好样的,忍受了这么多年。
李义河突突然呵呵的笑起来,霍地站起来,指着张氏头上的银钗恨声道:“这钗是我卖了一只孢子大嫂才买上的吧?”
他又指着李学文道:“我打了一只狼,被狼咬的三天下不来炕,狼被爹卖了,拿了银钱供学文上了学堂。还有你,”他指着李义源道,“我每天辛苦劳作,供你读书,不求你对我家多有照顾,可是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他蓦地转身,拉着几个孩子,沉声道:“峰儿,你去把村长爷爷和你长生叔找来。坚儿,你去找李家太爷爷和五爷爷过来。”
找了外人来,家里的丑事可就遮不住了。
虽然已经被田郎中看到,但一个人可比一大帮人好说话啊!
李老实想要拦,可那两个孩子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长孙学文,他们整日在山上地上的跑来跑去干活,身体灵巧的很,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唉,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也不知道李老实是说二儿子,还是说的张氏,或者,还有这个如今不肯隐忍的傅氏。
事到如今,分家已是势在必行,李义源安排妻子,“你带着几个孩子去把咱屋里的东西收拾一下,”他说的犹豫了一下,“恐怕要你们跟着我受苦了。”
傅氏却十分激动,她摇头道:“不,大河哥,跟着你我不怕苦,要是没有你,我早就不在人世了。”
这话倒让李小冉对这软弱的包子娘有了更深的看法,她不是没有怨,不是没有恨,可在她的心里不仅是以夫为天的,更重要的是,她深深的爱着自己的丈夫。所以,只要是李义河要做的事,她都不会反对。
第十二章、分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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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岭是个不大的村子,村子里只有村长,没有里正。
过了能有一刻钟,住在同一个村里的村长江胜背着手从家里出来了,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大过年的也不消停,这李家还真是……”
说到这闭嘴不言了,李家大儿子是秀才,而且是县案首,那可是连县太爷都说他能考上举人的,村长也不敢得罪。
清冷的月光洒在皑皑白雪上,闪耀着光茫点点。
此时天虽然已经黑了,但在白茫茫大雪的映衬下,外面的身影还是清晰可见的。叶长生从家里出来时,就看到村长在前面,忙追了过去,他是李义河的好友,对李家的事一直看不惯,这回,李义河终于被逼分家,最高兴的就是他了。“村长,长河这事,你怎么看啊!”
要说江胜在村子里不敢得罪谁,那就是眼前的这个叶长生了。别人不知道,可村长知道,他家大孙子可是跟着叶长生习武呢,那人手狠着呢!手底下怕是不止一条人命。
“呵呵,长生啊,这李家的事呀,咱们可说不清,咱们哪,也就是去做个见证。长生啊,叔知道你和义河关系好,可这家务事,哈哈,你也知道,这外人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过,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李家大郎如今中了秀才,又是县案首,却赶上这大过年的当闹起来了,看来,是忍不下去了啊!”江胜本来想打哈哈糊虎过去,可看到叶长生虎着脸不悦的劲,忙换了套说辞。
另外一边,李学坚扶着太爷爷和五爷爷一起往家走去。李老实的父亲当年带着一大家子逃到这里扎了根,因为同姓连了宗,其实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不过因为二老年纪大,在村子里颇有威信,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都爱请他们出面。
“村长,这大过年的还劳烦你,真是过意不去啊!”李义源先接了村长进来,“哎,都怪二弟不懂事,哪有大过年闹分家的,这不是让乡里乡亲的戳我们老李家的脊梁骨吗?哎……”他说着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看李秀才这是说的什么话,都在一个村子住着,这么说喜外了不是?”村长打着哈哈没接他的话茬。
叶长生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李大郎真是个小人,伪君子,若不是自己重活一世,不停的在李义河耳边给他洗脑,他这辈子怕是还要给他当牛做马,最后落了个家破人亡。
李老实夫妻这样对他,到最后也没落了好,以后,总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不大一会,李家上房东屋里坐满了人。田郎中,村长江胜,李家太爷爷和五爷爷,叶长生和李家大人。
李小冉在傅氏怀里抽抽咽咽的哭,她不是装样,而是真的伤心。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样的人家噢,她想现代的生活,想她的同事和朋友,更加思念她的老公。
“老实啊,不是叔说你,这大过年的,哪能闹什么分家啊!”李家太爷爷年龄大,上来就是训斥,“你这不是糊涂吗?,二郎这么多年供着老大,咱村子里的有眼睛的人家都能看得到,这刚能看着希望了,你就要把他们一家分出去,这事不地道啊!”
李小冉停了哭声,这个李家太爷爷说话真直啊,也不怕得罪秀才?
李老实叹了口气,“叔啊,不是我不地道,是老二自己闹着要分出去的,也是他让孩子去找的叔过来的。这大过年的,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哎,都是我没有管教好他啊!”
避开他供养李义源的话不提,把过年闹事分家的责任都推到李义河的身上。
李小冉看向便宜爹,他会不会反驳呢?
李义河站起来,朝几位作了个揖,“各位长辈,今天这分家是我提出来的,不怪我爹。之所以赶在今天,也是巧了,不请各位给做个见证。”
五爷爷摇头道:“老二啊,你可不能一时发昏,你这么多年终于要熬出头了,家里有个秀才甚至举人大哥,你家的孩子将来也比别人好议亲啊,你可不能一时糊涂啊!”
李小冉听的有些糊涂,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