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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学峰道:“够了,这些是我娘给装的,说是等晚上帮工的叔叔大伯们都走了,就和爹过来看看爷爷。这些吃的给爷爷好好补补。”
田地氏听了都替老头子脸上臊的慌,接了他手里的那一盆五花肉,“告诉你爹娘,不用过来了,这一天到晚上的干活也够累的。你爷爷没事,歇两天就好了。”
李学峰憨憨的笑着挠了挠头:“那我跟我爹娘说说。”
这边钱氏见几个孩子走了,看着傅氏欲言又止,傅氏就当没看到她那纠结的表情,笑着招呼道:“嫂子,弟妹,咱们也过来赶紧吃饭。吃了饭大家先歇一会。这忙了一上午了,这些天都得麻烦大家了。”
“说这些太客气了,不就帮点忙嘛。之前你们那么照顾我们这些人,咱们跟着做那些头花可都赚了不少呢。”
这些媳妇们装了菜,大家围着灶台边说话边吃饭。
“大家伙使劲吃,菜做的多着呢!”傅氏笑着让着大家多吃。除了花氏,就是钱氏在镇上借着两个孩子的光能吃些好的。其余人除了年节,平时可是看不着肉星的。
“吃着呢吃着呢。”红花娘吃的满嘴流油,随意的用袖子撸了嘴巴一下,嘴里嘟呶着。“你也坐下吃,都不是外人,别忙乎了。”
她嘴里不停的大口吃着。这狼狈像要是稍微讲究些的人看了都会不快,可这些人和她关系都不错。知道她这是饿得很了,也没人笑话她。
不说她,就是其他人,哪个不都是飞快的吃着。
红花娘怀着身孕,本来是不能来干活的,可傅氏跟她关系好,知道她在家也吃不到什么好的,把她也叫来帮忙,跟着打打下手,还能打打牙祭。
另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妇人江成娘,她丈夫就是江志发,也是嘴里塞的满满的,拉了拉傅氏道:“嫂子也吃,不用管咱们,哪个也不会跟你客气的。”
傅氏让过大家,才坐下对花氏道:“刚才已经让冉儿去给淑儿送过饭了,嫂子别惦记。”
花氏笑道:“那惦记啥,家里又不是没有人。倒是冉儿,就让他们几个过来一块吃呗。”
傅氏抬头看了看,正好看到江棋娘偷偷的把馒头塞到怀里,她一愣怔,江棋娘一抬头,见自己的动作让傅氏看了个正着,脸上倏地臊了个通红,嚅嗫着道:“他婶,我,我,我想着拿家里给孩子们吃,我不饿,吃几口菜就好了。”
傅氏心酸不已,站起来拿了个大馒头往她手里一塞,低声道:“是我考虑不周,嫂子先吃着,我装点菜,大家都端回去点,让家里孩子们也跟着见见荤腥。”
江棋娘眼圈红了,不好意思的道:“那咋能行,你们帮我的够多了,我咋能吃了还……”她想说咋能吃了还拿,可一想自己刚才的举动,羞愧的眼泪啪嗒落了下来,“学峰他娘——”
傅氏也红了眼圈,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我知道,嫂子别哭,我都知道。”
花氏也站了起来,她大声道:“行了,快别掉眼泪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欺负了你呢。这菜今天做的可真不少,装一碗拿家去,给两个孩子吃。”
傅氏盛了一大碗猪肉炖粉条,粉条少猪肉多,又拿了两个馒头装了给她,“嫂子先送回去吧。”
江棋娘红着脸,低声道:“谢谢。”
傅氏推了她一下,“嫂子快去吧,家去歇一会再过来,我们还等着嫂子过来蒸干粮呢,要说这蒸干粮,咱们这些人可都比不过嫂子。”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江棋娘被夸的脸更红了,低声道:“我去了就回来。”
等她走了,红花娘一直忍着的眼泪落了下来,江成娘骂道:“她个寡*妇家家的,日子难着呢,你跟着哭什么?”
江棋娘娘家姓李,在这些人中岁数较大的,已经三十三岁了,丈夫五年前得了重病,原本还算殷实的家底都掏空了,可丈夫还是撒手去了,留下一个十岁的儿子江棋和一个才七岁的女儿江敏。
如今,儿子已经十五了,再过两年该说亲了,李氏虽然之前在傅氏那里做工赚了几文钱,但她哪里会把这钱用来改善伙食,一家三口都是面黄肌瘦的。
她看着这些丰盛的菜肴,想着家里两个孩子吃着硬的咬不动的死面饼子,就想把自己这个带回去给孩子们吃,却没想到,被傅氏看到了,还又给她多装了好几个暄腾腾的大馒头和一碗肉菜,这让她这些年孤苦的心里多了一丝温暖。
李氏端了碗拿了馒头到家,见儿子正在家里鼓揪着做木头凳子,女儿正端了一碗小白菜汤和两个硬面饼子放到院里的小木凳上。
“娘,你咋回来了?”江棋看到她,忙放下手里的活,跑过来接过大碗,惊讶的问:“哪来的肉?是李婶子给的?”
“嗯,你李婶子让我带了回来给你们吃的。”李氏关了院门,把馒头拿出来,温和的道:“快吃吧,这肉可是里面三层的五花肉,可香着呢。”
江敏咽了下口水,掰了块馒头递给娘亲,又掰了块给哥哥,最小的一块留给自己,“娘,哥哥,吃饭。”
李氏接过来,先给一双儿女搛了块大肥肉放碗里,这才端起小白菜汤小口小口的喝起来,白菜汤里一滴油都没有,略带了丝涩味,她喝着喝着,眼泪滴落了下来,忙用手背抹了去。
江棋默不作声的吃饭,见娘掉泪,他放下碗道:“娘,我想好了,我想镇上去问问哪收学徒,我这么大了,咱家只有两亩地,这样下去,家里只会越来越穷。我现在长大了,妹妹也大了,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江敏讶然的看着哥哥,又看向娘亲,咬着唇道:“哥哥,你现在去做学徒会不会年纪太大了,人家会愿意要吗?”
“总得试试才行。”
“要不,去求了叶大叔,让哥哥跟着他,也好过去做学徒。”江敏小声的建议道。
李氏听着儿女的话,苦笑了一声,道:“这事,过几天再说,娘答应了你李婶子,在她家盖房子这段时间都会去帮忙,我再想想。”
江棋看着李氏,认真的道:“娘,其实跟着叶大叔没什么不好,你看看跟着他的那两户人家,现在可都吃穿不愁,咱们家也不比以往,要是还端着读书人的架子,怕是真要吃不上喝不上了。”
江棋的父亲也是个读书人,但他读书上没有天分,连个童生都没考过去,为了读书家里的那点地卖了没剩几亩,结果自己一病又去世,家里可真是一贫如洗了。
江棋从小脑瓜活泛,读书也比他爹强多了,看家里实在穷,就跟李氏商量了,想去叶家做长工,李氏不想让儿子成了奴仆,短契也不成,认为他应该读书,可家里哪有多余的银钱供他,就这样蹉跎至今。
幸好江棋是个出息的,跟着邻居张大叔那半吊子木匠学了点手艺活,虽然手平不济,没人找他做活,但家里需要的桌子凳子的,他上山砍了木头,拖回家来自己做,不用花银钱去买,倒也省下了一笔。
家里靠着这两亩地的产出,和家里养的几只鸡,勉强过日子。前些天,他满了十五岁了,整天磨着李氏要出去做工赚钱养家,李氏只有这一子一女,不想他走远,一直犹豫。
江棋心里叹了口气,自从爹没了,娘生怕他兄妹二人有个什么闪失,轻易不肯让他们离了家,他如今长大了,总不能这样在娘的眼前过一辈子吧!
李氏满怀心事的回了李家盖房的工地,正好遇到李小冉端了碗和几个哥哥坐在大石头上吃的正香。
“李婶子回来了。”李学峰跟她打了声招呼,“江棋哥在家呢,我还想找他帮我做个爬犁呢!”(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迁家()
李氏心里正在想着儿子的前途,也没心思跟李学峰一个孩子多说什么,胡乱的应付了几句话就到傅氏那边去了。
李小冉看着她的背影奇怪的问:“怎么看着李婶子心不在焉呢。”
李学峰嘴里嚼着饭,含糊不清的道:“估计是不想让江棋哥帮我做爬犁呗。”
李学坚摇头,若有所思的道:“李婶子家跟咱家之前似的,挺困难的,估计是为了江棋哥的事吧!”
李小冉倒是见过几回江棋,那小子倒是挺聪明的,自家兄弟年纪都太小,家里除了爹没有人帮衬,可以让江棋过来试试。
她把这想法一说,李学峰和李学坚兄弟都觉得不错。
“我看行,这样有人帮爹,我们在学堂里也更放心。”李学坚眼睛一亮,摸了摸妹妹日渐农密的黑发,心想妹妹就是比自己想的细心。
李学峰手里还举着筷子,他把菜送进嘴里嚼完了才点头道:“行倒是行,不过之前我听人说过,好像李婶子不愿意让他去给人做工,好像江棋哥有意思想跟着师傅做长工的,李婶子没同意。”
这样啊,李小冉摇了摇头,这当娘的有些看不清楚形式,都要活不下去了,还在乎这个虚名,长工咋的,怎么也比那么大了还让娘养着的好啊。
“那要是这样,还是算了吧。”李小冉有些遗憾的道:“不过,让爹找个帮工是必然的,其实也不用非得像叶叔家似的,签什么长契,只要知根知底。人可靠本分就行了。”
她毕竟来自现代社会,对于将人动不动变成失去自由身的奴仆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虽然明白这是这个社会的普遍现象,但她心里还是有些排斥。
只是,她的这种不忍和排斥在后来给她带来了极大的麻烦,也让她渐渐的知道了这个社会的规则。
这次李义河家盖房子的工程比较大,这些人一直干了一个月后才完工,劳师傅带着人按照图纸干了半个月。给各个房间垒上低短的土炕。
每间屋子。地面明显比外面高出一尺,地上面订了一寸高的方子,上面铺了一层木地板。烧了火走在上面。暖暖的,整个屋子都是温暖的。这样直接睡在地上,就有些像某国的榻榻米,李小冉又撺掇了李义河干脆请了木匠打了几张床放到上面。
他们打的床款式很简单。李小冉要的床更是后世的样子,周围再挂一个挂子就可以了。看着也舒心透亮。
房子建完后,又请人来打了两口井,一口在院子里,一口在空地上。井周是用石板砌的井台,接着又请了乡亲们帮着在靠近河的地方挖了两个池塘,引了河水进来。一进一出将池塘里的水引成活水,准备在里面养鱼。
因为空地和林子很大。后面紧临大山,一共有两条河从李家经过,一条比较宽阔,清沏的河水下面铺满了各种小石头,和被河水冲刷的光滑的鹅卵石,波光粼粼的河水在阳光的映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另一条是条小溪,从林子中间穿过,李义河在这河水附近划了几个区域,一边养些鸡鸭鹅等家禽,一边划出一块地方准备种植药材和果树。
李义河一直没忘建围墙,这次请了乡亲一块建了起来,用的都是砖和石头,高约两米,上面放上些磨的尖锐的石块和铁钉,等这些工程都建完,已经到了割麦子的季节了。
房子盖好后,七月份选了一天,李家就搬进了新房,只是空地太大,里面又乱的很,只能住进去以后慢慢的再规整了。
盖房子期间,李家老四李义湖回来过一次,带了些吃的用的给二哥,看了看就回镇上去了,他跟李义河说,李老实已经跟他岳父说好了,让他赶在冬天成亲。
他心里其实是很愿意的,他不愿意回家来,爹一直不重视他,直到他被做工的酒楼钟掌柜看好跟他女儿订了亲,这才算入了老爹的眼。
只是,李老实的意图却很明显,他想让小儿子早点娶妻,是为了第二年大儿子要参加秋试,能得到一份帮助。
李义湖心里很是不以为然,大姐说了会出银子,可爹还是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二哥这次盖新房,全村老少都来看过了,只有这个当爹的和大哥没来过。
田氏倒是经常过去,她也不敢多呆,怕老头子有想法,总是过去帮着做饭切菜,就悄悄的回了老宅。
李学峰兄弟在家呆了没几天就被李义河赶到了镇上接着读书,这工程挺大的,等到房子盖起来再重新回去读书会耽误不少时候。
李小冉跟着李义河去了趟镇上,采买了许多家里需要的物品,像之前的破棉被棉棉袄的,实在是不能再穿了,李小冉恨不得把杂货店买空了,家里现在六口人,还有一个过几个月出生的,每人一床棉被子和炕被褥子,再加上夹衣,棉袄等,她是按着一个人十斤棉花的量的买的,把个杂货铺老板喜的,嘴都合不拢了。
再加上要用的做被的布匹等,还有些搬新家需要的生活用具等。二人在镇上住了一晚,装了满满一车回了家。
傅氏肚子大了,又请了李氏等几个人过来,一块帮她把被褥等做了出来,至于衣服,那就得傅氏慢慢的做了。
李小冉养的小鸡已经很大了,她和李学思每天负责喂鸡,她抽空悄悄的去树林里种了些药材种子,家里的银子盖房子花了五十多两,打井花了十六两,又挖池塘,建围墙,又是几十两银子进去了。
幸好之前种的西瓜,在李小冉用了一次异能后,比别人家早成熟了半个月,送进县里一斤三十文,卖了足有两千斤,得了些银子回来。
李义河看着自己这铺了好大的摊子,深感压力,他低头继续铺路,这院子一下雨,都是泥,李小冉和哥哥捡了许多小石头回来,说是要铺几条石子路。
这主意不错,只是前院铺这个不太合适,李义河一咬牙,还是买了青石板铺路,倒是后院,通往井、池塘和林子等处,他们用石子一点点的铺上。
虽然走路有些咯脚,但李小冉说了,就当“按摩”了,又能省银子,爷仨个没事就鼓揪这个。
收麦子的前几天,叶长生从县上回来了。
“义河,你过来一直,我有事跟你说。”叶长生脸色很是严肃的站在空地上,身边还跟着一个八九岁的小丫头。
李小冉打量了一下小丫头,脸色腊黄,身体单薄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刮跑,看人的目光带着惊恐和躲闪。不知道叶长生领到自家干嘛,要知道自打他们家开始盖房子,李小冉就很少看到他,也不知道他都在忙什么。
“来了长生哥。”李义河大声的答应着,站起来往他那走去,他使劲的拍了拍了双手,憨厚的笑着问:“长生哥,你从县上回来了?”又看向那丫头,疑惑的问:“长生哥,这丫头是?”
叶长生道:“义河,你还记得那回几个孩子被掳时,有个小伙计跟咱们说了那些话吗?”
李义河点点头,“记得,我记得后来长生哥还给他安排到你送菜的酒楼去当伙计呢,怎么了?”
“他叫胜子,这丫头是胜子的妹妹,叫枝儿。”叶长生脸色沉重,语气凝重的道:“胜子因为帮了咱们那一次,被人盯上了,前几天被人给杀了。”
李义河讶然的张大了嘴,“那些人不都抓起来了吗?怎么还会有……”
叶长生看了眼听了他的话,脸色倏然变的煞白的枝儿,叹了口气道:“谁能想到呢,杀人的是那个叫李大的弟弟,他们兄弟从小是孤儿,感情很好,后来李大跟了那个王太太,他不愿意让哥哥跟那个女人搅和在一起,二人吵了几次,最后和他哥哥闹翻了,一生气就离开了县城。前些日子,他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就想回来找他哥哥,可没想到,听说他哥哥被收了监,判了秋后问斩,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