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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义河拿着棍子停在半空,不可置信的问:“思儿,你真看到是你二姐故意推的你姐姐?”
“……呜呜呜,是真的,我看见了……呜呜呜”刚才在河边李学思就被吓着了,现在又看到大哥挨打,小心肝就有些受不了,大声的哭起来。
李义河扔了手里的棍子,对大儿子道:“去叫你娘用热水给你腾腾,以后再犯,我绝不轻饶。”
李学峰疼的嘶嘶的咬紧牙关,没想到爹只打了几下就停住了,他忙应了声,看着他爹呆愣愣的站了片刻就要往外走,傅氏在里屋听的仔细,抹了把眼泪忙跑出来拉住他,劝阻道:“大河哥,等冉儿醒过来问清楚了再去。”
李义河攥紧拳头,猛然朝墙上砸了一下,金氏听到这边没有声音了,这才推门进来,“义河兄弟,冉儿落水,学峰本就内愧,你还打他干什么?”
原本一直忍着的李学峰听到这话,眼圈不由自主的红了。都怪自己,要不是自己贪玩,冉儿也不会掉河里去。
金氏拿了盒伤药递给傅氏,“给他上点药,要不然那屁股明早上都得肿了,到时候可就得撅着了不敢坐。”
李学思年纪还小,听了呵呵乐起来,脸上还挂着泪珠,那小模样真是可爱的紧。李学峰脸上一红,低着头跟着娘亲进了里屋,他哀求道:“娘,让弟弟帮我上药吧,我都九岁了。”
傅氏拿着药膏嗔道:“你弟弟哪里会做这个,你是我生的,从小都是我给你洗澡,你身上娘哪没看过!”李学峰脸上更红了,扭捏着叫了声:“娘——”
“义河叔在吗?”随着这声音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那少年肤色微黑,身体结实,眉眼带着几分精明,穿了件蓝色的细布长袍。
“是江峰啊,快进来。”江峰是村长江胜的大孙子,也是叶长生的徒弟。“师娘也在这儿呢,哟,小师弟这是怎么了?”看着李学思脸上还挂着泪珠,他有些懊脑的拍了下头,“是不是我来晚了。”
看到众人不解的目光,他也不废话解释道:“我是为冉儿落水的事情来的。”
李义河怔了怔,“你怎么知道冉儿落水的事?”
李学峰走的急,根本不知道自己走后还发生了那样的事,要不是有那个少年出现,妹妹的名声就被要被李小甜给坏了。
江峰道:“是我姑奶奶家的表弟,刚来咱村,正好碰到这事了。据他说,当时冉儿她们落水时他离得远了点,没来得及救人,但冉儿是怎么落水的他看的清楚……他本来想走的,没想到那个大些的没落水的小姑娘说了那么一句话,他觉得那女孩子是故意的,就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他到家这么一说,我就猜着是冉儿几个,赶紧过来看看,没想到还是晚了,害学峰挨了顿打。”
随着江峰的描述,李义河的脸越来越黑。这两个侄女是有多么恨冉儿啊,这可真像长生哥说的,他养了一群白眼狼。“你来告诉叔,叔就很高兴了,哪能怨你啊!”他到底是当叔的,当侄女的不好,他也没啥光彩。
金氏也气愤的很,问江峰:“你那个表弟走了没有?”
“没有,他要在这住两天呢。”
“那行,等你义和叔去理论时,让你表弟去给作个证,呸,还秀才呢,儿女都没教养好,也好意思的。”要说这村子里有一个人不把李义源当回事,那就是叶长生了,因此金氏说话很有底气。
“行,义河叔什么时候想去招呼我一声就行。”
李义河想了下,沉吟道:“那就麻烦你表弟跟我现在去一趟吧,不把话说清楚了,到时候……再赖到冉儿身上。”他含糊着道,但金氏和江峰一听就明白了,李家老人本就偏心,张氏又是个泼妇,要等到明天还真说不好会有什么流言传出来。
第四十四章、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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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义河把两个儿子带上,这事他得好好和爹说道说道,分家了那也是他的孙女,一家人之间窝里斗,让旁人看了笑话李家难道很有光彩?
李学峰刚挨了打,屁股上还疼得紧,走路也不方便,李学思很懂事的搀着他,跟在李义河后面朝老宅走去。
经过村长家时,江峰把表弟林大成叫上,林大成是个壮实的少年,面相憨厚,可说话却直接,“义河叔,我原本答应了那个孩子不说的,可这事我觉得不让我舅爷爷知道不好,毕竟他是村长,村里要真有啥事,他也好管一管。要是那家人倒打一耙,你家的女儿不是要冤枉死了。我思来想去这事得说,可不是我不守信用。”
李义河听了好笑,“放心吧,叔还得多谢你呢,守信是好事,可也得分什么事,你这是为了我的女儿,叔领你的情。”
老宅如今只有李老实夫妻、张氏带着三个孩子、钱氏和李老实的小女儿李玉兰在家。
过年完李义源带着大儿子李学文去了县上读书,李小巧和金鹏订亲后,两家亲上加上,李学文的束脩由李玉芬家支付,吃住也都在金家。李义源是县案道,在县学念书是免除束脩的。李义海在镇上学堂里念书,李义河在酒楼做工,家里除了李老实就是妇孺。
李义河刚走进院里,就听到里面张氏的破口大骂:“……杀千刀的李老二,养了一窝的小狼崽子,那个李小冉分明就是扫帚星转世,还说什么命格贵,我呸,看她弄的那一出出事,要不是她,老二能闹着分家?要不是她,我家巧儿能掉进河里去?我看啊,她说不定是什么妖狐变的,要不过年的时候不是说没气了吗,怎么又活了呢……”
李义河脸色阴沉,回头吩咐儿子,“你和你师兄他们先在这儿等一会。”这要是领了人进门,那李家的脸面也彻底丢没了,虽说原也没什么脸面了,可那层揭羞布还在上面挂着呢。
他握紧拳头推门进去,怒喝道“大嫂,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了,分明是巧儿把我女儿推下河的,你也意思颠倒黑白?我看有你这样的妻子,我大哥想要做官难啊!爹,这事我可是有证人的。”
以前他对张氏太客气了,总想是自己大嫂,这才让她屡次欺负自己一家人。可如今她竟然说自己女儿是扫帚星,还说她是妖狐变的,这就犯了李义河的底线,对她毫不客气。
一直听着没表态的李老实眼里精光一闪,大儿子要做官,这是谁也挡不住的,若真因为老大媳妇那张嘴,坏了老大的前程,那他不介意让大儿子休妻。
张氏吓了一跳,偷眼看公爹脸色不好,忙辩驳道:“你胡说什么,你大哥做不做官跟我有什么相关?”
李义河冷笑:“怎么没相关,我大哥是读书人,他自然知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没听说那年有个进士老爷,就是因为家里妻子不贤,而致使他丢官坐牢的吗?”
大约五六年前,有个做了县官的进士,他的妻子在家里横行霸道,不敬老人,对前妻所留子女极尽苛待,收取贿赂,随意殴打小叔子,后来被当时年仅十八岁的三皇子将其和她家县官老爷一同送官查办,查出这二人的许多恶事,被发配到南疆,二人就死在了发配途中。
三皇子也因为这事得到了皇帝陛下的赏识。
这话点中张氏的死穴,几年前那场风波李义源回来说过,当时她老实了几天,后来见事情过了又故态复萌,现在李义河提起来,她眼神闪烁着转了话题:“我巧儿落水是谁害的?还不是你那好闺女?我说她是妖狐变的可没瞎说,你问问娘,大年初一那天是不是她都没气了?要不你媳妇怎么能哭那么惨?她怎么又活过来的,不是妖狐附体是什么?”
李义河哼道:“那日田郎中来,说了她那只是假死,只是晕厥过去,大嫂若不懂,就去请教了大哥再来说话。你说我冉儿是妖狐,我还说你女儿是妖狐呢,那么小的年纪就知道害人了,不是妖狐是什么?”
说起来,李小巧是自己的侄女,这话以前他是无论如何不会说的,但如今……看着端坐着的李老实和田氏,他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他若不强硬些,女儿这扫帚星,妖狐附体的话就会传了出去,到时候,一辈子都完了,若是碰上什么天灾人祸的,在有心人一煽动,可以连命都保不住。
长生哥说的对,对别人善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之前是他愚昧,对自己残忍了那么多年,幸亏他醒悟的不算晚……
两个多月的朝夕相处,已经让他彻底了接受了叶长生的洗脑,对这个家,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更让他心里认可了叶长生说过的话。
“行了,都是一家人,什么妖狐不妖狐的,以后这些事话谁都不许再说。”李老实的又一次偏袒让已经完全冷下心的李义河只是冷笑了下,“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若日后但凡有一点风声说是我冉儿是扫帚星、妖狐附体的话,我豁出来这条命,也要上京找三皇子讨个公道。”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他若真上了京,李义源别说做官了,弄不好功名都得革了。
这个孽子!
李老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威严的道:“这事以后谁都不准再提,谁要是敢出去瞎说,我绝不轻饶,李家子孙逐出家门,嫁来的女人休回娘家!”
这话自然是针对张氏所说。
张氏恨得牙根直痒痒,却什么话都不敢再说,只是低眉顺目的应了声“是”。
李义河面上挂着冷冷的笑,这就是自己的亲爹,自己全心全意供养了十几年的家人。
“老二啊,这事就算过去了,你还有事没?过些天该下地备垄了,虽说你分家出去了,但还是我的儿子,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了,就我一个劳力,到时候,你跟我一块下地去。”
第四十五章、证人()
李义河虽说心里对爹娘失望,但为人子女,哪有看着老人挨累而不伸手的道理,因此他老老实实的道:“爹放心,等下地备垄时让学武去叫我一声就是。不过,爹……”他话峰一转,语气徒然冷咧起来,“冉儿落水一事,我还要大嫂给我个交待。”
李老实听他说头一句,还很满意的捋了捋胡须,这个儿子总算还有点良心。可再听到后面,他黑了脸,瞪着眼睛道:“不是说这了事不再提了吗?”
李义河淡淡的道:“我说不提的是,谁是扫帚星谁是妖狐附身的事。可冉儿落水本就是巧儿撞的,她惊慌之下想拉住什么,本来是常事,甜儿却当着外人的面说冉儿是因为之前巧儿说她了,故而她才怀恨在心,故意把巧儿拉下水的。”他说到这里,语气悲愤,上前一步逼近张氏,怒目而视:“我想问问甜儿,问问巧儿,问问大嫂,冉儿怎么得罪你们了?她的亲事都让你们抢了,你们还不满意,非得把她逼的没有活路了你们才甘心?”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就是分家的时候他执意分出去,也没这样愤怒过,就是李小冉被退亲时,他回来要交待,也没这样暴怒过,张氏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靠到了墙上,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门口,想着要不要趁着他发狂前跑出去。
张氏自然不会知道,这愤怒不是一件事引起的,是长期压抑情绪的大爆发。
李老实也瞠目结舌的看着二儿子,这,这,这个儿子给他的意外太大了。
田氏叹息着上前去劝儿子:“老二啊,这事吧,巧儿是无心的,娘都听甜儿说了,她看到只虫子,受了惊吓,跳起来的时候无意中把冉儿撞了下去。儿啊,冉儿也没事了,何况她也把巧儿拉下了水,到现在还晕迷着呢,这事啊,就算了吧。都是一家人,说出去不好听。”
田氏这些年习惯了和稀泥,和稀泥的结果就是吃亏的那个就总吃亏。
李义河看田氏又让他忍,苦笑一声道:“娘,我是您的儿子吧?”
田氏愣了一下,“什么?”
“我是您的儿了吗?”李义河又问了一句,脸上露出愤懑又哀伤的神情,“自打大哥娶了这个女人,天天指桑骂槐的欺负我们几个,等到我娶了傅氏,她又天天欺负傅氏,等傅氏生了孩子,我那几个儿女,哪个没被她骂过,甚至打过?娘,每次事情因为啥引起的,娘不会不知道,娘从来没有为我们讨过一次公道,每次都是让我们忍让。娘说,过日子没有锅沿不碰瓦勺的,我们之前都听娘的,忍了。可娘看到了,这么多年,她因为过我们一家的忍让而消停吗?没有,她愈发的变本加历,凭的是她秀才娘子的身份。可在那之前她凭的是什么,凭的——就是娘这份偏袒啊!”
田氏被他的话冲击的往后倒退了一步,有些陌生的看着二儿子,难道之前她为了家里人能和睦做的这一切都是错的?张氏眼珠子转了转,指着李义河道:“老二,你个不孝的,你是咋跟娘说话的,不是有句话叫子不言父过吗,你怎么能指责咱娘偏心呢?”
李老实眼睛睐了睐,这个儿子越来越不听话了,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看来,分家出去也有好处,否则这个家没有一天消停日子过啊!
李义河眼里暴射出锐利的光芒,冷笑道:“大嫂也不用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孝不孝的不是大嫂说的算的,以往这十几年,我养活了可不只爹和娘两个,大嫂一家人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赚回来的?忘恩负义到大嫂这和种程度,可真是世上罕见。”
李义河今天被女儿的事刺激的不轻,他已经失去过一次女儿,当时他想死的心都有了,那种绝望是他这辈子不想再经历的。失而复得的那一剂那,他就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冉儿,再不让她受任何委屈。
可今天他又被吓住了,所以他才会一反常态,强硬起来,咄咄逼人。跟这个女人是有理也讲不清,他干脆对李老实道:
“爹,冉儿落水一事可是有证人的,这可不是我瞎编的,这事不说清楚,我怕以后有人出去败坏我冉儿的名声,说她心思歹毒,残害堂姐之类的,我们可背不起这样的名声。”
李老实听了这些罪名,脸色铁青,狠狠的瞪了眼张氏,心里暗自咒骂这个搅家精,“那你想怎么讨这个公道?”这事不管不行了,大儿子一家和他可没分家。
“很简单,把事情的经过写下来,请大嫂和甜儿、巧儿签上字,这样就不怕大嫂一时‘说漏嘴’了。”
“这样不好吧,义河啊,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你的侄女,冉儿落水确实是个意外,这事大家都有责任,就算了吧!”李老实有些犯难,这事若落到纸上,就成了把柄,万一日后哪点不顺心惹了他,他拿出来,两个孙女的名声就损了,也会让家族蒙羞的。
“我可以作证,李家冉儿妹妹落水是那个小姑娘故意为之。”随着话音进来的是李学峰和李学思,后面跟着江峰和林大成,原来是几人等的不耐烦了,自己进来了,说话的当然就是证人林大成了。
这一段李学武回来并没有跟大人讲,李小甜怕挨骂也没敢说,因此听到他可以作证,房间里的李家众人瞪大了眼睛,俱都往他身上望去。
“这位是?”李老实见江峰陪着,脸上就有些不好看,自家的事闹的满村皆知,脸也是丢大发了。
“打扰李家爷爷、奶奶了,这是我姑奶奶家的长孙林大成,今日正好来家,不巧看到了事情的经过,我这表弟是个实在人,见小姑娘被人撞下水,还被人诬陷心肠歹毒,故意害人,就看不过去了,原意站出来作证,以免冉儿妹妹莫名含冤,无故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