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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个历经生死,风烛残年的老人。
江慧心看见叶贝贝来了,刚想走过来跟她说几句话,只听见有人在抢救室里匆匆的跑来跑去,因为焦急所以声音有些不受控制的很大,说话声一清二楚地传出来:“特别抢救室里车祸伤者脾脏大量内出血,情况危险,血库里面相匹配的ab型血浆不够用马上去市血液中心”
叶贝贝站在一边,心脏强烈的紧缩着,下意识攥紧了湿漉漉的手心,她无助的看向江慧心,见江慧心的脸色也是一片惨白,她声音颤抖的问:“是不是江越舟?”
江慧心凄然的点点头,但她还是努力镇定,颤声的安慰叶贝贝:“没事的,一定没事的,越舟不是普通人,医院已经调动了全市最好的专家给他会诊了,现在里面有技术最精的大夫和最先进的设备,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叶贝贝听了江慧心的话,更加慌得无以复加,眼泪迅速汹涌而出,耳边尽是蜂鸣声,她看见一个从抢救室里走出的穿白大衣的人,突然冲过去,紧紧抓住那人的手,泪水涟涟,声音颤抖:“我是o型血,抽我的血,我是o型血,抽我的血”
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无助的模样楚楚可怜,只是抓住护士的手一遍一遍地哭泣着哀求,脸上的悲伤似乎不堪一击,可又偏偏执著坚定,“你们抽我的血吧,我是o型血,求求你们,救救他”
这个护士看着叶贝贝的样子面露不忍,想着里面的这个男人一定是她情深意重的恩爱情侣了,见惯了这种场景的护士反握住叶贝贝的手,“你不用着急,放心,工作人员已经去血液中心调集血浆了,江先生一定会没事的!”
叶贝贝望着护士翕动的嘴唇,只觉的眼前一黑,身体发软,什么都不知道的昏了过去。
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模模糊糊的梦,梦境混合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她和江越舟共同站着江家的花房里,他对她说他喜欢她,自己狠心的摇头说不,转头向着远处的黎明朗走去,江越舟看着自己和黎明朗在一起伤心绝望
“贝贝,你怎样,别吓我,贝贝”
是黎明朗,这是黎明朗的声音,叶贝贝猛然睁开眼睛,正对上黎明朗的满脸焦急,她用暗哑的声音机械的说着:“黎明朗,江越舟出车祸了!”
黎明朗一只手不动声色地将她扶了起来,目光将她从头到尾扫了一遍,“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叶贝贝此刻满心都想着江越舟,不由得再次重复,“江越舟出车祸了,你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黎明朗看着她苍白的脸,面无表情地说道:“他没事了,已经进了监护病房。”
浑身的神经似乎都随着黎明朗的这句话松懈下来,没了支撑,叶贝贝立刻觉出自己的头晕目眩,“我要去看看他。”叶贝贝忍着头晕目眩,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黎明朗扶着她单薄的肩膀,无声地审视她,那双魅惑人心的桃花眼里神情错综复杂,“他现在已经没事了,你还去看他干嘛?”
“我只是去看他一眼,就一眼,只要看见他没事了,我马上离开。”叶贝贝拿开黎明朗的手,坚持着下床,虽然脚步还是有些虚浮。
黎明朗看着她干涩的嘴角,眼睛倒映着床头柔和的光,仿佛有潋潋水波在流动,他突然没了再阻叶贝贝的心情,而是陪着她一起往江越舟所在的监护病房外走去。叶贝贝看见坐在icu病房门口的是江家的老太太,她也顾不上尴尬,磕磕巴巴地打着招呼:“老太太好,越舟,越舟他怎么样了!”
在江家,她最怕的就是这个老太太,比当初怕江越舟还要多,一见到江家老太太,她就从心往外的发慌。
江家老太太此时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冷厉阴沉,她打量了叶贝贝两眼,目光阴郁,老太太对身边的其他人挥挥手,冷声吩咐:“你们都到一边去,我跟叶小姐有话要说。”
叶贝贝听着老太太对她的称呼就有些心惊肉跳,老太太并没有再看她,只是倨傲地看着窗外,冷哼了一声,淡淡地说:“新年的时候我去找过你,让你回江家来,你不肯。如果你真的不肯就坚持到底,不要再给越舟希望,不要再跟他藕断丝连,你看看现在这样,都是你当断不断的后果,越舟这次出车祸都是你害的,知道吗?”
叶贝贝一震,咬住牙没动地方。
“我不知道你这样做安的是什么心思,你不是跟黎家的那个孩子订婚了吗?你怎么还是不肯放过越舟,你不把他害死是不能罢休了!”老太太越说越气,皱着眉头生气的样子很是骇人。“我告诉你,你平日里搞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不管,还有那两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我也不想过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想怎么生活那是你的事情,但如果以后让我知道你再勾引越舟,我一定不会轻饶你!”
第三十章说到做到()
叶贝贝被老太太损得脸色青青白白,这辈子她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但她咬着牙忍着,低低的说了句:“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用吗?”江老太太腰背笔直,手杖杵在身前,两只手掌交叠着搭在上面,这是她一惯的姿势,习惯掌控全局,高高在上的姿势,“你如果真的为他好,就离他远点。”
叶贝贝把头偏向一边,强行将眼里的泪意忍下,“你怎么说我都认了,现在,能不能让我看他一眼,只看他一眼。”
江家老太太看着叶贝贝的样子,脸色苍白,眼睛红肿,虽然她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但看着这样的叶贝贝还是觉得可怜至极,她放佛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你去看看他吧!”
江越舟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叶贝贝被护士领走,换上了无菌的衣服,被带进了重症监护室。
一进屋,她就看见江越舟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很多根管子,旁边一堆仪器,看着还是一副生命垂危的可怕场景。
她刚刚努力维持的镇定一下子荡然无存,颤抖着双腿好半天才挪到江越舟的病床前,定定的看着床上仍然没有半分知觉的男人。
因为手术需要,江越舟的头发被剃光了,五官轮廓分明,英俊的让人不敢直视,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如同一个过分好看的青涩的大男孩。
好半天,叶贝贝才试探性的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江越舟的手背,他正在输液,手凉凉的,如同没有温度,她来回摩挲着他手背的肌肤,他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在江越舟病床边的护士恰巧就是之前被叶贝贝抓住手不放的那位,她见叶贝贝一副悲伤欲绝的样子,不由轻声的出言安慰,“你不用担心的,专家刚刚又来检查过来了,江先生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过一会估计就会醒来了!”
“谢谢。”叶贝贝有些狼狈的擦了一把眼泪,哽咽的问道:“他他好了以后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应该是不会的。江先生的车子虽然撞的重,但他车子的性能好,安全气囊全部弹出,只是被挤压下来的车顶和玻璃划伤了后脑皮层,还有右侧的胳膊被撞到骨裂,最凶险的就是右侧两条肋骨断裂刺破了脾脏,才引起车祸后的大量出血,但现在通过手术,已经没有大碍了。”
叶贝贝表情僵硬的对小护士笑了一下,说了声:“谢谢。”
她知道自己该走了,江家老太太不会容许她在这里停留太久,黎明朗还等在外面,她往外走了两步,转身,顿一下,又回头对望着昏睡中的江越舟,心里涌起无限的凄凉,逃避是因为爱,可是爱情带给人们的痛苦往往多于快乐,她体会过,所以,她选择了逃避。
“对不起,江越舟。”叶贝贝在心中默默的说着,这种分别的气氛是哀伤的,生生的离别,压抑的人已经没有什么语言。
旁边的小护士看着叶贝贝肆无忌惮流泪的脸,很是好奇,自己明明已经告诉她病人没事了,这个漂亮的女孩子还哭的这么伤心干什么,小护士猜不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叶贝贝怔怔的哭泣了一会儿,直到看见老太太出现在重症监护室的窗外,她才醒悟似的动了一下身体。
无论有多么不舍,也终究到了谢幕的时候!
这种告别只有叶贝贝一个人难过,她最后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江越舟,眼里有尖锐的痛苦,是谁说的痛苦不是永恒的,可别人或许是那样,而她也许要永远停留在痛苦里。
这世界没有谁会为谁在原地停留一辈子,可是她的爱却顽固地停留在江越舟身上,而他终于回头了,可她却要走了。
叶贝贝毅然转身走了出去,她一路走着,腰背笔挺,步履迅速,只是眼睛里的泪水汹涌如潮。
她无声的走出来,路过老太太面前,江家老太太没有看她,她也没有看老太太,而是大步的往走廊尽头走去。
她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要把江越舟忘记了,她可以不和他在一起,但她不能害死他,从此,他们之间的一丝留恋也会被她彻底斩断!
叶贝贝在见到黎明朗之前擦尽最后一滴眼泪,她要把所有的爱恨纠缠都丢弃在这层楼里面,一旦跨出,她就不会再往后看。
这一次,她必须说到做到。
叶贝贝出来时,黎明朗正等在楼门口,脸上沉郁的表情尚未完全收起,却对她笑着点头道:“完事了。”
黎明朗对于叶贝贝今天的这些行径表现的倒是很平静,大概他也隐约意识到了这是叶贝贝和江越舟最后的告别,他现在已经不再避讳这些事情了,在这几年漫长的时间,他已经被叶贝贝和江越舟的感情折磨了太久的时间,刺激的太多回了,现实逼着他麻木地接受了。
叶贝贝坐在车里,心情仿佛浸泡在一首沉郁厚重的老歌里一样,没有激情、没有希望,静静地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一路上黎明朗都没有说什么,她回到家里,黎明朗不放心的跟着她上楼来,他好像是有话要跟她说,结果等在家里的不速之客把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和欲言又止打破了。
等在叶贝贝家里的是多日不见的高群芳,高群芳过了年后就被公司派到国外的总部进修学习去了,这才刚刚回来,就赶到叶贝贝家里。
久别重逢,搂着叶贝贝的脖子欢呼蹦跳的高群芳叽叽喳喳的说笑了一会儿,慢慢的察觉出了叶贝贝和黎明朗的意兴阑珊,终于识趣的闭上了嘴。
黎明朗看看高群芳已经在叶贝贝家里洗了澡,并且换上了睡衣,想着她今天是不会离开叶贝贝的家了,于是进屋看了看两个孩子,然后跟叶贝贝告辞离开了。
叶贝贝进到卧室里面换衣服,然后走进卫生间洗澡,高群芳毫不忌讳的跟了进来,疑惑的问道:“你和他怎么了?吵架了?不像啊?你们这样是因为江越舟?”这么多年来,高群芳已经总结出来了,叶贝贝身边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和这两个男人脱不了干系。
第三十一章最无私的爱()
听到高群芳提到江越舟的名字,叶贝贝此时还真的有些无法正视面对,她本身就不是个多话的人,高群芳的直性子又是很明显的借题发挥型,她索性只是低头放水,假装没听见。
高群芳也感觉出哗哗的水流声很是影响自己的问话效果,叹了口气暂时地放过了叶贝贝,叶贝贝胡乱地洗漱一下,闭着眼睛站在花洒下,任凭水流冲刷着她的脸庞,眼前还是江越舟躺在床上的样子,他即便是这样无声无息,但只这一个姿态,就搅得她不得安生了。
叶贝贝在浴室里面是作了不少心理建设后才走出来的,看着高群芳围着被子坐在床上,向她表达了一种要长谈的架势,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坐到了床上。
“你和黎明朗刚刚是怎么了?他那副阴气沉沉的样子跟平日里不太一样啊?还有江越舟,他现在还追你吗?你和他们两个的进展怎么样了?是不是正在左右矛盾,身心煎熬,情同鸡肋,不知道自己心系何处了?”
高群芳这一番问话杂乱无章,叶贝贝心里明白她想说什么,也不好正面作答,装愣充傻地岔开话题:“你在国外学习的怎么样啊?对外面的新环境还适应吗?喜欢国外吗?”
“你别转移话题啊!”高群芳一点儿也不给叶贝贝面子,“我说你能不能别表现出这种样子,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你知道我对你有多重视吗?我可是离家几个月不归的人,按照常理,这个时候我应该陪在我男朋友的身边,沉浸在温柔乡里,可是我却来看了你”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为了我牺牲有多么巨大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一定积极配合,坦白从宽!”叶贝贝知道高群芳这个人的观察力有多么敏锐,推断力有多么的强大,与其让她在那里天马行空的臆想着她和那两个男人,还不如自己如实交代呢。
高群芳露出一个这还差不多的满意笑容,有些期待的问道:“快点告诉我,从我走以后,你们三个人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贝贝俯下头,拱起腿,下巴放在膝盖,深深的呼吸一下,开始跟高群芳讲述从过年后到现在发生的一些事情。
高群芳脸上的表情随着叶贝贝的讲述而变幻着,很是丰富,很是多彩,“你还当不当我是朋友啊?都这样了怎么不告诉我?”听到后来,高群芳是又心疼又恼怒。
“你在国外,我告诉你只会让你跟着我担心。”叶贝贝的模样脆弱,声音无助,说到后来,已经泣不成声。
高群芳听到江越舟出了车祸,江老太太给叶贝贝下了最后通牒,她微微有些失神,然后伸出双臂抱紧叶贝贝。
叶贝贝在医院告别江越舟时还没感觉到这么的痛,只是钝钝的,麻木的疼,现在一旦跟自己最亲近的朋友倾诉,就感觉心头的痛尖锐起来,蔓延全身,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咬牙抗扛着,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真的做到忘记,但此时,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觉得人生无趣,靠在高群芳的怀里,她静静的流着眼泪,泪水滑入嘴角,滑入脖子,湿湿凉凉的很不舒服,但比起心口的疼,这又算得了什么。
叶贝贝无声地哭了一会儿,过了好久,高群芳用旁边放着的大浴巾轻轻地替她抹了抹泪,无奈的问道:“你真的想好了,真的就这样放弃江越舟了。”
“其实我早就应该放弃了,他家里不能接受我,更不可能接受我带着黎家的孩子嫁过去,在他家里受到委屈的滋味我尝过,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再受那样的罪,那样对孩子不公平。”叶贝贝觉得心头的痛正在泛滥,这句话她是是咬牙说完的。
两人一起沉默,过了好半晌,高群芳才吞吞吐吐的说道:“贝贝,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或许或许是我错了,这件事情我应该早些时候告诉你的。”
“什么事情啊?”叶贝贝微微有些惊讶,看着高群芳沉重的表情,她还有些不安。
“你刚回来的时候,不是找我帮忙联系墨亭住院的事情吗?”高群芳咬着嘴唇,心中天人交战一般。
“是是啊,第二天医院就通知我带着孩子去医院了,你要不帮我,墨亭说不上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住上院,做手术呢!”叶贝贝深感高群芳话题的沉重,磕磕巴巴地说着。
“你也没想想,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能量啊,即使是我那当律师的男朋友,也不可能神通广大的到头一天晚上你刚刚提出这样的要求,第二天早晨医院就来了电话邀请你入院啊!”高群芳苦涩的笑了一下,接着说:“那天晚上我和徐连凯去吃饭,碰巧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