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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没想到,霍振涵反而冷笑,“我可没准备要你这种女人,我不是陆蘅,没那么容易将就。”
将就……
沈漫被气得小脸儿发白,抬起自己的手,“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振涵看看她的手,“我惩罚人的方式很多,你可以先尝尝其中一种。”他说着下床,打开柜子,取出只不知何时放在这里的医药箱。
医药箱打开,无数个棕色的,沈漫分不清的小瓶子整齐的排列在里面,他把它放在她面前,取出针和其中一瓶,拿给她看,“这个,可以让服下的人立刻感觉到锥心刺骨的疼,疼的等级,可比难产还要高。你应该经历过难产,应该还记得其中滋味吧。”他的笑容,变得极为阴冷。
想到那是撕心裂肺的痛,沈漫的身子不禁颤了颤,但她却笑了。
“所以,你以为我会害怕?”她摇头,“霍振涵,你太低估女人的忍受力了!”
“这样……”霍振涵蹙眉,而后认真的低头在自己的医药箱里翻找着,“那么,一个女人忍受屈辱的能力,又有多强呢?”他幽幽的说着,纤细的手指取出一只透明的小瓶子,举起来,灯光照出五彩斑斓的颜色。
第231章 由我亲自照顾()
忍受屈辱得能力……
沈漫突然想到绮里夏用过的药,鄙夷,又恐惧的瞪着霍振涵。
“别用那种目光看我。”霍振涵取出针,慢慢把那斑斓的色彩抽入针管,他冷笑着,“我没绮里夏那么卑鄙,这种药,会让你产生幻觉。而幻觉的内容……”他举着银两的针,针尖在灯光下散发出冰冷骇人的光芒,“是你心底最恐惧的东西!”
“不!”沈漫压抑而吃痛的发出一声绝望的呼叫,针尖刺进她的肌肤,也只是几秒钟的时间,针就拔出来,她仿佛感觉到自己的血管瞬间冰凉。
她恐惧的看着那个细小的针眼,眼前越来越模糊。
“对沈漫你来说,最恐惧的记忆是什么……”霍振涵好奇,却自信的冷笑着,“一定是绮里夏吧,那个男人,据说他有无数种虐待女人的方式。你,一定是痛苦并且快乐着,让我们回到那段记忆里,让绮里夏替我惩罚你一次怎么样……”
他分明在靠近她,可沈漫却只觉得那双眼睛被无数的放大,而后流血,满满的全是鲜血,她看到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子伸着小手,小手血淋淋的,朝她抓着,抓着,她听到孩子的哭声,听到他问。
“为什么不要我,妈妈,为什么不要我?”
“不!不!”沈漫失声尖叫,她挣扎着,剧烈的挣扎着,领带从她手腕被挣脱开,她扑下去,那里就是她的孩子,她那个可怜的孩子,孩子坐在地上,瞪着那么可爱,却空洞的大眼睛问她,“为什么杀了我,妈妈,为什么杀了我?”
“不,不!”
她跪在地上,一声比一声绝望的尖叫起来,痛苦,让她撕心裂肺,让她根本感觉不到任何外在的痛,只有心口,腹部,那剧烈的,仿佛要撕开她身体,在她裸露的鲜肉上用刀子用力的刮着,把血肉一点点的刮下来。
沈漫颤了颤,她朝空中伸出手,仿佛那里有她的孩子,她小心翼翼的抱住那个不存在的孩子,低头认真的,笑着看着他,他也看着她,慢慢的朝她伸出小手,“宝宝,妈妈的宝宝……”她好高兴,好高兴看到自己的孩子。
孩子咧着小嘴儿,朝她笑一笑,沈漫幸福极了。
可就在瞬间,孩子的双眼睛突然变得漆黑,而后鲜血从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耳朵流出来,从他嫩白的肌肤里流出来,变成了一滩血水,流出她的双腿,沈漫惊恐的盯着地面,“不,不,孩子,我的孩子!”她凄厉的叫声划破寂静的房间空气,划破霍振涵的耳朵,他手中的针啪嗒掉在地上。
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从来没想到,在沈漫记忆中最恐怖的不是绮里夏,而是她那个死去的孩子。
一瞬间,霍振涵变得不知所措,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他没有权利这样对待沈漫,更不应该这样对她!霍振涵转身翻找着医药箱,可沈漫凄厉的哭声却让他心烦意乱。
就在这时候,门突然被人撞开,霍振涵惊讶的回头,就看到谢言举着枪冲进来,但他大概被面前的情形吓住,枪口指着自己,目光却紧紧盯着在角落里哭泣的沈漫。
“夫,夫人……”他慌乱的朝后看着。
除了他带来的属下,陆薇和沐阳先后破门而入,她看到沈漫就急促的冲过去,“漫漫,漫漫你怎么了?”
“不,不要,不要害死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陆薇的靠近让沈漫充满了恐惧,她尖叫着推开陆薇,可是眼前却还是血淋淋的孩子,他又活了,他青着脸,歪着小脑袋冷冷的对她笑着,“妈妈,你来啊,来地狱里看我,我在这里好孤单,好寂寞,都没有人陪着我呢!”
“宝宝,宝宝……”沈漫爬起来,朝着根本什么都没有的方向走着,“宝宝,妈妈来了,妈妈来陪你。”
“爸爸呢,我的爸爸呢?爸爸为什么不来?”她眼里的那个孩子哭起来问,“爸爸不喜欢我吗?他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杀了我?妈妈,地狱里好冷,宝宝想要爸爸,想要妈妈,地狱里好恐怖啊!”
“爸爸……”沈漫停下脚步,陆蘅呢,宝宝的爸爸呢?
她突然想起来,是陆蘅杀了孩子,是陆蘅害死她的孩子!
“啊!”沈漫捂着头尖叫着,头痛得快要疯了,爸爸,是啊,竟然是宝宝的爸爸害死了他!
“啊!啊!啊!”她该怎么办,她要杀了陆蘅,要杀了陆蘅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突然,‘宝宝’瞪着血红的眼睛尖叫,“你这个杀人犯,你杀了我爸爸,你害死我爸爸,你不是我妈妈,不是!”
“不,宝宝,我是妈妈,是妈妈呀!”沈漫惊恐的辩解,“我没有,我没有杀爸爸,没有,没有……”可她低下头,看到自己双手满满的都是鲜血,分不清是她自己的,是孩子的,还是陆蘅的。
血越来越多,不停的流啊,流啊,像是要流光了。
“怎么会这样,我没有,我没有杀陆蘅。”沈漫紧张的蜷缩起来,她抬着头,想给孩子解释,却发现她的孩子站在那里,穿着雪白的衣服,手中抱着一颗头颅,头颅的眼睛闭着,竟然真的是陆蘅苍白的面孔。
“陆蘅,陆蘅……”
她晃了晃,跌下去,跌在一个人的怀里。但她毫无感觉,“陆蘅,你死了,你怎么会死呢?”
“是妈妈,是妈妈杀了爸爸啊!妈妈,你竟然杀了爸爸,我不会原谅你,我恨你,我恨你……”‘孩子’幽幽的说着,一步步朝她走过来,血红的眼睛里全是恨意,“我恨你,你杀了我爸爸,我恨你……”
“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杀他。我恨他,可我从来都不想害他,我恨他,是因为他没有保护好宝宝,可是妈妈没有,从来没有想过杀死你爸爸!”泪,从她苍白的脸上落下来,她坐在那个怀里,无力的身体,孱弱的止不住颤抖。
“你没有杀了爸爸,却害死了他……”‘孩子’说,“你就是杀人犯!”孩子尖叫着,血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
沈漫害怕极了,可是她那么孤单,她不知道谁能够保护她。
“我没有,我不是,我没有!”她只有大声的尖叫,可给她回应的,却只有空荡荡的空气和回声。
她绝望的走在漆黑的空间里,没有尽头,没有希望。
此刻的她,脸色惨白,冷汗不住的从她额头沁出来,几乎要死了。
霍振涵翻找药的动作越来越慌乱,他突然意识到,这种药还在研制当中,还不成熟,所以根本没有解药,他,他给沈漫注射了一种,没有解药的药!
“到底在哪儿!”谢言已经无法忍受,他在霍振涵的耳边怒吼着,“解药,解药!”
霍振涵瞪着眼睛抬头看着谢言,再一点点,把目光移向抱着沈漫的男人。他静静坐在地上,双臂紧紧搂着沈漫,头贴着她的额头,嘴里似乎低低的呢喃着什么,漆黑的眼眸,却深沉的讳莫着。
空气寂静,陆蘅的声音逐渐清晰,他在沈漫耳边说着,“你没有,你没有杀陆蘅,你没有,你没有欠孩子,你没有,你没有害死孩子,一切都是陆蘅,一切都是陆蘅做的,与你无关,漫漫,与你无关……”
这些话,好像真的有了作用,沈漫抬起头,有些光彩的目光看着陆蘅。
他感觉到她摸向自己的小手,轻轻的握住,低头‘看着’她,温柔至极的微笑,“漫漫,你没有。”
“我没有。”她仿佛听懂他的话,重复着,“我没有害死孩子,我也没有杀死陆蘅,不是我,我真的没有杀死陆蘅,我没有……”她颤抖的说着,如同一个祈求大人相信的傻孩子,学着陆蘅,重复着陆蘅的话。
“对,都没有。”而他,就像疼惜女儿的父亲,慈爱的笑着说。
“没有。”沈漫傻笑,“没有!”
一口鲜血陡然从她口中涌出,热血喷洒在陆蘅的脸上,他眉头轻蹙,便感觉到她在她怀里身子一软。
“漫漫……”陆薇忙冲过去蹲下,查了查沈漫的呼吸对陆蘅说,“哥,沈漫晕倒了,送她上医院吧?”
“嗯。”陆蘅抱着沈漫慢慢起身,沐阳和傅明哲忙上前帮忙,陆蘅把沈漫暂时交到他们手中,“你们送漫漫去医院,我有几句话要对霍先生说。”
沐阳和傅明哲对视一眼,他便先抱着沈漫冲出去,留下后来的傅明哲在这里。
“霍先生。”陆蘅转向六神无主的霍振涵。
他怔了怔,才得以正面陆蘅。而直到此刻,他才发现陆蘅的眼睛果真是冲动的,他瞎了?
似乎听到了他的问题,陆蘅淡淡道,“我的确瞎了,我以为我没办法照顾她,她在你那儿也许更好。可霍先生你让我很失望,所以从今天开始,漫漫就由我亲自照顾了。我希望你尽快找到解药,否则,我可能会做点儿不该做的事情。”他说完,便转身离开。
那背影,清冷的犹如一块寒冰!
第232章 完美故事()
医院。
想到这个词语,陆蘅斜靠在窗前蹙了蹙眉头,他讨厌医院,尤其,讨厌是沈漫在这里。可此刻她却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能听到楼下有孩子在欢笑,能感觉到阳光正照在他脸上,夏天了,火热的夏季了,病房却依旧是阴冷的。
沈漫做了个她渴望停止的梦,而后这个梦果真结束,她睡着了,长长久久的,好像不会醒来的。
她感觉到有人握住她的手,那只手冰凉,感觉不到丁点温度,但却很亲切,因为她能摸到他流淌过手心的血液。陆蘅回过头,他看不到沈漫,只觉得她在寻找着,捏着他的手,很紧,很渴望。
“漫漫。”他轻声叫,微微凑过去。
迷糊间,她听到有人在说话,睁开眼睛,看到都是雪白的世界,跟此时此刻她的脑海一样空白。
她在哪儿?为什么在这样的地方?怎么来的?她一点儿都想不起来。她起身,这动静让陆蘅听到了。
“漫漫,醒了吗?”他试探着问,尽量让自己‘看着’她。
关于眼睛,他想到了给她解释的方法。他准备告诉她是因为意外出车祸,脑子受到碰撞凝结血块,导致失明。
她看着他,目光并不比他的眼睛更加有凝聚力,因为她脑子是空白的,和这医院的墙壁一样雪白,她想努力的发现些什么,却徒劳无功,反而头疼的厉害。
“你,你在叫我?”她确定的问。
陆蘅蹙了下眉,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她又问,“是叫我吗?”
“漫漫……”陆蘅犹豫的说,“我是在叫你。”
“那,我的名字叫漫漫?”她努力回想,试图想起自己的名字,却发现那里简直像个空洞,存储着许多信息,但都是模糊的,无论如何都抓不住其中哪怕一点。
她不太确定的看着陆蘅,他的眉头越来越紧,这样的表情却让她心里很不舒服,她忍不住伸出手按住他的眉头,陆蘅愣了下,发现沈漫也是一动不动,他试着伸出手攀住她的小手,然后一点点轻轻握住。
沈漫任由他这样做,并不反抗,但她的目光一直跟着他的手在动。她的潜意识里,似乎并不抗拒他亲昵的动作,这让她意识到,她似乎的的确确该认识眼前的人。
“你是谁?你认得我对不对?”她不确定的问。
陆蘅的情绪复杂极了,他感觉到胸口竟莫名燃烧起喜悦,她忘记了,忘记了过去,忘记了所有的痛苦,所有他给她的痛苦,而且,忘记这些的她竟然开始不拒绝他!
他笑了,更紧的握住沈漫的手,“对,我认得你。”就算你不认识我,我却永远不会忘却你。
沈漫微微松了口气。
空白记忆产生的恐惧在此时此刻消散几分,幸而,这个她感觉亲切的男人认识她。
“那你是谁?”她顿了顿,又忍不住问,“我又是谁?”
这样简直天真的问题让陆蘅好久都没有回答,他在品尝心中的喜悦,在压抑那种喜悦,他觉得自己该为沈漫的失忆而伤心,却发现自己侥幸着,做不到。
“你叫沈漫,你是,我的妻子。”他小心翼翼,试探着说,仿佛心里以为只要他说出来,沈漫就会立刻记起,然后再次离开他。
“我是你的妻子?”沈漫很惊讶,她隔了许久才觉得好像也对,毕竟她觉得他亲切。
“那,你叫什么?”既然是她的丈夫,她该记得他的。可脑子里毫无踪影。
陆蘅顿了顿,他在畏惧他说出自己的名字,会让她远离。但无法逃避的问题他必须回答。
“我叫陆蘅。”
他像是等待审判一样等待着。
沈漫蹙着眉,这个名字她的确熟悉,她能感觉到记忆好像要涌出来,可又沉沦下去,她确定了,陆蘅应该是她的丈夫,至少他的名字她是熟悉的,就算不是丈夫,也该是对她来讲极为亲切的人。
“我好像记得。”她有些高兴的笑笑,庆幸自己总还算有点儿印象,“你应该是我的丈夫。我没想到,我已经结婚了。”她又笑,因为觉得自己并不孤独。刚刚醒来的时候,发现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会在这陌生的世界里独自活着。
陆蘅虽然看不见她的笑容,却能听到她语气里的笑意。
原本那颗悬着的心,在听到她带笑的声音时,终于尘埃落定。摸索到她另外一只手,完全的握在掌心里。
“你记得,你居然记得。”他笑笑,“你记得我就好。”然后,眼眶居然就红了。
他以为她那么恨他,就算记起他,也会痛苦。可是她居然笑着说,她记得自己!
“我,我不确定的。”见他这么高兴,沈漫忙解释清楚,却又不忍打击他,“其实,我也很高兴。”
“没关系。”陆蘅忙摇摇头,摸索到她清瘦的小脸儿,“你高兴就行!”
见他并没有失落,沈漫松了口气,笑一笑。但随后,认真的她就发现陆蘅的眼睛有问题,她试探的看着他,又抽出手在他面前摆一摆,陆蘅的眼睛一动不动。
“我是个瞎子。”陆蘅能感觉到,随后也就涌上一阵失落,“你,你,你讨厌我是个瞎子吗?”
“不不不!”她忙摆摆手,为自己的鲁莽心存愧疚,“你长这么好看,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