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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换做是她,是不可能忍受这样的事情吧?就算不找对方报仇,但也会就此心灰意冷,再也不想见到吧?哪里会像孤蒲雨这样,依然恋恋不舍呢?
“爱又有什么用呢?他想要的不是我,我死缠烂打,就算能留在他身边,又何尝不是困住了自己呢?”孤蒲雨苦笑连连,实在没有周旋的心思。
如此,牧洛笛也算是看出来了,孤蒲雨当真是舍下了复仇之心了。对她而言,或许这个重担早就想要放下了,只不过放下之后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所以才一直担着。
对于这样的孤蒲雨,牧洛笛倒是不介意吐露一点心声:“可是我不爱他,也不想留在他身边。你当真觉得对不起我,此时就更不该劝我留下。”
闻言,孤蒲雨是眉头一蹙。她知道白翳兮曾经爱过上官逸,但后来却移情十四的事情。但既然十四已经成亲,以白翳兮的心性,也不像是还会缠着十四的样子。而且白翳兮既然都回京了,当皇后好像就成了必然选择。
原本她是这么想的。不过听了牧洛笛的话,她又觉得白翳兮此番回京是另有所图。她担心这对上官逸不利,少不得要多问一句:“那你回京的目的又是什么?”
对此,牧洛笛实在无需隐瞒她,既然大家对过去的事情都说开了,也不介意提一提。
“很简单,你觉得上官逸在意我是因为喜欢我,但我知道他是因为执念。而让他生出这执念的人,却也是你。当初若不是你想要我性命,将我推到他的身前挡剑,他也不会生出非要我做皇后如此决然的心态来。”
在此处,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我此次回京,就是为了断掉他的这份执念。如果你能帮我,那是再好不过的事。如果不能,那至少请看在孩子的份上,替我保守秘密。”
孤蒲雨显然没弄清楚爱恋和执念之间的区别,她只看到了上官逸对白翳兮的过度在意,于是恍惚道:“若是你也不留下,那逸岂不是要孤独终老了?我不愿如此啊。就算我这样罪孽深重的人不配拥有幸福,难道仅剩的这点希望也是奢求吗?”
看她丝毫没有透露自己这个秘密的的意思,而且也不像是想要放弃上官逸的样子,只是没有找到继续留下来的理由,牧洛笛也不禁摇头感慨。
这世上当真是痴人不少,无论受到什么样的伤害,到底还是爱的力量大于恨的力量,这个孤蒲雨还不是无可救药的。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但在牧洛笛看来,上官逸也不是什么高洁圣人,手上沾的血又何曾少过。
这两个人倒算是绝配了,一样雄心壮志,一样胆识过人,一样看不清彼此的感情。
思及此,牧洛笛敛下眸子,建议道:“不过,如果你不知道该去还是该留的话,不如亲自去问问上官逸的意见?让他来替你做这个决定如何?”
心里没了主意的孤蒲雨一听这话,也不失为一种方法,如此她还能试探一下,自己在上官逸的心里到底占据着什么地位。就算当真要走,至少也要走得清楚明白。
两个女人之间姑且算是冰释前嫌了。但只要一日没有找回牧惜缘,牧洛笛就一日不能与孤蒲雨把酒言欢。虽然她可以不再计较过去的种种,但缘儿的问题始终存在,所以注定了两人即便不做仇人了,也当不了朋友。
性格直爽的孤蒲雨向来是想到要做什么就一根筋去做了,否则她也不会想着报仇,就这样贸然跑来羽国。如今想去向上官逸要个答案,她也不在意是否破坏了禁足的命令,直接就去找他了。
对此,上官逸倒是没有计较。如果说十四是把所有的耐心给了牧洛笛的话,那上官逸所有的容忍也差不多都给了孤蒲雨。其实他自己也分不清,这是因为没来得及把这份宠溺给白翳兮,所以转而给了孤蒲雨,还是就只是想这样做而已。
这个女人,是第一个让他动心的。这件事,他已经忘了很久了。直到听到她直截了当地提出要回归故土,他才恍然想起。
不过,他到底认为这不过是她为了白翳兮的事情,在争风吃醋,所以少不得安慰了两句:“虽然兮儿是朕认定的皇后,朕不会因为旁人而改变主意。但爱妃就是爱妃,朕也不会因为兮儿就舍弃你的。”
对这样的安慰,孤蒲雨苦笑一声:“这些年,你当真以为我只是个会争风吃醋的女人吗?逸,你忘了吗?那个策马奔腾、豪气爽朗的马背女子,才是真正的我。现在我想去保护我的子民。这些年我虽做了不少的坏事,但也在你的身边做了那么久的影子。对你,我心中无愧。”
闻言,上官逸眉头一蹙,沉声问句:“子民?你何来子民?那些游牧民族已经是朕的子民。朕的子民,朕会保护。至于你做的事情,既然朕当时没有过问,那以后朕也不会再来翻这旧账。”
“我不对白翳兮下手,你又能保证她不会想要我的命吗?逸,你终究只是一个人,只有一颗心,没可能同时护得了我们两个的。既然伤她你舍不得,那就算帮帮我,让我离开,不也算是两全之策吗?”孤蒲雨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只能把矛盾再提升一阶。
“雨儿,你为什么非要逼我呢?我不会让你离开的,永远都不可能。你也没有必要介意兮儿是皇后的事情。因为兮儿她”上官逸说到这里,眸中也是溢满了悔恨,“她活不久的。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所以这后位必须是她的。就这一点,你不能理解我吗?”
白翳兮活不久了?听到这个消息,孤蒲雨是异常震惊,甚至连上官逸改变了自称这种事情也无暇关注。既然白翳兮也说自己是来切断执念的,难不成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因为这样让人震惊的消息,孤蒲雨愣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认命般问道:“那么逸,你要我留下,又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在她走后,我也能继续充当她的影子,还是因为爱呢?”
她是真的认命了,不管上官逸的答案是哪个,她都没法离开了。因为她最深爱的男人,说着不准她走啊!在这世上,她已经失去了一切,只剩一个自己,一颗心。如果他需要她,那她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而这样的问题,上官逸也同样没有答案,毕竟他自己也分不清这份感情。他如果当真分得清楚,又怎么会对牧洛笛这样执着呢?
当然,在牧洛笛看来,上官逸这个人就是个智商高,但情商感人的家伙,所以她也不指望能说得通,只能是让他自己去直接感知。
此时,孤蒲雨的问题自然是得不到答案的。不过上官逸在离开之前,却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你我二人是同一类人,注定要在一起的。所以别离开我,好吗?”
他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孤蒲雨哪里还有什么可辩驳的呢?她本就认命了啊。
不过随即她又想到了白翳兮命不久矣这件事,也是感慨万千。现在她去了复仇之心,面对白翳兮这个曾经有恩于她,又因她受罪的人,她心情复杂,既有些关心,又有些无颜面对。
如此踌躇了几日,等孤蒲雨找到牧洛笛求证的时候,已经是十四归来的前夕了。
孤蒲雨刚进院门,就见到淑妃莫秋正带着一个眼熟的女子陪牧洛笛说话。垂眸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一脸震惊地看着那个眼熟的女子。
她想起来了,这个女子是白翳兮当年在逸王府的贴身丫鬟,因为她设计要取白翳兮的性命,而命丧黄泉,尸骨无存的阿来。
这不怪孤蒲雨大惊小怪,实在是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就是上官逸见到阿来的时候,也是愣了好久,而后才细细盘问了一番。
牧洛笛正关心阿来,倒是莫秋先注意到了孤蒲雨。她不了解当时的情况,倒是直接温婉一笑,说道:“贵妃娘娘好雅兴,也来揽月阁散步?这十四福晋头一次来后宫,人生地不熟,所以妾身才亲自领她来了这里。却不知娘娘前来,所为何事呢?”
这话虽然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但牧洛笛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戒备,显然是因为关心她才会这样,所以也没介意,只是抬眸朝孤蒲雨笑了笑,招呼道:“你随便坐。我和阿来好久不见,要多说会儿话,招待不周,就请担待了。”
这让孤蒲雨如何待得下去?确实,她算计牧洛笛,也敢当面跟牧洛笛说清楚。但阿来可是因为她没命的,如今死而复生,这么惊悚的事情,她到底没这个定力不动声色地坐下,随便找了个借口,又匆匆离开了。
关于牧洛笛身体的事情,到底没有机会问出口。
倒是牧洛笛见到阿来,异常开心,除了在听说她就是十四最近娶的福晋时,愣了一下。但到底还是很快转变了心情。
尤其在看到阿来微微显怀的身形时,牧洛笛已经明白了十四为什么会娶阿来了,所以对十四的失望反倒少了许多。
毕竟,阿来是她的救命恩人,又曾为她尽心尽力,即便被她猜忌也不退缩;而十四对她的种种更不必多说。这两个人,是她无论如何都希望他们幸福的人。如今有这样的缘分走到一起,或许也都是天意。
面对牧洛笛,阿来反而显得有些放不开手脚了。十四并没有对她隐瞒过任何事情,甚至包括他至今仍然深爱着牧洛笛这件事。这让她生出了一种眼下的幸福是从牧洛笛那里偷来的错觉。
但阿来也知道,十四是真心真意地对她好,就算这其中的感情与爱无关。而且她也不是就对十四爱到什么样的地步,更夸张点说,让她动心的,可能是十四和牧洛笛之间的爱情。
即便是这样的相守,她也觉得这是一生中难得的幸福,所以在此一事,她不想退让。
阿来跟了牧洛笛那么久,到底还是了解她的性格,所以也没藏着自己的这种私心。而牧洛笛对此也十分理解。
毕竟和十四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很少会有人觉得不幸福。
第130章 4 …决心了断当年情()
十四就是这样的人,如果他决定对一个人好,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是真心真意的。他不会虚与委蛇,假装对一个人好,然后背地谋划什么。
没有人能拒绝真心,这才是十四会让人觉得幸福的根本原因。
原本不知道十四为何突然娶亲,娶的又是什么人,牧洛笛心里头多少有些不痛快。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自私的心理在作祟,有种我可以移情你却不能别恋的任性。她知道,所以才强压下了心里的失望和失落。
可如今答案一一揭晓后,牧洛笛的心头是彻底松快了。如果说十四这样的男人,可以让任何女人幸福的话,那个有幸得到他怜爱的人,就算不是她,也至少要是个值得的人,是个能回以她幸福的人。
不是像她这样,有缘无分,只给过十四过眼云烟的幸福,最终却只能带来麻烦的人。而是一个愿意与他交付真心,一世相守,安稳度日的女人。他们或许没有过去,但有足够的未来去创造过去。
而阿来,就是很适合十四的一个女人。她没有牧洛笛的那些任性自私,没有什么复杂的背景故事,却很清楚怎么守住微小的幸福,也知道该如何付出。
对于这个十四福晋,牧洛笛哪有不祝福的理?且她也从没打算为难,不管这个十四福晋是谁。对她而言,与十四纠缠不清,是对所有人的不公平。
既然她已经选择了顾尘清,那就算她紧抓着十四不放,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徒增大家的痛苦罢了。如今有阿来陪他,她也算是放下一颗心了。
自打阿来到访,没过两日,牧洛笛就听到了十四已经回京的消息,心里倒是意外地平静。
只是听到消息还没一刻钟,正主就直接跑到了她的跟前。原本十四是不宜在后宫走动的,但上官逸也知道十四虽然娶了妻,心里惦记的还是牧洛笛,如果强制不让他们见面,反而容易多生事端,所以特许了十四去看她。
当然,这件事情,他也早就提醒过牧洛笛。提醒时,免不了旁敲侧击一番,让牧洛笛别再动什么歪心思,否则小心其他人的安危之类的。
若非他是让人传的话,牧洛笛真想当面甩他一句:“你除了要挟人,还会干点啥?”
不过事到如今,她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自信到有些自负的上官逸,在她面前其实是不自信的。虽然不知道这是因为他对她有负疚,还是因为他过分在意她。
不管因为什么,牧洛笛都不在意。但十四,她却还是要见一见的。
在阿来来访之前,牧洛笛其实并不想再次见到十四的。她害怕自己会失控质问,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十四的质问。
但阿来的那句“我不想舍弃这份幸福,哪怕它再缥缈虚妄”触动了她,让她鼓起了勇气去彻底了结和十四之间的事情,不再是像在临风国一样逢场作戏地推开他。
十四到时,牧洛笛正在院子里陪迁儿念书。
那副温馨的模样,让十四一阵恍惚,就像是突然回到了那个江南小镇,回到了属于他们的家里,她温柔地教缘儿念书,等待着他回家一样。
但他知道,这都是幻觉。
他们之间已经横亘了太多的阻隔,再也不会有那样温情的场面了。
为此,十四不免痛心地问道:“阿笛,你为何不向我说清楚一切呢?若非我此番出征临风国,遇到顾尘清,从他口中说出你所做的一切,我还要被瞒在鼓里多久?”
“当时,我是真希望你立刻就反应过来的。但现在,就算明知纸是包不住火的,我还是希望能瞒多久是多久。”牧洛笛抬眸望去,却是感慨道。
听到她这样的回答,十四情绪激动地走上前,抓紧了她的手臂,连声质问道:“你明知我一旦火上心头就容易一根筋想事情,为何不及时把你的真实想法告诉我?你不信我,对吗?如果知道你是为了我们的将来,才说那样的谎,我又怎么会娶亲?”
看着他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牧洛笛心里也难受。当时是担心他会露出破绽,后来自己沉浸在和顾尘清的追逐战中,却是有些逃避心理,想彻底将十四瞒下。
但归根结底,就像是十四说的,她不信他。不信他有能力和上官逸对抗,不信他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露出破绽,不信自己什么也不做,他就能处理好一切。
所以她才想把十四放在安全的范围之内,就算是为了十四不陷入危险之境,就算是为了事情了结后能再重新开始。但她的自作主张,确实源于不信任。当时不曾细想,如今想来,又有哪一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这样被一个女人保护着呢?
不知道倒也罢了,知道了真相,十四的自尊又将置于何处?如此一想,原本还感慨自己和十四之间实在是命途多舛的牧洛笛,也算是明白了,这坎坷之中,有天意却也有必然啊。
此时面对十四的质问,牧洛笛也只能诚恳道:“那时在江南,你让我等你时,我是真的心动。只是世事难料,如今我有不能辜负的人,而你也有不得不承担的责任。我知你一直都是个有担当,负责任的男子,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
她避重就轻的回答,让十四心痛加剧,神色痛苦道:“阿笛,不管以前还是以后,我从不想当什么有担当的男子,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就算是要赔上我的命,我也甘之如饴,这样还不够吗?”
如今,牧洛笛倒是决定不再动摇了,敛下眸子,狠心说道:“十四,你实在太好了,是我这样左右摇摆的人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