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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一日,她的缘儿当真回到了她身边,那作为孩子的父亲,顾尘清无疑是最名正言顺的那个。所以她不遗余力,就算不能一下子把十四从心里剔除,但至少有在努力。
不过不管是为了什么,她和顾尘清之间的问题也都还有很多,这也就意味着她有足够的时间,理清自己的感情和想法。当然,这个足够也就是相对而言,顾尘清那微薄的生命值可等不起。
上官逸对于这个孩子的存在,当然也是不太欢迎的,不过他这样心思深沉的人,自然不会像十四一样把情绪都写在脸上。
等牧洛笛抱了顾若迁走近时,他早已经恢复了冰山脸,但到底还是许久不见,此时一见到她,眸中多少带了些怀念和激动。
“兮儿,你路上辛苦了。我特意命人照你的揽月阁布置了一个小院,若是累了,可以先去歇歇。若是不累,我也可以带你到处逛逛。”
仍然是牧洛笛所熟悉的不可一世的语气,但从他的称呼中,任谁也听得出有多特别。要知道,哪怕是独自对之前集六宫宠爱于一身的孤蒲雨,他也是自称朕的。
好在来接牧洛笛这种事情,后宫里的其他女人当然没什么兴趣参与。除了孤蒲雨假模假样地要表示一下欢迎,跟着上官逸来了。其他的,也就是已经被封为淑妃的莫秋来了。
此时一听他这样的称呼,也都是神色一变,不过很快也都各自敛去了。能在后宫占据一席之地的女人,终归都不会是什么容易应付的角色。
那种有什么情绪都敢于写在脸上的,大抵都是背景惊人的。就像是当年的白翳兮一样,前有帝后的宠爱,后有功勋彪炳的白家撑腰,怎么飞扬跋扈,也没什么人敢拿她下手。
这样的人,在后宫注定是活不长久的,毕竟风水轮流转,谁也不能保证宠爱不会突然消失,后台不会突然倒塌。所以那些能留下来的,活得长久的,就算没有长袖善舞的能力,至少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一流的。
只不过,牧洛笛关心的对象也从来就不是这些女人。她实在没有同情心泛滥到这个地步,当然也没有争强好斗到这个地步。否则,当初她的想法也不会是宁肯隐世而居也不共夺天下。
此时,虽然牧洛笛因为孤蒲雨可能是导致缘儿下落不明的幕后黑后,倒是多看了两眼。但这种时候,她很清楚自己最该面对的是谁,所以很快就把自己的心思收敛了起来。
毕竟,她在这宫里少不得也要耗上些时日的,有时间去弄清孤蒲雨的问题。
于是,牧洛笛也淡淡一笑,回答道:“住处而已,无关紧要。路上我也都歇过了,眼下也不累。倒是这皇宫,我久未来过,有些陌生了。”
这话虚伪得可能就只有顾若迁听不出来了。她摆明了就是想和上官逸单独走走,借一步说话,此时却是顺着他的话来说,直接让皇上变导游。
至于上官逸特意将揽月阁弄进宫里头的用心,牧洛笛倒是半分也没有接收到。毕竟只是上官逸自以为她会怀念过去,所以才有此举。实际上,怀念过去的那个人,只是他自己而已。
对牧洛笛而言,揽月阁里确实有不少的回忆,快乐的悲伤的,都不少,她也都还记得。但向往自由的她也不可能怀念笼中鸟的日子,唯一怀念的,大概是那时虽然危机重重,但大家也都还在一个想见就能见的范围。
那时,哪怕是顾尘清,只要她经常入宫,也是能常常见到的。不像现在,大家各自离散,再也不是想见面就能见到的了。
但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牧洛笛深知这一点,所以揽月阁对她来说实在没什么特别的意义,甚至还比不上逸王府后花园的那个湖。至少那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地方呢!
虽然对她并不在意他的精心布置,上官逸是有些不悦的,但她与他作对的习惯由来已久,此时她这一任性,反而让他感觉像是回到了过去,当即也是屏退了其他人,亲自带着她游花园。
不过,向来理智的上官逸也不是不清楚牧洛笛特意要和他单独相处,肯定是有话要说的。到底这也算是他逼她回来的,以她的烈性,不会没有抗议的。
他对牧洛笛是有执念,但这执念只是她必须是他的女人,是他的皇后这一点。还不至于让他看不清牧洛笛的转变,看不清牧洛笛的目的。
当然,牧洛笛也从没想过要隐瞒自己的态度,毕竟越是暧昧的态度,反而越容易加强他的执念。当初为了让他无暇顾及白墨倾假死的事情,她才刻意亲近。但后来她发现他偏执了,也是有些后悔自己选择了这种方式的。
现在的她一心只想着要快点解决这边的问题,快点回去守着顾尘清,当然不可能再玩暧昧这种把戏,来自寻烦恼了。
谢绝了其他人想要抱走顾若迁的“好意”之后,牧洛笛跟在了上官逸的身后,转进了御花园里。看着他的背影,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如果我不愿留下来当什么皇后,你会怎么做?”
“不愿?”上官逸脚步一顿,随即却又自信地迈开了步伐,“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愿意。”
“你又要拿谁来威胁我?白家已经脱离你的掌控了,白墨倾自己有能力与你相抗,十三已经有了你把握不到的去处,十四”牧洛笛一一细数,到这里却是停顿了一下。
定了定神,她才随即继续说道,“十四已经有了自己的幸福,早就与我没有瓜葛了,我就算不顾及他,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你拿他做文章,不过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不会是做这种事情的人。”
对此,上官逸不置可否,反问道:“那十七和顾尘清呢?你也不打算管了吗?”
“你知道的,若不是为了他俩,我又怎么会乖乖回京呢?现在我回京了,虽然人在你手里,但命在我自己手里,最糟的结果不过玉石俱焚,如果你想要的只是我的尸首。”牧洛笛此时也不怕把话说透了。
她清楚,上官逸偏执于让她成为他的皇后,就绝不会想要她的性命。否则当初他实在不必停止下药,反正中了宜梦的她也不会马上死,少说也能拖上个一年半载的。只要最后皇后名头落在她头上就行。
但他停止了下药,想要让她的性命延长一些,说明他想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皇后。而牧洛笛正是抓住这点,想要先缓解顾尘清那边的压力,给顾尘清多争取些行动的时间。
见他冷着脸不说话,牧洛笛趁胜追击地问道:“要我心甘情愿留下也行。不过你要答应我,不在背地里对其他人下手,如何?”
第126章 4 …后位高悬知真相()
说实在话,如果大家拼谋略拼战术,牧洛笛并不认为自己会输给上官逸,毕竟她所熟知的是古今中外那么多人的智慧结晶。
但如果要拼背地里的手段,牧洛笛就自觉赶不上趟了。明面上的虚与委蛇,只要她一张嘴就行了,可要在暗处动手脚,那是需要人手的。现在的她哪里有什么人手可言呢?
十三如今是退出了羽国的国界,寻了个世外小岛隐居。他倒是有隐卫的,不过在信中提到了,说眼下还在处理别的事,很快会赶来京城帮忙。可他的隐卫也不过十几号人。
十七身边的人也就那么多,还都是刚集合起来一两年,能否信任都还打个问号。查查消息,虚虚实实的,大抵也都能分析出个七八成,倒是不怕。但真要做事,牧洛笛可不敢把希望寄托在这些人身上。
十四的人,倒都是可以信任的,而且也不算少。毕竟上官寒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来捧他。但他们现在顶多还能算个朋友,若真有事拜托帮个忙还行,哪有直接指使他的人做事的理?
原本白墨倾是最能帮上忙的,不过为了让他彻底放下对她的心思,眼下她跟他还在“冷战”中,牧洛笛当然也不会去找他帮忙的。
而顾尘清的人,他倒是没少往这边派。但牧洛笛眼下最关心的就是他的安危,往这边派,还不如直接留在他那边帮忙。
当然,她相信真要拼阴谋诡计,顾尘清也不会比上官逸弱到哪里去。但眼下她人不是还被拿捏在上官逸手里吗?这与人质也没多大差别了。少不得让他多了很多顾虑。
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牧洛笛是没法背地里做些什么了,只能跟上官逸谈条件,让他也别躲在暗处搞些龌蹉事儿。
上官逸定神看了牧洛笛一会儿,但从她晶亮的眸中,也只能看到坦然和诚恳,只好挪开了眸子,应道:“你若乖乖当这皇后,我可以答应你不会再背地里对你在意的那些人下手的。”
牧洛笛是真心希望他别搞小动作的,目光当然坦然诚恳,就算明知话里有漏洞,对他的答复也算是满意。还是那句话,明着来,她自己就能想办法破解,所以并不畏惧。
不过瞧他这么执着,牧洛笛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非要我回来当皇后?你明知我就算当上了皇后,可能也当不了多久的。”
“你都知道了?你放心,我会让人寻来神医替你解毒的。”听出她语气里的异样,上官逸也没想继续瞒着,只是多解释了一句,“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对你生出别样的心思,若是知道,我又怎么会对你下手呢?”
牧洛笛一听这话,就知道上官逸虽然查顾尘清也查她,但到底没查到夜鹊身上去。此时竟然还不知道夜鹊就是神医,还想着让人来给她解毒呢。
“那万一解不了这毒呢?”牧洛笛又追问道,“就算我命不久矣,你也非要我当皇后吗?如此你又怎么让我相信,这是喜欢,而不是再一次的利用呢?”
说到这个,上官逸也不觉尴尬,只是坚持道:“不管你信不信,也不管你能活多久,你是我认定的皇后,那生是我的皇后,死也要是我的皇后。过去对你造成的伤害,我不会道歉,但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从始至终,他就知道自己没有退路,所以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也不想去后悔。为了成就自己的理想,他牺牲过她,他不后悔,但却也想着弥补她。
听到这里,牧洛笛也算是听明白了。或许是在他的认知理念里,没有哪个女人会对皇后之位不动心的。所以在他看来,最好的弥补方式就是给她最尊贵的地位和最优越的生活。
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是这样,只从自己的角度看问题,从来不考虑别人是怎么想的。牧洛笛不是没有尝试过让他学会去尊重别人的想法,但到头来,他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情。
所以此时,牧洛笛也不会再去解释什么她想要的不是后位,只是有些意兴阑珊,既然他承诺了不会背地里下手,她干脆就推说孩子困了,要回去休息了。
顾若迁那多聪明啊,就连那样对他的乡渺,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都知道配合着哭、配合着黏人的。这下牧洛笛都直接说了,他也是立马就摆出一副困得睁不开眼的样子。
上官逸虽然不知道孩子是不是牧洛笛生下来的那个,但肯定也是打心底里不欢迎的。不过谁让牧洛笛对这孩子那么关心,就连想跟他谈话都要带着,谁又让他对她心里有愧呢?
所以,上官逸就算对着孩子再不喜欢,到底也没打算拿孩子下手。说实在话,那时如果不是孤蒲雨对牧惜缘下手了,他也不会主动去动这个手的。
他知道自己一旦动手,以兮儿的聪慧,很容易就会猜到一切。因此而再度伤了她的心,那就与他想要补偿她的初衷相悖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牧惜缘固然是他的污点,但没有人知道的污点又算是什么污点呢?知道兮儿和顾尘清那回事的人就那么几个,只要这几个人死了,孩子的存在甚至不会是威胁。
上官逸从来都是认定了目标,别的都可以不管不顾的人,他既然认定了要弥补牧洛笛,那这种可以隐藏起来的污点,他也是忍得下来的。
只不过,孤蒲雨动了手,他也不介意借刀杀人。他要的,只是自己不伤害兮儿。污点毕竟还是污点,有机会除去,当然再好不过。
眼下牧洛笛以孩子为借口要求回去休息,上官逸当然也不会阻拦。还是那句话,他让她回来当这个皇后,并不是想以此禁锢住她,而是想以此来弥补她。
别说她只是想回去休息这种再正常不过的要求,就算是她把整个后宫闹翻了天,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主动出手帮她解决一些麻烦的。
回到跟揽月阁并无二致的庭院,牧洛笛也是有些感慨的。这种感觉就像是好不容易逃出笼子的鸟,又飞回了同一个笼子一样。
不过这一次,她心里有了目标,有了计划,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茫然而又恐慌的初到者了。所以她感慨归感慨,但心里头没有一丝茫然和恐惧。
倒是她怀里的顾若迁一瞧没了旁人,立马一扫刚才那副困顿的模样,好奇地问道:“牧姐姐,刚才那人是谁啊?他好像很不喜欢迁儿的样子。”
或许孩子确实是天真,分不清虚假的好意,但上官逸本就冷漠,也就对牧洛笛语气能温和些了。更何况,他也根本就没有掩饰自己对顾若迁的不满,孩子自然能感觉到。
而他的冷漠与顾尘清的冷清还有区别。顾尘清看上去也是清清淡淡,没什么表情,但不会让人感觉不自在。纵然他过于出众的外貌和气质都让人忍不住感慨这是谪仙一般的人物,虽然能感觉到距离,但也不会特别感觉到疏离。
可上官逸就是彻头彻尾的冷,他的面无表情也是带着寒意的,就算不说话,也自带一种压迫感,不管这是帝王的威严也好,还是个人的气质也罢。这种人一看就不是能亲近的角色。
当然,如果他需要换一副面孔才能达到目的的时候,也能迅速转换角色。他要虚伪起来,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好在牧洛笛一开始认识的,就不是那个带着伪装面具的他,所以对这人的本性也算是了解够多了。
此时被孩子这么一问,牧洛笛也是淡淡一笑,回答道:“他对没有利用价值的人,都是那个样子,你不必关心他的态度。但这宫里还是危险重重,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可别随便跟人跑了。”
如果不是这孩子实在太过聪慧,牧洛笛也不想跟他说这些勾心斗角的话题。但既然他能理解一部分问题了,至少她要教给他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
顾若迁自然也是乖巧地点头。他本就不是喜欢亲近人的性格,只不过这个姐姐让人觉得特别温暖,打从心底里让人想要亲近,所以他才有些黏她。
当然牧洛笛是不想他叫自己姐姐的,这顾若迁好歹说是顾尘清的儿子,这一声姐姐叫得,反倒显得她也小了顾尘清一辈。
路上虽然提过几回,让他改口叫阿姨,但这孩子扭,非是要叫姐姐,也不知是不是还想着让娘亲跟爹爹在一起这回事呢。
毕竟是个半点大的孩子,牧洛笛也不至于当真跟他去计较这种问题。这又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就算两人相差个十八九岁的,但他乐意这样叫,那就由着他去吧。
这一大一小正聊得起劲呢,忽然有宫女通报说是贵妃娘娘来了。贵妃正是孤蒲雨,就算她不来找牧洛笛,牧洛笛也是要去找她的。
眼下孤蒲雨主动找上门,牧洛笛也是端足了架子,就算身份不够,但气势上绝对要压过一头。对孤蒲雨,她还是有这个资格的。没有她的好心收留,没有她的妥协交易,哪里会有她孤蒲雨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