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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又轮到牧洛笛矛盾了。热爱探险的她,骨子里就有不安分的因子,是无法久困于一地的。但学堂的事情,她也不想半途而废,毕竟她也需要学学流萤,利用移情的心理来彻底走出失去缘儿的困局。
十四虽然让她走出了自己的世界,但因为他对她而言,本身就很重要,那种感情也不同于母爱这种东西,所以他反而是最不适合让她作为移情对象的人。
“或许我们能在这里住上两年,把学堂的事情稳定下来了,再请几个夫子来坐堂,那时我们再离开这里,到各国去走走,如何?”牧洛笛干脆做了个相对折中的决定。如此,她有时间把对缘儿没能给予的爱都交付给合适的人,也有机会继续自己的探险人生。
听到她这样的决定,原本各种宠溺无条件服从的十四却有些犹豫了。毕竟疯牛事件和蛇毒事件的真相都尚未查明,连他这样的功夫都着了道,若是用在阿笛身上,岂不是太过危险了。
不过瞧她一脸的期待,十四最终还是乖乖点头答应了她,弄好了喜联又转进了后院的厨房。虽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让他无法百分百的地肯定自己必然能守护住她,但只要有他在,任何人想要对付她也没那么容易。
不知道他想的是这些问题,牧洛笛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思虑,反正要是上官逸真追到了这里,非要捆住她的话,那她再和十四一起逃走就好了,大不了重头再来过,反正这样的经历也不止一次了。
这几日她的心态当真是好了太多了,那种患得患失的恐惧感也消失了,甚至还亲自把请柬送到了蓝火村,向夜鹊和流萤道谢。
眼瞧着夜鹊对别人的事儿看得挺透,可看自己的感情就总是雾里看花,牧洛笛也能笑着拿两人戏谑一番。夜鹊那人自然是毫无害羞可言,直接应了。流萤则急切地比划着手势,再三表示两人的清白。
牧洛笛倒也没直接拆穿她,而是话锋一转,问道:“萤儿,我还蛮想知道,你第一眼瞧见我时,对我是怎么想的呢?”
闻言,流萤脸上一红,静悄悄地放下了手,不再回答她的问题。
“你既然不好说的话,那不如让我来猜一猜吧?”牧洛笛唇角一勾,做出一副正在思考的样子,认真分析道,“那一次你为了向我解释,急得都开口说话了,可见你是非常怕我误会你们之间的关系。对外人来说误不误会都无关紧要,但对于亲近的人,尤其是对对方娘子,这种解释就显示十分必要了。”
说到这里,牧洛笛看了一眼恍然大悟的夜鹊,摆明了问道:“也就是说,你把我当成了夜大夫带回来的娘子,或者至少也是准备成亲的对象,我这样的猜测,没错吧?”
流萤往日也就听过夜鹊直接的告白,那听到过牧洛笛这样的把别人的心思直接说透摆在台面上的。此时此刻,她是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跳下去再把自己埋得严严实实的。无奈她嘴上却又说不出来,只能跑出门了。
但这不也就跟承认没差别了吗?夜鹊看到这里,若是还不明白牧洛笛的言外之意,就实在是太过迟钝了,当即也是喜上眉梢,连忙将牧洛笛和十四送出了门,这才追了出去。
倒是陪在一旁的十四不解道:“你平日里可不会这样,把明知道尴尬的话题摆到明面上说,这次又是为何如此?”
他看得出阿笛十分喜欢流萤,平日里也极少与人为难的阿笛,没道理会为难于她。至于夜鹊和流萤恐怕是两情相悦这件事情,十四也能看得出来,毕竟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他也算是深有体会了。
“夜鹊于我,有着救命的大恩,能够让他们这对分明两情相悦却始终不能面对面表明心声的修成正果,我当一两回小人又有何妨呢?”牧洛笛耸耸肩,叹道,“如今我们都要成亲了,他们却还是各自一边,那样我也难安心。”
说到安心这话题,牧洛笛又难免多问了一句:“你可有京城里消息?也不知道十三和十七如何了,若是可能,我倒真希望他们能来见证我的婚礼。如此,你也有了家人为我们祝福。但我知道,这一切或许都只是奢望罢了。”
十四自然是知道京城形势的,这段日子为了找出躲在暗处想要对付他和牧洛笛的人,他也是把自己仅存的势力全都发散到各地去寻找蛛丝马迹了,而京城正是重中之重。
听牧洛笛问起,十四倒是特意挑着她想听的消息说了说:“因为太后奶奶被涟漪控制在手里头,所以十三哥也被困在宫里头,不过看形势应该是想着跟七哥来个里应外合,所以没有想办法逃出来。至于十七,争端一起,他就以游学为借口,远离了京城,如今在东北边的离城隔岸观火,五哥一派虽无胜景,但十七还是性命无虞的。”
十四只说是性命无虞,但牧洛笛知道,那与软禁也相差无几了。不过既然还有命在,就有希望摆脱这样的局面。比起十七,十三的情况更紧张些,但十三做事有条理也谨慎,又是与蛊毒之类的打过交道的人,应对起涟漪来也更得心应手些。
那京城之中,虽然牧洛笛牵挂的只是十三和十七,但她知道十四还是很在意那边的形势的,尤其是上官寒和上官逸的安危。如今她既然决定同十四在一起,多关心一点也无可厚非。
十四对其他人避而不谈,到底还是顾及她的想法。对此,牧洛笛只能主动出击:“太子分明已经坐上了那个位置有将近一年的时间了,涟漪还留着你父皇的性命,怕是还有所图。你当真能舍得下心,对此不闻不问吗?”
说实在话,她本身和上官寒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虽然看不惯他那个扳倒白家的选择,但帝王之术,也不是她无法理解的事情。说到底有仇的是白家,她只不过是与白家同仇敌忾了。也正因如此,她还可以回过头来选择和上官寒做交易,而不是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原本她不提,十四也不想在她面前提,虽然牧洛笛自己是没觉得有什么不能提的,毕竟连她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他了,但十四却不希望因此让她委屈和压抑自己。
不过既然提了,十四也不免解释道:“该与父皇说的,我都说过了。该报的仇,七哥也都会替我了却。虽然七哥对你做的那些事情,我无法苟同,但我与他有着共同的仇恨目标,我相信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清除的。”
“上官逸”牧洛笛苦笑一声,又忍不住担忧起来,“你还记得那回从白家奔丧回逸王府时遇到刺客时,我冲上去救人的事情吗?”
这件事情,十四当时也在场,自然记得。不提倒也罢了,如今回想起来,既然她并非白翳兮,对七哥也没那心思,又怎么会如此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救人呢?
见他一脸的疑惑,牧洛笛跟着解释道:“那时候我是被人推出去的,虽然对方的目的可能是想借刀杀人,最终却是阿来替我挡了这一劫,但上官逸却因此认定我。我们之前的担忧一旦发生,你我都会陷入泥沼。”
“担心什么呢?上回我就说过了,若到了不得已的那一日,我会为你争一个天下的。”十四对此倒是没什么担心。如果真的要争,为自己争和为牧洛笛争,能带给他的动力显然是大有不同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回到了家里。牧洛笛没有应十四的话,他也就转到厨房去准备烧火做饭的事情了。心里头仍有些闷闷的牧洛笛则端了花洒在门口浇起了花来。
说实话,就上官逸那花花肠子,十四又怎么会是对手呢?那时为了测验他的决心,才让他选择必要时争与不争,但说到底,牧洛笛是不希望他去争什么天下的。毕竟这天下,争不来就是死,争来了就是被困在一座城里无处可去。
要真到了不得已的时候,她宁肯用自己中宜梦的事情来做文章。
就在她思绪万千的当口,小院外突然来了两个意外的访客。牧洛笛忽然生出了一种预感,她和十四想要在一起,还有不得不跨越的障碍。
“真是稀客,九爷、十爷忽然千里迢迢,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牧洛笛停下摆弄花草的手,抬眸浅笑,看着门口那两个玉树临风的男子,道。
“阿笛,后院的柴都已经劈好了,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活需要”十四恰好从后院走到前院,想问问牧洛笛还有什么活要让他做的,视线却被门口的人牢牢牵住,惊喜道,“九哥、十哥,你们怎么来了?快进屋坐。”
牧洛笛挑挑眉,谑道,“十四爷,你好像忘了,这是我家,对面才是你家!”看来,是京城发生了什么事情才是。否则,这种时候他们怎么会有那种空闲来访呢?
见她有点要在他的哥哥面前撇清关系的迹象,十四无谓地耸耸肩,向门口迎去,边走边答:“我们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这话倒是叫牧洛笛哭笑不得,叫两位王爷脸色一变再变。不过两人最终是镇定了下来,静静地打量了牧洛笛和十四一番,这才从袖中掏出了圣旨,开始宣读。
果然如牧洛笛所料,京城风向大变,上官寒突然清醒过来,非但把涟漪当场砍头,而且还废掉了新帝,褫夺了祁王的封号,并发布诏书让十四即刻启程回京,恢复王爷的位份。
可微妙的是,这种事情,却让这两位和上官逸交好的王爷来宣读,并且在整个旨意中,对上官逸也是只字未提。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就是十四这样不擅于勾心斗角,权谋之术的人也不会相信。
第105章 3 …灾难再降白家头()
诏十四回京,恢复王爷之名,这究竟是谁的意思?
是上官寒装疯卖傻近一年,而后为这个疼爱的儿子铺平了道路,还是上官逸为了铲除对自己可能产生威胁的人,连一直帮持自己的兄弟也要软禁起来才安心。
虽然这些有待商榷,但圣旨就是圣旨,既然给到了十四,他就不得不遵从。虽然京城的消息,他也有个大概的了解,可具体的情况,他就不清楚了。
眼下三兄弟聚首,难免有些话要说说的。虽然十四觉得都不是外人,但牧洛笛到底是把空间留给了哥仨,自己折进厨房去准备午饭了。
实话说,牧洛笛对这两个不速之客是极不欢迎的。与他们对白家的事情袖手旁观这件事没什么关系,只是她知道十四回京意味着什么。
她才刚和十四心意相通,决定永远在一起,就连这婚礼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可一旦十四回京了,那这一切又需要她重新衡量了。
且不提她原本就一心想着逃离那个权势争夺的中心,就是他们的关系本身,也会受到冲击。在这里,谁都不知道她是白翳兮,所以她能安心地以牧洛笛的身份活着。但京城不一样,就连平明百姓,也都知道这个就是当年飞扬跋扈之名满京城的白翳兮。
若是上官逸对她的执着之心仍然存在的话,十四可能会直接跟他对着干。可现在显然是上官逸再跟两位哥哥的皇位争夺战中,最终站稳了脚跟。不管上官寒突然清醒是事实还是流言,但想必不久之后,就会听到上官逸上位的消息了。
这个结果虽然是十四所求的,但如果这将直接导致一个异常强大的对手诞生,那就不是什么好事情,当真是要不成功便成仁了。
一旦十四陷入权谋斗争之中,必然会有顾及不到牧洛笛的时候。到那时她需要面对的,可就太多了。到那时候,他们对彼此的心能坚定到何时呢?他们的性命又能支持他们到何时呢?
况且,白家原本就被污蔑成乱臣贼子了,这种时候她顶着白翳兮的身份,从上官逸的福晋变成十四的妻子,免不了又要给白家抹一道黑。
人有一张嘴,张口就是吹。百姓大多是不会去分辨流言的真假的。三人成虎的事情实在是数不胜数。牧洛笛当然不希望她和十四的事情被传得各种不堪,那样的话,也不过是给上官逸在铺路罢了。
因为这种种缘故,牧洛笛不得不考虑得慎重再慎重,如何面对上官逸,如何面对上官家与白家的纠葛,如何面对流言蜚语,如何面对必将变得更复杂的未来。
不过这些问题也不是在做饭的牧洛笛一个人在考虑,迎着两个哥哥进了屋子的十四也少不得会想到这些麻烦,他更害怕的是因此而失去阿笛。
所以事情他总是要问问清楚的:“九哥、十哥,你们老实跟我说,这次这圣旨是谁的意思?父皇当真已经清醒过来了?”
“父皇确实清醒了,但也是强撑着一口气等你回京去看看他。至于圣旨,不管是谁的意思,总之要传达的命令不曾有变。七哥的意思是,五哥近日内就会逃出京城,甚至羽国。若能让你亲手报了杀母之仇,也算是成全你的一片孝心了。”九王爷上官宏笑了笑,一边打量着这小屋,一边应道。
是成全孝心?还是借刀杀人?换作以前的十四,或许不会这样来揣测上官逸的心思,但自从知道了牧洛笛的遭遇之后,他就对上官逸的任何话都下意识地开始揣摩了。
不过动机如何是一回事,十四的决定是另一回事。至少父皇、杀母之仇和圣旨,有这三个理由,他又怎么能视而不见呢?这一趟,回去是必须的了。只是有些事情,他还需要跟阿笛商量商量。
三人又东拉西扯地聊了一阵,直到开饭。十四见牧洛笛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知道她担心的事情不少。倒是上官宏有些奇怪两人的关系,随口八卦了一声:“十四,你和七嫂怎么会在一起?”
“不是七嫂!”十四和牧洛笛异口同声,顿时让上官宏闹了个大红脸。
牧洛笛立马敛眸解释道:“我和上官逸早就已经和离了,和离之后,我的事情就与他没有半分关系了。所以九爷你也莫要把七福晋那么大的担子压在我的头上,我承受不起。”
这边牧洛笛还是就七嫂的问题解释,十四倒是更为直接道:“阿笛已经不是七福晋了,我喜欢她,要娶她,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过问这件事。若是九哥和十哥能住两天,不如喝了我和阿笛的喜酒再走?”
喜酒?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两个王爷是面面相觑。难怪七哥那边也加快了速度,令他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带回十四。这一时之间,让他们怎么回话?
不行?你们两个当哥哥的,弟弟名正言顺地娶媳妇让你们喝杯喜酒再走,难不成还要诸多推辞吗?可这要说行,这不就是相当于打七哥的脸吗?那七哥又岂是能善罢甘休的人?
于是,两人都沉默无话了。倒是牧洛笛眸光幽幽地看着十四,叹道:“你我之间,总是差着这临门一脚,如今你若是有足够的理由回京,那即便是龙潭虎穴,我也可以陪你闯闯的。”
这种时候,两人都到了过两天就要成亲的份上了,别说十四不舍得和牧洛笛分开,就是牧洛笛对于要在此时分离也感到十分的为难。但在左思右想之下,既然两人都曾许诺过对方要同进退,那么现在就是那个需要同进退的时刻了。
所以,牧洛笛做出了选择,这趟京城之行,就算凶险万分,她也愿意陪十四去闯的。更何况还有十三在,她多少安心些。
但十四的想法却和她不一样,连忙劝道:“不,阿笛,以你的身份实在不适合回京。到时我未必能护得住你,你不妨留在这里,等我了了京城的事情,再回来继续我们的婚礼。那时,或许你所希望出现的人,就统统都会出现了。”
由此可见,十四此时的思路是很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