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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对于十四威胁到流萤和孩子们的安危,对于牧洛笛连累得流萤也受伤,夜鹊心里头是有些怨气的。要不是还有顾尘清这一层关系在,他可真想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不过,要刺激牧洛笛,本来就是他自己着急要实施的,十四的办法也不过就是极端了点,况且他也清楚牧洛笛这身子骨可能经受不起这样的刺激,晕倒是正常的。所以若不是牵扯到了流萤,他救人的积极性还是很高的。
第103章 3 …解开心结得新生()
可夜鹊也没有办法,心里就是再不情愿,该救的人还是得救。顾尘清把保护牧洛笛的任务交给他,一是他这几年恰好隐居在不近不远的蓝火村,二是他乃当代神医,有他守着,只要不是实在来不及救治的伤,保命就是妥妥的事情了。
正因为这样,夜鹊就是背地里想疏忽一下都不行。要知道无妄宫的探子可有一半是握在少主手里头的,这边的事情他不报告上去,也会有别人报上去。他还没活够,可不想招惹少主。
况且,流萤和孩子们的事情,少主可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虽然少主利用自己的身份对无妄宫下达指令的次数少,但这些指令都跟牧洛笛有关,无妄宫还真就没人拿少主有办法。可见牧洛笛对少主的重要性。
他夜鹊若是看不好牧洛笛,那他的流萤也不会好的。说起这个,他也未免憋屈,想他堂堂神医,按年龄来论也算是顾尘清的长辈了。但这种时候他还真就没有选择。
要知道顾尘清肚子里的花花肠子,那是他赶马也追不上的。真要比歪脑筋,他也弄不过顾尘清,顶多能给他下下毒,但能不能毒到是一回事,他一旦出手就意味着背叛无妄宫,会被无妄宫追杀至死的。到那时,他依然护不住流萤。
既然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夜鹊只能乖乖认命,好好地照顾着牧洛笛和十四。好在少主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次他冒进的想法带来的后果还未可知,但也不会连累到流萤和孩子们。
牧洛笛倒没什么,只是晕过去了而已,要多久醒,主要看她自己是不是想着醒过来。麻烦一点的是十四那边,中毒之后又受伤。不过这点麻烦对神医来说倒没有什么棘手的地方,毕竟他中的毒就是提炼的蛇毒,伤也没有触及心肺。
那时他说的严重,就是为了配合一下十四的行动,让牧洛笛更重视一些。
十四那身体素质自不必说,醒得比牧洛笛还早,睁开眼瞧见的就是苦着一张脸的夜鹊。他当即以为是牧洛笛出事了,连忙问道:“怎么?失、失败了吗?阿笛她是不是躲得更深了?”
“你别动,我才给你包扎好伤口没一刻钟,你今日耗血多了些,这几日要补补身子。”夜鹊见他这样激动,认真地叮嘱道,“虽然是我说趁着这个时候,你可以有所准备,但没说可以把萤儿也牵扯进去。”
萤儿是谁,十四也大致了解过,否则他也不可能让夜鹊带牧洛笛去见这人。
但要说到安排,十四也觉得十分意外,疑惑道:“神医,你这话是从何说起,我实在是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啊?我原本的计划是跟阿笛说我随商团一起出行沿途去打听缘儿的下落。然后半路商团的人就把我送回来,说是遭遇到了战争,不小心被卷进去受伤了的。”
听了这话,夜鹊眉头一蹙,连忙问道:“所以今日的疯牛根本不是你放的?你自己中了蛇毒,可有感觉?那你今日去蓝火村其实只是为了跟她暂时告别?”
“蛇毒的事情我不太清楚,疯牛更不可能是我放的了,我怎么会拿阿笛的性命来玩笑?当时如果来得及,我的第一举动肯定是把疯牛打飞,而不是挡在阿笛前面了。”十四连连摇头。
两人越讨论下去,事情就越是扑朔迷离。到最后,都只能在各自的心里下了个定论:有第三方势力介入了他们的生活了。
想到这里,夜鹊哪里还坐得住,匆匆交代了注意事项那之后,就立刻返回了蓝火村。是什么人做的事情,无妄宫的探子一旦查到就会报来,但在不能确定流萤不会因此受到牵连之前,他不想离开她身边。
反正牧洛笛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他能做的事情了,十四这伤势自己也可以照顾自己,牧洛笛醒过来后会怎么决断,他也左右不了。就算这次的结果不好,但最糟的结果,他们也都预计过了,也糟糕不到哪里去了。
所以这里失败了,他们下回再来过就是。但如果流萤出事了,那他可就后悔都没地方了。
十四知道他担心流萤的安危,也没阻拦,甚至还坚持着把人送出了小院。
等回过身时,他才微微叹了口气,想到这次这不是意外的意外,心头更是难受,毕竟这种时候还想着对付他的人,可能就只有七哥了。放疯牛的时间如此凑巧,那是拿定了阿笛会去救孩子,而他肯定会去救阿笛。
如此看来,在这周围还存在着比他的人更胜一筹的暗探。只是不知这是为了对付他,还是阿笛了。如果是他,那还能忍一忍,背着阿笛悄悄解决了。但如果是阿笛,那他可就没有闲情等了,必须查,而且是严查。
如此思量下来,十四又难免怀疑,上官逸虽然自己没有动手,但他知道是谁掳走了缘儿,但不漏声色,想借此来引发他和阿笛之间的矛盾。然后借刀杀人,除掉缘儿这个眼中钉。将来再随随便便找个年纪相仿的孩子就来顶替缘儿,重新迎回阿笛。
原来的十四哪里会想那么多,除了率军征战时需要作出谋划外,平时的宫廷争斗,出谋划策的都是上官逸。但自从知道上官逸那样对待他的阿笛之后,他就总是下意识就往恶意的方向去揣测。
不过这次的事情也算是歪打正着了,接下来就是等着阿笛醒来,然后做出决断了。
思及此,十四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折进了牧洛笛的房间,守在床边看着她。没别的,他就是希望她睁开眼就能看到他,至少不要以为他也离她而去了就成。
牧洛笛这一次昏迷的时间很长,但她的意识其实早就恢复了,只是害怕醒过来时,只有自己孤零零一个人了,所以潜意识里拒绝醒过来。
但对夜鹊,牧洛笛虽然不知道他是神医,但还是有几分信心的,毕竟就连她这种身子骨都能被他从鬼门关救回来那么多次,没道理到了十四这就救不回来了。
就在这样来回的自我挣扎中,牧洛笛终究是醒了过来。她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十四正靠着床尾睡熟了,手却还搭在她的手上。
她有些讶异,又十分惊喜,手上微微一用力,握紧了十四的手,确认了从他掌心传来的温度,这才双目一眨,落下泪来,呢喃道:“对不起,十四,是我害你受苦了。”
十四本就睡得浅,她这一动,他已然醒了过来。听到她这话,十四惊喜问道:“你还认得我?我不苦,真正受苦的人是你。”
“我当然认得,这世上恐怕很难再找到人比你待我更好了。我一直都认得你的。之前我只是走不出来罢了。”到了这种时候了,牧洛笛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需要隐瞒十四的了,干脆连自己的来历也一并解释了。
“因为我本就不是白翳兮,我是牧洛笛,来自另一个世界。我变成了一缕孤魂落到了她的身体里,我与这个世界原本是毫无瓜葛的,所以总觉得缘儿是我同这世界唯一的确实的联系。十三曾数次劝我,莫要让自己的固执伤了自己。我终究是没能做到,伤了自己,伤了你。”
她的语气十分诚恳,一点也不像是糊涂了的模样,十四眸光一敛,只能选择相信她的话。很奇怪的是,这种时候他突然想起了梦里曾经出现过的那个陌生的女子。那时他觉得熟悉而留恋,说不定就是阿笛本身的模样。
这种事情听起来十分的惊世骇俗,但细细揣摩之下,却是十分站得住脚的。倘若不是因为这个,怎么当初坚持一定要嫁七哥的人会变得如此不冷不热?真正爱过的人,是无法掩饰自己的心痛,无法变心地那么迅速的。
若不是他发觉自己的心思,又疲于在权势争夺之中的尴尬处境,继而选择了随她来到江南隐居,然后一直粘着她,尽自己所有的可能来对她好,又怎么能换得这样真相大白的时刻呢?
“知道此事的人还有谁?你对七哥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呢?”十四反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喃喃问道,“缘儿固然是非常重要的,但如果你需要的是活下去的理由,我不行吗?为了我而活下去,也因为我再次与这个世界联系起来,不行吗?”
这个十四向来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但牧洛笛没有厚脸皮到听到这样的告白还无动于衷的地步,只得红着脸应道:“我和上官逸之间,说到底就是个相互利用的关系。虽然我承认我对他有过期许,但最终是寒心多过期许。所以是很复杂的心态。我的真身,十三和白二哥都知道,不过都是被他们无意发现端倪,我才承认的。”
说到这里,牧洛笛挑眉看了十四一眼,这才继续说道:“你是第一个让我主动坦白自己身世的人,我已经明白了,自己确确实实地活在这个世界的,无论是得到还是失去。做梦的话,那造梦的我对自己也未免太过残忍了。”
听到这里,十四若还不明白自己对于牧洛笛的意义不一样,就真是傻瓜了。原本他所在意的,就不是她的处子之身,所以他能如此坦然地接受缘儿。他真正在意的是,她的心里是否还有狠心利用了她的七哥。
可如今,她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清楚明白了。那个时候他们俩的温馨相处,如今想来,也不过是她为了转移七哥注意力,不让他注意到白墨倾的事情而刻意营造出来的罢了。
就算她的灵魂是牧洛笛,但身体终究是白翳兮的,对于可能要相守一生的夫君有所期待这并不奇怪。但当她发觉自己求而不得时,就果断地放弃,选择了离开。这一切其实都足够说明问题了。只是那个当口,大家都被假象迷惑了而已。
越想下去,心里头越是激昂,十四立马倾身上前,恳切地问道:“那日你说要同我成亲,这话还做不做数?我不想你再觉得自己只是孤身一人了,所以嫁给我,好吗?让我与你一同构建一道联系,一道不会因为生离死别而轰然坍塌的联系。”
那时牧洛笛主动求婚,为的是十四能更珍惜自己的性命,也为了让缘儿有一个完整的家,当然也是对十四的付出的一种答复。她都能主动求婚了,此时此刻,又怎么会拒绝呢?
但求婚和接受求婚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当时和此时的情形也不太一样,他们之间少了缘儿。撇开缘儿对她的特殊性不谈,就仅仅是作为一个母亲,对于辛辛苦苦怀胎八月生下的孩子,也不可能说忘就忘。
她依旧自责,为着自己作为一个母亲的失职,但她不能把这种对自己的责难强加给十四,让十四也陪她一起承受这份责难。找不到人不是谁的错,每个人都已经尽力而为了。若真要排个顺序,她也是头一个该被责怪的人。
但是她却率先躲进了自己的世界,让身边其他人承替她承受了这样的心里磨难,也承受着她无声的指责。而最该被责怪的她,却仿佛置身事外。这对缘儿,对十四,对十三,对嫂子和君儿,甚至于对毫无干系却被她的病捆绑于此的夜鹊,都是极其不公的事情。
之前她只觉得失去了缘儿,自己肯定是最痛苦的那个。被这种情绪蒙住了双眼,所以也看不到别人的痛苦。
可现在,当她选择直面这一切之后,才明白别人的痛苦和不容易。而首当其冲的,就是一直守护在她身边,不离不弃的十四了。他是承受着双倍的痛苦坚持下来的,能支撑着他的理由或许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牧洛笛。
想到这个,牧洛笛也是心绪翻涌,感激道:“十四,这些日子,还好有你一直没放弃我。缘儿的事情,大家都很痛苦,我是最该坚强和保持希望的那个,却把这份担子转手给了你。今后,你若愿意一直与我共同分担的话,那我也愿意把一生托付于你。”
困在原地也是于事无补,只能让其他的人也跟着一起痛苦。缘儿若是能理解这种心情,想必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存在带来的是那么大的痛苦。如今她不再是孤身一人,所以也要有面对一切的勇气。
虽然对缘儿死亡的事实还无法认同,但牧洛笛知道,既然无法认同,更不该躲起来等着别人来告诉她结果,而是要主动出击,去寻找缘儿的下落,去找到他活着的证明。
而这一切都有那么好的十四陪着,她已经无所畏惧了。
第104章 3 …京城告急诏十四()
因为陆芜贞曾经许诺过,若是十四带牧洛笛走出了困境就亲自给他们主婚,所以两人决定成亲的事情,还是让人传了消息去镇上。
虽然牧洛笛觉得应该郑重一点,一来毕竟是请人来主婚,二来这段时间她也给陆芜贞添了不少麻烦。但私心里,对于那个让缘儿失踪的地方,还是有种恐惧感。
也不知十四是领会到了她的心思,还是当真只是自己的想法,他倒是先一步提出了只把消息传过去,等这边做好了准备,他再去接陆芜贞母子俩。
对于这份贴心,牧洛笛十分感激,接连几日都忙着收拾和装扮屋子。至于宾客方面的意思,虽然她是觉得只要嫂子同君儿、夜鹊及流萤一家以及鲁嫂一家来就行了,至于其他相熟的村民和绣坊以及商团他们发了喜糖过去也算是心意了。
毕竟,不少人都知道这十四是牧家娘子夫君的弟弟,太过热闹反倒容易多生事端,再生出什么多余的闲言碎语就不好了。她想要的是自由的生活,而不是被人指指点点的生活。
可十四却觉得,就算是在这种乡野之地,他的阿笛要嫁给他也必须是风风光光的,这就是他对她的承诺,一辈子不让她受委屈的承诺。所以,两人在这个问题上僵持不下,十四干脆就把宾客的事情一手包揽了。
十四的一句“大不了我们成亲之后就搬到别的地方住”说服了牧洛笛。既然都愿意与他一生一世了,又何必在乎这些呢?反正他俩的闲言碎语也不少了,只不过是鲁嫂人好,替他们挡去了不少的流言。如今多一点少一点,也都没差了。
更何况,之前她想着安定,是为了支援嫂侄,是为了给缘儿一个安安稳稳的家。可如今缘儿不见了,嫂侄也算是彻底安定了,这个地方也就只是个房子了,与家这个概念已然隔离。如今,她同十四一起山山水水到处走走看看,那不也是很棒的一件事吗?
想过了这些之后,牧洛笛也就不再管宾客的事情,任由十四去打点,自己则专心地布置屋子和绣喜袍。不过瞧十四的样子,像是打算大办一场,所以她干脆连原本用作学堂的木屋也一并收拾妥当了。
想到学堂的事情,正绣着新郎喜袍的牧洛笛未免遗憾道:“等我们成亲之后,还是把学堂再开起来吧!就当是给缘儿积福德了。哦,对了,我想让流萤的那些孩子免费进到学堂里,也算是尽我一份心意了。”
“都依你。”正在挂着喜联的十四手上未停,却宠溺地应道,“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情。若你想去游山玩水,我就陪你到处走走。若你想安安稳稳地住在这里,我也必要让你住得安心就是了。”
说起这个,又轮到牧洛笛矛盾了。热爱探险的她,骨子里就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