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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意识到不对,要看好白家父子时,再一瞧,人头攒动的,根本连人在哪里都瞧不见了。当即面如死灰,一个分神,就被一个黑衣人一剑刺到了手臂上。
好在有个士兵冲上前救下了他,否则他这一次就真的是有去无回了。再等他回神准备重新组织士兵再战时,哪里还有黑衣人的影子,就连死了的黑衣人都没给他们留下。
第70章 2 …白家脱险谁人助()
以为丢了重犯的疾风面如土色,连出口的声音都在抖,连声问道:“白家父子呢?白家父子在哪里?”
四下沉默了一会儿,才有士兵反应过来,见人就在自己不远处,连忙答道:“将军,人在这里!满脸是血呢,应该是在乱斗时受伤了。”
“什么!”听到这个答案反倒是疾风有些发愣了,难不成黑衣人当真是来杀人的?特意把女人和孩子带走也是另有目的?那他要不要派人去营救呢?
他只觉自己的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但人还在,他至少不会因为丢了重犯掉脑袋,心有余悸地让军医给看好了。至于要不要追的问题,等他想清楚了,人早没影了,他也干脆不去想了,任白翳兮他们自生自灭了。
虽然疾风是蒙圈的状态,但牧洛笛却很清楚是怎么回事,见身后十四的亲卫军渐渐都追不上了,这才对黑衣人道:“多谢各位相助,替我转告十三,我们四处辗转,未必会有定所,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我记下了。”黑衣人暗哑着嗓子,应承道。自此无话,大家都沉默了下来,只有君儿因为飞来飞去的十分新奇,双眼亮晶晶的。
见亲卫军已被甩开,黑衣人又沉默地带着人拐回了澜城的城郊,将人放到两辆马车前,这才一抱拳,沉声道:“车上已备好了水和粮食,就此别过。”
他实在话不多,但声音听起来却异常怪异。奇怪的是,牧洛笛却觉得这人好像是认得的。只可惜,人说完这么一句话,就带着其他黑衣人三两下消失无踪了。
黑衣人完全没了踪影,牧洛笛才掀开一辆马车的车帘,朝里头的人微微一笑,问道:“接下来父亲和哥哥如何打算?”
听到这话,全程都有些懵的陆芜贞吃惊地望了过来,就见马车里坐着的,可不就是白宇炜和白维衡么?如此看来,这些黑衣人就是兮儿安排的人?
“兮儿,这些义士是什么人?你何时准备了这一切的?”白宇炜眉头一拧,好奇问道。
“我知道得不确切,但不是十三的人就是二哥的人吧!消息是我传的,计谋也是我定的,但具体的操作我就不清楚了。”牧洛笛随口应道,显然她也只知道个大概。
倒是白维衡有些不解地问道:“我们若是要逃,何至于等到这种时候呢?如今我白家不就又变成逃犯了吗?”
诚然,他们真想当逃犯,多得是人能呼应他们。早一点晚一点,若是结果没差,又有什么意义呢?白家功绩赫赫,挂上逃犯的名声且不说。他们逃了,难道别人就不追吗?东躲西藏地活着,实在不是白家男人的作风。
连他这个大老粗都想到的问题,牧洛笛当然也都考虑过了,笑着解释道:“大哥,你就放心吧!我拜托十三找了与你们身形相似的人代替你们留在押送队伍中呢!虽然面容不是十足的相似,但若是在乱战中毁了容貌,就算有所怀疑也难以查证。更何况,疾风差点看丢了人,就算事后发觉不对,那也得帮着咱们把事情给压下去,毕竟人可是他手里丢的。”
“什么?若是当真有人来刺杀,岂不是让人代我们送命去了?”白维衡是出入沙场征战的将军,见过多少白骨累累的惨象,对生命更是敬重。他不怕牺牲,但也不需要别人替他牺牲。
听到这里,白宇炜倒是想通了七七八八,拍了拍有些躁动的儿子,安慰道:“你我在焦,孑然一身,但他们却有呼应之人,他们要想脱身,想来比我们简单。兮儿又跟皇上有过约定,皇上有所顾虑,未必会真的动手。”
“如今是天高皇帝远,他自己都已经是泥菩萨过江了,应该没有多少心思管这里的事情了。但他在我这里有出尔反尔的先例,所以我也不得不防一防。”牧洛笛接着他的话,老实说出了自己的忧虑,见夜色已暗,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我们以后再细说,眼下要做决定是你们。”
闻言,白家父子对视了一眼,显然都在对方的眸中看到了决议。白宇炜欣慰一笑,坚持道:“我和阿衡留在北荒之地,一来能隐藏身份继续保卫家国,二来也能顾及那两个代替我们去焦的兄弟。阿贞和君儿就拜托你了。”
“不,爹,相公,我要留下来照顾你们。”一听这话,陆芜贞当即反驳道,“君儿可以跟兮儿走,但我”
她的抗议没能说完,白维衡便开口制止道:“阿贞,君儿可是我们的儿子,你要好好教导他长大,怎么能把一切都推到兮儿身上呢?兮儿还有她自己的人生!”
见妻子脸色煞白,他又忍不住放柔了语气,劝道:“阿贞,以后君儿和兮儿就要靠你了。等有一日,尘埃落定,我们一家人还会团聚的。”
许是想到妹妹一个女人还怀着身孕,确实不能把君儿交给她了,陆芜贞终于也没法坚持下去,只能垂了眸,咬咬牙,抱着君儿就上了另一辆马车。
“风波未平之前,我不会跟爹和哥哥联系的,如此,大家就各自珍重吧!”牧洛笛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好匆匆拜别。
原本她就打算与他们分开来隐居的,就算嫂子打算和大哥他们在一起生活,她自己也会离开的。毕竟,她不希望肚子里的孩子跟着他们一起颠沛流离。
目送着白维衡他们的马车走远了,牧洛笛才转过身,准备上马车。一抬眸却见嫂子眼巴巴地望着远去的马车,而君儿被她搂在怀里,眼里也泛着泪光。
不过这临到上马车的时候,牧洛笛却发现没人会赶马车。嫂子虽然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但也家世不俗,出身京城高门,平日会骑骑马都算是了不得的了,又哪里会赶马车。而她自己,连骑马都不会,更别说赶马车了。
这活看起来是挺简单的,抽抽鞭子就行了。但她怀着身孕,胎象本就不稳;君儿又还是孩子,谁都经不起太过分的颠簸。
似乎是感应到她心里头的为难,两个身着青衫、面容普通的男子从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窜出来,其中一个递上了十三的身份牌,才开口道:“白姑娘,属下来晚了一步,方才找到姑娘的踪迹,还请姑娘恕罪。”
“黑衣人不是你们的人?”牧洛笛也有些惊讶。显然她虽不能确定,但还是觉得黑衣人最有可能是十三的人,毕竟白墨倾正带兵压境,自己本身的形势也未明,还要抽调身边的人潜入羽国来救人,难免有些分身乏术了。
不过既然不是十三的人,知道这个计划的也就只有白墨倾了。没想到他冒这么大风险,难怪那些黑衣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
不过如今已经事成,不管是十三还是白墨倾,牧洛笛心里头都是满满的感激,谁多一点谁少一点也都没差了。
“并不是。十四爷接管押送队伍之后,主子就让属下带人远远跟着了。今日等属下赶到时,已经没了姑娘的身影。属下也是让人四下散开去寻,才在此时见到了姑娘。”另一个男子连忙应道。
牧洛笛也不追究,只是淡淡一笑,上了马车道:“那烦请两位在马车出北荒之境前教会我和嫂子赶马车。一出北荒之境,我们就分道而行。”
两个属下面面相觑,显然对她的要求有些茫然。但一瞧这马车里的,两个从小在京城长大的贵族小姐,一个五岁的孩子,想来是没有能做这种粗活的人。
“白姑娘要去哪里,我兄弟二人可将姑娘送到地方再行离去,绝不敢暴露姑娘行踪。”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们也不能总是依靠别人。况且,我离京时那里的氛围就不太好了,如今一月有余,我有些担心十三的处境。若非我们这实在没有能驾马车的人,我会让你们即刻就回京去的。现在一个留下就行,另一个带着其他人都回京城去帮十三吧。”牧洛笛摇摇头,拒绝了两人的好意,诚恳道。
十四的离京不是偶然,如果不是局势到了一触即发,且不在上官寒掌控之中的时候,他怎么会让十四以这样的方式离京,又怎么会与她有那样的约定。
而上官逸如果不是要有所行动,又何至于让十四带着北军远离京城。他们兄弟之间有多少的信任,她不清楚。但她知道上官逸这个人,为了达到目的,想来也是没有不能舍弃的东西。
她不担心上官逸,是因为心里头彻底放下了这个人,也知道这人不需要担心;她不担心十七,是因为曾叮嘱过他置身事外,也知道他无权无势碍不到任何人;她不担心十四,是因为他既有上官逸的信任,又有上官寒的偏心,而且手里头还有北军。
可她不能不担心十三,虽然不知他为何非要去搅这淌浑水,但他决心做的事情,她也不打算去劝。只是他自小不在宫里头长大,上官寒要对这么一个不亲近儿子下杀手也不会太纠结。而他也因为她和上官逸生过嫌隙,上官逸要翻脸不认人,对十四尚需要忌讳几分,对他却没有什么阻碍可言。
说白了,牧洛笛根本不相信上官寒和上官逸。他们父子俩,一个可以偏心到只要手心的肉,而另一个执着到可以为达目的舍弃一切。十三这样芝兰玉树、心怀坦荡的人,夹在这父子中间,又岂能让她不担心呢?
更何况,为了她的事情,十三身边得力的人几乎都派来了北荒之地。真要发生什么事情,她可就后悔莫及了。如今白家算是完全脱险了,自然要放他的人回去的。
第71章 2 …知己难求一心安()
因为担心十四知道了她们失踪的消息,会加派人手排查,所以一行人是日夜兼程。直到离开北荒之地的辖区,牧洛笛和陆芜贞总算是姑且掌握了平稳驾马车的技术,再自己练练,熟悉了就会好很多了。
按照约定,也该是让十三的属下就此离去的时候了。当夜,两人将马车带到了城郊的一家茅草屋前。出了北荒之地以后,牧洛笛也不想这一路太过奔波,也就改成白天驾车行路,晚上找地方休息的日程。
更重要的一点是,她有些可悲地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陌生到连要去哪里都毫无头绪。若是独身一人,她可以当做是一场新的冒险之旅,天南海北地闯一闯。但如今嫂子和君儿都在,她又怀有身孕,显然需要个地方安定下来。
如此一来,牧洛笛自然是犯了难。冒险的乐趣就在于一步一步去了解未知,但未知对要安定却是致命的缺点。而且他们虽然脱险了,也需要注意行踪。他们被人掳走消失,不管是为了他们的安危,还是为了对上官逸有所交代,十四当然会追查一段时间的。
牧洛笛心事重重地下了马车,却见茅草屋前面有人逆着灯光站在那里。虽然只是个模糊的身影,但她已然认出了来人,脸上瞬间绽开了一个笑,问道:“十三,你怎么来这里了?这种时候离开京城没关系吗?”
听到她的问话,在她后头下了马车的陆芜贞也是一怔,垂了头微微行了一礼,牵了君儿便先行进了茅草屋。
“你被别人带出来的,我这心里头总觉得放心不下,所以借着出京办事的由头,亲眼瞧瞧你才能安心。况且你对外面的世界不太熟悉,想来是心存茫然的,我又常年在外游历,应当能帮得上你的忙。”来人自逆光处走近,正是许久不见的十三王爷上官浩。
想来是她心里头的茫然被他料到了,而带她从押送队伍出来的又不是他安排的人,他才冒险前来的。能得如此知己,她来到这个世界就不算是白走一遭了。
思及此,牧洛笛边抬步往屋里头走,边笑道:“想来你也猜到是无处可去的了,我嫂子也出自京城世家,如今正好你来了,也可以给我们提点一二。”
可她才走了两步,就觉一阵反胃,但晚膳还没用,此时肚里空空,只能捂着胸口,干呕了几声。十三见状,连忙上前虚扶了一把,关心道:“听阿鲁他们回报,你这一路都身子不好,怎么不先到城里头找大夫看看?”
“我这身子骨,你也不是不知道,在逸王府时就不大好。况且,十四在澜城让北军的军医给我瞧过,药方如今还在我怀里头揣着呢!我这不是担心北荒之地被戒严,离开了他的地头再作打算嘛!”平复了翻涌的胃,牧洛笛这才摆摆手,笑答。
她倒不是想对十三有什么隐瞒,但若是他知道她怀有身孕,怕是非得看到她们安定了才能安心。但他长时间不回京,上官逸怎么会放心,必是要派人调查情况的。
如此一来,若是被上官逸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那她就变成他手里头的风筝了。看起来好像飞出了很远,已然逃离了可掌控的范围。但等他得了闲,拉拉手里头的线,她就又落到了他手里头。等到那时,就算她自己能再次设计脱离,但要带走孩子恐怕是不能的了。
这样的险,牧洛笛也不想冒。十三虽是一心为了她好,但牵扯越多,便越是容易暴露大家的行踪。她不能拿孩子和嫂侄来冒险,所以对十三多少也瞒上一瞒。等到将来所有事情都安稳了,她自然会告诉他一切的。
上官浩毕竟是个男子,家中又无妻室,还常年四处游历,对牧洛笛又十分信任,哪会联想到怀孕这种事情上去,见她似乎好多了,这才叹道:“我本来还想推荐你去北疆之类的地方,看看不一样的风情。你们都在京城长大,身娇体贵,想来不会有人想到你们会去草原策马。不过就你这身子骨,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去江南寻个地方安定吧。”
“北疆吗?”牧洛笛脸上的笑带了丝自嘲,随即却又话锋一转,认真道,“你在外游历多年,甭管是天南海北,还是其他国家,但凡适合定居的地方都给我们推荐推荐,我和嫂子定好了地方再上路。”
两人说话间,已经进了茅草屋。上官浩让属下将带来的食盒打开,食物的香气立刻扑鼻而来。连牧洛笛都难得地咽了咽口水,忍不住赞了一声香。
陆芜贞的眸光在两人身上扫了几个回合,回头又见君儿正乖巧地等着吃饭,眼里亮晶晶的,却没有直接动手,显然是在看她的意思。她心头一软,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微微一笑道:“君儿,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
听她松了口,上官浩也松了口气。他虽然和陆芜贞无甚交情,但她毕竟是阿牧的嫂子,是阿牧在意的人,他也不希望与其交恶。
“白夫人,你也多吃点,如此才有气力照顾君儿。”他客客气气地说道,显然不想让牧洛笛夹在中间为难。
一听十三这小心翼翼的语气,就知道他这是在替她着想,牧洛笛也不想让他受此委屈,跟着劝了几声:“嫂子,冤有头债有主,白家的事情怪不得十三。况且我们如今能一家平安,十三也帮了不少忙,他与我是至交好友,还望嫂子莫要让兮儿为难。”
她没有办法让陆芜贞立刻就对上官家的人放下恨意,但两人立场有别。十三对她百般用心,百般维护,她一直在受他的帮助,想回报一二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还有所隐瞒。如今他为了她还这般小心姿态,又如何让她不难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