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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就算白翳兮过去如何顽劣,若有此等才情,也不至被传得一无是处。可为何,到头来,却落得与他相互为难的地步呢?
不得不承认,他对她的探究之意早已强过了他对她的厌恶之情。
因为太多的事情想不通,上官逸干脆将身影隐在墙垣之外的林子里,继续听着她的教学。
待孟连寻到上官逸时,已是晚膳时。墙垣之内早没有乐声,而他,依然什么也没有想明白。
第41章 2-后山解围为何人()
自送披风后很快又过了两月,牧洛笛偶尔收到白墨倾或白维衡的家书,都是寥寥几句话,却字字都在关怀着她,提及自家两兄弟的沙场生活也不过“安好,勿念”四字。
深感白家对白翳兮的真心疼爱,牧洛笛越发下定了决心,坚持认为自己现在为白家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无论是为还白翳兮将身体让与自己之恩,还是为白家明知白翳兮性情大变却仍旧呵护备至之情。
此时,十三上官浩不在京城,想来南疆的事情姑且没完。太子夫妻虽然暂且禁足府内,可上官寒并没有废太子,甚至于除了断开太子妃与母国的来往外,并没有给太子妃其他惩戒。可见太子一派仍有机会。
除了十三不在,十七上官麟也因母妃卧病和课业加重的缘故,没了时间出宫探她。牧洛笛偶尔入宫探病也不见他的身影,倒是撞上了几回五王爷上官祈。
两人之前虽闹得不愉快,但彼此也都是明白人,面上总也算是其乐融融。这就好比有个皇后姑姑的白翳兮和这个想做皇后的卧病娴妃之间虽然立场不同,可白翳兮入了宫,也不得不来探下病,而娴妃见她来了也不得不笑脸相迎。
反倒是十四偶尔会来揽月阁看看她,偶尔听他说说当前的时局和十三的境况,倒让牧洛笛安心不少。这种时候不便过多动作,好在听十四提及沙场那边语气平平,她也就安静地窝着。
可外头相对平静的时候,内里的那点问题就开始涌动了。
这不,牧洛笛从宫中探病而回,阿来立即递上一封简信,说是浮梅阁那位让丫鬟送来的。阿兰向来看不惯那位,自然是冷着脸不说话。阿荷则是愤愤不平,直言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原本不欲搭理柳梦儿,可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在揽月阁没的,真相至今仍是谜团。牧洛笛虽然只是被软禁,可终究被套上了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先前上官逸将事情化小处理了,再加上忧心白家,她自然不愿惹是生非,可也不代表就会心甘情愿被这样蒙在鼓里。
恰逢小丫鬟进房点灯,牧洛笛一边叮嘱阿来上晚膳,一边匆匆扫了眼信件内容,看完便随手烧掉了。虽然不太清楚柳梦儿约在后山子时还要求独身赴约的意义,可不难想象这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要与她谈论的必然是重要的事。
虽然可能只是柳梦儿想要报复,但因为想知道那件事的真相,弄清究竟是谁在陷害自己,牧洛笛当即决定赴约。
她不信,在白家立了大功的这个当口,柳梦儿敢直接在逸王府的地界内害了她的性命。况且,这柳梦儿一向对上官逸一向迷恋,不管是对这个人,还是对他的地位。她也算是如愿成了上官逸的侧福晋,应该不至于赌上自己现在的位置去杀她。
这些事情只在脑中转过一遍,牧洛笛就做了决定,可惜直到最后也不知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用过晚膳,沐浴完,牧洛笛便将阿兰三个都打发了去。等脚步声全都远去了,她这才悄悄出门,往后山的方向去了。
这夜半三更的,要不是喜爱探险的牧洛笛向来胆大,一个人提着灯笼晃悠在黑漆漆的后山还不得吓坏了。好在,往日她虽不曾来过后山,不过府中通往后山也就只有那么一条道,要避开巡夜的下人抵达后山还算比较顺利。只不过,由于可视范围有限,她并没有注意到禁止入内的警示。
可白翳兮娇惯的身体,加上之前受伤体虚,牧洛笛进山没多久就忍不住气喘吁吁,心想着反正柳梦儿也得走这条路进山,干脆就直接在这里等人了。
一闲下来,她便觉困意袭来,靠着身后的大树忍不住就开始打起盹来,手中的灯笼跌落在地,滚了几圈,然后熄灭了。
突然颈上传来一阵冰冷杀意将她惊醒,除了微亮的月光,她看不清周遭的情况,却能感觉到身后有个健硕的男子正紧贴着她。当然,紧贴她的,还有颈上的匕首。
“是柳梦儿派你来的?”牧洛笛倒算不上多怕死,毕竟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可那也不意味着她愿意在这种状态下被杀掉,更何况她也曾下定决心要用好好活下去。可话刚出口,她又不免为自己问了个没用的问题而羞愧。
可那人却刻意压低了声音,答非所问道:“福晋,多有得罪了。”
话落,本以为必死无疑的牧洛笛只听到嘶地一声,便觉周身一凉,这才意识到那人只是将她的外裳撕碎了。等她回过神来,那人已经没了踪影,只留下一件男式长衫。
显然那人的目的并不是想要她的命,眼下这种状况若真是柳梦儿一手安排的,那目的就只有一个,毁她清白,拖她下位。可这种当口,就算她真出了这种丑闻,莫说上官逸只会掩,就算他要发怒,真打算废了她,也未必轮得到柳梦儿当这个七福晋。
既是如此,柳梦儿为何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思路一走到这里,牧洛笛隐约觉得事情不对头,可未等她细想,就见远处有许多火光亮起,喧喧闹闹的声音也伴随着凉风逐渐靠近。几乎是下意识地,她就捡起了地上的长衫将只着肚兜和襦裤的自己裹上。
就自己现在这模样,就算不穿这长衫,也是有口说不清。既然如此,这夜深后山凉飕飕的,她又何必挨冻?至于暴露什么的,从比基尼满天飞的现代而来的她根本没往上头想。
本以为这有人刻意给她使绊子,应该不至于会让上官逸亲自出马,毕竟他并不关心她的安危,顶多派孟连来表示一下也就罢了。谁曾想,在数盏灯火之中,牧洛笛竟然看到了上官逸。
这位向来不给她好脸色的夫君,此时自然也是冷着脸,一边蹙眉凝视着她,一边咬牙问道:“人找到了吗?”
他问的人自然不会是就在眼前的牧洛笛,那就只能是所谓的情夫了。可见自家福晋坐在地上,虽然穿着男子的长衫,却神色坦然地看着他,上官逸又不免有些疑惑,只得试探道:“福晋半夜不睡,来后山作甚?难道不知这后山有猛兽,向来不准入内吗?”
猛兽是没见到,怪人倒是有一个。牧洛笛心里虽这么答道,可见柳梦儿就跟在上官逸身侧,嘴上便说:“不好意思,我有夜游的毛病,王爷不常留宿揽月阁,不知情也不奇怪。”
倒不是牧洛笛故意偏袒柳梦儿,而是她觉得柳梦儿出此下策必有蹊跷,要么是被人利用了,要么是替人背黑锅了。一开始她求知心切,没注意到异样,可刚从生死边缘走过一遭,她反倒冷静了不少,脑子也开始转起来了。
借口已经找好了,上官逸爱信不信,反正他也没法求证。
稍后赶来的阿兰迅速上前扶起牧洛笛,阿荷迅速将外裳递上,阿来也识趣地展开披风挡在了自家福晋身前。其他人自然也自觉地背过身去,只剩下上官逸眸光深深地看着牧洛笛的方向,尽管根本瞧不见人。
待牧洛笛换好了衣裳,这才瞧见孟连带着几个下人拖着一个人过来了。她眸光一敛,却是打定主意死不认账,反正没人能证明这两人有任何关系,毕竟本来也没什么关系。
人被丢在她和上官逸的中间,上官逸这才冷声嘲讽道:“究竟是夜游还是私会?”
先看了有些意外的柳梦儿一眼,牧洛笛这才让眸光在地上那人身上逡巡,却发觉此人眉清目秀,身形瘦弱,且早已断气。于是声音一颤,反问道:“什么私会?”
“这不该是本王问福晋的吗?原本听暗卫回禀说你往后山的方向来了,本王还担心你会发生意外,匆匆带人来寻。你倒是给了本王一个天大的惊喜啊!”上官逸的脸隐在背光处,让人看不清楚,可语气却是冷到极致。
话倒是说得好听,可传到牧洛笛的耳中却完全变了味道。若他真担心,早在她昏睡之前,他的人就已经寻到她了,如何会等到这种时候。顺水推舟的把戏,他未免也太信手拈来了。
这边牧洛笛尚未回话,阿荷便一咬唇,忿忿不平地看着正在看好戏的柳梦儿,不服道:“回禀王爷,福晋定是因侧福晋而来的,今日她还特意派人来揽月阁”
“阿荷!住嘴!主子说话,你插什么嘴!”牧洛笛却难得厉声呵斥,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若是线索在柳梦儿这里断了,很多事情就会成谜。在揭开有些事情之前,她反而不愿柳梦儿有性命之虞。
这上官逸偏喜欢和她对着干,冰冷的眸光朝身后的柳梦儿扫去。这柳梦儿一个深闺女人,哪里顶得住心上人这等刺骨的眸光,立刻哭哭啼啼道:“爷,梦儿确实让丫鬟送了信去揽月阁,不过是请福晋明日去浮梅阁一聚罢了。今夜之事,梦儿实在不知情由。”
可上官逸显然不愿听她解释,只让人将已经打得半残的传信丫鬟和大夫押到她面前,冷声道:“柳梦儿,假孕一事,本王看在你父亲的面上就此作罢,甚至如你所愿,让你当上了侧福晋。可你今日却胆敢以下犯上,妄图污蔑福晋,本王又如何能再饶你?来呀,赐酒。”
一番话说得柳梦儿脸色惨白,跌坐在地,如何还能反驳什么。想要哭求,却硬生生被上官逸嗜血的眸光吓住,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求救的眸光投在被假孕之事震惊的牧洛笛身上。
可孟连动作何其迅速,还不待牧洛笛开口求情,已经让人押着柳梦儿灌下了毒酒。动作之快,让牧洛笛不禁怀疑上官逸不过是借题发挥,早就动了杀机,不过缺个借口罢了。
小产之谜已经被假孕二字揭开,难不成上官逸当时大事化小,其实不是维护柳梦儿,而是为了维护白翳兮?可这和他厌恶白翳兮的设定不符啊!
如若不是,那今夜,他又是为了维护谁呢?
牧洛笛不得不承认,头一次被上官逸维护,让她越发看不懂这个夫君了。
第42章 2-似是而非朦胧情()
最近上官逸有些奇怪。
自从后山那事之后,上官逸一反往日对白翳兮的避之不及,反倒开始频繁来往揽月阁。当然,偶尔留宿。可牧洛笛何其聪明,留宿自然也不会真的和他发生点什么。
可说来也怪,往日从不相信白翳兮的人,竟然从不点破牧洛笛的种种拒绝同床的借口,尽管那借口再蹩脚。到最后,甚至于留宿也主动睡美人榻,不需要她开口。
反常的上官逸让牧洛笛越发警惕。可上官逸的精明之处就在于他做事向来有分寸,从不过头。时间一久,原本就习惯和平的牧洛笛自然会放松警惕,虽不比跟十三、十四和十七亲近,可比一开始相看两厌好多了。
至少牧洛笛偶尔打探一下宫里宫外的事,上官逸也会好好回答。或许是上官逸早就洞察先机,才会试图和白翳兮和解,近而拉拢白家。这么一想,他的突然转变也就解释得通了。
因此,被传召入宫时,牧洛笛没有半点惊讶,因为她早就从上官逸哪里听说了,白家军对真族国的第一场大捷即将拿下,可收回重要的失地昀城。
此时此刻,上官寒依仗着白家冲锋陷阵,对待白翳兮的态度自然不同。可灭白家的心思已存,不过时间早晚,他也用不着太过心急。
不过,这回召白翳兮入宫的目的,却不是捧杀。恰恰相反,白翳兮作为棋子的真正作用正要发挥。往日帝后疼她是真,可真正对她牵肠挂肚的却是白家。有白翳兮在手,纵使白家真有心作祟,也会有所顾忌。
对于这些利益枝节,牧洛笛作为某种意义上的旁观者,多少能看透一些。可这回他上官家想利用她,她也不介意顺手推舟反利用一下他们。
在宫里头撞上许久不见的十七时,牧洛笛正陪着帝后在御花园里头赏花。说是赏花,不过是明里暗里给她施加压力,谈论的话题不是白家,就是送十三的披风甚好,终以真心感化老七夫妻和睦之类的。她正听的厌烦,就瞧见十七正坐着小船笨拙地在荷花池里头捞鱼。
刚出春,荷花虽不见势头,荷叶倒是冒出来不少。尽管如此,这一年又蹿高了不少的十七仍然十分显眼。她看见了,上官寒和白雨茉自然也看见了。
“这十七,书不好好念,却偏生喜欢倒腾这些没用的玩意!想来,这娴妃就是被这些不成器的给气病的。来呀,让麟王爷速来见朕。”上官寒虽然对这个儿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但又有些喜欢他无争的性子,至少不用担心哪天这个儿子会跑来抢自己的龙椅。
见他颇有微辞,白雨茉自然是笑着劝道:“孩子大了,自然有自己的造化,圣上何苦烦忧,若伤了神思,损了龙体,岂不得不偿失,便由他去吧!”
岂知这上官寒不听劝,反不悦道:“要都像你这般惯着孩子,还能有几个成器的?既然生为皇子,自该较平民百姓不同。兮儿,你说父皇的话可都在理?”
这夫妻俩你来我往的,牧洛笛倒是想免费看看戏,无奈这上官寒偏要将烽火引到她身上来。
她只好叹了口气,眸光一敛,认真道:“兮儿认为,这命由天定。有父皇这样生来是帝王的命,不得不心系天下的;也有家父那样生来是臣子的命,不得不征战四方的;当然就也会有十七和兮儿这般,生来是纨绔子弟的命,只能游手好闲的。所以,十七虽算不得年幼了,兮儿还是想恳请父皇放他过自己的清闲日子吧!”
既然大家都话中有话,牧洛笛自然也绕着弯子来说话。可上官寒也无法反驳这番话,只好挥挥袖,叹道:“兮儿倒是生了张巧嘴,也罢,往后就随他去吧!成不成器就看他的造化了。”
“不是兮儿嘴巧,是父皇母后惯着兮儿,才会由着兮儿在此大放厥词。”虽然表面上向上官寒妥协了,可再不济,她多少也要哽一下他们。
已经被召来的十七一瞧见牧洛笛,立马笑开了花,可一看到她身边的帝后,笑意就这么僵在了脸上。这一转变惹得上官寒连连摇头,一边拂袖而去,一边还连连叹道:“不成器啊不成器。”
见此情景,白雨茉握了握牧洛笛的手,叹道:“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圣上可是盼着你们这些晚辈成器才会如此严厉。我知你心里头担心你那两个哥哥,可白家的使命如此,身为白家儿女,自该比旁人勇敢些。”
“兮儿识得的。”对于这个姑姑,牧洛笛是爱恨不能,可对于她的说法做法也不能说是错,毕竟立场不同,所以她宁肯随意敷衍敷衍。
见她一副大方得体的样子,白雨茉也是无可奈何。尽管心里头觉得这个自小看着长大的侄女已经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可不管怎么说,她确实是真心疼爱这个外甥女的,自然希望白翳兮能将心思多放在上官家。
毕竟,母家能带来荣耀,也能变成毒药。白雨茉并不是不担心白家,可事情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是能保多少保多少了。白家最疼这个女儿,她若能护得周全,也不枉母家给予的恩情了。
牧洛笛并不期待自己这个姑姑能帮上什么忙,所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