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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听着像是什么传奇呢?”
“你想办法查验便是,哪里来得那么多疑问?”顾尘清也说不清这仿佛命中注定一般的巧合,只好挥挥手,直接堵了他的话头。
“可是少主,你有没有想过另一个问题?若迁儿真的是缘儿,那小洛怕是拼上性命也要救这孩子的。可她的身子骨,未必撑得过换血的危机。”没有得到解释,夜鹊也不在意,只是话锋一转,提出了一个更犀利而现实的问题。
这么一问,顾尘清也是身形一顿,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显然,他之前沉浸于迁儿极有可能就是缘儿的狂喜之中,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要知道,牧洛笛可是拼着性命生下的牧惜缘。如果迁儿当真是缘儿,无论是出于母爱还是出于歉疚,她都必然还是会选择赌上性命的。想来,当日那个算命书生所谓的血光之灾,指的正是这件事情了。
这一现实的认知,立刻让顾尘清心中的狂热湮灭了。他确实希望找回他和洛儿的孩子,可如果那代价是要赔上她的性命,那么他宁肯永远都找不到。
毕竟,孩子可以再有,但洛儿就只有一个。哪怕再也不会有孩子了,他也不希望失去洛儿,两人就这样相守一生,也没什么不好。
思及此,顾尘清叹了口气,说道:“此事就此作罢,你不必去验证了。不论是迁儿还是缘儿,都自有他们的命,看天意吧!”
夜鹊对此也是无奈,但凡牵扯到牧洛笛安危的事情,基本就不用想了,少主的决定肯定是以她为先的。不过,他本人对于迁儿到底是不是缘儿这件事倒是好奇得很。
于是,这一日夜鹊再去给迁儿做治疗时,目光再三地在迁儿和牧洛笛之间逡巡,企图在外貌上找找相似的地方。
不过这越看之下,他越是觉得迁儿和少主小时候更像一些。非要说跟牧洛笛有哪里像,也就只有那双清亮的眸子了。
被他这样打量,牧洛笛就是心里再乱,多少也觉察出不对劲了,连忙问道:“夜叔,怎么了?是不是迁儿又出什么问题了?”
“你别紧张,迁儿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我在想,是不是可以检测一下,非亲缘的血液是否可以换血。之前我研究过一种名为虓的动物,他们有分别血液的能力。或许不是亲缘关系,也有机会实现换血。”
夜鹊当然不会直接把顾尘清的想法说出来,只是转了个弯,从医学的角度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反正测一测,对她也没什么危险可言。
不管最后的结果,迁儿到底是不是缘儿。到时候他只要说,她的血液不适合或者这种非亲缘的换血危险性过大,很容易就能带过去这个话题。
在现代医学里,很多血液上的疾病也不是非要直系亲属才能提供血液的,所以牧洛笛对夜鹊的想法并没有感到多惊讶,反而生出了几分希望来。
于是,她主动请缨:“这个想法好!夜叔,那就先试试我的血液可不可以吧?”
话落,胳膊都已经伸到了夜鹊的面前。
如此主动,倒叫有所隐瞒的夜鹊有些不好意思了,迟疑了一下才问道:“小洛,你对迁儿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知道他是少主和别人的孩子,难道就一点都不生气吗?”
这种问题,牧洛笛其实都问过自己很多遍了,但答案终究都只有一个:“迁儿在我心里,跟缘儿是一样的。这与他的身世无关。当然,你可以说我是母爱泛滥,见不得孩子受苦。”
低眸一笑,却又反问道:“换个方式来说,假如莹姐的孩子还活着,那也是她和别人的孩子,你会对那孩子好吗?”
闻言,夜鹊失笑道:“你若是这样假设的话,我倒真无话可说了。好吧,就算是爱屋及乌,但你想过没有,你的身子骨自从生产后就一直不太好,若你有什么事情,少主该怎么办?”
“不过是测试一下,哪有那么多假设的?我的血如果真的适合拿来换血,再来考虑这些不是更合适吗?”牧洛笛想到顾尘清,眸光一沉,带了些逃避的意思。
“也是,那我就给你测一测吧!”夜鹊也不再追问,直接动手给她取血。
未免牧洛笛发现他的检测过程与验证亲缘一样,夜鹊还特意打发了她去熬药。
因此,等顾尘清忙完手头的事情,过来查看情况时,倒是难得没在迁儿的床前看到牧洛笛的身影。反倒是夜鹊呆呆地坐在桌前,望着验血的器皿,连连叹气。
见状,顾尘清立刻反应过来那器皿中的血液是属于谁的了,难得厉声问道:“夜叔,难道你都跟她说了?我说此事作罢,你都听到哪里去了?”
听到他的声音,夜鹊立马醒过神来,解释道:“我寻了个借口,说要试试非亲缘是否合适换血,到时只推说不合适就行了。少主请放心,我知道分寸。”
知道自己误会了,顾尘清缓和了脸色,迟疑道:“那结果如何?”
“少主果然料事如神。迁儿确实就是失踪的缘儿。”夜鹊也是万分感慨地回答道。
两人正在这说着呢,突然门外哐地一声,像是瓷器落地的声音。正想接着感慨这孩子从小就命途坎坷的夜鹊立刻噤声,对上了顾尘清无奈的眸光。
不消想,外头站着的人,就只有牧洛笛了。两人一个是关心则乱,一个是发呆感慨,竟然都没有注意到牧洛笛已经端着药回来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牧洛笛就推开门,大步流星地走到桌前,急迫地问道:“夜叔,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夜鹊脸色微变,用眼神向顾尘清请示。顾尘清无奈地闭上了眸子,上前虚扶了一下牧洛笛的肩,却对夜鹊点了点头。
得到了他的示意,夜鹊这才沉声道:“小洛,现在你可以考虑我最后问你的那个问题了。”
没有直接承认,但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牧洛笛的脑子轰的一下,就乱成了一坨浆糊。
迁儿就是缘儿?难怪她一见到这个孩子就喜欢,看到他受苦就心疼,还以为自己也和流萤一样,开始有了大爱的胸怀,原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这是流淌的血液之间的共鸣啊!
诚然,在不知道这个真相的前提下,她心里也不会有什么隔阂,一样会真心疼爱这个孩子。可在知道这就是她辛苦怀胎差点赔上性命生下的孩子之后,因为他而产生的心痛,那是成倍地在增长。
这个孩子从还在肚子里开始直到今时今日,当真是坎坷多灾,可以说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这让当母亲的心里如何不痛呢?
“顾尘清,你那时就猜到了,对不对?你明知我欠这孩子太多,却还是选择瞒着我?”得到答案的牧洛笛终究是转过头望向顾尘清,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被她的悲痛感染,顾尘清也神色寂然,落在她肩头的手微微抬起,抹去了她脸上的泪,却异常认真道:“在我心里,没人比你重要。我知你有多在乎这个孩子,你又是否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呢?”
这话让牧洛笛无法辩驳。她会问顾尘清那样的问题,并不是想要责怪他什么,因为他的理由,夜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此时,她也只能带着哭腔请求道:“顾尘清,我是一定要救他的。你别拦我,好吗?”
“若我说不,你依然坚持吗?”顾尘清语气很温柔,近乎乞求,“我自幼带有痼疾,夜叔也曾诊断为命短之兆,可他还是找到了医治之法。缘儿也有希望的。可你若换血,可能就有去无回了啊!就当是为了我,多等两年,好吗?”
“可缘儿是我们的孩子啊!你让我要这样眼睁睁看着他受苦?我做不到啊,顾尘清。”牧洛笛脸上的泪越抹越多,语气已经是在哀求,“你那么心疼我,难道忍心看我一辈子郁郁寡欢地活着吗?”
这一句话直击顾尘清的心脏,让他忍不住伸出手,把人紧紧拥进了怀里,一脸痛苦地妥协道:“我此生什么都不求,唯一希望的就是让你幸福。可我真的怕失去你啊,你对缘儿何其上心,就对我何其狠心啊。”
见他有所动摇了,牧洛笛立刻仰头保证道:“我也舍不得离开你和缘儿,所以我会拼尽全力活下去的。那个神棍不是也说了吗?这世上是存在奇迹的,只要我不放弃活下去的希望,有夜叔在,这未必是一条绝路啊。”
“若你不回来了,那不管你到了哪里,我都会去找你的。你可别食言,让缘儿再次失去双亲了。”顾尘清还能说什么呢?她一颗心彻彻底底地挂在要救儿子上了,他就是明知会如此,所以才不想让她知道。
可天意如此啊,他也只能陪着她一起下这个决心了。
“谢谢你,顾尘清。”牧洛笛勉强挤出一个笑来,眼泪却依旧流个不停。
就在此时,突然在房间里响起了一个软糯的声音。
“牧牧娘亲,你怎么哭了?是爹爹欺负你了吗?”
刚迷迷糊糊睡醒的迁儿一睁眼就看见牧洛笛满脸泪水,当即关心地问道,双眼却气鼓鼓地瞪着一旁的顾尘清,好似已经认定了就是这个爹爹弄哭的牧牧娘亲。
听到儿子的声音,牧洛笛立马手忙脚乱地从顾尘清怀里跳了出来,抹了抹眼泪,勾出一个笑来,安慰道:“宝贝,我没事。我这是高兴呢。因为以后啊,我就是迁儿唯一的娘亲了。再也没人能把我们分开了。”
“真的?”迁儿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番,又偏头去看顾尘清的反应。显然他不是那种好哄骗的孩子,虽然对顾尘清不算亲昵,却有莫名的信任感。
对上他寻求肯定的双眸,顾尘清心里也涌上了极其复杂的情绪来。虽然在他心里,洛儿重要过任何人任何事,但那并不代表他就不在意他们俩的这个孩子。
他很在意。如果有其他任何选择,只要能救缘儿,哪怕是要赔上他自己的命,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这个决定。只除了要赔上他的洛儿。
可老天爷似乎真的很喜欢跟他作对。他想要默默付出的时候,偏偏要叫他暴露在洛儿的眼前;他想要退避三舍的时候,偏偏洛儿锲而不舍;在他决定接受的时候,又飞来横祸;在他不希望洛儿发现事实的时候,又偏被听个正着。
就这样,他又如何敢许什么让洛儿平安度过此劫的愿望?
可与此同时,他也知道,缘儿是无辜的。他不该把这种害怕失去洛儿所产生的抗拒心理施加到缘儿身上。所以,他到底还是所有复杂的情绪都藏在了心底,脸上倒是一派平和。
果然,迁儿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也只好相信了那些话,笑嘻嘻地抱住了已经坐在床前的牧洛笛,糯声安慰道:“高兴应该要笑才是。牧牧娘亲笑起来最好看了。”
牧洛笛被他的童言童语逗笑,忍不住回抱住了他,试探性地问道:“好孩子,顾若迁和顾惜缘,这两个名字,你喜欢哪一个?”
顾惜缘?迁儿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地想了一下,顿时有些气闷,随即一本正经道:“牧牧娘亲,我就是我,不是别人的替代品。”
“你呀,就是人小鬼大。小小年纪,连替代品这种词都懂了?也罢,既然我们的迁儿不喜欢顾惜缘这个名字,那就继续叫迁儿好了。”
牧洛笛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戏谑了几句,才认真道,“也许你现在还不明白,但等你再长大些,就会知道,迁儿是你,缘儿也是你,从始至终,我的宝贝只有你。”
迁儿就是再人小鬼大,对这不知前因的话,也是一头雾水,不过瞧牧洛笛这般认真,也是抿了抿唇,下定了决心道:“我虽然不喜欢顾惜缘这个名字,但我喜欢取这个名字的人,所以我愿意叫这个名字。只要牧牧娘亲开心就好。”
第145章 4 …换血秘术命高悬()
人说到底,还是感性动物。即便是再小的孩子,也容易爱屋及乌。迁儿对于缘儿这两个字确实很不喜欢,感觉像是要来抢他的牧牧娘亲的。
不过如果他叫顾惜缘这个名字,能够让牧牧娘亲开心的话,他也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他对顾若迁这个名字也不怎么喜欢,因为这名字是那个女人起的。
面对如此贴心的儿子,牧洛笛心中更是坚定了要救他的念头。不过这种事情,她也不会跟缘儿解释,只是笑眯眯地接受了儿子的爱屋及乌。
她对顾若迁这个名字倒没什么意见,但一来这是别的女人给她儿子起得,二来一个迁字总给人带着颠沛流离的感觉,这两点实在不得她的心。
牧惜缘这个名字就不一样了,她当初也是经过了那么多的波折,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珍惜这段与世界与他人的缘分。而现在他们这真正的一家三口,在这样的周折中竟然还能一家团圆,又何尝不是天定的缘分呢?
这种悲情又温馨的场面,夜鹊当然不好意思一直待在屋里看戏了,寻了个药被打翻了再去熬一副的借口就逃出门去了。
顾尘清倒是特意将他送到了门外,这才把换血所有需要做的准备和可能产生的后果都问了个遍,然后沉着脸跟他定了时间,这才回到屋里。
“时间定了吗?”牧洛笛知道他出去了肯定会问清一切的,见他回来了,便开口问道。
对此,顾尘清多少还是有些纠结,但终究只化作一句:“定了,三日后。”
“嗯,你也上来陪我和缘儿一起睡一觉吧。”牧洛笛也没继续那个让他纠结的话题,而是拍了拍床,淡声说道。
这话挺暧昧的,但她的语气清淡至极,显然没有半分调戏之意。她所说的睡觉,就只是单纯地一起躺在床上罢了,像任何一对普通的夫妻哄着孩子一起睡觉一样,没什么脑补画面。
闻言,顾尘清抬眸一瞧,见她正抱着半睡半醒的缘儿,半躺在床上,眸光一暗,自嘲一笑道:“洛儿,我的定力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纵是她目光清明,没有半分暧昧可言,但面对自己深爱的女人这般邀请,就是一向美人坐怀亦不乱的顾尘清也没法太过淡然。
“噗,你胡说什么呢!我只是想着我们做父母的,都没陪着孩子睡过觉,好像也太不负责任了一些。”显然没料到顾尘清这个性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牧洛笛也是笑出了声,而后却不无遗憾地说道。
说到底,是她觉得孩子受了太多的苦,心里想要弥补一番。虽然只是简简单单地陪孩子睡个觉,但那也是在告诉孩子,父母就在身边。
更何况,虽然答应了顾尘清要努力活下去,但换血之后,这个身体是否支撑得住,却还是个未知数。若真的不幸食言,至少也给孩子留下过温暖的回忆。
听出她语气中的遗憾,顾尘清也不再多言,脱了外袍便钻进了被窝里,一展臂将母子俩都圈进了怀里。这种时候,前路未卜,他实在不想再小心翼翼地当什么正人君子了,所以也没再避讳这样的亲密接触。
被他这样圈在怀里,牧洛笛觉得心里也变得暖暖的,温柔一笑,手上轻拍着缘儿的背,嘴上却哼起了摇篮曲。
顾惜缘的身体本就被病痛折磨得十分疲累,刚才又是被说话声吵醒的,原本被牧洛笛抱在怀里就睡眼朦胧了,听着温柔的歌声没多久,就已经睡熟了过去。
也不知那摇篮曲的催眠效果太好,还是当真累了,顾尘清竟然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那么多年来,从未有过能如此安睡的时刻。
只可惜,这种安然没能坚持到天亮。
近拂晓时,顾尘清从染着漫天的血色的梦境中赫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