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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关心则乱,但牧洛笛的理智向来是在越在逆境越凸显的。缘儿的事情已经让她彻底奔溃过一回了,这一回既然人还有救,那她就是心里再乱,也会强迫自己保持理智的。
既然夜鹊指名道姓地说要找乡渺,乡渺又不会治病救人,顶多就能说说迁儿以前有没有过类似征兆之类的。但眼下重要的不是知道迁儿以前的状况,甚至不是迁儿怎么得的这病,而是怎么治好迁儿。
如果乡渺不是作为施救者出现在夜鹊的话题里的话,那就只能是被作为药引了。而作为药引,乡渺和她最大的不同,那就是乡渺与迁儿有血脉上的关系。
排除其他的理由,也就只有迁儿的问题出在血液这一种情况的可能性最大了。毕竟,输血要看血型,直系亲属的血型配适度相对更高也更合适,这种常识就算只是个半吊子的大夫,她也十分清楚。
这里没有现代医学的血型检查手段,但自有一套自己的检查血缘的方式,与那些古装剧里头的滴血认亲有几分相似,但必须要融入特别的药粉,而且每个大夫都有自己惯用的,虽然有部分一样,却不是人人都一样。
“嗯,迁儿他这病应该是打娘胎里带来的,如今只能靠换血才能彻底根治了。”夜鹊神色也并不轻松,但该说的还是要说清楚。
“换血?若是失败了,迁儿会不会有危险?”牧洛笛实在想象不出在没有医疗设备的帮助下,怎么做到换血那么高难度的事情,但肯定特别不容易。
对此,夜鹊倒颇有几分自信,肯定道:“换血是我师傅传下的不二秘术,所以具体的,我不便与你解释太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只可能给大人带来危险,对迁儿倒不至于造成什么危险,哪怕换血失败,也只不过是保持现状罢了。”
对于秘术,牧洛笛虽然十分好奇,但既然人家都说了不方便细说,她当然也不会追着去问。再说,眼下哪里是关心秘术的时机。
“那如果保持现状,迁儿会如何?会给大人带来危险的话,我担心乡渺不会愿意救迁儿。”见迁儿睡得安稳,牧洛笛面露难色,直言道。
她确实不喜欢乡渺,不管是出于情敌相争,还是乡渺对迁儿的凌虐。但如果真的要靠乡渺来救迁儿,哪怕是要让她向乡渺低头,她也可以去做,只要不牵扯顾尘清的话题。
她是不可能把顾尘清让给任何人的,所以根本不考虑拿他来当交易筹码的问题。但她也知道,既然乡渺都愿意给他生孩子了,想必也只想要他,所以乡渺会不会来始终是个未知数。
“保持现状,一年发作两月,可活到十岁。若是配上我的治疗,再自己小心谨慎些,能勉强撑到及冠。”夜鹊把病情基本都交代完了,剩下要做决定的,就是牧洛笛了。
牧洛笛也难以抉择。她当然不希望迁儿这样活下去,但更不希望他死啊,难道除了乡渺,当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让人去把乡渺带来。”顾尘清倒是当机立断,显然没有牧洛笛那么多顾虑。毕竟他有的是办法让乡渺救人,不管她愿不愿意。
不过,他这一出声,立刻就引起了牧洛笛的注意。
“只能换生母的血吗?父亲的也不行?”牧洛笛立刻把心头的想法问出了口。
她这一问,顾尘清知道真实情况的自然反应不过来,倒是同样只是捕风捉影的夜鹊先反应过来了:“呃理论上,当然双亲都可以。不过迁儿和少主是不是合适,还有待查验。”
“那你现在就验。”牧洛笛立马从善如流地把还在她手里的顾尘清的手递到了夜鹊面前。
夜鹊倒是不客气,刷刷刷几根银针就扎到了顾尘清的手上,随即立刻从袖中滑出一柄匕首,娶了他的血。动作基本是一气呵成的,像是担心顾尘清会突然把手缩回去一般。
此时牧洛笛还拉着顾尘清的手呢,他当然不会贸然收回。也罢,通过这个方式,让她知道这孩子不是他的也好,免得到时乡渺来了,她还要为此伤心气恼。
对于他的配合,牧洛笛还是很满意的,不过想到可能有危险,又开始担心起顾尘清来。
她一边细心地替他包好伤口,一边又一脸沮丧道:“抱歉啊,我忘记可能会有危险了。我虽然希望能治好迁儿的病,却也不希望你有任何危险”
看着她满脸歉疚的表情,顾尘清淡淡一笑,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发,应道:“不必解释,我都懂。我只怕你要失望了,我并不是迁儿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夜鹊的声音就打断了这边的气氛。只听夜鹊遗憾道:“虽然迁儿确实是少主的血脉,但少主多年痼疾,莫说现在吃药不能冒此风险,就是全然无碍也不适合换血给迁儿。”
他的这两句话,落到两个人耳朵里,自然是不同的反应。
在牧洛笛这里,一方面确实是为了迁儿只能靠乡渺来救而感到担心,但不用带给顾尘清危险这一点却又让她松了口气;而另一方面,虽说她对迁儿视如己出,但确认这是别的女人给顾尘清生的孩子之后,心里又忍不住泛起了酸水。
而在顾尘清那里,却只剩下震惊了。这能不让他震惊吗?他从不记得自己跟乡渺有过什么,结果那女人却莫名其妙给他生了个儿子?
第142章 2 …故人再现提忠告()
因为担心迁儿半夜犯病,已经睡够了的牧洛笛主动请缨,要求留下来照看着,借此放一路奔波的夜鹊回自己的房间歇息。
而被迁儿是自己血脉所震惊的顾尘清也是心绪混乱,倒是没有坚持留下来,显然要怎么对待这个突如其来的儿子,这还是个需要考虑的问题。
见他紧随其后出来了,夜鹊立马压低了声音,问道:“少主,你不留在那里就不担心小洛多想吗?虽说她一直就知道迁儿是你的儿子,但在乡渺要来的节骨眼上,你不该表现一下对她的重视远超过对儿子的吗?”
“我若留下了,反倒容易让她误会我是关心迁儿吧?”顾尘清虽然震惊,但还没到足够让他失去理智的地步,甚至质疑了一声,“夜叔,你的诊断当真没出差错吗?”
“诶?难道我不该在小洛面前提这个?我觉得她一直都这么认为来着”夜鹊一听这意思,立刻会意,随即又八卦了一句,“少主莫非一直觉得迁儿不是你的儿子?凭何断定?”
闻言,顾尘清就知道夜鹊这是对自己的诊断十分确信了,难免更为疑惑:“除了主仆一场,我和乡渺从未有过任何瓜葛,那迁儿又是从何而来?”
“咦?少主莫非还有过别的女人?”少主有八卦这种事情可不常见,夜鹊立刻忘记回去睡觉这件事情,紧紧地盯着顾尘清。
见他这幅表情,顾尘清摇摇头,叹了一声:“终此一生,我只有她,也只要她。罢了,此事待乡渺来了,再细论吧!”
话落,他便摆摆手回自己房间了。
夜鹊见八卦不出什么,困意立马就涌了上来,也只好休息去了。这换血秘术可是很耗费精气神的,他必须要休息够了才行,否则半路出了岔子,那可就是连带着他自己的三条人命。
倒是顾尘清回到房间后没有立即休息,而是招来了下属,让人去查当初那些掳走牧惜缘的人所报告的孩子失踪的地方有没有出现过乡渺的踪迹。
这也是夜鹊的八卦之言提醒了顾尘清。他既然只和牧洛笛发生过亲密关系,那若说这世上真存在一个孩子是他亲生的,就只有她生下的缘儿了。
想到这里,他又不免想到缘儿出生的那日,他站在床头看着母子俩,却不敢上前去触碰一下。夜叔提到可能会是他的孩子,他却以不必探究挡了回去。
或许,从那时起,他就已经不再无欲无求。但其实是因为害怕自己动摇,害怕自己变成她心里的负担,所以干脆选择避而不见,敬而远之。
但绕来绕去,他们似乎又绕回了原点。早知自己会深陷进去,在那个她翩然起舞的莲花池旁,他就该直接走上前去。若那时他上前去了,或许就不会有什么知己十三,二哥白墨倾的事情了,甚至可能连上官逸和十四都不可能跟她有什么故事发生。
可他终究选择了隐藏,任她流离了那么久,吃了那么多苦,却还是逃不开与他纠缠在一起的命运。虽然现在他的腿已经差不多完全恢复了,但即便他仍是一个瘸子,她也还是会坚持这样的选择吧?
不过,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乡渺不可能说找来就立刻能出现的,去查探消息的也不可能立刻就有回音。于是,迁儿只能暂时靠夜鹊缓解发作的痛苦,顾尘清也暂时把疑惑都放进了心底。
迁儿就是缘儿。虽然顾尘清是这么怀疑的,但没有真凭实据,他也不会妄加断言。若是让洛儿起了这个心思,最后验证结果却不是的话,怕是要伤心难过很久,而且也容易让人产生转移视线的误解。
所以在没有完全可以说服牧洛笛的确实证据之前,他不打算说出自己的想法。
如此父子俩过得都不轻松,相比之下倒是牧洛笛轻松了许多。迁儿哪里舍得累着她了,眼下有夜鹊在,少有迷糊的时候,自然不需要时时粘着她了。顾尘清就更不用说了,但凡与她有关的事情,恨不得全都打典好了,哪有需要她操心的?
不过,因为迁儿的这状况,结果会如何还是个未知数,牧洛笛也没法开心起来,就算有夜鹊在,她大部分时间还是会陪着迁儿一起的。
于是,几人自从在这个炉乎城落脚以来,基本模式就是迁儿躺在床上,夜鹊和牧洛笛守在床边,顾尘清坐在桌前。可以说活动范围就没超出过住的客栈,连出门买食物买药材都是下属去办的。
见迁儿因为才从发作中缓和过来,一脸疲惫却又不肯睡觉,牧洛笛干脆提议一起出门去逛逛,省得大家都憋在屋子里闷得慌。夜鹊立马以没休息好为由,拒绝了盛情邀请,还特意提醒顾尘清照顾好母子俩。
之前从淮里去江南时,牧洛笛也路过了炉乎城,听说了此地繁华热闹,却没有时间留下来好好看看,这回也算是如愿了。
此地虽然离京城挺远的了,但考虑到顾尘清那一头白发实在太过醒目,迁儿也小小年纪就粉雕玉琢的,看起来都是气度不凡,少不得还是要乔装一番的。
难得出门,迁儿倒是精神了不少,一路上显得挺开心的。见他笑得开心,牧洛笛终于也一缓多日的忧思,跟着露出了暖暖的笑。
顾尘清陪着母子俩到处瞎逛,脸上却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没有半点不耐。甚至于,他还在想若迁儿当真是缘儿,那他这一生就真的圆满了。
这边正一派温馨呢,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那位小姐,我瞧你印堂发黑,怕是很快会有血光之灾,可需要为你占上一卦?”
闻言,牧洛笛脚步一顿,循声望去,只见两米开外有一个眉目俊朗的书生指了指自己摊位上的竹签筒,目光直直地盯着她。
这样直接的目光让牧洛笛多少有些不自在,但她心里头想的却是,这话有点耳熟,这人也有点眼熟,可是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一旁的顾尘清觉察到她的不自在,立刻向前走了两步,不动声色地将她挡在了身后,隔断了那灼人的目光,淡声回应:“不必了,我家娘子不信这些。”
他这一句话,让原本还想把他拉开再观察一下那个书生的牧洛笛立马顿住了手,害羞地垂下了头,不由在心里嘀咕了起来。
这顾尘清平日里风轻云淡的,寡言少语的,好似撩人这种事情根本是被动技能,可一到关键时候,怎么就被动变主动了呢?把大庭广众之下撩人这种事情做得如此坦然而自然,他也真算得上是天赋异禀了。
“哦?不算卦也成,不如来画个像吧?好歹让我开个张。”白面书生根本不为所动,话题一转,又指了指另一边的笔墨纸砚建议道。
对此,顾尘清依然是无动于衷。要是光论画像,他自己的水平就完全够用了,更别提洛儿本身也是个中高手了。虽然说光顾一下这书生的生意也没什么,但他直觉性地感到危险,还是别让洛儿和迁儿接近了。
虽然顾尘清心里有自己的计较,但牧洛笛却被这一句画像给调动了起来,脑中灵光一闪,也顾不得害不害羞了,立刻从顾尘清身后窜出来,连声道:“我要画!我要画!你给我们一家三口画个全家福吧?”
她这一句话,让正要开口拒绝的顾尘清立马咽下了已经到嘴边的话,白皙的脸上多少也带上了一抹红晕。好在牧洛笛正顾着和那书生提画像的要求,没顾得上看他。
牧洛笛和书生说好了要什么样的姿势背景外,还特意交代了把三人的脸空出来的细节,毕竟三人现在都是乔装打扮过的,不是他们原本的模样。
如此,又在此处折腾了两个时辰,牧洛笛才总算拿到了满意的全家福,顾尘清则识趣地递上了银两。这基本是一天的规律了,母子俩见到新奇的就买,他则负责掏荷包拿东西。
牧洛笛倒也没有特意去计较花的是顾尘清的钱这种事情,虽然她是个喜欢独立的人,跟别人或许会计较一下,但跟顾尘清或十三,反而是因为计较不清所以更加没了计较。偶尔花一花自己男人的钱,别说,还挺开心的。
不料,那白面书生却只是微微一挑眉,将银两推了回去,沉声道:“我不求银两。只不过,有两句话还是想要送给两位。”
见两人齐齐抬眸看了过来,他才不紧不慢继续道:“其一,这世上不是每种选择都有退路,所以一定会有不得不舍弃的东西,如何取舍,端看个人;其二,这世上是存在奇迹的,若是心中有坚定不移的路,那些顺应内心,就能找到出口。”
话落,他便动手收摊,也不等两人从他的话里想出点玄机,就转身离开了。
这书生说那话的时候,语气十分平静,仿佛真的是通天彻地的预言家。按牧洛笛的性子,若不是遇上了穿越那么离奇的事情,她是铁定觉得自己又遇上什么神棍了,随便几句鸡汤几个套路就想忽悠到人。
正想到这里,牧洛笛突然僵住,手中的全家福画像从手中掉下了也不自知。只是下一瞬,她就把迁儿往刚捡起画像的顾尘清怀里一松,拨开熙熙攘攘的人群就要去追那个远的只剩背影的白面书生了。
她说为什么会觉得熟悉,敢情不是又遇上什么神棍了,而是又遇上那个神棍了!这个白面书生就是当初在庆功宴上预言她要遭遇海难被当作神棍打发走了的男人啊!
可以说,她一遇到这男人就没有什么好事!先前他还说什么了?说她有血光之灾?在没细问的情形下当然不能直接就放他走了。思及此,牧洛笛脚步匆匆。
更何况,既然他会出现在这个世界,肯定是知道如何从两个世界穿梭的,这就意味着她在这个世界还有同类,甚至是有可能回到现代去的!
想到这里,牧洛笛却突然顿住了脚步,下意识回头去寻顾尘清和迁儿的身影。看到父子俩就紧紧跟在她身后,牧洛笛眸中闪过了复杂的神色,刚刚还因为发现了那个神棍而高昂的情绪立刻跌落下来。
因为她突然想到,若是自己回去现代了,那顾尘清要怎么办?迁儿又要怎么办?
虽然顾尘清跟乡渺有了迁儿,不过她从来就不觉得这是正常交往之下的结果,所以她丝毫不怀疑。她直觉,如果没有了她,顾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