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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人到严家去只会一声,想必严老夫人听到是她的孙儿,会来这儿帮着照顾小姐的。
严家,严老夫人也是不能接受严霖去世的事情,她问了好几遍,确认不是骗她的,当即就悲号大哭。
她的儿子,二十多年来不舍得多打一下,二十多年来看着他慢慢的长大,有了自己喜欢的人,眼看着就要成家了,怎么就走了。
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再一想,自从琦松过世后,她就没好好看过霖儿,这么久没见到他,本想着等他成亲的时候,自己过去,祝福他们夫妻,好好地就上过去的事情都过去,可霖儿怎么就这样走了。
“霖儿,我的儿,你怎么能走在娘的前头。”
“娘不该一直怨你,不该不理会你,没让你去找你父亲,他都走远了啊……霖儿呜呜……”严母垂头趴在桌上放声痛哭。
严渠在一边默默地擦着泪水:二哥,你回来吧,我不怪你了。
在他们哭泣的时候,门口又来了严霖府上的人。
急忙跑到严夫人的面前道:“严老夫人,我们蒋小姐怀了身子,现在没有人可靠的人在身边照料,老夫人您看……”
严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家小姐怀了身子跑了和她说什么?又不她女儿,她现在为自己儿子的事伤心。
见严夫人的脸色不佳,那人急忙道:“我们蒋小姐怀的是严二少爷的孩子,刚刚小姐得知严二少爷的事情,悲痛欲绝已经昏过去了,现在身边就只有不懂事的小丫鬟在,您能不能……”
严母听了瞬间想到了是蒋月,怀了严霖的孩子,她带着哭腔道:“蒋月是我儿媳妇,怀得孩子就是我孙子,怎么能没人照顾,我这就去,找好贴心得力的老妈子一起去。”
霖儿去了,她可不能让他的媳妇儿子都没有着落,她不能让霖儿在那边也不安心。
就在严母急匆匆的从严府出去的时候,蒋月醒来了。
一醒来就喊着燕儿扶她出去,叫人备好车马,她要去找严霖。
燕儿端着热水急忙跑过来:“小姐,您就别乱动了,您现在怀着身子了。”
“你说什么?”蒋月下意识的伸手抚摸着小腹。
“小姐,您刚刚晕过去的时候,喊了大夫来看了,您坏了孩子,您现在就算不为自己想,也为了您和严公子的孩子想,以自己的身子为重啊。”燕儿蹲在她身边说道。
蒋月抬头望着屋顶,严霖是你吗?是你为了让我活着,给了我一个孩子,可是你却不能亲眼看到他了。
这时候,严母赶过来了,她眼角的眼泪还没干,微红的眼眶,让人一看就知道她刚大哭过。
严母进了蒋月的房间,看着那原本充满幸福的脸上全是泪水,呆愣愣的望着房顶,悲痛的眼神让人看了心疼。
“月儿,母亲过来了,别哭了。”严母走到床边轻拍着她的背。
“母亲。”蒋月喊道,声音有些哑,她很久没喊过这个词了。
“别哭了,严霖或许就在那边看着我们,他不希望你为他将身子给哭坏了。”严母顿了下接着道:“以后还要带着你们的孩子,到他的坟前给她看的,别伤到自己伤到孩子了。”
蒋月一听,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我不哭,不哭了……”可是脸上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这世上就只有严霖对她百般好,她心里只有严霖,他走了,她怎么能不伤心。
“母亲,我怎么能不哭了,严霖出去那天,我们还有说有笑的,前一天我们还在院子里放风筝,那时候他和我说了我们成亲的日子。
我在家里等他回来,等了这么久……他怎么能…不回来。”蒋月越说越发的伤心。
严母搂着她,知道她说的没错,当初琦松走了的时候,她又何尝不伤心,那种痛现在还深入骨髓。
严母唏嘘道:“月儿,别哭了,母亲为你找了老妈子照顾你,你这样哭下去,会把身子弄垮的。”她还是得劝着月儿。
蒋月低着头,倒也将声音收了些,右手放在小腹处道:“母亲,等严霖回来,等到初九,我还要和严霖成亲,我和他结冥婚,他说好要娶我的。”
严母身子一震,她没想到蒋月如此的痴心,还肯嫁给严霖。
“他不嫌弃我貌丑,愿意待我好,愿意陪我一生一世,那就算是他死了,我也要嫁给他,这一辈子守着他,心甘情愿。”蒋月仰着头看着她。
“你愿意我当然不会阻止,只是这后半辈子长着呢。”严母道。
“没了他,我宁可不要过后半辈子,只有守着他我才是活着的,等到下一世我再与他做夫妻。”蒋月低声抽泣。
第114章 血信()
爱别离苦,痛不欲生,回肠九转,泪如涌泉。
严霖是蒋月一生的期盼,可她现在等的不是他平平安安的归来,而是他的尸身。
若是没了腹中的孩子,她怕是现在就飞奔而去,既见君子,生死相依。
三日之后。
严睿一行人抬着严霖的尸骨回了淳安县,本想着回严家,在路上的时候接到母亲的消息,蒋月在严霖的宅子等着,那是严霖和她的家。
严睿明白他们的情感,便命人改了道,往严霖的宅子走去。
至于蒋禹城的尸体,他叫人给蒋家送去了,经过一路的冷静,他也不想去做那等损阴德的事,蒋禹城已经死了,他没必要再去计较什么。
像蒋禹城这种作恶多端的人,死后必然会下地狱,在下面受尽地狱之苦。
蒋月一得到消息,就跑到家门口盼着,严母在旁边照看着她,自己也泣不成声。
远远地就看到铺上白纸花的棺材,在十几人的抬动下朝着他们靠近。
蒋月身上早就换成了素白的衣服,她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就在前两天流干了,可这一见到那棺木,一想到严霖现在就躺在里面,她便再不能忍住泪水。
她本想着笑着将他迎回府中,想着不论怎么都让他看到自己在等他。
棺木离她越来越近,蒋月的双眼跟随着棺木,踉跄一下,手扶着从身边过的棺木:
“严霖…你回来了,回来了,以后便不再与你分开。”
严母将她从棺木上拉开,里面躺的是她的儿子,她怎么能不心痛,可逝者已矣,生人还需要照料。
里面已经布置好灵堂,一片素白就是等着棺木进屋。
蒋月在后面跟着,眼睛就没离开过棺材,见到棺木放下后,她急急地往棺木上扑去。
“我要再看他一眼,在他入土前看一眼。”蒋月执拗的说着。
严睿站在一旁,让人将棺木打开,本来棺木就算未曾上钉,也只能等到入土那天开棺的,可严霖的尸首已经在外多日,在家中也停上一日就能入土。
沉重的棺盖被两人合力推开,蒋月见到里面的躺着人,时日久了,就算放置好冰块,再好看的皮囊也变了,可她不在乎,这里面的人就是她的夫君。
她伸手摸着他冰冷毫无生机的脸庞,当初在凌河边大喊着不负卿意的人,那个好几回都说要娶她的人,现在与她阴阳两隔,再不能相见。
蒋月擦了眼角的眼泪对着躺在里面的严霖笑着:“三日后就是初九,初九我们成亲,我做你的夫人,听说在九幽冥府有不少好看的女鬼,你可不能找了别人。”
“我们都有了孩子了,到时候我带他来看你,你能不能托梦给我,给孩子起个名字啊,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你猜一下怎么样?”
“你怎么都不睁开眼看一看我,严霖…”
蒋月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在笑,就好像严霖还没有死,好像回到了他们之前的说笑。
听她言,李倾言在一边垂泪,若是换做自己也是会伤心欲绝。
见时间过了很久了,严睿叫人将棺盖给合上,燕儿和严母拉着泣不成声的蒋月,小心的劝着。
“严霖”
“严霖,”
蒋月伸着手朝着渐渐合上的棺材,一点点的眼前的人淹没在漆黑中,最后在眼中只剩下黑红色的棺盖。
蒋月被扶到了一边,严母可不会让怀着身子的她跪在灵前的,这样的哀伤已经伤身子了。
严睿拿着一样东西走了近来道:“严霖他现在已经去了,你不要过于伤心,他不想见你这样的。”
蒋月微微点头,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强撑起笑意,她的眼睛已经哭肿了。
“是啊,他不想见我哭的。”她回忆着以前呆愣的回道。
“严霖临死前给你留了封信,他把想与你说的都写在上面了。”严睿说着将手上的折叠好的白红相错的绸布递给了她。
严霖给她的信,她知道严霖是跌下悬崖而死的,可是没曾想他最后撑着给自己写了信,蒋月颤着手接过绸布。
她将绸布慢慢展开,里面鲜红熟悉的字迹,她能想象出严霖当时是怎样写出这样一封血信:
……月儿,是我辜负了你,不能娶你为妻是这辈子最大的憾事,当然,像你这样纯真善良的女子应该有个更好的归宿,严霖不值得你等。
你不要伤心,为了我不值得的,上天是公平的,我做了那么多坏事,是该死的逃不了,你千万别哭,伤身子,我最怕你哭了。
记得找个心疼你稀罕你的人嫁了吧,我不爱你,从头到尾都是骗你的,是我在利用你,我的心早就被仇恨迷惑,你要好好地活下去,找个疼你的真心待你的人,好好地过一生。
蒋月一边看一边垂泪,这信写得顺序紊乱,一会说让她别哭,一会又说让自己嫁给别人,一会又说是在骗她。
可是这两样她都做不到。
她爱他入骨,自然能感觉他对自己的真心,严霖你若是不爱自己又怎么会……对她百般疼惜,又怎么会对她说那些话。
他们两人都是孤寂的,走在一起就是天命,她蒋月这一世只嫁一回,只嫁一人,生死相依,绝不后悔。
她紧紧地攥住手中的血信,微闭着双眼,回想起严霖写信的场景,回想起两人戏耍时的场景,她这辈子就做严霖的夫人。
严母和严睿他们说了冥婚的事情,让他早些准备,别等到初九那天忙不过来。
李倾言在这里帮忙照看蒋月,她倒是羡慕蒋月怀上了孩子,但若是要用严睿的死换一个孩子,她怎么样都不愿意。
蒋府现在没有下人,严睿派去的人就将蒋禹城的尸骨放在门口就走了,等到蒋家两老回来的时候乍得一下被吓个不轻。
再一细瞧,才看清楚这挡在门口的尸体是他们的儿子,这一回更是既悲伤又惊怒,是谁将他的儿子给杀了,还弄成这般模样。
两老顿时哀嚎大哭,一面叫嚷着要将严家的人千刀万剐,他们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去杀严睿去了。
蒋老爷花了自己这些天攒起来的钱买了一副薄棺材,找了蒋禹城生前最体面的衣裳给他换上。
现在的蒋家根本无法买齐做丧事需要的东西,只能简单办理,李倾语整日待在房中从未出来过,蒋家的丫鬟都发买了,可她爹娘见不得她受苦,从李家叫了人照顾她。
她在屋里面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听到了丫鬟朝她汇报的消息,蒋禹城死了。
她没有动,还是待在房中,一张狰狞的脸浮现诡异的笑容。
第115章 冥婚()
五月初九,蒋月身着大红拖地喜服,头上戴着精致的金玉霞冠,左边的头发上别着一朵白色的花,面上带笑,眼角含泪。
便在昨日严霖就已经入土了,今日她便要与严霖成亲,她看着由人捧着的灵位,心想道:严霖你能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吗?
燕儿在她身边将她头上的盖头给弄正了。
两人本就有毁约,结的也不是那些个让亡人安息的冥婚,两人也早就有夫妻之实,为的就是补全这一礼,如此这冥婚也不那样繁琐,和寻常的成亲没两样。
来的来是严家的人和严霖忠实的手下。
严睿在一旁充当傧相:“一拜天地。”
蒋月转身面朝大门,一边由林昭端着灵位,一齐朝着外面的天地拜去。
外面风轻云淡,夕阳正好。
“二拜高堂。”
蒋月转身,她手上牵着的红绸子连着严霖的灵位,林昭跟着转身,朝着坐在前面的严母弯腰一拜。
“三拜夫妻对拜。”
蒋月弯下腰时,似乎感觉到严霖就在她对面,和她一样弯着腰嘴角带笑瞅着自己,她好像感觉到他的气息,差一些就扯开盖头看了。
“礼成。”
严睿将最后的字说完,觉着心里凄凉,他想着回来喝严霖的喜酒,回来看他成亲,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一方灵位。
但若是严霖能知道,蒋月还是成了他的妻子,怕是在那边还是会很开心的,尽管他说让蒋月嫁个别人,可他心底肯定是不愿的。
礼仪既成,酒席也备上了,不管是多为严霖去世的事情而伤心,今日在场的都得高高兴兴的,为祝福严霖和蒋月成亲。
严睿作为严霖的大哥,自该是他代替严霖敬酒。
蒋月回了房间,就将头上的盖头给拿下来了,她不拿,严霖也不会拿的,严霖的灵位就在身边放在。
这房间内放置着花生,红枣等吉祥的瓜果,寓意早生贵子,夫妻百年好合。
蒋月嫣然一笑,拿着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严霖,不对,既然已经拜了堂那就该称你为夫君。”
她两手各端着一杯酒:“夫君,洞房花烛自当喝这合卺酒,饮下此酒,我们这一生便有了羁绊,来世我便能凭着这份感情寻到你。”
她一边将右手的酒喝下,一边将左手里的酒倒在灵位前。
黄昏,日头斜照,透过菱形格子式的木质窗子照进这喜庆的房间内。
将蒋月的脸照得恍惚,将桌上的灵位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手捧着灵位一直在诉说着,时而欢笑时而忧伤,在门外的燕儿担心的好几次要闯进去,却在手触到门的时候又收回去了。
夜色昏沉,已经去世的人不管怎么念叨,也终不会再回来的。
蒋府内,李倾语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身前的木鱼,这木鱼是她娘亲送给她的,她娘心疼她,但也惧怕她,惧怕她的蛇蝎心肠。
自从那天起,就没有来看过她了,派来了好几个奴仆丫鬟照料她,还送了木鱼经书,这是让她修身养性。
当时她看着这木鱼的时候,一把将其摔在地上,上面出现了一条裂痕,她要的不是念经敲木鱼,要的是复仇,她要严霖的命,要李倾言一无所有,要让他们比自己还要凄惨百倍千倍。
她原本不相信蒋禹城会有决心和勇气去杀严睿他们,直到那天他走后,好久没有看到他,她以为他纳了妾,不来了找她也是正常的。
可是她问了丫鬟,他没有纳妾,也没有在家中,她还是不信。
直到两天前她听身边的丫鬟说蒋禹城他死了,他死了,呵呵呵,这个窝囊废还是那么没用,杀不了严睿他们,倒是将自己的命给赔上了。
她也开始将娘亲送她的木鱼拿出来,没出去为蒋禹城守灵,却时不时地敲一下木鱼。
“唉,我听说了这蒋月小姐和严家少爷今日成亲。”
“严二少爷不是死了吗?我可听说都已经入土了。”
“是啊,蒋月小姐就是和严二少爷结的冥婚,人家情深呐。”
李倾语听着门边的丫鬟嚼舌根子,她听得清楚,蒋月和严霖结冥婚,严霖死了,他死了,被蒋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