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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不好意思，我刚想起来等下还有点事，就不跟你们一块去了。”
程妈妈刚打完电话订好位置，覃雨就突然开口，让程暮语也有些惊讶。
“都要吃饭了，吃完再去不迟吧？做什么事情总得先吃饭呀！”程妈妈原本就是个比较热情的人，再说既然是程暮语的朋友，那要好好招待一下才行。
“可是”
“阿姨也没跟暮语的朋友一块吃过饭，就是想通过你们这些朋友了解一下她平时的情况，你就当给阿姨一个面子，不着急的事情就吃完饭再去忙。”
“阿姨您千万别这么说，是我打扰了才对。”程妈妈都那样说了，要是覃雨再拒绝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这孩子真客气。”程妈妈真是觉得覃雨越看越面善，说话的时候虽然带着一点怯意，可整体上还是让她觉得很舒服。
程逸言有些忧心地看了覃雨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要是能预测到会在这里碰到程妈妈的话，打死也不会跟着一块了，现在这样还真是难办。
而且因为程妈妈在场，他也不好去安慰覃雨，也不知道她现在心里是不是很不安。
好在程暮语还是向着覃雨的，就算对程逸言有诸多不满，在这个时候还是凑到覃雨耳边小声安慰了她几句。
见状，程逸言才算是松了口气。
到了餐厅后，程妈妈十分热络地将菜单递给覃雨，还说道：“小雨，你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随便点，不要太拘束了，就当跟自己家人一块来吃饭一样。”
覃雨的神情有一瞬的僵硬，她勉强笑着说道：“阿姨，还是您来点吧，我都可以的。”
“也行，你有没有不喜欢吃的，我避开。”程妈妈似乎看出了覃雨的紧张，又将菜单拿过来，还很体贴地问了一句。
“我不挑食的，还是看阿姨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吧。”
“真是个好孩子，阿言跟暮语都挑食，我真是快被他们折磨死。”程妈妈忍不住嘟囔着。
“妈，你说你，好好点菜就是了，怎么说起这个了。”程暮语有些不满，程妈妈口中的她总是这不好那不好的，虽然在覃雨面前说说没事，可总归是有些丢面子。
“本来就是，既然知道不好意思就要改啊，挑食这毛病问题太大了。”
眼看着程妈妈就要止不住了，程暮语觉得自己真是多话，应该让她说的，现在插个嘴更是没完没了了。
“好好，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挑食还跟你顶嘴。”
程妈妈一副“这才差不多”的表情，好歹是没继续唠叨下去了。
程暮语松了口气，随后又小声跟覃雨说道：“我妈就是啰嗦了一点，其他还好，所以你也不要太紧张了，她说话你应着就行。”
覃雨点了点头，抬眼正好看到程逸言在看她，赶忙转开了目光。
还是尽量少跟程逸言视线相对比较好，要是被程妈妈看出什么来，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覃雨就不希望被程妈妈知道跟程逸言的关系。
之前她的担忧不是空穴来风，两人的家庭条件相差太大，就算程逸言不介意，他的家里不会不介意。
所以要是让程妈妈知道两人的关系，而且还知道她的身世情况的话，那结果可想而知。
也不是覃雨要将事情往坏处想，所谓的门当户对，并不限于旧社会，现在这个时代是一样的。
“对了，小雨你是做什么的？”程妈妈点完菜之后，问出了大部分家长都喜欢问的一个问题。
“我在医院上班，是护士。”覃雨老老实实地回答着。
“护士好啊，在医院工作挺好的，在第一人民医院上班么？”
程妈妈这样问没有其他任何意思，只是因为在她的眼里，做什么行业当然是在最好的地方上班。
而c城最好的医院就是第一人民医院，她理所当然的认为覃雨应该就是在那里上班。
“不是。”覃雨有些尴尬，却也不敢在程妈妈面前说假话，如实说道：“在c城红十字妇幼医院。”
“红十字？有这个医院么？”程妈妈努力回想着，可怎么也想不到c城什么时候有这家医院了。
覃雨这下觉得更难堪了，虽然在私立医院里，她们医院创办也有些年头了，可总归还是家私立医院，程妈妈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妈，c城这么多医院你还能家家都知道啊！在你眼里，c城就一家医院，那就是第一人民医院。”程暮语故意撇着嘴，看似是在笑话程妈妈，可实际上却是帮覃雨解围的。
“你这个孩子，有这样说自己妈妈的么？没大没小的。”程妈妈原先还不觉得程暮语跟长辈说话没礼貌，毕竟周边的孩子都是这样，家长的管教也比较疏松。
可现在跟覃雨说了说话，她那礼貌的样子还是让她记忆很深刻的。
见程妈妈没有再纠结覃雨在哪上班这件事，程暮语当然不会说太多，还赔着笑脸认错。
可转头她又瞪着程逸言，似乎在告诉他，要不是她的话，都不知道场面会怎么样了。
“护士这个行业好啊，我就特别佩服你们这些医生护士的，要是我啊，看到医院那样的场面就头疼。”
覃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只能笑着连声说“还行还行”。
程妈妈完全没有拿覃雨当外人，十分热络地问东问西，差点将覃雨的个人信息问个底朝天。
要不是程暮语连声制止的话，还不知道程妈妈要问些什么了。
“妈，哪有你这样的，热情过头啦，小心吓着人家。”程暮语嗔怪地看了程妈妈一眼，还故意跟覃雨说道：“小雨，我妈这人就是这样，年纪大了喜欢问这些事情，你别在意。”
“没事没事，阿姨会这样问也是没把我当外人。”
“就是说，还是小雨会说话。”程妈妈抬了抬下巴，还有些不高兴，不过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
毕竟像程暮语说的那样，只是第一次见面就问这么多，还是不太好。
覃雨算是松了口气，她当然知道程暮语是为了解救她才会那样说的。刚才程妈妈问那些的时候，她都担心程妈妈会问到她家里的情况。
对程妈妈撒谎显然是不行的，如果决定要跟程逸言一起走下去，那就不能对程妈妈有所隐瞒。
可是那样的身世说出来，身为程暮语的朋友，程妈妈不会瞧不起或者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但要是身为程逸言的女朋友，那就不一样了。
虽然这些到时候终究会让程妈妈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看程逸言的样子也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做好带她回家见家长的准备，而且她自己也还没有这样的准备。
如果见面了，那就代表两人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可覃雨还没有这样的打算，说定下来还是有点早了。
“小雨，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吃啊，千万不要客气。”
这边覃雨正陷入自己的思绪中，饭菜已经端上桌了，程妈妈见她好一会都没有动静，连忙催促着。
覃雨回过神，赶忙拿着筷子吃起来，只是心思还是有些飘忽。
“吃得也太秀气了，来来，碗递过来。”程妈妈以为覃雨还是放不开，让程暮语将覃雨的碗挪到前面一些，她给夹了不少菜。
“谢谢阿姨。”覃雨连忙道谢，她心里十分懊恼。
就算现在没有坦白跟程逸言的关系，可她在程妈妈面前的表现也实在太差劲了些，要是以后说出来，不知道程妈妈会怎么想。
“都说了不要客气了，你尽管吃，要是不够再点。”
“够的够的，阿姨您也吃。”
程妈妈很是欣慰地看着覃雨，她在家里可从来没听过程逸言和程暮语这样有礼貌地跟她说话。
想到这里，她转头去看程逸言，发现他有些走神。
“阿言，你今天怎么了，一直都这么沉默。”
第五十九章 决定（）
覃雨和程暮语都没想到程妈妈会转头去跟程逸言说话，两人都紧张起来。
“我本来就是个陪衬的，要我说什么？再说了，你们刚才说的那些，我也插不上嘴啊。”程逸言不以为意，虽然一副状况外的样子，但好歹没有在程妈妈面前暴露出什么。
“你也知道自己是陪衬，还要跟着一块过来，你就是太由着暮语来了。”程妈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程逸言。
“暮语，听见妈怎么说没，以后我可不能由着你来了。”程逸言这是故意说的，希望以后程暮语再也不要破坏他跟覃雨之间的约会了。
瞧着一次，要不是她非要约着覃雨出来逛街，也不会碰到程妈妈了，不碰到程妈妈，也就没有现在这么多事了。
程逸言现在完全不觉得是因为自己要跟着一块，只认为是程暮语的错。
程暮语看着程逸言，咬牙切齿地说：“好啊，那我以后也一样，不能由着你来了，自己的麻烦就自己解决吧，不要再想着依靠我了。”
程逸言觉得她就是最大的麻烦，没有什么比她更麻烦了。
“你们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个奇奇怪怪的。”程妈妈好像看出了些什么，她总觉得程逸言跟程暮语今天的言行都有些奇怪。
具体是哪里奇怪她也说不上来，总之是跟平时不太一样。
“哪里奇怪了。”程暮语的神情不太自在，惹得一旁的覃雨更加紧张了。
其实从一开始看到程妈妈，覃雨就处于紧张的状态，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该做些什么。
生怕什么地方做错了，或者哪句话说得不对，而且越是紧张小心，整个人也就更加紧张了。
“好了好了，吃饭。”程妈妈也不想纠结在这些有的没的事情上，虽然是觉得儿子女儿哪里透着古怪，也没有太计较。
一顿饭很快吃完，程妈妈下午约了人，就先走了，还跟覃雨再三说，让她到家里去玩。
不管会不会去，覃雨都要点头应下，这样导致程妈妈离开的时候很是高兴。
等程妈妈走远了，程暮语才开口道：“看样子，我妈还是挺喜欢你的。”
就是不知道在知道覃雨的身世之后，还会不会这样子。
“我觉得我不能再逛下去了，要不你们两个继续逛吧。”覃雨觉得一顿饭简直是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她完全没有力气再继续逛街了，就想回去躺着。
要知道，看着程妈妈离开，她的四肢都有些发软，紧张过后的松懈。
“我跟他有什么可逛的，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程暮语能理解覃雨现在的心情，当然也不会拖着她继续逛了，再说上午也买了不少东西，收获还挺多的。
“我送你回去。”一天都没怎么跟覃雨说话，再加上因为遇到程妈妈，程逸言更是一句话不敢跟覃雨说，现在当然会选择送覃雨回去，而且他还有些话想对覃雨说。
覃雨没有拒绝，跟程暮语道别后，就跟程逸言一块出了商场。
“刚才，让你为难了。”在等车的时候，程逸言有些懊恼地说道。
“谁也不会料到这样的事，你不用跟我道歉的。”覃雨不怪程逸言，当时他什么都没说，也是为了两人好。
要是让程妈妈知道两人的关系，那要问的就不止是那些了。
她的身世，毕竟不是什么能宣之于口的事。
“不管怎么说还是我的问题，才会让你承受这些。”要是他早点想个解决的办法，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了。
就算不能彻底解决，也不会让覃雨置于那样尴尬的境地。
“都说了你不用跟我道歉的，你非要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认真说起来，要是她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不是现在这样，也不会让程逸言这样为难了。
就算不是家庭条件特别好，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一丝一毫的底气都没有，只因她身后什么人都没有。
她不是将江乐英当成外人，只是不希望给江乐英带来很大的麻烦，再者说，江乐英没必要来帮她承担这些。
程逸言没有接话，覃雨不想让他担忧太多，故作轻松地说道：“刚才暮语不是也说了，你妈看起来好像没有很排斥我，以后慢慢来吧。”
“我不打算慢慢来了。”
覃雨神情微怔，不明白程逸言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
“事情早一点解决我心里也舒坦一些，拖的时间越长越容易坏事，我一早就跟我妈说过我有女朋友了。”
覃雨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程逸言会提前跟程妈妈说，也不明白他说早点解决的意思是什么。
“可是”
“你不是也说了我妈对你的印象还不错，我也是这样觉得的，我想着就趁现在吧，坦白跟她说出来，免得她以后知道了生气。”程逸言似乎是下定决心了，他刚才就想了很久，一直都在想这个事情。
如果程妈妈今天没有见到覃雨的话，他的确没想过这么早就说，他还没想到一个完全的法子。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程妈妈已经见到覃雨了，要是现在不告诉她的话，等以后知道了，还是会觉得自己被骗了。
今天是最好的时机，错过了，以后都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麻烦。
“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说的。”程逸言选择跟覃雨说出来不是想让她担心的，而是觉得这件事应该对她坦白。
“不是这样，就是觉得，不太好。”覃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觉得要是程逸言跟程妈妈坦白了，他们俩的关系好像就要结束了。
最初会跟程逸言说那样的话，她不是想太多，而是真的有那样的可能。
程逸言的家里不会同意两人的事情，既然是那样的话，还不如早点分开的好。
“这没什么不好的，你不是一样将我带去福利院见了江姨，之后你不是也说江姨对我很满意。”
“这不一样。”覃雨的心情烦躁起来。
完全不一样，两人的家庭没有比较，不是自卑，实际上她也不如程逸言优秀。
“是一样的，好了，为了以后着想，你还是听我的吧，而且你要记住，不管什么困难我都会解决的，你只要不放弃就行。”
说来说去，程逸言担心的还是这个问题，前一晚程暮语才说让他多给覃雨一些信任，他是打算这样做的，但是现在遇上这样的事情，那可就说不好了。
“那有什么消息你要马上告诉我。”覃雨知道再怎么说也没法阻止程逸言的决定了，她现在就想知道一下结果。
“一定会的。”程逸言决定不管结果怎么样，还是跟覃雨报喜不报忧吧。
要是真有什么不好的结果，程逸言都担心今天会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了。
跟程逸言说好后，覃雨也没让他送了，她想一个人待一会，好好想想以后的事情。
程逸言这下倒是没坚持，他知道中午那顿饭吃得很沉重，覃雨心里不太好受，这种不好受是安慰不了的，只能自己解决。
不过分开前他还是交代了一下，“你回去之后不要多想，我什么都会解决，你就安安心心的等我的好消息。”
覃雨应下来，程逸言稍微放心了一些，送她上车后便回去了。
到家的时候，程妈妈还没回来。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跟小雨多待一会。”程暮语没有着急问程逸言覃雨的情况，她想他会主动说的。
“她的心情还是比较沉重，让她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