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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东西,不然去了会很不方便,也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江盼立刻说:“那大家还有没有什么要叮嘱的,我记一下。”
众人是柴火焰高,上百万的观众里有不少热心人,江盼拿过酒店的便签,压在掌心仔细的记了一些条目。
防晒霜:由奢入俭难,主播有的受了
理智的观众说,原来的b市条件就很好,更不用说现在还在瑞士度假,这生活质量的差距简直差了个太阳系。
江盼摇摇手里的铅笔,“不不不,单纯由奢入俭难,但是去支教是一件让人心中充满爱的事情,那种理想和信念所带来的满足感应该可以抵消物质匮乏造成的不适吧。”
白菜花:那主播大大到了那边,一定要记得多直播啊,让我们看看那些小孩子,把你们的生活拍给我们看
“那是肯定的,到时候一定会比现在直播的多。”江盼说。
防晒霜:还有把地址也告诉我们,我们也希望能帮助那些孩子们
大家的提议江盼都一一记下了,说保证做到,姜呈也在后面插话说:“大家不用担心主播,我回去探望她的。”
此言一出,原本还忧心忡忡的直播间里顿时一片哀鸿遍野,同时纷纷表示“原来是我们想多了,毕竟主播不是单身狗,好虐心”
窗外的雨还淅淅沥沥的下着,天色也比平时暗的早了许多,今天晚上估计是不方便下山了,幸好酒店的餐厅环境看起来很不错。
江盼把手机立到窗台上,对着雾蒙蒙的山坡和遍地的绿草野花,说:“大家先看会儿风景,我去换个衣服,有点儿饿了打算出去觅食。”
可是江盼前脚刚走,姜呈后脚就把手机拿了起来,镜头一直是后置的,但是并不妨碍他的声音清晰的传入直播间里:“我带你们看看风景吧。”
推开阳台门,外面是一个宽敞的露台,木质的地板,圆形的小木桌,小小的屋檐根本遮不住雨,地板的木条被水浸透呈现出更深沉的质地。
“这个山坡上有些小房子,住在这里一定比镇上更有趣。”姜呈说,并不畏惧飘落的雨丝,又往外走了走,“大家不用担心手机,可以完全防水,浮潜的时候拍海底也是没有问题的。”
镜头里的画面随着他的脚步更加宽广起来,湖面上的雾气愈发浓重,几乎卡不清,却又橙黄色的船艇在岸边整齐的排列着。白雾笼罩下的山坡散发着静谧的气息,绿色、红色、黄色都变得有些模糊而糅杂成一体。
直播间另一头的人,都忍不住想深深吸一口气,心旷神怡。
游客甲:我们换主播了么?
姜呈:“新主播怎么样,你们喜欢么?”
不明真相:如果来张脸就更好了
姜呈:“脸是不行了,你们主播是个醋坛子,如果你们爱上我,她会发疯的——”
“你在干什么呢?”江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刚洗干净又淋雨么?”
姜呈转身,直播间画面迅速飞逝,不小心就绕了个晕头转向,“小雨而已,帮你直播呢,收到了好多礼物,快谢谢我。”
“那你继续拿着吧。”江盼说,对着镜头比了个“yeah”的手势,“我们有摄影师了,再次晋级,耶!走,亲爱的摄影师,去吃饭了。”
“不化妆了?”姜呈问,顺便问出了观众们的心声。
江盼转身,把脸凑近屏幕,她也不知道这个角度看起来是什么效果,总之就是这么做了,“再化个妆你们都该睡了吧,怎么深夜放毒?还是说有人看不上我这张脸?”
吃货:深夜放毒,取关了,主播再见
tiya:敢于面对自己的主播,就是好主播,素颜吧
不管是不是有人看不上,反正直播间人数没少,姜呈作为帮凶,替她摄着像一起去酒店餐厅,共同进行了一次深夜报社。
“大家晚安吧。”饭毕,江盼擦擦嘴对着镜头说,“下次见面可能就是黄土飞扬,馒头就榨菜了。”
然而有人却十分的不给面子,直播间里飘过一行红亮的:“不好意思,饿到这个点儿,我觉得馒头就榨菜也特别好吃。”
不过大家把支教想的过于辛苦,总还是有个炒菜陪馒头的,不至于只有咸菜那么凄凉,但是姜呈却把她的话记在心里,最后几天总是找各种好吃的店把她往里带。
除了正餐还有下午茶、甜点和宵夜,以至于回到学校培训的时候,王小明打量了她一遍,说:“你是不是胖了?为去西北进行粮食储备么?”
江盼:“口红是不是不想要了。”
因为百万网友的帮助,江盼列出了一个史上最全的支教必带物品清单,发到支教群里造福了一众同学,甚至连负责老师都表示,其中有些东西连她自己都没想到。
作为医学生,江盼除了那些必备品例如防晒霜防晒服驱虫水等等之外,还带了不少常用药,打包放在箱子的夹层,以备不时之需。
“奥美拉唑?你带这个干什么?”王小明对照着江盼的清单。
“抑制胃酸分泌,有时候肠胃不好胃疼的时候吃点儿挺管用。”江盼说,“不会随便乱吃的,只是备用而已。”
幸好夏天的衣服轻薄,江盼把所有的东西都打包进了一个行李箱,再加一个随身带的小包,就这样踏上了去往西北的火车。
不知道学校是为了节约成本,还是想让大家从出发开始就体会艰苦的生活作风,这次去西北的行程经历了火车…大巴…面包车这样的过程。
从两天的普快火车上下来已经是满身疲惫,竟然还要再坐整整24小时的长途大巴,幸好晚上给他们找了小旅店休息,不然这一路奔波,瘦弱点的女生还不到目的地就要晕倒了。
团队已经到了比较荒凉的地方,除了四层楼高的旅店之外,周围的房子都不超过两层,地上也是黄土沙粒,空气都是干燥炎热的。
傍晚在旅店之外,江盼开了一次直播,在争得了团队其他人同意的情况下,她录下了大家生活的片段。经历了两天的火车和一天的大巴,所有人都是满身疲惫,而且西北空气干燥,连b市的人都有些受不了,嘴唇干裂起皮,嗓子也有些发哑。
因为第二天还要赶路,江盼只直播了半个小时,但是镜头里忙碌又憔悴的年轻人们却让人印象深刻,而他们白色文化衫前面红色的心形标记也在一片灰黄中格外显眼,就像是干路途中的指向标。
直播间里的大家也很心疼江盼,纷纷催着她早点儿休息,等到了学校安顿下来再直播,b大的官方微博则截取了其中一段视频,作为支教活动的报道和宣传。
又经历了一天的大巴和几个小时的三蹦子,江盼觉得自己脑仁都快被震出来的时候,地上的路面终于变得平整了一些,从县城到镇上再到村里,周围几个村子围出来的空地上就是他们支教的目的地。
一个留守儿童小学。
他们到达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校舍里只有宿舍区还亮着灯,为了孩子们的安全,他们八点之后都不允许出教学楼活动。
因此宽敞的操场上一片寂静,昏暗的灯光看不清地面,但是踩上去也知道不是塑胶跑道也不是水泥地面,而是比外面稍微平整一些的土地。
学校的值班老师匆忙从宿舍里跑出来,操着一口西北口音,跟支教团队的老师热情的寒暄招呼,一边说话一边带着他们往宿舍区走。
江盼和王小明走在队伍的中间,听不太清楚那带队老师说什么,直到到了宿舍门口,才听清楚让他们今天晚上先去宿舍休息,都已经给他们收拾好了房间。
一身疲惫的大家也没有精力干别的,根据分组找到自己的宿舍领了钥匙。
宿舍是六人间,上下铺,另外有一张大桌子可以读书学习,据说学生宿舍都是上下铺八人间。
公共澡堂的热水已经停止供应了,即便是再想洗澡,女生们也没办法像男生一样直接接了凉水从头往下浇,只好拿盆接水,端回宿舍用毛巾擦上几遍。
虽然怎么擦怎么想洗澡,但是实在是太困倦了,江盼洗漱完把床单一铺蚊帐一挂,躺下打开手机看了眼微信。
明明看到了姜呈发的信息,可是手却不听使唤了似的,不知道按到了哪里,眼睛一闭就陷入了沉睡,手机也一下子砸在枕边。
直到第二天早上被闹钟叫起来,江盼才看到手机上,她给姜呈发了一串“daolekunsillllll”
难为姜呈能看懂,而且还神奇般的回了个“早上好”,时间是昨天晚上九点多。
“江盼,是不是要集合了。”
王小明带着一头乱发从上铺探下头来,睡眼惺忪。
紧接着,宿舍里一阵“梦中垂死惊坐起”的声音,几个姑娘刷刷刷一起从床上坐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开始第一天的支教生活。
伴随着腰酸背痛的感觉和隐隐的期待。
第一百二十一章()
江盼洗脸的时候发现鼻子有点儿出血,实在是天干物燥,她又抓紧喝了一杯水,还往鼻子里滴了点儿薄荷油。这个神奇的东西如果不是有人在直播里说到,她根本不可能会想得到。
但这确实是保持鼻粘膜湿润的一大利器,适合刚刚到西北不适应的人使用。
早上六点半小孩子们就起床出操了,一个年级两个班,按从大到小的顺序排着队,在操场上跑圈,脚下跑出一层扬起的黄土。
江盼他们洗漱完就站在楼旁边看他们跑步,六点多太阳已经出来了,但还不是很热,孩子们早已经适应这样的作息,一个个精神百倍,小眼神不住地往他们这边儿看,毫无掩藏的好奇。
而当真正看到这帮孩子的时候,这群从大学里走出来的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门,就一扫路途的疲惫和对环境的抱怨,看到那一双双好奇又明亮的眼睛,仿佛给他们身体里注入了一针强心剂,顿时充满了蠢蠢欲动的期待和想要做点儿什么的决心。
跑完步,十二个班的同学老老实实的站在主席台前,仰着脖子听校长讲话,当说到有36个外面来的哥哥姐姐将会陪他们一起度过一个月的时候,一片压抑的惊叹从人群中传来,伴随着窃窃私语的交谈。
“安静,安静。”校长说,“我们这36个新的老师,将会分到你们每个班,大家要好好表现,跟着老师学习。”
台下一片震耳欲聋的“是!”
大约是为了迎接他们的到来,这些学生们都穿着校服,白色带着蓝色领子的短袖上衣和蓝色短裤,有些都被洗的看不出颜色,有些则灰扑扑,看起来也不那么整齐,但是却朝气勃勃,就像黄土地上开出的一片花。
江盼他们被分入12个班,培训时候他们做的偏好性测评大约在分班中派上了用场,江盼被分入五年级的一个班,同时还有另外一个女生和杨磊。
“哎,好巧啊。”杨磊抓了抓头发说,仰头看向他们的班,三十多个小孩儿,都是半大的模样。
倒是王小明在他身后露出一副不信服的表情,她因为喜欢小孩子而被分入了二年级的班,见状趴到江盼耳边,小声说,“我怀疑我们的队长假公济私,不过如果不是你有对象的话,杨磊还真是不错,可惜了。”
江盼伸手捏住她的脸,让她说不出话来,“脑洞不要太大小姑娘,而且没有如果。”
王小明揉揉脸走开,面对杨磊一脸不明所以的回头询问,江盼耸耸肩,“走吧,去领小朋友进班。”
他们两人和另外一个女生共同作为五年级一班的小老师,带着学生们——或者说是学生带着一起去领早饭。
操场的一角已经架出了发饭的台子,大桶冒着热气,迎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蒸腾。
江盼明显感觉身边小孩儿的脚步都轻快了很多。大家排队打饭,每个人手里都拿着自己的饭盒。
她站在队伍边上,突然感觉手被碰了一下,低头一看,是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她脸黑红黑红的,一笑就露出一口白牙,“老师,你姓什么呀?”她问。
她一说话,周围好几个孩子都跟着看了过来。
“我姓江,叫江盼。”江盼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大约是江盼比她想象的还要和善,她的眼睛更加明亮了,咧着嘴说:“我叫邢迎娣,今年十一岁了。”
“我叫张自豪。”“我叫刘畅。”“我叫马小草。”接连不断的声音在周围响起。
江盼笑着冲他们点点头,倒是一旁的带队老师说,“都安静一点,我们打完饭回教室再做自我介绍。”
小学里没有专门的食堂,大家打完饭就在操场上站着吃,有的蹲着,有的就直接坐在地上,江盼终于知道他们裤子后面格外脏的那两块是怎么造成的了。
饭也很简单,一勺玉米面粥,馒头和一种咸菜条,据说有时候是花卷,咸菜也有几种轮着来。先吃完饭的小孩儿自己跑到水池前把饭盒冲洗干净,从打饭到吃完不过几分钟的事儿。
江盼端着碗拿着馒头,有点儿无所适从,最后还是看到楼跟前的台阶上坐着几个同学,和杨磊以及另一个女生一起过去吃。
把饭盒放在地上,江盼拿出手机拍了张志愿者们吃饭的照片,又转回身拍了几张操场上的情景,这才坐下跟大家一起吃饭。
大约是饿了,江盼觉得馒头就咸菜的味道挺不错的,吃了整整一个,等把玉米粥也都喝干净的时候操场上已经几乎没有学生了。
“吃饭速度有待提高。”杨磊说,“这帮孩子就跟抢饭似的,一眨眼就都吃完了。”
“唉。”江盼心里有点儿说不出来的滋味,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端着饭盒去洗漱。
等三个人都收拾完,学生们也都早就老实的坐在了教室里,原本的班主任正在讲台上看着大家读书。见到三人进来,就叫停了学生们。
教室里跟江盼想象的差不多,八十年代的小学教室,一块黑板,一个讲桌,下面的课桌是刷着红色油漆的木头大桌,两人公用一个,红色长条木凳,看起来各位笨拙。
班里原本的班主任给学生们简单介绍了一下他们三个,一屋子的半大学生都正襟危坐着,仰着头看向讲台,教室顶上的两架吊扇呼啦啦的转着,正对吊扇下面的小姑娘,鬓角的碎发都被吹到了脸上。
一张张脸蛋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激动的,都泛着两团红色。
三个人依次做完简单的自我介绍,学生们也要一一介绍自己。孩子们都有口音,有些羞涩内敛的,口音再重一些的,几乎听不太清楚他们说了什么,其中叫邢迎娣的那个小姑娘是班长,性格开朗又活泼,坐在教室中间的位置,看起来很受欢迎的样子。
因为是假期,所以学校生活并不像平时那样枯燥,江盼他们的任务就是带他们读读书,学学英语,聊一聊外面的时间,再带着学生们组织活动和游戏。
“我可以给大家拍张照片么?”江盼问。
一听到拍照片,学生们眼睛顿时又亮了,江盼拿手机拍了两张,学生们一个个都坐的笔直,就像有领导来视察一样,“大家不要紧张,从今天开始我们都是好朋友了,大家一起上课聊天做游戏,不用太拘束。”
闷笑从下面传来,几个学生还捂着嘴看她,眼睛都快笑眯缝了。
学校给他们三个人在教室里安排了座位,最后面的三张桌子,杨磊走到最后面把三张桌子拼在了一起,然后说,“我们今天上午就是‘聊天课’,大家都来,统一向后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