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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蔷儿眼眸重开,一滴晶莹泪珠滚落在地,与此同时,只听她言:“公主放心,只要您肯出手救我父亲,蔷儿定会倾余生之力帮公主横扫万难。”
颜公主很是满意,笑里真心了好几分,随即便唤下人:“来人,去给我备辇车,我要立刻进宫。”
孟南柯嫌房中过于沉闷,趁眼下已是黄昏,天气渐凉,便带上珠儿去园中逛逛。
说是逛园子,但她却没有半丝欢喜,一天又要过去了,可是达韵公主依旧没消息,这多拖一天,找到的可能性,生还的几率便更小
这道理她都懂,君燃不会不懂,她想君燃此刻定是已经焦头烂额了。
“小姐,您就别乱想了,殿下是谁啊,相信只要给他些时日,定能将公主安然带回的。”珠儿劝慰道。
孟南柯叹了口气,“但愿吧”
此时微风轻饶,池边翠绿柳枝随之微漾,及水的枝条荡起一圈圈涟漪,孟南柯定定望着那些水纹,心里却不能似那一波波纹路一般清晰,反而烦乱如麻。
就在这时,侧方突然响起一阵耳熟的女声。
“娘娘——娘娘——”
孟南柯和珠儿随声望去,只见一身干练打扮的木桂枝正朝她们奔来,脸上的笑容是藏不住的。
孟南柯见她如此欢喜,定是带来喜讯,上前问道:“可是达韵公主找到了?”
木桂枝跑得过快,眼下有些喘,不便说话,但点点脑袋却是不影响的。
孟南柯见此,心头顿时吹起清风,黑云瞬间消散,喃喃念着:“找到就好,找到就好。”
珠儿去一侧凉亭给木桂枝端了杯水,木桂枝一饮而尽再言:“娘娘是没看见,达韵公主从牛棚里面救出来的时候有多狼狈,整个人都傻了,看见岱王爷就死抱着不放。”
木桂枝说着叹了口气,“岱王爷也是悲催,明明很嫌弃那样脏的凌达韵,却不能将她推开,还必须要好言好语的安抚。”
孟南柯听后笑了笑,她知道岱王爷素来最爱干净,要是被谁的脏手碰了一丝衣衫,那件衣衫定是不会再要了,她能够猜到回王府后,岱王爷第一件事一定是沐浴八百次。
“这么说,找到达韵公主的是阿岱咯?”笑过后的孟南柯问道。
木桂枝点了点头,“说也奇怪,不知是谁给岱王爷送来锦囊妙计,说什么‘灯下黑’,岱王爷顺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一查,果然在招待南国贵客的驿馆旁边一家人的牛棚找到了达韵公主。”
孟南柯觉得这有点儿太过匪夷所思了,疑惑道:“君燃和阿岱带人在盛京城内找了五六天了,可谓是翻了个底朝天了,难道一直没有发现那个牛棚有异常吗?”
“所以我说这事儿很奇怪嘛。”木桂枝也是眉头一皱。
“之前没发现那个牛棚异常,是因为在今天之前,它本来就是正常的。”君燃的声音突的响起。
孟南柯侧目望去,君燃已在不远处,她急忙跑了过去,见君燃眉眼的忧愁终于散去,她也欢喜。
“几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了,走,随我去吃点儿好的。”孟南柯拉着他就要往自己的房中走,眼下也到晚膳时分了,她自己也该填填肚子了。
这几天见达韵公主久寻无果,君燃眉心越拧越紧,孟南柯也没什么食欲,小厨房已经习惯晚膳就给她备些白粥,今天也不例外。
孟南柯还说要带君燃吃些好的,到饭桌前看到的却只有白粥和小菜,这还不能怪下人,只觉有些过意不去,急着便吩咐珠儿去厨房叫厨娘做两个好菜。
谁知珠儿刚一领命,君燃却说不用了,坐下就喝起白粥来。
孟南柯见他吃得有味,也随他,让珠儿不必去了。
“你先前那话是什么意思?”才吃了一小会儿,孟南柯就忍不住问,“难道那达韵公主是昨晚才被转移到牛棚的吗?”
君燃吃着小菜,微微颔首,“我和皇叔目前的推测是这样的。”
“用意呢?既然绑架了达韵公主为何又要将她安然送回?”孟南柯不是太懂。
君燃喝了一口粥再言:“你想想绑架凌达韵有什么好处,将她安然送回又有什么好处?”
这两个问题孟南柯都不用再费时间思索,这几日她已经想过无数次了,如今被君燃问道便脱口而出:“绑架凌达韵,直接就破坏了你们的联姻,让你得不到南国的支持,至于将她安然送回的好处嘛”
“最大的自然是可以免除南北两国的战乱。”
君燃再次点了点头,只是这里面有一点孟南柯觉得矛盾,她不禁问道:“但是将她安然送回,你们的和亲依旧可以进行啊,歹人不是白忙活一场吗。”
君燃嘴角勾起邪笑,“这就是歹人为何要给皇叔送消息的原因吧。”
这句话简单,但孟南柯却消化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你是说歹人就是故意让阿岱去英雄救美,好让凌达韵在感激之下就此芳心暗许,由她主动悔婚?”
君燃笑意加深:“听士兵议论凌达韵被岱王爷救出后,眼里可是含情脉脉,还闹着要岱王爷抱她回去,看来,歹人揣摩着女儿家的心思很是到位嘛。”
孟南柯情不自禁笑出了声,她想到有些洁癖的岱王爷抱着脏兮兮的达韵公主就觉得好玩。
君燃见她笑得那样欢喜,只觑了她一眼,未问缘由是也了解她所为何事而笑,毕竟他和岱王爷也是相交不浅,岱王爷的习惯他还是清楚的。
“既然你已将这事的原委分析得那样清楚,定是猜出来是谁在背后操纵了吧?”笑了好一会儿,孟南柯才停下来,问道。
君燃也不瞒她,风轻云淡道:“既不希望我迎娶凌达韵,又不希望南北两国真正开战,我带兵前去御敌立下军功,还能那样通透女儿家心思的,除了我那位好皇妹还有谁呢。”
孟南柯自己也猜测过那操纵者是颜公主,眼下听君燃这样分析,便是确信了。
她不像君燃那样早似无所谓一般,她的心还是会隔一下,还是会感慨明明是天下至亲之人,为何要这般不死不休。
“只要君颜一日不死心,我和她必定是要兵刃相见的,若你受不了,以后就不要再打听这些了。”君燃看出了她的心思,“你本来就只需要在这府中安心当你的娘娘,其余的,我去应付便好。”
孟南柯心头一堵,嘟囔了一句:“我可当不惯金丝雀,但凡有事,但凡我能做的,我都想帮你。”
她倔,不撞南墙不回头,君燃也是无可奈何,未再出口反驳,反正他有信心护她周全。
“殿下,林侍卫回来了,在书房等您,说有要事相禀,请您务必尽快前往。”正吃着,阿文突然来报。
君燃派林记怀去盯着公主府,知道他的要事定是和君颜有关,片刻不待,搁下碗筷便随阿文一同前去书房。
第65章 告别()
“殿下,”林记怀微微欠礼,“颜公主进宫了,且之前召见了刘封之女刘蔷儿。”
君燃眼眸一转便知颜公主打的什么主意,冷笑了两声,“无妨,看时辰孟大人定是也入宫面圣了,他们两位碰见,还同时为了刘封之事,那场面定是精彩至极。”
林记怀却不能似君燃这般不以为然,担忧道:“颜公主一向巧言善变,皇上又甚是宠爱,难保不会听从她的进言就对刘封从宽处理。”
君燃行至一旁落坐,悠闲道:“你以为孟大人是吃素的吗?凭他在朝中的威望,以及他必杀刘封之决心,刘封死定了,更何况严惩刘封是父皇本意,君颜此番前去说请分明就是逆命而为,得不到好结果的”
林记怀听罢才放了心,但心头仍是堵堵的,之于适才那番对话,他看到了自己和君燃之间的差距。
君燃的魄力,君燃的遇事不乱,君燃的运筹帷幄,不得不让他林记怀自愧不如。
君燃抬眸见林记怀怔在原地,似有所思,便问:“你在想什么呢?可是我安排接任刘封国子监祭酒之人的上任遇到了什么困难?”
林记怀回过神来,摆了摆头:“殿下放心,吏部尚书已经注意到了殿下所中意的裴仁大人,可能就是这几日便会向皇上推荐。”
君燃点了点头,这几日他满心都只为找到达韵公主,朝堂中除了同是和他在找人的岱王爷之外,他谁都信不过,便将不少事交给心腹林记怀处理,眼下闻得无碍才宽了心。
“裴仁是纯臣,虽不站我这边,但决不会站争位的任何一方,这样的人上位,我放心,父皇也放心,只要吏部尚书肯推荐,父皇定会恩准的。”君燃淡淡道。
就在这时,突闻“扑哧”一声,一雪白小物稳稳落在明窗台上,林记怀见此快步走过去,取下信鸽脚上纸条,恭敬呈给君燃。
君燃展开纸条,只瞧片刻神情便有了变化,谈不上多欢喜,却也是舒心的表现。
林记怀欲问何事,却是刚张了张嘴便闭上了,太过急躁,终是成不了大事,这是君燃让他学会的。
“我就说孟大人有些手腕,父皇已经下旨判刘封斩立决。”君燃俊俏的脸上有阴阴笑意,“君颜这情求得倒是真像催命符啊”
林记怀的脑袋也是转得飞快,高兴之余立马道:“殿下,要不要派人告知刘小姐‘实情’?”
君燃双眸微眯,觑着林记怀,他知道后者那个“实情”所指何意,颜公主之所以要帮刘蔷儿,无非是想要刘蔷儿为己所用,眼下去告知刘蔷儿她爹被判死刑,是颜公主莽撞行事所致,她定不会再为颜公主所用,若是再同这个心思纯净的女子扇上两句耳旁风,惹她记恨颜公主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君燃并不想让她陷得那么深再怎么说,她也算是他的妹妹,老一辈犯的错,小一辈不该去承担,君燃也不是要牵连无辜之人。
“点到为止便好。”君燃的意思是只需让刘蔷儿不再为颜公主所用便可以了,“蔷儿一向不谙世事,我不希望她成为我的敌人,也不希望她成为我的助手。”
林记怀知晓君燃还算重请,这是优点,却也是致命的缺点,但他也不再多劝,口头上领命,心里盘算的却是不去管。
以他一个对刘蔷儿不带任何情感的人来看,这个女子遭受如此重创,既然已经投在颜公主麾下,颜公主必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只要外人,特别是君燃不去过问,有朝一日,她定会成为一柄毒剑,到时候,说不定她还会帮自己的大忙
不过几月,朝堂便更换了两名重要大臣,一个丞相,一个国子监祭酒,而且两人所犯之罪真真是人神共愤,身为一国之主的君安对此那是气愤不已,私下召见君燃和几名重臣商议整肃朝纲,势必要把朝堂上那些心思异用、犯有案底之人查个清楚。
此时南国贵客还在,朝堂混乱这种事当是家丑,不可外扬,让南国以为北国内忧甚重,惹他趁机来外扰,所以被派任为此事负责人的君燃行事也是隐蔽,终日不见人影。
孟南柯心心念念,却是不敢胡乱打听,她知道君燃不是平常之人,所行之事自是不会平凡,若是因为自己的私心外泄了他的要事,那可就是因小失大了。
只是君燃不在,孟南柯留在府中实在无趣,带上木桂枝和珠儿就准备上街游玩。
正当主仆三人刚刚行过二门,却撞见了才入府的岱王爷,只见他垂头丧气,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无不散发着愁意。
孟南柯虽然多日未曾出门,但这京中大小趣事,无一没有入了她的耳,这其中有君燃怕她无人相陪无聊,特意差人将每日趣事讲给她听,也有珠儿出府帮她采买时零零碎碎听到回来报备的。
“哟哟哟,这要当新郎官的人不都应该是欢天喜地的吗,更何况,达韵公主可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呢!”孟南柯迎了上去,逗着岱王爷。
岱王爷假意生气瞪了她一眼,绕到一侧花园中的石凳落坐,光看那摇扇的速度便知道他有多烦躁。
“万里挑一的美人有如何,不是我心上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岱王爷没好气地说。
孟南柯见他这幅模样也知自己适才那番玩笑有点儿过了,像是在别人伤口上撒盐,她是知晓岱王爷的脾性的,也知道岱王爷对达韵公主无意,所以也是奇怪,为何他会在达韵公主向皇上相求要嫁给她的救命恩人君岱的时候,会答应。
“既然不喜欢,怎么又要接这道圣旨呢?”孟南柯走到他身旁坐下,“要是你死犟着不娶,恐怕皇上除了赐你毒酒之外都拿你没办法吧。”
“还不是因为”
岱王爷一向口直心快,眼下却是话出一半就止住了,让孟南柯忍不住问道:“因为什么?”
岱王爷转眸,对上孟南柯那双似水般柔和的美眸,不忍心骗她,却是更不可能告诉她真相。
他怎么可能对她说还不是因为她,因为达韵公主在请求变更所嫁对象的时候,颜公主也在场,当颜公主听他一口回绝达韵公主的时候,直言什么早就听闻皇叔对皇嫂孟南柯有情意,现下迟迟不肯另娶,莫不是传言是真的?
听完颜公主这句问话的皇上君安顿时脸色巨变,身为叔叔觊觎自己的侄儿媳,这种事即使是发生在寻常人家也是令人不齿的,更何况还是发生在皇家,君安一向最在意皇室颜面,怎会容忍此事存在。
岱王爷知道自己和君燃都是皇族,不会轻易受到惩罚,那么,最后被判罪的只会是孟南柯,这种结果,他怎么会让它发生哪怕为此要娶一个根本不爱之人。
其实娶谁他都无所谓了,毕竟他喜欢的女子,今生今世都再不可能做他的王妃了
“没什么,”岱王爷回道,随即转移话题道:“对了,我今天来是你和告别的。”
“告别?”孟南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马上都是要当新郎官的人了,还想着要外出游历啊?”
岱王爷点了点头:“迎娶凌达韵之前,我会先出游西域三个月,皇兄已经同意了,后日就出发。”
孟南柯一听地方是西域,便联想到另外一件事,不禁问道:“可是为了香灰之事?”
岱王爷笑了笑,还未等他说上话,孟南柯又言:“其实我不慌的,我可以等那个制香高手从西域回来过后再验香灰,你没必要亲自去跑一趟。”
“傻丫头,你以为我当真对你那么好,千里迢迢赶往西域只是为了帮你找制香师傅检验香灰成分,若不是听闻西域美人无数,我想在纳妃之前去好好玩玩,我才不愿意去呢!”
岱王爷宠溺的揉着她的脑袋,迎着阳光的笑容更是温暖,但孟南柯却是轻松不起来。
她知道岱王爷这番解释不过是想让自己宽心,让自己不要有负担,既然对方欲意如此,她就算是装也会装得如对方心愿,毕竟,这是对方想要看到的。
“是是是,你回来的时候最好再带两个美人回来,到时候正妃侧妃一起纳,享齐人之福!”孟南柯故意开着玩笑。
岱王爷笑着白了她一眼,“就你鬼心思多。”
孟南柯灿烂笑着,厚着脸皮回了一句:“多谢夸奖。”
岱王爷无奈,只能摇头笑笑,随即起身,“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府了。”
孟南柯也站了起来,“好,那我后日去送你。”
往次岱王爷外出,孟南柯都会送至城外长亭,但这次岱王爷却是拒绝,“你还是不要去了,到时候恐怕凌达韵也会去,她和你闹起来还惹你忧心。”
孟南柯明白他在为自己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