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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颜儿不过一介女子,怎么可能阻拦你的道路。”颜公主狡辩道。
君燃笑笑:“原来你也知道你不可能阻拦得了我的道路。”
话完,他便拂袖离开,全然不顾身后颜公主的目光有多么凶狠。
孟南柯径直跑出临沂宫,在幽深皇宫之中乱窜,不知方向,没有目的,似一只无头苍蝇,只知道想逃离临沂宫,不想再见君燃和君颜。
阿文奉君燃之命紧随孟南柯,却是不上前打扰,只需要跟上就好,以备她因莽撞无礼触碰宫规之时能出手相助。
“站住,”孟南柯跑到一处华丽宫殿却被守宫侍卫直接拦下,“这乃张贵妃生前寝宫,陛下吩咐,除他之外,旁人不得入内。”
孟南柯瞧着那金光熠熠“关雎宫”三个字好是一番感慨,这宫殿昔日的主子可是后宫最耀眼的存在,譬如北极星辰,而如今,人去殿空,张贵妃生前一世荣光仅剩的也不过这再无人烟的冰冷宫殿。
她想到了荣妃,即将荣耀加身升为皇贵妃,临沂宫必定会是贺礼不断,可是那又怎样,若是真如太医所言荣妃即将西去,临沂宫转眼也会如这关雎宫一般。
而比起有皇上惦记的张贵妃,荣妃更显凄凉,夫君不爱,一双儿女满心都是为自己的野心谋划想到这些,孟南柯更为荣妃抱之不平。
就在孟南柯拖着沉重的步子走离关雎宫之时,后方响起一声换她的声音。
“南柯。”
她随之回头,瞧见是岱王爷,这时,关雎宫守宫侍卫已在跪地行礼了,“参见岱王爷。”
岱王爷不管那些侍卫,径直走到孟南柯面前,望了望关雎宫再问:“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可是皇兄的禁地。”
对于什么禁地不禁地的孟南柯不甚关心,还言:“阿岱不是也到这边来了吗。”
“我和你不一样,皇兄对于我爱走关雎宫这条近路已经习惯了。”岱王爷解释道,“而你闯入这边,要是被皇兄知道了,是会重罚的。”
“阿岱不说皇上便不会知道。”孟南柯魂不守舍的,说着就调头缓步向前。
岱王爷见着她这幅模样不太对劲儿,急忙跟上她,问道:“你怎么了?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孟南柯晃晃脑袋,却是不愿意再开口说话。
岱王爷不再逼问,全当她心情不好,拉起她的手说道:“走!阿岱带你游湖解闷去。”
孟南柯被岱王爷带到了一处僻静宫殿,推门而入走至后侧小院,只见一个硕大的荷花池撞入眼帘。
盛夏之际,荷花丛开,随风摇曳,送来淡淡清香。
“这是我母妃生前的宫殿,她也同你一样,很是喜欢荷花,她有一年生辰,父皇便送了她这满池的荷花。”岱王爷笑着说道,“怎么样?瞧着这些芙蓉仙子心情会不会好一点?”
孟南柯还是郁郁寡欢,笑得很是勉强,岱王爷见此,直接把她拉到荷花池的另一边,那里有一搜小木船,他便带着她坐了上去。
她坐在船头,他划着浆,泛舟穿梭曼妙丛花间,心上的抑郁也正在消散。
“阿岱,你怎么就不好奇我为何是这个样子?”孟南柯蓦地开口。
岱王爷用力划着浆,笑道:“怎么?现在想向我倾诉一番了?”
他知道,若是孟南柯不想说,是断然不会那样问的。
孟南柯笑笑:“你知道吗,母妃马上就要升至皇贵妃了。”
“哦?是吗,怎么回事儿,说来听听。”岱王爷问道。
孟南柯笑里掺满苦意,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一说过岱王爷听。
岱王爷听罢不假思索道:“所以你是在气君燃居然利用自己的母妃来为自己铺路?”
孟南柯点了点头。
岱王爷把船桨先放到一边,语重心长道:“南柯,你该明白君燃绝非池中之物,而成大事者往往需要借用旁人之力,更何况,让荣妃位及皇贵妃之于荣妃而言不是什么坏事,君燃这般作为,不过是一箭双雕而已。”
“可是这就是利用啊,身为子女的利用自己的生母,若是母妃得知真相那该多伤心啊!”孟南柯说道。
岱王爷摇摇头,反问她:“你真的觉得荣妃不清楚其中的缘由吗?为何皇兄说定要册封她之时她未在拒绝,身为后宫嫔妃,哪一个不想为自己的儿女多铺一点儿路。”
“这”孟南柯一时无理反驳。
“行了,随我回去吧。”岱王爷拿起船桨,往岸边划去,“你也说了荣妃恐怕命不久矣,若是不想再留下什么遗憾就随我回临沂宫守着。”
一句“不想再留下什么遗憾”让孟南柯怔了怔,她最敬爱的外祖母西去之时就是未曾见到她老人家最后一面,这件事让她久久不能释怀。
“阿岱,划快一点儿,你说的对我该赶快回去。”孟南柯可不想让往事再演。
孟南柯和岱王爷赶回临沂宫的时候,皇上身边的张公公刚把皇贵妃的册封圣旨宣完,整所宫殿都充斥着喜悦,就连荣妃脸上也是挂满由衷的笑意。
君燃站在荣妃的床前,瞧着孟南柯回来了眉头不由舒展了几分,只是见到她身后跟着岱王爷时,眸子多了一点儿其他意味,似有吃味的感觉。
第42章 入狱()
夜幕已至,星月高悬,皎皎白光散落一地,临沂宫中的人却是无心欣赏。
荣妃高热难退,再度昏迷,病情严重到前所未及,孟南柯她们这些做子女的全昼夜不眠的伴在床侧。
猛地,昏迷许久的荣妃有了些动静,嘴角又开始渗出血液,宫女急忙拿娟帕给她擦拭,孟南柯、颜公主、君燃声声唤着“母妃”。
荣妃关闭已久的眼睑终于缓缓睁开,充满慈爱和不舍的瞧着面前这些孩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孟南柯的手拉来放在君燃手上,不能言语,只能将两人和叠的手紧紧握住。
孟南柯和君燃都懂荣妃此番行为的意思,君燃保证道:“母妃放心,儿臣定会照顾好南柯,决不让她受分毫欺负。”
面对气息奄奄的荣妃的孟南柯已然变成了一个泪人,也不想去管君燃所说何言,只声声哭喊:“母妃”
荣妃对君燃的话挺满意,吃力的笑了笑,随即又去把颜公主的手交到君燃手上,期盼的望着这一双儿女。
君燃知道荣妃是望他们兄妹二人能守望相助,为了让荣妃安心,君燃点了点头,道了句:“母妃放心。”
荣妃微微颔首,嘴角上扬的弧度加大了一分。
这时,她偏了偏头,看到了窗外的白月光,皎洁无暇,净白如玉,难得的好月夜,恰似二十多年前她和那个姓王的少年共赏的景色。
她的视线已然模糊,声音已然听不见,恍惚间,她似是看到了那个王姓少年自天而降,带着温润的笑容向她伸手。
二十几年前,她因被皇上看中不得不放开王定远的手,如今,终可抛去红尘琐事义无反顾再去牵起那段情意。
孟南柯她们泪眼模糊间看到荣妃枯瘦如柴的手臂缓缓伸起,面向小窗,面向月光,脸上带着如少女般美好的笑容,似有沉浸,似有向往。
忽的,手臂轰然倒塌,荣妃含笑而去。
“母妃母妃”
喊声震天颤地,却是无力召回已去之人。
荣妃的灵堂就设在临沂宫,虽然未等到正式的皇贵妃册封典礼,但皇上圣旨已下,她的身份已然是皇贵妃,后事的礼制也按照皇贵妃的进行。
守灵七日,孟南柯日日皆在,最厌跪拜在地的她在这种时候却可以纹丝不动跪上好几个时辰,眼中的泪早已没有,只木楞的看着荣妃的牌位,机械的焚烧钱纸。
她自小丧母,荣妃待她如亲生女儿,她也在荣妃那里感受到了从不曾感受过的母爱,而这份关爱来得太过突然,行色匆匆,不过短短数日便烟消云散。
“小姐,您已经不吃不喝在这儿跪了六个时辰了,还是起身随珠儿去用些米粥吧,要不然您的身子会跨的。”跪在她身侧的珠儿关切道。
孟南柯却似丧失了听觉一般,仍旧一声不吭的跪在那里。
而这时,被皇上召去议事的君燃回来了,他先去荣妃牌位前上了一炷香,再去拉孟南柯:“走!跟我去吃点儿东西。”
孟南柯还是说话,直接甩开了他。
君燃也不再跟她来硬的,只言:“你不想吃行啊,你的丫头也在这里陪你饿肚子吧,什么时候你想去吃了,珠儿才能去吃。”
闻此,孟南柯终于有了反应,抬眸瞪着君燃,君燃毫不在意这道凶狠的目光,问心无愧般的掀袍跪在她旁边,同是开始焚烧纸钱。
孟南柯再扭头看了看珠儿,那丫头正可怜巴巴的望着她,想到这六个时辰下来珠儿也是未曾离开过半分,亦是滴水未进。
想着想着,孟南柯突的起身,调头走出灵堂,珠儿急忙跟上。
就在主仆二人踏出灵堂没几步,突闻宫人高声通传响起。
“张公公到。”
孟南柯和珠儿面面相觑,都在疑惑皇上身边的张公公这时候来这临沂宫做什么。
张公公径直往灵堂方向走来,孟南柯见他手握圣旨便也退回了灵堂,同君燃一起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宫人检举,皇贵妃荣氏死因不明,朕甚是关切,盘查得知皇贵妃之死和皇子侧妃孟氏有关,将孟氏打入天牢,听候发落,钦此。”
听完这道圣旨,孟南柯和君燃如晴天霹雳,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闻,孟南柯直接蹭起身子一把抢过张公公手上的圣旨,看清字字所言皆是张公公适才所宣读之后摇晃着脑袋嚷道:“这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母妃是病重而死,怎么可能和我有关!”
“孟侧妃,这是陛下查明的事实,你若是觉得冤枉,去和大理寺的人言说吧。”张公公尖声说着,随即示意后侧的侍卫,“还不赶快把孟侧妃带走。”
“慢着。”君燃一把将孟南柯挡在身后,一副决不会让侍卫将孟南柯带走的模样。
张公公说道:“殿下,老奴也是奉命办事,还请您就不要多加阻拦了,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了,于您可是不利啊。”
“我只想先问张公公一个问题。”君燃厉声道,“张公公可否告知本皇子父皇是如何确定母妃之死就是和我的侧妃有关的。”
“这个”张公公很是为难,“老奴也不清楚啊。”
“既然公公无法告知,那就莫要怪本皇子不能把人交给你。”君燃毫不犹豫道,“你放心,父皇那里我自会去解释。”
“殿下这不是故意为难老奴吗,老奴来之前陛下可是特意嘱咐我必须要将孟侧妃带走。”张公公苦言道。
君燃却似毫不在意这些,拉着孟南柯的手就要往外走,还言:“走,我们去问父皇。”
“殿下,”张公公急忙叫住了他,“是汤药,孟侧妃最后喂皇贵妃那一碗汤药有问题。”
“胡说,我怎么可能在母妃的汤药里面动手脚。”孟南柯嚷着。
张公公却是根本不想理会她,只望着君燃说道:“殿下,老奴已经回答了您的问题,眼下,可以让老奴把人带走了吧?”
君燃迟疑片刻,握着孟南柯的手紧了好几分却又不得不松开,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在他松手的那一刹那,孟南柯便知道他要把自己交出去了,心凉之下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你也觉得是我害死的母妃?”
君燃未有回话,只把身子背对过去,张公公见此急忙招手示意侍卫,两名侍卫随即拿来绳索捆绑孟南柯的双手。
孟南柯未有反抗,比起害死荣莲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君燃的态度更让她寒心。
“殿下,老奴先行告退。”
话毕,张公公便带着孟南柯离开。
“小姐,小姐”
珠儿声声唤着,本欲追着孟南柯而去,却被侍卫一脚踢开,无奈之下只好折回去求君燃。
“殿下,珠儿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她将荣妃娘娘视为生母一般,怎么可能出手害她。”珠儿跪在君燃面前哭喊。
君燃未有动容,半句话没有便直接走出了灵堂。
他径直出宫回了皇子府,召来林记怀。
“你马上去动用我们安排在皇宫中的所有眼线去给我查为何母妃之死会直指孟南柯。”
这个消息突然,又是不明其间缘由的林记怀一时不是太明白,本欲开口问清楚些,但见着君燃那张布满阴霾的脸就不敢开口了。
君燃虽然素来冷淡,一副生人勿近的做派,但似如今这般阴沉到令人望而欲逃的模样却甚是难见。
林记怀没记错的话,上一次看到君燃如此这般勃然大怒是在他得知小冉死亡真相之时。
“是,卑职这就去办。”林记怀应声道。
“越快越好,我怕有些人等不及了。”君燃冷声开口。
林记怀还是忍不住好奇,试探性地问道:“殿下所指何人?”
君燃愤怒到了极致,呼吸却是不显急促,缓缓道:“那些想看着孟南柯去死的人。”
天牢阴冷,孟南柯蜷缩在角落,双眼茫然的盯着一旁的草席。
这时,她旁边那间牢房的大锁被狱卒打开,随即推了一个约莫比孟南柯大上几岁的女子进去。
女子蓬头垢面,一面咬着手指甲一面带着让人生厌的痞笑走到和孟南柯牢房相隔的几大根木桩处,朝着旁侧吐了一把口水再言:“喂!老娘叫木桂枝,我们相互照应照应啊。”
孟南柯情绪低落到了极致,只是瞥了她一眼后就转头继续茫然盯着那张草席。
木桂枝也不恼,阴阴冷笑一声后便转身躺在草席上睡起来大觉。
孟南柯的脑中一片混乱,闪出很多画面,有荣妃对她祥和的笑,有珠儿哭喊着让张公公不要带走她,有君燃那个冷漠的背影
她越想越乱,越想头越疼,直接大手锤着自己的脑袋,嘴里还嘶叫着。
突的,手肘处被一个坚硬物击中,带来的疼痛远远超过头疼,不禁转头寻找坚硬物从何而来。
一看,只见隔壁房的木桂枝正以手撑头躺在草席上,翘着的二郎腿一动一动的,双目紧闭,不耐烦地说道:“老娘要睡觉,就听着你在那边鬼嚎,吵死了。”
听完木桂枝这番话的孟南柯猜到刚刚那个打自己的坚硬物肯定是她扔过来的,四下寻找了一下那个坚硬物,却是除了一块拇指大小的石子之外并未发现其他坚硬的东西。
孟南柯捡起那块小石子,看了看那边的木桂枝,再摸了摸刚刚被这小玩物击中的地方,还有不小的疼痛感,一股不好的预感自心底蔓延。
这个木桂枝会武功!而且还是个中高手!
要不然怎么会让这么小一个石子产生那样大的击打力。
第43章 桐香()
孟南柯再环视整个天牢,空的牢房不少,为何木桂枝偏偏被安排在她隔壁,还是个会武之人,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就于荣妃这件事,孟南柯知道自己中了他人的陷阱,既然是处心积虑要害自己的人难免不会再派个杀手过来将她直接了断。
想到这些的孟南柯不由开始戒备起来。
“唉,你犯了什么罪?”孟南柯问道。
木桂枝眼眸已然紧闭,嘴角刁了一根枯草,漫不经心回了一句:“和你一样,都是死罪。”
孟南柯心上一惊:“你怎么知道我犯的是死罪?”
木桂枝把嘴中枯草一吐,偏过脑袋,痞笑着看向她:“盛京城内大街小巷贴的全是关于你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