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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严夫人的时候,她是雍容华贵的丞相夫人,盛京城众夫人羡煞的对象,而如今,她却沦为流放囚犯,真真是世事变化无常,今朝富贵滔天又如何,谁又知道明朝还是否如常呢。
正当孟南柯为这天子脚下臣民的命运难预感慨着的时候,前方突的传来一阵急促马蹄,抬眼一望,只见一头红棕大马飞奔而来。
孟南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红棕大马已然奔至她的身侧,珠儿的一句“小姐,小心”都还没说完,马背上的男子就弯腰伸手,一把搂住她的纤纤细腰,猛的用力将她拉上马背,稳稳落坐于他身前。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孟南柯还很懵,瞬时回头,撞见的是君燃那张足以迷倒众人的脸,但那双眼眸冷漠得又让人望而生畏。
“喂!君燃,你要带我去哪儿?”孟南柯大叫。
君燃不理她,只一个劲儿扬鞭策马,一直向前,直至出城。
红棕大马奔至草地,君燃才挽绳勒马。
孟南柯满肚子的疑问,跳下马背就开问:“你把我带到这儿来干嘛?还有,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街上?你今天不是该进宫同皇上商议政事吗?”
君燃却是并不想回答她这些问题,而是冷着语调说道:“你别想把王煜从北疆接回来。”
这句话瞬时让孟南柯僵住,这可是她在见过严夫人后才做的决定,君燃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
“你派人跟踪我!”孟南柯只能用这个理由来解释。
君燃不反驳,只用深如寒潭的目光盯着她。
“我就说今早一出府就觉得奇奇怪怪,像有人跟着我一样,原来是你派来的!”孟南柯嚷着,“君燃,我一直以为你行事还算光明磊落,没想到你居然也会行这种派人尾随的小人之举!”
孟南柯自小随性惯了,自是受不了被人这般跟踪监视。
之于她“小人之举”几个字,君燃不以为意,回道:“我若是不派人跟踪你,怎么知道你还企图救流放罪犯回来,你知不知道,这事要是被查明,会害我皇子府背上窝藏罪犯的大罪,我君燃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君燃咬牙切齿,目光如厉鬼一般凶狠,让孟南柯不由一颤,但却是不肯服软,反应了小会儿就回道:“你辛苦经营的一切?就是谋划至尊之位吗?”
“煜儿还只是一个八岁孩童,他这样的小孩子要是长留北疆那种苦寒之地迟早都会丢了性命,你就真的那样狠心,要看着他留在那里送死。”
君燃不说话。
孟南柯凄凉笑笑,继续道:“还是那把龙椅真真就那样诱人?值得你为此不顾一切,哪怕踩着所有人的尸体!”
她同是问得字字掷地有声,君燃却是只冷笑了一声:“没错啊,龙椅就是诱人,因为只有坐上皇位,才能保护自己挚爱之人。”
三年前小冉的离世就告诉他,若想护心爱的人周全,就只有手握无上权利。
以前,身为丞相儿子的他只想取王定远丞相之位而代之,而眼下,他是皇子,求的便是那把龙椅。
“可是你挚爱的人已经死了!”孟南柯直接吼了出来,“就算你坐上皇位也不可能把她救回来,那你为什么就不可以救救尚在人世的煜儿呢!他也叫了你八年哥哥!”
“谁说我挚爱之人已经死了?”君燃冷着反问道。
孟南柯被问得有些怔,颤颤巍巍回着:“小冉,小冉不是早就去了吗?”
“对啊,小冉是去了,”君燃一步一步向孟南柯靠近,吓得孟南柯一步一步往后退,“可是”
“啊!”
君燃话还未完,就听见孟南柯因为一直往后行而踩着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头,脚下打滑,顺势就要跌倒下去而发出的叫声。
还好君燃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可是脚踝还是没有躲过石头的处罚,扭伤了。
孟南柯瘸着一只脚,君燃想把她搀扶到一旁光滑大石头上坐下,她却耍起了脾气,挣脱他的手,叫道:“我才不要你这种铁石心肠的人管我!”
说着,强忍着脚踝的刺心之痛瘸着往另一个方向走。
君燃撇了撇嘴,多话不说,快步走到她面前,将她打横抱起。
“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孟南柯使劲在君燃胸膛挥舞她那绣花小拳,君燃却是毫不在意,快步往大石头走去,走到之后,才将她轻轻放下。
刚把孟南柯放下,一脸淡然的君燃就帮她褪去伤了脚踝的右脚鞋袜,放在自己膝上按揉了几下。
伤了筋骨的地方哪怕轻轻一碰都是痛入心尖,更何况被君燃如此按揉,但孟南柯就是强忍着不喊,她可不像在君燃面前有丝毫示弱。
君燃一边检查着她脚踝上的伤势,一边抬头瞧了她一眼,本是红润的嘴唇都被她咬得惨白,君燃知道她在强忍疼痛,不禁心想:这个女人还真是执拗。
检查完她并没有伤得太重之后便为她穿好鞋袜,扶她起来,“回府找李大夫敷点药应该就好了。”
说着就要把她往红棕大马处牵,孟南柯又不乐意了,僵在原地不肯走:“我不要再和你共骑一马!”
君燃知道她的脾性,她若说不,那就是哪怕鱼死网破也不会依从,索性也不强拉着她上马,直接走到她面前,拱背将她背了起来。
“喂!你干嘛!放我下来。”孟南柯叫嚷着。
君燃不管她,大步向前,“劝你最好抱紧我的脖子,要是再摔下去,右脚可能就要废了,走不动的人可是照顾不了王煜那种会满屋子乱窜的小孩子。”
听此,孟南柯一乐:“你同意我把煜儿接回来了?”
“看你表现。”君燃回道。
孟南柯瞬时眉开眼笑,“放心,只要你同意把煜儿接回盛京城,我一定乖乖听你话。”
说着,孟南柯就伸出胳膊,从君燃肩膀处环过去,她不反抗了,君燃背起她也轻松很多,嘴角都有了微微弧度。
“对了,你先前想说什么,就是‘可是’后面的内容?”孟南柯是在问因她踩到石头,君燃未说完的话。
君燃晃了晃脑袋:“忘了。”
“忘了?”孟南柯怎么觉得那么不可信了,传闻这个皇子殿下的记忆惊人,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就是忘了。”君燃重复了一遍,语调低了很多,透着威严。
孟南柯怀疑得没错,君燃怎么说忘就忘,只是眼下的他不会再说:对!小冉是去了,可是,你孟南柯还活着,我还要保护你。
第34章 喂我()
君燃一路背着孟南柯回城,刚走到东街市,就遇到一个卖冰糖葫芦的。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孟南柯突的叫道。
君燃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
孟南柯指着那个卖冰糖葫芦的说:“我想买那个,好久没吃了!”
君燃嘴角勾笑,却并不打算放她下来,而是直接把她背到了卖冰糖葫芦的小哥面前,“老板,来一串。”
“好勒!”小哥乐呵着给他们挑了一串最大的,“来!”
君燃背上的孟南柯笑着接过,就听到那个小哥笑道:“夫人真是好福气,买冰糖葫芦公子都不舍得让您下地。”
孟南柯脸一红,本欲要解释说是自己的脚崴了君燃才会背她,可是君燃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抢先回了小哥一句“遇到我的确是她的福气”之后就背着她快速离开。
“喂!你确定我遇到你不是我的灾难?”走过买冰糖葫芦的小摊,孟南柯就嚷道。
君燃笑笑,“你觉得普天之下还有谁能让我君燃背着走这么远的路?还说这不是福气!”
孟南柯又起了反心:“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君燃却跟没听见这句话似的,背着她走得更快了。
走着走着,君燃突然道:“我想尝一个。”
吃冰糖葫芦吃得正起劲儿的孟南柯一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啊?”
君燃耐着性子解释:“我想尝一个你手上的冰糖葫芦。”
“哦,给!”孟南柯说着就把手上的糖葫芦递到前面去。
君燃很无语,他两只手都用在背孟南柯这事儿上了,哪里还腾得出手接糖葫芦。
“喂我!”君燃命令道。
孟南柯微怔。
君燃见她拿糖葫芦的手木在那里没有动,再重复了一遍刚刚那句话:“我叫你喂我!”
听得两次命令之语,孟南柯才有了反应,将手上的冰糖葫芦送到君燃嘴前。
君燃嘴角勾笑,大口吃了一个。
“怎么样?好吃吧!”孟南柯急忙问。
君燃三下两下吞下肚后才言:“还不错,挺甜的。”
“甜?”孟南柯有些疑惑,“不该挺酸吗?”
君燃笑笑,未再言说,是心上甜,自然吃什么都甜。
“来,再给你吃一个。”孟南柯又把糖葫芦递送了过去。
君燃刚刚张口咬下一个糖葫芦,一边嚼着一边往前瞧,只见一脂粉铺面前正有一妙龄女子。
女子的目光正好也落到了他们身上,确认来人真是他们之后莲步走了过来。
“蔷儿拜见”
“大街上就不用再行那些虚礼,旁人听见了知道我的身份,还要担心会招惹些是非。”
刘蔷儿刚欲准备行礼,就被君燃拦下。
“君燃哥哥,你的嘴角”
君燃:“嗯?怎么了?”
“你的嘴角沾染了一些东西。”刘蔷儿怯怯提醒着,她和君燃自小相识,知道这位哥哥最厌外表有什么不干不净的地方。
却不曾想,这刻的君燃只是笑笑,还言:“应该是糖葫芦的糖浆,都怪我贪嘴要南柯喂我吃那玩意。”
刘蔷儿一愣,她所认识的君燃什么时候会吃冰糖葫芦这种上不得台面的零嘴了。
“君燃哥哥,你要背嫂嫂,挪不出手,蔷儿给你擦擦吧。”刘蔷儿手握娟帕,说着就要去擦拭君燃的嘴角。
“不用。”君燃脑袋一偏,冲着背上的孟南柯说:“你帮我擦。”
孟南柯惊住,再一瞧被君燃一口拒绝了的刘蔷儿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便借口说:“今早出府急,未带娟帕,还是让蔷儿妹妹给你擦吧!”
闻此,刘蔷儿的神情才恢复了些,笑着就要伸手去够君燃的嘴角。
“蔷儿,把娟帕借你嫂嫂,不介意吧?”所说是询问,但话里不带一丝商量。
刘蔷儿脸上的笑容直接僵住,却又不敢反了君燃,勉强挤出笑意:“当然不介意。”
说着便把娟帕递给孟南柯。
孟南柯有些无奈,却也不得不接过娟帕,一面偷瞄刘蔷儿那张堪比雷公般难看的脸,一面快速把君燃的嘴角擦拭干净。
动作粗暴,君燃被擦拭得挺痛,却是毫不在意一般,嘴角还有微微弧度。
“这张娟帕已经脏了,就不还给妹妹了,改日,我差人到刘府给你送上一张崭新的。”孟南柯说着客气话。
刘蔷儿摆摆脑袋:“嫂嫂不必那样客气,不过一张娟帕而已,怎么敢劳烦嫂嫂记挂。”
“不碍事,不碍事。”孟南柯强笑着,“对了,蔷儿妹妹是特意出府卖脂粉的吗?”
她是想着刘蔷儿先前在脂粉铺子前,便猜着。
“不算是,”刘蔷儿温雅应道,“就是在府中待久了,想出来逛逛。”
孟南柯似乎找到了知音,“我也在府中待不住,要不,我们改日一同出来逛。”
“但听嫂嫂安排。”刘蔷儿恭敬道。
“你还是先把你的脚伤养好再说这些吧。”君燃插着话。
孟南柯满不在乎:“我那点儿小伤算什么,过几日就好了。”
听得二人刚刚这段对方,刘蔷儿脸上才多了几分由衷的笑意:“原来是嫂嫂脚伤了,君燃哥哥才背嫂嫂的啊,蔷儿还以为”
“蔷儿妹妹不会是以为你的君燃哥哥体贴我到不忍心让我走路才背我前行吧!”孟南柯说着笑。
刘蔷儿同是笑着回应,不言语,就算是默认了。
可是下一瞬,君燃的一句话让刘蔷儿再也笑不起来。
“如果你喜欢让我背你,我不介意以前都这样背你出府。”君燃对孟南柯说道。
语气多许严肃,全无玩笑之意。
闻得此话,笑容凝固的除了刘蔷儿,还有孟南柯,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对刘蔷儿言:“你这位哥哥真是越来越会开玩笑了。”
君燃撇撇嘴,不管她,只对刘蔷儿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要先回府了,你也快些回去吧。”
“好,”刘蔷儿应道,“哥哥嫂嫂慢走。”
君燃背着孟南柯走了好远,孟南柯蓦地回头,瞧着刘蔷儿还停在原地,目光凄凄的望着他们,直到对上孟南柯回望的目光,才急忙错开双眸,领着丫鬟掉头而走。
“喂!君燃,你这位小表妹是对你有意思吧?”孟南柯回头便问。
君燃却似早已看透:“嗯!”
听得君燃如此爽快的回答,孟南柯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悲催的念头,拍着君燃的背问道:“喂!刚刚在刘蔷儿面前,你对我说那样酸溜溜的话,不会是想以此让你的好表妹死心吧?”
君燃闻此一惊,脚步都停了下来,小会儿过后才甩出一句:“随你怎么想。”
话毕,就想继续往前走,可是听了此话的孟南柯火气不由的就上了头,再也不想让他背,挣扎着要下地自己走。
“你又要干嘛?”君燃转过身,不耐烦地问。
“是我问你要干嘛才对!”孟南柯嚷着,“你知不知刚刚你故意在刘蔷儿面前那样对我说话,会帮我树立一个敌人的!女人的妒忌心一旦爆发可一点儿也不压于你们这些男人的狼子野心!”
“你怎么就那样确定我刚刚是故意说的?”君燃如炬目光看着她。
“我”孟南柯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那般确信,“你刚刚自己说的随我怎么想,反正我就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君燃漆黑眼瞳清冷如薄冰,冷声道:“那我现在明确告诉你,之于刘蔷儿,我还真没什么刻意对别的女子说一些话刺激她的必要,毕竟她还不值得我费心思。”
也就是说,他刚刚的言语都是发自内心
孟南柯一面想着,一面愣在原地迎着君燃的目光,突的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份清澈,像一汪清泉,可以看到底。
良久,君燃开口问:“这个解释满意了吧?满意的话就快随我回府!”
说着,还不待孟南柯回应,就再次将她打横抱起,径直走往皇子府。
一回府,君燃就把她抱去了李大夫的居所,给她脚踝上药。
正敷着药,林记怀就赶来了,对君燃道:“殿下,皇上急招,让您立马入宫。”
“可说了所为何事?”君燃问。
林记怀摇了摇头:“卑职猜想应该是和罪臣王定远有关吧!”
君燃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随即吩咐李大夫务必要处理好孟南柯的脚伤,莫要留下什么后遗症后便欲同林记怀离开。
“君燃。”
孟南柯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君燃回头,“可有什么事?”
“那个”
“我知道,你放心。”
孟南柯犹疑着开口,君燃就明白她想说接王煜回盛京城的事。
话毕,见到孟南柯笑着点头后,君燃才转身出屋。
林记怀未曾猜错,皇上急招君燃果真所为王定远之事。
“王定远这一死,丞相之位便空悬了起来,国不可一日无君,同样不可一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