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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阮熙拉过她,在一旁的山石上坐了,小包本想说,那石头上凉,阮熙却是抱了她在怀。“小包,纵是你我置身薄冰的境地,我也愿意护着你,不让你受了委屈。”
“殿下……”小包正欲说些什么,阮熙却是指尖轻点她的粉唇,“别说话,我与你说说我小时候的事。”
竹林风依旧飒飒作响,林子深处,阮熙抱了小包,轻声回忆。与她说自己小时候的趣事,说自己小时候的处境,说自己当时的心境,说自己的想法。
及至最后,他轻揽了怀中小包,声音柔柔的,带了些许依恋,“小包,我不知道我的前路在何方,如今,我已看不清前行的方向。我好害怕,一个步子没落好,便是身家性命都要丢了,连带着许多无辜的人。”
“殿下……会好的,你会好好的。”小包抬手轻轻抚摸着阮熙的脑袋,如今,所有的人都在为了让他登上皇位,努力着。自己,也是被派过来保护他的,虽然经常要求回报些信息,想是,也好做打算。
而此时长夜宫内,成硕在听了那黑衣夜卫的汇报后,皱眉深思。难道这三皇子,果真只是一个文人画士,虽是得天助力,可心却不在这朝纲上吗?难道他只想终日里抱着美人度日,于这送至眼前的权势,无有半分欲念?
他忙提了轻功回去禀告枉成,待到屋前,他听得其内的声响,硬生生止下步子。怎么的,又吵架了?他心内暗叹,自这红莲回来之后,枉成于红莲是照顾的细致入微,从不曾让她受了半分委屈。
可这般行为,并没有持续多久。不久之后,枉成因为静下心修炼绝尘,待红莲的态度便是与之前天壤之别。初时红莲以为他废了绝尘,想要与自己重归于好,却哪知,原来不过只是一时假象而已。
红莲心中气恼,便是时时拿话刺激枉成,气他又负了自己。枉成却是不再对她的言语,再做多的回应,更多的时候,是红莲在一旁数叨,枉成则是静静的在一旁听着。
红莲不知道,成硕却是知道,这枉成心中最想爱的便是红莲。他负了她那么多年,虽是修炼绝尘那么多年,可心中仍是偷偷的存着她。从前至今,未曾丢弃过,只是,他不能表露。这才惹的红莲一再误会,二人关系如此之僵。
成硕侧耳听了,觉得没有一时半会,这红莲怕是也数叨不完,他也不想做那听墙根的。只得收拾了下心思,提了轻功跑路。
待红莲数叨的差不多了,枉成这才出了声:“我出去一会,你在这里好好歇着,你身子经不得累。”
红莲虽是不愿他走,却也知他怕是烦了,只得瞪着他匆匆离去。待房门轻轻关上,她睫毛轻颤,落下泪来,忍不住的喃喃道:“枉成,你又何故如此……明明,明明你忍得那么辛苦,为何还不废了这绝尘?”
成硕远远的便瞧见急速而来的枉成,等到枉成近了身,他将他一把扶住,闪身进了屋,利落的关上门。成硕看着枉成,这哇的一口血喷出来,啧啧叹息,“我说你这又是何苦呢?明明之前两个人相处的那般好,为何你又突然冷落了她,自己也落的这般狼狈。”
枉成却并不答话,只拿了帕子轻轻拭去嘴角血迹,开始静静调息。成硕见了,只得把自己肚里的话又吞了进去,这个也是顽固的。难道,报恩,与老爷子划清界限,就那么重要吗?
片刻,枉成睁了眼,眸中一片清明,“你方才来找我何事?”
“哦,探子来报,这三皇子平日里都是作作诗画画山水美人,没见着有什么别的出格的举动。你说这三皇子,真的是那般不醉心于权势的人吗?若说是,那与他母亲,可是差太远了。”
“果真如此吗?”
“不错,我虽是怀疑,可是那女子想必不会说谎。”
“哦,此事交由你去办,这三皇子最后能不能坐上这皇位,也很难说。叫那女子好好的盯着他,事成之后,便放她自由。我瞧见她对自由的渴望很重,这一点,你可有好好利用一下。”枉成说完,便是起身又出去了。
成硕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直摇头,这也不多歇息一下,还真是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啊!无奈,他又跑路了,只是这回他却是换了一身装扮。
只见他一身墨染玄裳,束之紫金高冠,倒还有了那么几分,翩翩公子的模样。他自取了一把扇子摇摇扇动,待见着周围有些女子如见怪人的模样,他不由收了扇子。好像这天儿,扇风有那么点早了。
他一路行到城东,径直入了仁和堂。他在大堂里左瞅右瞅,也没瞧见含羞的影子,不由皱了眉。那药铺掌柜见着他进了大堂,又不看病,又不拿药,只左右打量。心道,莫不是砸场子来的?
赵掌柜忙遣了小厮回去莫府禀告,自己则是上前,嘻嘻笑道:“这位公子,不知你来仁和堂,所为何事呢?若是看病么,咱们堂里有许多大夫,任君挑选。若是买药呢,自可以唤了伙计与您抓药。”
看着成硕不动声色的面容,赵掌柜又是摆出招牌笑容,“当然了,若公子是位爱妻贤士,是为了夫人来买这美颜用品的呢,便是那一处。种类繁多,功效各异,任君挑选。”
成硕却仍是轻咳一声,转过身去,不想与这赵掌柜说话,心中腹诽,这掌柜也太热情了。说了这么多,原来最后都是想着让自己花冤枉银子。他皱了眉,定定的看向某处,正想着,这含羞怎么的还不出现,太不敬业了!
含羞自一听那小厮说有人砸场,心中火起,这人是没有脑子的吗?她含羞公子的名号不是传遍天下,居然还有人狗眼不识泰山,要来砸场!
她脚下步子不停,匆匆赶到仁和堂,身后檀心冢自是随着跟了来。有人敢砸他家小狗蛋的场子,哼,一律不放过!
赵掌柜转眼瞧着含羞进了来,面上一喜,忙上前亲亲热热的唤了声:“公子,您来了呢。”说罢,他朝着成硕呶呶嘴,意思很明白,喏,就是他要砸场子!
第一百七十四章又一只大肥羊()
成硕自赵掌柜方才那一声“公子”,便是转过身笑容可掬的看向含羞二人,他做了个揖,“含羞公子,初次见面,幸会幸会。成某听闻公子医术超群,特来拜访。”
含羞自是邪笑着回他:“含羞初次见着成公子,不想公子今日竟然特地前来拜访,实在是失敬失敬。”
枉成起初没觉得啥,他只听见含羞这话,心里暗想,这看病的事,估计很容易成!待他瞧着眼前一群人不怀好意的目光,他的小心肝抖了抖,这……这群人为何目光如狼一般!他忙抱紧了胸,缩着头看向含羞,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眨呀眨。
这等砸场子的事,自是轮不到含羞动手,她一个手势,身后檀心冢立马闪到成硕面前,桀桀笑道:“听说,你是来砸场子的?”
成硕待看清了眼前的人是檀心冢之后,再联想着他方才那一句,砸场子。他的心拔凉拔凉的,瞬间泪奔,呜呜……怎么就被误认为砸场子了呢,这两人都不是好惹的,呜呜……真不该不忍心,跑过来替他求药的,他心内后悔无比,有种想撞墙的冲动。
他连忙举手告饶,哪知他告饶的话还未说出口手,檀心冢便是凉凉来了句,“哟,还敢动手,看我不抽死你!”于是乎,仁和堂里一众围观者们,看着仁和堂东家的御用打手,将那要砸场子的人一顿好打。
檀心冢自揍了成硕这一顿,只觉心情舒畅,犹如飞翔在云端。他拍拍手,抬脚便是要回去含羞身侧,哪知成硕又抬了手,想要澄清。檀心冢又是个极敏锐的,转身就是一脚回旋踢,“我踹!”
自此,成硕彻底晕了过去。赵掌柜看着晕死过去的成硕,心有戚戚焉,小心的问了含羞:“公子,这人要不要治好了抬出去,还是直接扔在大门口,以作警示?”
含羞沉吟许久,再抬眼瞧了瞧成硕的惨象,点点头道:“直接扔到大门口吧,这都什么人都敢来砸场子了,真是!”
“真是不经打!”檀心冢很自然地接过话,不理会含羞抛过来的白眼,他跟着含羞这一阵子,可是打了好些个人了呢。也不知那些个砸场子的是哪里来的,反正,来一个他揍一个,来两个他揍一双。
只是,没想着今日居然还有这来砸场子的!檀心冢不由得叹息的看着那成硕,被一众伙计抬了直直的扔了出去。成硕被这么一扔,砰的一声响,他倒是醒了过来。
他仍不死心,于是他又伸手,有善良的病友看不下去了,靠近了他耳边,轻声劝了:“唉,我说你这伙计啊,真是没眼见的,你没听见前些日子的消息嘛。凡是来仁和堂捣乱砸场子,阻碍各位病友正常看病的,一律打出去。啧,瞧你这样,还是赶紧的回去治治伤吧!”
“……”听闻此善良劝导,成硕真想一头撞死那墙上去,自己难道就长着一副无良浪子的模样,生来砸场子的?他不由捂脸暗自伤心了一会,调动体内气息,只觉身上伤稍稍去了些痛楚。
他爬起来,整了整衣冠,站直了,却不敢进去,含羞正问着赵掌柜可还有没有谁来砸场子的,只听得一个声音高叫着:“含羞公子,我是来看病求药的,不是来砸场子的,别打我!”
其声音之凄惨,语气之哀戚,惊得一众人如遭风中雷劈,含羞无语的瞥了他一眼,“来看病你不早说呀!你在这堂子里头,东张西望,鬼鬼祟祟,问你话你也不说,你这是要闹哪样啊!”
檀心冢自是在她身侧接过话去,“就是,就是,活该你长了一副找抽的模样,被打活该!”
成硕只觉心口一口血快要喷出来,这二人合着是唱双簧,逗自己玩呢!奈何他又不好动粗,一个是隐谷谷主,自己要求医问药的对象,一个是沚闫宫宫主,跺跺脚,整个未国就杀过来了。得罪谁,都讨不了好去!
他心下凄惶,想着枉成的病情,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朝着含羞这边,又是一声高叫:“我是真的要来看病,只是,只是,那个……”他假装面上过意不去,低了头只顾瞧着地面,暗中观察着含羞等人的神色。
含羞瞧着他这副模样,暗想他莫不是有什么隐疾,也难怪他方才不说话。这个人长的还人模狗样的,男人嘛,都是顾忌面子的,也难怪赵掌柜怎么问他,他都不吭声。
她心下一软,“喂,过来吧,随我进来。”成硕闻声抬头,瞧着她朝着自己勾勾手,他忙拍拍屁股乐颠颠的跟了上去。檀心冢瞧着他那副模样,觉得怎么有点贱贱的呢……!好想踹上一脚!
成硕自随着含羞进了内堂,含羞转身问他,“敢问公子可是哪里不舒服,这里无有外人,只管尽情说出来。”
“额……”成硕愣了神,这又不是自己看病,他该如何说呢。他这般纠结瞧在含羞眼里,不由担心的问道:“嘿,你莫要害羞,医者父母心。你放心,你有什么隐疾,只管说出来,我不会歧视你的。”
“额……”这回,成硕却是红了脸,他可是真的没病呀,他忙摆手。含羞这回倒是竖起眸子,紧紧盯着他,“嘿,你莫不是没带银子吧?瞧着你这斯斯文文的模样,啧,原来竟是个没有二两银子傍身的主。”
“不是!我有钱!”成硕这回倒是说的利索了些,他自袖中掏出好大一沓银票,猛的拍在案上。“砰”的一声响,倒是将含羞吓了一跳。
含羞对他这副财大气粗的性子,非常喜欢,有钱呀,有钱就是大肥羊呀!大肥羊是拿来干嘛的,一刀宰,慢慢宰的呀!
含羞自那一沓银票上,慢慢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笑的非常和蔼可亲,“咳,这位病友,咱们来慢慢坐下来谈谈。你害羞不要紧的,你不知如何表达,不要紧的。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的说,不着急的啊。”
成硕震惊于她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待发现她眼角时不时扫过那一沓厚厚银票,他心中大喜,呀,原来是个贪财的主,好办!他将那一沓厚厚银票直直往含羞面前一送,“含羞公子,我今日来瞧病,这些都算作诊金!”
第一百七十五章病友竟是公公()
含羞笑的合不拢嘴,“甚好,甚好,病友,你有话只管说。没有我治不了的病,就算是快死的人了,我也能替他续命三年。来来来,咱们坐下好好聊聊。”
说罢,含羞又冲着外堂一声大吼,“伙计,上茶!”
待伙计上了茶,含羞对着成硕道:“来,公子,这是最好的云雾毛尖,尝尝。”
成硕抚着额上的肿包,颇有些无语的看着含羞这一套热情的招呼,这么容易被收买!早知道,就早点拿出银票来了,害的自己白白挨了一顿揍,这都快要破相了。
含羞自是见着他面上的不爽了,忙又高声叫道:“伙计拿最好的伤药来,再取一瓶芦荟凝肌露来!”
伙计又赶紧的取了这两样,正要送进去,檀心冢却是一把拦下他,那伙计便愣愣的看着他拿了两样东西进去。含羞自他手上接过时,方才发现这送药的人不一样。
正是不解,檀心冢又随意取了案上一瓶药,拔了塞子,闷声道:“这个怎么用。”
“额……轻轻的抹上去,然后慢慢用力揉散淤血。破皮的地方,就轻轻的洒上就好。伤药抹好之后,再慢慢的抹上芦荟凝肌露,加速修复。”含羞刚刚说完,就被檀心冢捏着领子提了出去,含羞正欲说些什么,檀心冢眼神看向身后的成硕,笑的魅惑。
成硕只觉着穿堂风过,将他的汗毛吹得飒飒作响,一根根随风摇摆。他咽了咽口水,做小白兔状,紧紧的盯着一步一步走进的檀心冢,只怕没有大叫,你不要过来呀!非礼呀!
含羞方才转身,随着一声凄厉的杀猪般的惨叫,刚刚放松的心情又是提了起来。她闭上了眼,朝着大堂里华佗的画像默默祈祷,啊,华佗大仙,请保佑他手下留情,别把我的大肥羊玩死了。
好一阵惨叫过后,檀心冢看着面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成硕,厌弃的扯过他身上的袍子,擦了擦手。鄙视的道:“啧啧啧,瞧你这副模样,真没见过世面。若是换做我的手下这般没骨气,我早把他阉了,送去红粉楼。”
成硕不解,“阉了还送红粉楼干嘛?”
“先让一堆绝色女子围着他,极尽挑逗他的情趣。再将他扮作小倌,送到别的男人床上去。”他说的极平常,语气十分的平淡,成硕却是如遭五雷轰顶。只见成硕猛地擦了擦一脸的鼻涕眼泪,硬声道:“我是硬汉,我不哭!”
檀心冢满意的看着他这般表现,拍拍他的头,“真听话,等会老实点,我的人不是你随便能欺负的。她要多少银子,就得给多少,不许杀价!杀价者,一律……”
檀心冢诡异的看着成硕,嘴角轻轻一勾,手做了个剪刀的姿势,“咔嚓。你可明白?”
成硕的脸色白了又白,更衬得那些个伤痕粉嫩粉嫩的,鲜艳极了。他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绝不杀价,死也不杀价,我还要抬价!”
“这还差不多,”檀心冢满意的点点头,抬手又轻轻拍了拍成硕的脑袋,“乖乖,你就在这里,好好的看病吧,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再外头随时守候。”
“是是是。”成硕不停得点头应声,这沚闫宫的宫主,果然不是个普通的角色。真是残忍,暴力,恐怖,无情,冷血……成硕再也搜不出形容词来形容檀心冢了,只得叹了声气,唉……是个得罪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