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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羞瞧着他突然盯着自己,愣了神,不由得上前对着他晃了晃手。“回魂了,回魂了,你方才瞧着什么了?”
“我瞧着我心里的人了,就想好好瞧瞧。”他低低一笑,弯了嘴角,眉眼间蓦地带了一丝羞涩。
含羞看得心头一动,正想着趁着四下无人,一亲芳泽。哪知,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鸽子,落在她的肩头。
她无奈,只得探手捉了那白鸽,瞧着它脚上的小竹筒,小心着将内里的小笺取出来。细细一看,她心里有些不太舒服,那人是何时知晓自己身上的蛊毒的。
见她凝眉,王允恒不由关切的问了:“狗蛋,是什么事?”
她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就是檀先生在夷洲找着我师傅了,让我过去瞧瞧。”
“如此,那我们便与镇南王请辞吧,莫要让师傅久等了。”
“嗯。”含羞应了声,心里却是想着,到了夷洲,若是可以,便将这体内的蛊毒解了吧。
请辞很是容易,只是二人离去之时,镇南王唤住了王允恒。含羞经不住侧头看他,王允恒朝着她眼神示意别担心,含羞便是点点头退了出去。
她自是不担心,这镇南王对王允恒会有什么别的企图。这几日,镇南王日日里,找他吟诗作对,商讨议事。含羞便知晓,这镇南王怕是看上了王允恒的才华了。
思及此,她既是高兴,亦是忧虑,高兴的是,若得了这镇南王保荐,他日后要入朝为官,想必少了几分坎坷。忧的是,王允恒与他走的太近,若是有心人认出来,该如何是好。
多年前,王府的案子虽是早已过去,可那代价,是含羞再也不敢去回想的。王府一众人都为了王允恒与自己二人的新生,丢了命。
书房内,镇南王看向王允恒,眸中深意渐浓,“莫大公子,明日便是要走,本王有一事相商,不知公子可愿留下。”
“王爷既是有事,但凡请讲。念恒留下便是,不知王爷今日邀念恒相商,所谓何事?”王允恒淡笑着回了,礼节却是丝毫不落下。
镇南王对他这番作态,很是欣赏。以往有那么些个才子,总是仗着一身才华,自恃过高。言行举止间,太过倨傲,他很是不喜。没曾想遇着王允恒这般温温润润的人,一时,心里是非常的看重。
“莫大公子何须如此多礼,本王与莫大公子相处这几日,已是知晓公子的为人。”顿了顿,见王允恒面上无异色,镇南王接着开了口:“本王想请莫大公子做幕僚,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王允恒不由皱了眉,此事不好太急着答应,不如先拖上一拖。
镇南王瞧着他皱眉,心想他莫不是不愿?但心中实在爱才,便道:”莫大公子,实不相瞒,当今朝堂之上激流暗涌。左相当得上是一手遮天,这皇位储君本应是大皇子,却在左相的颠覆之下,如今朝臣已有隐隐倾向三皇子的趋势了。”
王允恒听的心中一惊,这左相之事,含羞自有与他说道,却不甚太多。今日这镇南王将话挑明,想必是让自己选择立场,正或邪。
当不论正邪,因着王府早年一大家子的性命都拜左相归了西,王允恒内心里其实也恨透了他的。只是,他仍是面上云淡风轻,“王爷,念恒愚钝,怕是不能理解其中意味。”
镇南王倒也不逼他,他只是呵呵一笑,“莫大公子,你我二人且不必说那些客气话。今日我只是将这砖头抛出来了罢,他日,若是公子有了想法。只消拿着本王的信物,去大皇子府寻人,即可。”
说着,镇南王自腰间解下一块玉佩,他细细摩挲了那玉佩,方才郑重的交到王允恒手里,“莫大公子,此乃我兄弟二人同心佩,我皇兄若是见着了,定会奉公子为上宾。”
王允恒小心的接过那枚玉佩,仔细着收好了,郑重的道:“王爷,天下苍生,匹夫焉有坐视不管之理。此间告退。”
第一百零五章芍药花开()
待王允恒回了院子,将这玉佩的事说与含羞听,含羞心思转动。心念:他接了这玉佩,莫不是真心想以此为引,成为大皇子的座上宾。然后,再借大皇子的手除了左相呢。她兀自想着,手下不由自主的捻了几缕发丝,放了嘴里咬了。
王允恒见她只是笑着,许久不说话,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上前拿过她衔在嘴里的青丝,道:“狗蛋,你若是不想我这么做,我便不做了。”
他目光诚挚,带了几分忧心,含羞不由得心软,轻声叹了口气,回握了他的手道:“我不是不想你这么做,只是,这朝堂,风云瞬息万变,我害怕你到时候将自己搭了进去。”
听得她这一番说话,王允恒心中紧绷着的弦,悄然放松了些,他定定的看着含羞道:“狗蛋,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做寡妇的。”
含羞莞尔一笑,咄了他一口,“贫嘴,真没瞧出来,你看着这么斯斯文文的,还会说这般混话。”
“狗蛋,我曾听你说过一句话,叫斯文败类。”王允恒笑的有几分羞涩,却仍是执了她的手,想着将她带入自己怀中。
“噗”含羞一个没忍住,嘴里的茶喷了王允恒一脸,王允恒手下动作一滞。她颇有些不好意思,忙湉着脸伸手替他擦脸上的茶渍,“来,恒儿,我给你擦擦,擦擦就没事了,你不会嫌弃我的吧。”
王允恒无奈的笑道:“这不是嫌弃的问题,我们之间,何必在乎这个。你忘了,咱俩曾经啃一个饼的时候了吗?”
“没忘。”回想从前,含羞的心瞬间沉了下去,自己与他这么多年携手走来,他待自己总是放在第一位的。
蓦的,她似是想起来什么,贴近了王允恒身侧,道:“都说老实人爱偷鸡蛋,恒儿,你看着这么老实,该不会也爱偷鸡蛋吧?”
“……”王允恒斜了她一眼,“我没偷过鸡蛋,好像一直都是你在偷鸡蛋,好像连我的人跟心都被你偷走了。”
“唔……”瞧着他缓缓靠近的墨色瞳眸,含羞随了心,闭了眼。
……
月色初上,却是有人前来敲门,王允恒放下书卷,前去开门,见是小琪,他不由凝眉后退了几步,“这么晚,可是有事?”
“莫大公子,我家公主听说您明日便要启程,便想着今日相邀,为您送行。”
“如此晚了,怕是不好。”王允恒心有犹豫,这夜渐深,孤男寡女处在一起,终是不好。
“莫大公子,公主不日,即将回京,今日相邀,怕是最后一面,小琪恳请公子见上一面吧。”
“且随她去见一下吧,算是告个别。”含羞行了前来,拍了拍王允恒的肩膀,浅浅一笑。
低垂了眸,良久,王允恒道了声,“好。”他深深的看了含羞一眼,开了口,“我去一会儿,你等我回来。”
“嗯,快去快回,我等你。”
……
王允恒随着小琪去了王府后院,阮珍儿所在的院子,那屋里灯火昏黄,影影绰绰。
他在门前伫立,许久,隔着门扉传来阮珍儿略带幽怨的声音,“即是到了门前,何不进来?在那里傻站着作甚?”
闻言,他推门而进,阮珍儿今儿穿了一身粉锦绣金的广袖长裙,衬的整个人甜美端庄了不少。见他进来,她盈盈一笑,“你来了。”
王允恒敛了眸光,低眉退开几步,甚是恭谨:“草民参见公主,不知公主唤草民前来,所谓何事。如今,夜将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怕会坏了公主清誉。”
见着他如此冷淡,阮珍儿脸上笑意渐渐淡去,“莫大公子,你之前待我不是这样的。”
“草民原不知公主身份,如今公主已然将要回宫,草民自是要端起草民的本分,不敢越矩。”
“竟是这样么……”阮珍儿不太好看,她竟未想着不过几日未见,她二人之间居然如此生疏。“你对我一点情分也没有么?”似是不死心,阮珍儿紧紧盯着王允恒的面上,终是问出了这一句。
“公主殿下身份何其尊贵,草民不过一届流民,公主殿下抬爱了。草民绝非,公主殿下良配。”即是告别,便是该断了她的念想,王允恒这话说的已是很明确。
“那我问你,究竟何等样的女子,才能另令你动心。”阮珍儿这会儿紧咬了唇瓣,杏眼睁圆,她心里是有些害怕,也有些恨。
王允恒并不去对她的眼,他仍旧是低了头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与君少年时,便已是芍药花开。”
“嘶……”阮珍儿颤抖着摊开手心,那里已是被自己的指甲戳伤了,她凄惶的看了看躬身立于门前的王允恒,蓦的笑了。
王允恒没有瞧见她笑的凄切,他只听得她道:“好一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好一个少年时的芍药花开。”
“呵……”一声轻叹,似是感慨,又似自嘲,“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你……去吧。”
“草民多谢公主成全。公主保重。”
低着头退出来,转身,王允恒亦是一声暗叹,此间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希望阮珍儿能得遇良配。心中想起某人,他不由的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好似每一次与她分开,自己心里的不舍甚重。
翌日,含羞与王允恒皆是收拾好了,正准备出发之时,小琪却是又赶了过来。她手里怀抱着一个卷轴,一路小跑道王允恒面前,她气喘吁吁的道:“莫大公子,这是公主要奴婢交予公子的东西。公主,说既是要别,也不知送什么,便画了一幅画,让奴婢转交给您。”
“好。”王允恒面色平淡的接过了那幅画,然后便是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含羞跟着他进了马车,对那幅放在一旁的画轴甚是感兴趣,已是多次偷偷拿眼斜瞄王允恒了。王允恒最后被她看得无法,只得开了口道:“左右知道你是个喜欢探秘的,且就打开来瞧瞧吧。公主的墨宝,兴许值那么些个银子。”
含羞朝着他咧了嘴,“嘿嘿”一笑,兀自动了手,将那幅画打开,一时却也是震惊了。那上面只单单画了一朵芍药。含羞颇为不解,“啧,这公主也真是的,就画了这么一只单单的芍药,卖相真不太好。”
第一百零六章赠画()
王允恒瞧着那画上的芍药,一时却是失了神,转瞬又将心里的疑虑抹去,此后,当与她再无关。
含羞左思右想不得其果,终而她问了王允恒:“恒儿,你说这珍儿公主,为何独独画了一朵芍药花?这么孤零零的的,卖相甚是不好。”
听的她这一番说话,王允恒有些无奈的笑了,“狗蛋,你知道她为何画这芍药么?因着我,昨日她问我,可有心上人。”
闻言,含羞亦是竖起耳朵,倾身听仔细了,王允恒好笑的看着她,顺势将她拥进怀中。道:“我的答案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与君少年时,便是芍药花开。”
“芍药,便是情有独钟的花,她画了这芍药,是在说她对你情有独钟么?”含羞凝眉,她颇有几分不乐意,虽然说自己的男人被更多的人看上,说明自己的眼光好。可她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她可不喜欢自己的人常常被人惦记着。
王允恒却只是低头蹭了蹭她光洁的额际,淡淡道:“她这幅画,于我来解释,不过是她嘲讽自己单相思而已。我心在你这里,你难道不知道么?”
“我自是知道的,可我不就是怕你偷鸡蛋么?顺便也担心你黄鼠狼给叼走了。”说罢,含羞爬起来,伸手捏了他的脸,切切的道:“哼,我怎么就把你养的这么白嫩呢,当初真应该养黑一点,不然也不会这么遭人惦记了。”
“呵……”轻轻包下她正放肆的小手,王允恒笑的温润,“若是,我变的又黑又丑,你可还会喜欢我?”
“喜欢啊!”含羞满口答道,言毕,还狠狠的亲了一口某人的脸颊,以表心意。
“唔,那若是我变成隔壁卖烧饼的大五郎呢?”
“额……”含羞黑了脸,凉凉的斜了他一眼,“你若是变成了隔壁卖烧饼的大五郎,那我就去变成红粉楼的老鸨!”
“……”王允恒黑了脸,蓦地,他憋不住哑然失笑。他的狗蛋,总是有令人想不到的言辞,总能轻易之间,叫自己或欢喜,或忧心。
只是帘外赶马车的墨煜,是真真的黑了一张脸,原来……原来……原来,他的两个主子,居然是这么样个情况!彼时,他总觉得他二人总是腻在一起,是因着常年相守的情意,却不知原来竟是这副模样!
可怜墨煜不知含羞的女子身份,他的人生观与价值观,爱情观,在那一段时间里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至于,每次只要瞧见王允恒与含羞在一起,他的眼里总是带了那么一丝丝的微妙。
更有甚者,但凡两个男子走在一起,只要被他瞧见了,他的眼神里亦是带了那么一丝丝的微妙。唔,这么世界是怎么了……
柳定到夷洲梦香城的距离并不远,不过三日,马车便是行到了梦香城。
城门口早已有人守候,是檀心冢,他算了算日子,早的话,今日便是会到。他便一直在此等候,月音因着要去与他豢养的那些个蛊虫通灵,故而没有前来。只说晚上在城主府设宴,到时候再见面。
赶车的墨煜瞧着檀心冢,当下便是传了话给含羞,“主上,沚闫宫宫主在城门口等候,看情形怕是守候多时了。”
闻言,含羞眉梢一挑,这人又抽风,居然会这般出来迎接自己。一时便是起身撩了帘子,往外看去,檀心冢果然在马车不远处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含羞放了帘子,道:“且将车赶过去会会,说不定,早已将我们的衣食住行安排好了呢。”
“……”墨煜满头黑线,他家这主上,要不要算的这么精……不过他还是听话的将车赶了过去,天下间免费的招待,不要白不要。
待得近前,墨煜朝着檀心冢稍稍拱手,“檀宫主,我家主上与大公子正在车内休息,不知……”
他话未说完,檀心冢已是接了话,“你且慢些赶路,莫要惊扰了你家主子。这在梦香城的日子,便住在城主府内,今日晚上,梦香城城主将设宴,你彼时记得提醒你家主上。”
“谢檀宫主提点。”
车厢内王允恒却是把玩着她的发丝,轻声问了,“为何,不与他见上一面?”
“唔……我好累,你抱着我睡一会吧。”含羞未有直接回答他,动了动身子,往他怀里钻去。
王允恒低下头,瞧着她假寐的容颜,若是换做女装,怕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他眸中深色渐浓,檀心冢,于他而言,是敌人!
是夜,华灯初上,夜未央。
含羞携了王允恒在府中枫园行走,这片片红枫似火,称着微晕的灯光,平添了一丝妖冶的氛围。含羞不由的痴了,蓦地,她拉了王允恒的手,倾身上前,在他耳边滴滴的道:“恒儿,待事成之后,我们找个红枫似火的林子,成亲吧。你瞧,多喜庆。”
薄唇轻咧,王允恒嘴角微微漾开一抹浅笑,他道:“好,只要你愿意。红枫似火,一如你嫁衣般醉红,此生最是想要,与你执手,共偕连理。”
“嗯。”她亦是轻声回应他。
二人此间浓情蜜意,蓦地一个干净的声音传来,“两位贵客已至,月音有失远迎,当是失礼了。”
他二人顺着声音侧头回望,却瞧着光晕那处,一少年披了月白绣金斗篷,踏步而来。因着帽檐遮掩,看不甚清楚他面上的神色,含羞不由心里隐隐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