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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阮熙蓦然回首看她,见着她面上一片关切之色,眸中微光楚楚,心中温暖。还好,自己还有小包,她不会逼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阮熙接过她手里的披风,碰触到她的指尖,皱了眉:“这般凉,小包你今儿可不乖,这天越发的凉了,你也该多穿些。”
“嗯。”小包轻轻应声,却是被他轻揽入怀。
两人相拥,心思各异,小包心中所想与阮熙的浓浓情绻截然不同。她在算着日子,这来了三皇子府已是差不多一年了,不知何时,大业才可成,自己才能获得自由之身。
原来,自上次成硕将她带到三皇子府之后,过不久,便是直接交由了左相那边的人与之交接信息。这长夜宫自暗中归附了含羞之后,成硕终日里忙着枉成的病情,忙着跟孟璃约会,倒是没有再来找过小包。
……
夏惠帝这日在宫中小憩,阮珍儿却是端了碟桂花糕前来。夏惠帝轻轻一瞥那碟桂花糕,心中暗暗称奇,这珍儿什么时候转了性子,居然会做这桂花糕了?
阮珍儿满心希冀的将手里的桂花糕呈在夏惠帝面前,“父皇,皇儿给您做了这个桂花糕,您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夏惠帝微微挑眉,心里揣着小心思,小心的拈了一小块,放嘴里尝了。呀!待他尝过这味道,当下觉得美极了,原来这女大十八变竟是真的,他的皇儿,这可不就是成长了么。他连连点头称赞:“不错,不错,有此手艺,怕是比之那御膳房的御厨也丝毫不逊色。”
阮珍儿听得高兴,立刻就捧了那碟糕点,欢呼一声跑了。夏惠帝伸出去的手,就那样尴尬的停在半空中,一旁立侍的宫人皆是低头装作不知道。他轻咳一声,淡定的收回了手,看着阮珍儿离去的方向,无奈的笑了笑。
因着吃了几次闭门羹,阮珍儿这回倒是不再自己亲自登门,她遣了小琪去。小琪心中满心欢喜,自己又可以跟九月在一起了。她一路行的欣喜,却未有注意到身后的一双眼睛。
而后,夏惠帝听着探子回报的消息,笑眯了眼,早先听闻珍儿老爱往莫府跑。他原以为珍儿是看上了那神医莫含羞,便赐了她官职,却哪知,这莫含羞居然与将军府家的大小姐成亲了。那段时候,自己每天好不担心这珍儿会不会闹出什么事儿来。
可是她却依旧高高兴兴的玩自己的,一点烦恼也不见有。夏惠帝那时候可以真是心里担心的不行,今日见着珍儿这副模样,他便是派人偷偷的跟着了,居然让他发现了新的好消息。原来珍儿看上的不是莫含羞,而是莫府大公子莫念恒。
夏惠帝欣喜的不得了,一旁立侍的宫人皆是觉得今儿天气十分的好,虽然屋外的秋风扫了一地的落叶。
一叶知秋,含羞看着后花园中新进的红枫,心中一股寒意微微散发出来,她忙催动内力驱寒,始觉的温暖了些。突然的,她想起一个人来,那人便是月音。想到月音,含羞又想起自己身上的蛊,不知这蛊究竟什么时候能够解。
含羞心中暗暗算着,等着明年王允恒高中之后,入朝为官,借由大皇子之手铲除左相一系的势力,之后再与王允恒一同归隐。浪迹天涯的时候,寻找那另一个人,若真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了,那便南下,剜心。
今年的冬天,含羞觉得过得十分的无趣,先是孟晴一直吵着要少施的消息。再是那孟舒,趁着夜黑偷偷爬过几次紫嫣院中的女墙,而后,这百合又怀孕了,白枫忙个不停,却是再不见檀心冢的影子。
第二年的春闱,王允恒独占鳌头,殿试当场钦点状元,封为御史大夫,赏赐百千强,好不风光。含羞自听得这个消息,心中一阵狂喜,她满心欢喜的贝勒一桌子好酒好菜,在后花园中等着王允恒归来。
可是,直到夜幕渐深,还不见王允恒的影子。含羞看着一桌子的饭菜,顿觉得烦躁不已,她烦躁的挥挥手,“将这桌子撤了,拿去喂狗!”随即拿过那桌上的镶金玉樽,飞身上了房顶。
第二百三十二章一生一世()
今日夏惠帝设宴,有心让几位新科才子好好聚聚,便拖得时间晚了些。王允恒心中却是十分不安,这都快至酉时三刻了,怎么的还不散宴?
他心里头担心含羞,面上却仍是未露半分。及至宴席散去,王允恒便是急急的回了莫府。
推门而入,怀里扑进来一个人,王允恒忙搂了含羞,闻着她身上浓重的酒气,王允恒微微皱眉,关切的问道:“怎么喝这么多酒?”
“我也不知道,许是这酒好喝许多,我尝了心里头觉得好,便一直醉了。”含羞整个身子挂在他身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无助的蹭了蹭,王允恒无奈的笑着抱了她上床。正是要起身给含羞倒茶,哪知含羞却是死死的抓住他的手,“恒儿,不要离开我!”
王允恒心神一凛,脚下步子一滞,回转身来,看着她酡红的脸蛋,嘴角微弯,俯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他温柔的握住她的手道:“狗蛋,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
似是深情告白般,王允恒跪坐在含羞床前的榻上,温柔的看着她,将自己对她的感情娓娓道来:“第一眼瞧着你,见着你脸上那伤,我心想这个书童肯定是个好玩的,喜欢打架的。可是,后来你却从不打架,你总是教会我要以德服人。但我以德服人失败了,你总会偷偷去教训别人,让他们真正的被我‘以德服人’。”
“后来,你遇到了檀先生,他对你那么好,功夫也厉害,我心里好害怕你是不是会有一天,想着去做檀先生的书童而不要我这个需要被人照顾的小公子。可是,后来我们一起逃命,做过山贼,做过游侠,做过商人,最后还是来了京城。”
“自檀先生出现的时候,我心里就时常存着一丝害怕,我们两个人一起经历那么多,我心里早已将你看成了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不懂什么是情,什么是爱,我只是不想失去你。后来得知你原来竟是女儿身,狗蛋,你可知道,那一刻我心内的狂喜。我高兴你也如我在乎你般在乎我,我高兴,你答应了我,而不是檀先生。”
“我曾答应过你,待我高中状元之后,定要八抬大轿娶你。如今我金榜题名,独占鳌头,待与你选好了日子,咱俩就成亲吧。”王允恒低低说了这许多,含羞却仍是一摊烂醉。他心疼的抚上她酡红的脸颊,轻声叹道:“日后,咱俩成了亲,你可不能再饮这许多酒了,对孩子可不好呢。”
这一室迷醉,本是两情缱绻定终身,奈何两个人都醉了,一个是酒醉,一个是心醉。
……
含羞这日很是高兴,因为王允恒今日跟她说,“狗蛋,你选个日子吧,咱俩可以准备红纱了。”她面上笑的甜蜜,忙推了王允恒去了宫中上朝。
这日莫府上下,都觉得含羞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孟晴见着含羞这般总是笑眯眯的样子,不由暗暗狐疑,却也不好问她。终于,含羞受不了孟晴这般如看着怪物般的眼神,她脚底抹油溜了。
密室内,含羞看着夜明珠照耀之下,嫣红的红纱,心醉不已。她亲手拔了头顶的白玉飞鸟簪,拈了那件金丝绣花的红纱嫁衣,往身上一披。又坐于妆台前输好发髻,戴上东珠凤冠,黛眉细描,半点腮红,朱唇轻点,嫣然一笑,百媚纵生。
只是这日退朝之后,李公公却是将王允恒留了下来,带到了夏惠帝的寝殿。
“爱卿,不知今年年方几何,可有婚配,家中父母尚在?”夏惠帝微笑着看向眼前的年轻人,英姿挺拔,神情自若,来日定能成为暨儿的一大助力。
“回禀圣上,微臣今年二十,已有婚约,家中父母俱亡。”王允恒躬身答完,心里却是在猜测,这夏惠帝问这个是要做什么?
闻言,夏惠帝心中狐疑,这莫念恒居然是有了婚约的?不过,他旋即又释然,再不济让那女子与珍儿平起平坐便是,这男人有个三妻四妾的很正常,他呵呵笑道:“朕见着爱卿年少英俊,才学有加。有心做这牵线之人,为爱卿跟皇儿之间搭一根红线。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王允恒蓦地心惊,这夏惠帝居然是要招自己为婿!他忙低头俯身下跪,“微臣惶恐,且微臣答应过未婚妻,此生只娶她一人,还请陛下宽谅微臣!珍儿公主美貌如花,金枝玉叶,定是能寻着更好的人家,微臣身份卑微怕配不上公主。”
“身份卑微么,这个不必担心,你刚刚入朝,自然不可一步登天。但依着你的才华,自不会委屈你太久,好了,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下去吧,朕乏了。”夏惠帝摆了摆手,示意王允恒退下。
王允恒看着他这般模样,嘴里还未来得及说出的话,又被深深咽下,由着李公公领了出去。他心中急躁,只想赶紧的回去,见着含羞,他心里才会静下来。
夏惠帝自他离去之后,随手招来一个人,“前些时候查的事如何了?”
“查的查不多了,陛下。只再需几日,便可理清所有线索,届时属下会将所有的情报告知陛下。”那黑衣人躬身说完,便是遁形隐去。
王允恒进的含羞房间见着里面空无一人,不由眉头紧皱,这又是去了哪里?蓦地,怀中扑进一个人来,一股子幽香沁人心脾,王允恒忙将怀中人儿扶起,见着着了一身红纱的含羞,登时看呆了。
含羞见着他这副呆愣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笑,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呆子,你看什么呢。”
听得她打趣的声音,王允恒这才如梦初醒,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含羞,他只觉的一颗心砰砰砰跳的极其厉害。他紧紧的将含羞拥揽入怀,似是恨不能揉进骨子里,轻声在她耳旁喃喃着:“狗蛋,狗蛋,我的妻子……”
含羞听的心中沉醉不已,忽略掉身上的酸痛,甜甜的偎在他的怀里,面上柔柔的笑着。一生一世,便是如此,与君相约,与君相守,不需要什么华丽的誓言,只要你心里有我,只要,我在你心里是唯一。
第二百三十三章心在哪里()
然而,这样甜蜜的日子不过略略过了几日,一道圣旨骤然降临。莫府上下齐齐接旨,听着那李公公尖细的嗓子念完那长长一道圣旨,莫府中人无不是惊喜不已,除了接旨的王允恒跟在一旁沉声不语的含羞。
含羞听着最后,慢慢的便是愣了神,她心中只觉心塞不已,李公公再说的什么没再听清,只记得他念道的:“永结同好,夫妻同心。”
含羞愣愣的着人给了李公公锦囊,然后她转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王允恒,“呵呵”一笑,“恭喜。”然后她竟是头也不回的走了,任王允恒在身后定定的看着她突然不见的身影,眸子里是化不开的浓愁。
敛下眸中愁绪,王允恒召来福叔道:“福叔,备好马车,我要入宫。”
“哎,是。”福叔笑呵呵的应了,他只当王允恒是心中感激,这要急着入宫面圣,不由得乐呵呵的吩咐了下去。王允恒看着府中众人面上的喜色,眉头皱的更紧了,今日之事一定要与皇帝说清楚。这赐婚,绝不能答应!
宽阔的大殿之中,下跪一人,他眼中那抹明黄色此时是令他心惊的色彩。
“罪臣之子——王允恒!朕未追究你当年潜逃之罪,不曾想如今你竟自己来到朕面前,还成了我朝今年的新科状元。怎么,你就不怕朕治了你的罪,砍了你的头!”夏惠帝端坐于玖龙椅榻之上,对着跪在地上的王允恒沉声说道。未曾想自己竟是看走了眼,这莫念恒竟是当年王府的小公子,如今他更名换姓又到了自己跟前,自己还封了他右相。
“陛下。”王允恒心一横,今天无论如何,有些话也是该说了,“为君者,当识人任用,当亲贤臣远小人,当辩忠奸善恶,当胸怀天下不拘小节,此乃明君。微臣的大哥王允知,当朝一品宰相,学识渊博,有勇有谋,世人皆知。更重要的是他忠于陛下,但最后却因为得罪了陛下的国丈,落得个赐死的结果,其无辜家眷也一并赴了黄泉!”
“放肆!”夏惠帝转过身,怒瞪着殿下跪着的王允恒,这个眉目俊朗的年轻人,是自己当初亲自点的新科状元,更是自己看重的驸马人选,珍儿也是一颗心都扑在了他身上。这样的人才,是自己所需的,只是这年轻人未免也太放肆了,只怕珍儿日后套不牢他。“前事莫要再提,你如今的身份是莫念恒!”
“陛下,你说的倒是轻巧,草民一家不过贱命而已。”
夏惠帝长叹一声,看着那下跪之人,眼眸中迸出的星星火花,终是开了口,“我知你心中愤怒,十年前王府冤案,朕自会还你一个公道。只是,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你现在是当朝的新科状元,朕怜惜你的才华,将会封你为当朝右相,招你为驸马。日后,你要对我皇家忠心不二,好好辅佐暨儿,好好对待珍儿。”
“陛下深明大义,知人善用,微臣感激不尽,微臣定会好好辅佐大皇子。只是微臣人相不足,恐配不上珍儿公主,有负陛下所托。”心下刚松的弦又是一阵紧绷,自己万不能做这驸马,狗蛋,才是自己心心念念着的人儿。
夏惠帝不答他,只是一个玉葫芦跌落在王允恒的眼前。王允恒见了那个玉葫芦,心里筑起的层层围墙瞬间倒塌,所有凝聚的婉辞也散了去。他拾起那个玉葫芦,轻抚了抚,这是狗蛋随身带着的,她说这里面装的可是她最新研制的药,平时都不给自己看……
夏惠帝见着他那副爱惜的模样,沉声道:“你放心,朕不会为难一个大夫,好好记住朕说过的话。”
待将那玉葫芦小心的放进了胸前的衣兜,王允恒似是任命般,俯身谢恩:“微臣谢主隆恩,微臣此生定当忠于皇家,好好辅佐大皇子。”顿了顿,硬下心肠,“亦不会辜负珍儿公主对微臣的一片痴心。”
见着王允恒突然的转变,夏惠帝心下虽有些出乎意料,但却惊诧于,他对含羞的感情竟是如此之深,“如此甚好,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你且回去有所准备吧。”
“微臣告辞。”
从那殿内出来,王允恒只觉今日这天燥热的厉害,越发闷的慌了。他看着这大街之上,众人熙熙攘攘,路人或笑或怒都与他无关,突然一阵头晕目眩。
一旁侯着的九月见他晕倒忙扶了他,上了马车,待一探脉,心中不由稍稍松了口气,还好无有大碍。然后,九月便是策马直直的回了莫府。
含羞连着几日未归,王允恒自那日晕厥后醒过来之后,亦是连着几日心绪不佳。他有好多话想与她说,可是问遍了所有人,都只是一个答案,“大公子,我们不知道主上去了哪里。”
王允恒只觉得心中越发憋闷的厉害,这日天微微有些寒,他突觉的气闷,忍不住一声轻咳,却是勾起无尽的咳嗽。待他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摊开手掌,看着上面的血迹,不由的嘴角轻扯,笑的讽刺。
夜间的桂花林,冷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含羞抱着挖出来的酒坛子,靠着树干,笑的干涩。她将那新挖出来的酒坛子去了泥封,抬手间便是直直灌下,夜凉如水,烈酒亦是呛得很。含羞只觉的脑子模模糊糊的,眼前的物事也模模糊糊的,“哐啷”一声,她手上一软松了开来,那酒坛子登时落在含羞的身侧撞着别的酒坛子碎了。
酒香四溢,和着桂花香一起,浓郁至极,叫人心生沉醉都不忍心离去。可是含羞这回是醉了,真的醉了,她只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