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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显然对这次协同选秀颇为兴致勃勃,而金荀澈却是淡漠的。
宸娆雪作为六宫之中,唯一的储妃自然得坐在他的身侧,目光却始终不敢去瞧他。
不知道为什么,经过昨晚,她对他竟然起了一丝莫名的感觉。
不敢看他。
是的,不敢。
但要面对的,始终还是要面对,不是吗?
随着内侍的太监尖声道:“护国将军府嫡女轩辕锦儿,年十四。”
宸娆雪的目光终于凝向,殿外缓缓走来的那抹倩影。
轩辕锦儿穿着兔毛茜红色斗篷步进殿来,按礼叩拜。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太后吟出这句诗,笑道,“只不知,你是否当得起这倾城倾国帝王垂怜之态,除掉斗篷。”
“诺。”轩辕锦儿脱下半遮半掩住娇容的兔毛斗篷。
宸娆雪望向这位和她颇有些过节的护国将军府所出之公主,不得不惊叹,别出心裁地装扮一番,她确实出落得婷婷玉立,虽不加过多修饰,也算是这届秀女里出类拔萃的。
第125章 让她尝尝羞耻的滋味(6)()
“宸贵妃,你看如何?”太后刻意加重了“贵妃”二字,骤然发问。
果然,她说到就会做到,还是问了。
这一问,无论宸娆雪怎么回答,其实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皇太后精明如斯,要的只是看她的反映,如此罢了。
即便这样她却还是要答的,否则,更是目无尊卑。
“回禀皇太后的话,应届秀女皆经过司礼局层层选拔,自然资质出众。”她答得很是乖巧。
“哦?这位秀女,想必宸儿并不陌生吧,看来,轩辕府出了位公主,如今又要出皇妃了。”太后似漫不经心,却字字犀利地道。
宸娆雪的心一沉。
她不可以让锦儿进宫,不可以。
否则,以后还有安宁之日可言吗?
“太后,臣妾有禀。”
“难道宸贵妃不认同哀家的建议?”
“娆雪万万不敢,但我有句话,却不能不说。锦儿公主骄纵任性礼仪欠妥,连皇上都为此十分头疼,娆雪斗胆,不能只顾包容皇家体面,而忽略选妃以德为先。”
宸娆雪眉心一颦,硬是说出这句话,她看到轩辕锦儿的脸随着她这一句话,顿时变得煞白。
惟有如此,她才能保住自己和轩辕一府无辜的性命。
哪怕她要担上嫉妒的虚名,也无所谓!
毕竟那人对她有恩,昨晚的轩辕熙,并没有落井下石不是吗?
“哦,原来宸贵妃是为这个担心啊,确实,哀家起初也担心,再选到些不省事的,坏了后宫的风气,不过既然是皇上的义妹,哪怕性格骄纵,礼仪欠缺,后天总归是可以弥补的。”
太后笑意愈深,转望向金荀澈:“皇上,你觉得呢?”
自昨晚的侍寝过后,宸娆雪第一次主动凝向金荀澈,她希望能从他的口里听到拒绝。
同样的第一次,他随着她的目光,淡淡地望向她,不过只是惊鸿地一瞥,他的薄唇轻启,语音是冷漠的,这份冷漠一并将宸娆雪的心浸染:“母后觉得好,何必再问朕。”
“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记下留用。”太后仍旧笑着,她笑着说出这句话,笑着看到宸娆雪蒙面的薄纱后,唇瓣在轻轻地颤抖。
她要的就是这样,任何人,若违逆了她的旨意,就得付出代价!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没有人可以例外——
轩辕锦儿躬身谢恩,此时此刻她难得一派沉静的模样,脸上是波澜无惊,退出殿外,站在她身旁的那名秀女并没有留用,与她一并躬身退出殿外。
在下一批秀女进殿前,太后睨着宸娆雪,冷然道:“坐了这会子,就觉得乏,看来哀家真是老了。宸妃扶哀家去歇息一下,这里,还是交给皇上吧。今年看来秀女的资质确是比往年更值得期许。”
“诺。”宸娆雪只说得出这一字,匍起身子,太后的手已搭在她的腕上。
“皇上,好好选,咱们如今这暮气沉沉的后宫,也该热闹热闹了。”
金荀澈却没有再说一句话,他墨黑的眸底,隐隐有一丝寒光乍现。
ps:一般更新时间是在凌晨左右,太晚了,亲们白天再来看吧。追得辛苦,就攥多一点,整天被催,作者同样也很辛苦。
因为年底了,突发状况很多,各种各样的事情要忙,忘理解!!群么么
第126章 让她尝尝羞耻的滋味(7)()
当日,皇上就颁下圣旨,共选出十五名秀女进入后宫,初封的位份也都在美人之位,于三年前并无两样。
只有一人是特殊的,轩辕锦儿被册贵人份位,这份特殊的缘由是她必须前往太祖庙祈福茹素一年。
不得面圣,不得回宫,所以,没有人会嫉妒这样一份特殊。
看似是比册封更为悲惨的疏离,实则是金荀澈在更用心的保全她,锦儿公主,对他想必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吧。
所有的宫殿开始热闹起来,后妃之间的相处也似乎很平静,但,平静下的暗潮汹涌,终是在延祚十一年,这个乍暖还寒的春日,拉开了序幕。
夏国皇帝李元昊终日醉酒,死于太子手中,同年秋天,太子突染恶疾,甍于庆都,襄阳王李君裔迅速平定了政治动荡,一统当时混乱的局势!
夏国国都,兴庆城。
天承寺,鸾舞起。
凉风徐徐,吹得纱幔轻拂,月华清明地晖洒在青玉铺就的砖石之上,仿同水银泻了一地般明亮耀目,那耀目的深处,是一烟水蓝的身影。
此刻,他正摒息盘坐于蒲团,眸华凝注的地方,是一幅无比精致的画卷。
那是一幅仕女画,画中的女子,倾国绝色,姝颜无双。
简单的构图,干净的黑白二色,勾勒出这一幅令人过目难忘的美丽。
他就这么凝着,凝着
这个习惯,在登基后,一直保持到了现在。
其实,很早之前,他就习惯每日看这幅画,不过那时,他并不能这样随心所欲地凝注于它,因为画中的女子,原本是属于他父皇的女人,命格注定的皇后。
如今,任何事在帝王的权利之下,都变得很容易,为什么,要得到画里的人,却是那么难呢?
没有人知道,这幅画对他的意义。
过往的那一幕,也只存在于他的回忆里。
他曾以为这名女子,再不会错过他的生命,只存在于他的眼中。
但现实,偏偏让她沦为政治的棋子,每日陪伴在另一位君主身边。
爱情,是一种遇见,是一种砰然心动的感觉。
这种他不该有的情愫,却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证实了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而她身上那股倔强的孤独,或许也只有他能懂。
拥有她的人,不会懂她,甚至于可能要了她的命!
现实注定是残酷的,她的美好为不懂她的人所拥有,她的命也握在那人的手上。
却,永不会属于他!
他能拥有的,或许仅是这幅冰冷的画。
蒲团边,静静呈着一封密件,上面粘着雉鸡的羽毛,这种羽毛泛出冶艳的光泽,一点一点映进他的眸底,让那里洇出一丝的寒魄来。
密件上的字很简单,传达的意思更为简单——
他闭阖双眸,不过须臾便睁开,目光如炬。
即便这样,眼下的局势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站起身,他缓缓走下九层高的承天寺塔。
这里每隔半月,他才会来一次,每次以更漏为限,也不过是一个时辰。
第127章 让她尝尝羞耻的滋味(8)()
即便这样,眼下的局势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站起身,他缓缓走下九层高的承天寺塔。
这里每隔半月,他才会来一次,每次以更漏为限,也不过是一个时辰。
他不容许自己沉溺太深,然,这份沉溺从她离开夏国的那一日开始至今,早深深浅浅刻满他生命最初的印迹。
出了塔阁,早有近身太监福如公公迎了上来,声音稍轻,却听得真切:
“陛下,这是金国传来的书函。”
“嗯。”
他应了一声,眸光略睨了一眼,书函上刻着金国帝君至高无上象征的玉玺红印,内容是金荀澈与他最后议定,这一年的七月初六,会亲自来拜访,恭贺新帝登基。
此次拜访,无疑是对他这任国主表示重视,以及友好的会盟。
可实质上,金国的这一任帝君从继位伊始,似乎就不准备延续上任国君以和求兴的国策。
为帝者,若要实现宏图霸业,岂能以求和为上策呢?
于他而言,这三年的兵马戈荣,难道仍是以邻国之意马首是瞻?
不知道此次两国帝君会面,是否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呢?
他的唇边漾起一道晒笑的弧度,这道弧度隐现时,福如公公在塔外仍旧轻声禀道:“陛下,淳贵妃娘娘求见。”
福如公公伺候了三任主子,虽说对李元昊忠心耿耿,但自这位帝王李君裔登基为帝后,也是丝毫不敢怠慢的。
识时务者,是做奴才的本质,新皇上也遵照祖制充盈后宫,广为选秀。
除先帝的那位小皇后,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宸夕瑶外,另选了五十名美人入宫,分配封以不同位份!
然,宫内,迄今为止最受宠的,却还是淳贵妃沐淳娘娘,甚至比宸王府的二小姐,如今的夕瑶太妃风头更甚。
所以,做为御前总管的福如,自然懂得什么样的人或事是第一时间需要禀于皇上,丝毫耽误不得的。
“宣。”
李君裔说出这一字,话音落时,夜色深沉的九曲长廊彼端,走来一宫装女子。
她穿着夏国高贵的宫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腰际用锦带束住,更显出纤腰的不盈一握。
高高的贵妃髻上戴着赤金珠珞璎子,极长的流苏垂到肩胛处,沙沙作响,她眉心贴着一颗宛如红梅的花细,愈衬得那一双翦水瞳眸的灿若星辰。
李君裔眸光深沉似海,他最喜欢她的眼睛,或许最初从一众秀女里,吸引他的,就是这双似曾相识的瞳孔吧。
也或许是一颗心空荡了太久,满满都是那人的倩影,所以连相似她的女子,也会生起几许的怜惜——
淳与宸,发音极其接近,纵然他想欺骗自己,这就是娆雪陪在他的身边,但心底还是清醒的知道,任何人都不可能取代她。
沐淳,礼部侍郎之女,短短几月连晋了三级,尊为贵妃之首,这一份欺骗,带了九分的真情,一分的遮掩。
“臣妾参见陛下。”她盈盈施礼。。。。
第128章 让她尝尝羞耻的滋味(9)()
“起来吧,淳儿。”他唤她的小名,柔声款款。
仿似此刻叫的,是心底柔软处的那名女子。
“陛下,臣妾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小点,您是现在过来用呢?还是——”她近前,细语微微。
出自夏国的名门千金,从小就被灌以如何进宫为妃之道,但除此之外,六宫粉黛唯她厨艺精湛。
有时握住一个男人的心,不如从他的胃开始!
这句话是昔日教导她的嬷嬷所说,确是不错
当然这些教导,还包括床第的私事,她同样做得不错
除了上天的眷顾,她更懂得让自己身体的妩媚,绽到最美的状态。
也因此这短暂的一年内,不说独宠,她的宠爱于这后宫,亦是最不可忽视的一抹绚丽。
她从不会安于在寝宫里等帝君的临幸,对她来说,适时的接近更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不管李君裔凭地再宠爱一个女子,但他的心里始终有着位置是留给宸娆雪的,谁都不能代替!
这点沐淳也察觉到了,她不是不擅嫉妒,而是真正的妒妇。
眼下,长保盛宠才是最明智的。
“淳儿有心了!”李君裔淡淡地说,脸上表情没多大变化。
“侍奉陛下是臣妾分内之事。莲子羹用小火慢炖了四个时辰,每一颗都是臣妾去御花园以朝露为引,亲手采摘,味不会浓,上好的红枣,拧出汁子来,淘澄净渣滓,配上雪水和着花露熬制成的。”
“果然是好的,可也颇费了心思和功夫。”李君裔赞许地睨了她一眼。
“能侍奉陛下左右,自是臣妾该做的。”沐淳乖巧十分。
“还是有劳爱妃了。”李君裔心底吟过‘侍君左右’四字,殊不知这宫内,最要不得的就是树大招风,纵然蒙得圣宠会脱颖而出,也是集了更多的是非于一身。
这些自是不能说与她知,她若在这后宫沉浮能保住一份真,也是好的。
毕竟眼见着后妃们争宠,皆是各怀着心思。
淳贵妃将手贴在李君裔地胸膛之上,柔声款款道:“陛下,是否移驾臣妾寝宫毕竟是臣妾亲手为您做的,切莫辜负了这些点心才是。”
她唇边含了一缕娇羞的笑意,樱唇更是娇艳欲滴的莹润,这莹润中,滟着一种让人想一尝芳泽的冲动!
李君裔本来正想着心事,实在没有胃口吃任何东西,但看到沐淳那祈盼的眼神时,真的不忍心拒绝,终是点了点头,抬步往启元殿走去。
淳贵妃一路上和他聊着天,瞧着那一簇一簇的木槿花开得正艳,她呼了一声:“陛下,你看那些花真美啊!”
李君裔看了一眼,身上淡然,此时的他哪还有什么心思来赏花?
“木槿虽美,但仍逃不过花期。再美的东西,要是过了保鲜期都会枯萎,就像美人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容颜会老去,何故这些花,再怎样骄傲,再怎样娇美,终挣不脱这命。。。。。。”
李君裔说到此处,拧紧双眉同时闭上了眼,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另一张倾城的容颜。
第129章 让她尝尝羞耻的滋味(10)()
宸娆雪对他说过的话,至今,依旧似是针刺般的忽然划入他的心间。
那个倔强的女子,总是魂牵梦绕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沐淳抬起眸,一脸认真地说:“陛下是否有什么心事?”
“哦?爱妃何出此言?”李君裔缓缓勾唇,眼中透出了一抹蓝光。
“在陛下心里可是有一个女子的存在?让淳儿做为替身,更以为这份感情会维系得比真主还长!”
淳贵妃直接的话倒是让李君裔有些意外,但他不喜欢这种被人戳破了心事的感觉,眸光转冷,沉声道:“与你无关的事,追根究底未必是好!”
帝王,果然最擅长的,就是寒了人的心,但仍让那人死心不改地跟着。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贪心的女人,她爱李君裔,也知道他心里装着另外一个女人。既然得不到他的心,那得到他的人也足够了!
至少每日能看到他俊逸的脸庞,感觉到他的气息就很满足。
她不要待到韶华如天边流霞渐渐黯淡时才去凭吊,不合。
既然年轻着,就要把这份美绽放到极致,才不负这锦瑟华年,更不负那片君心。
深宫的残酷,她很清楚,先皇的那些嫔妃美眷们,年轻时哪一个不是如颊边新匀的胭脂,明媚、绚丽,待到渐渐老了,再明媚、绚丽的胭脂也成了残脂颓粉,仿若百花杀尽时的萧瑟,多看一眼竟也是厌弃,只得了红颜未老恩先断的哀怨。
宫中的女子,都会经历这一天,或许真的没有谁能永远握住君心。
她没有把握能牢若干年后的种种,但她能握得住现在,就好这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