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过去了。而卢薇薇公寓这边,只由汪辉和雷诺负责。
两人赶到公寓里时,正好碰上管理员交接班。大家都很熟了,特别是个子稍矮的那一位,有用没用也提供了不少情况,姑且算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戴着耳机正在听随身听,刚打开自己带来的金属饭盒,准备吃中饭。白白的大米饭上,铺着青椒炒鸡蛋,还有一颗很大、很结实,足有一个小孩子拳头大小的肉丸子。旁边还配着一小碗海带汤。
可能耳机的声音开大了,他低着个头才要去拿勺子,完全没发现汪辉和雷诺已经走进一楼大厅,还是应该下班的那位同事拍了他一下,他才连忙抬起头来。
“哟,汪警官,”管理员连忙满脸堆笑地关掉随身听,拿下耳机,“哦,还有雷警官。怎么又来了?”
雷诺抿着嘴,轻轻扬了一下嘴角。
汪辉才没那么客气,哼地一笑:“怎么,不想看到我们。”
“哎呦”管理员呵呵直笑,“我哪敢我就是说天都这么晚了,你们也太辛苦了。”
“行了行了,”汪辉才懒得跟他打哈哈,“要不是为了查案子,你以为我们愿意来。”
管理员惊诧地问:“怎么,卢小姐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他的同事也不由自主地看定了汪辉。
汪辉没搭这一茬,只是问:“你们这幢公寓里,一共有多少人啊?我不是问住户,就是问像你们这样的工作人员。”
管理员和同事有些茫然地对视一眼。
“这个么,我们给你算算?”管理员一边说,一边报数字,“管理员除了我们两个,就还有一个,三个人三班倒。另外还有搞清洁的,六个人,基本是上常日班,周末轮流值班。”
同事补充道:“还有搞维修的,一般性的电工、水工的活,都可以应付,两个人。平时没事,也是要定期对电梯啊、楼道间的灯啊就是公用的东西做检查。”
汪辉:“就这么多?”因为已经有了前车之鉴,便很严肃地盯着管理员再问一句,“卢薇薇出事前后,没有什么人走了?”
当着同事的面,管理员有点儿下不来台,干巴巴地笑了笑:“哪能啊,总共就这么几个人嘛!”
谁知道他话音刚落,同事倒是立马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本来还有三个保安,跟我们一样也是三班倒。后来,有一个年纪大的保安回乡下老家去了,剩下两个干不下去,不是被辞退,就是自己辞职了。公司一直觉得有管理员也够了,所以就没有再请新的保安。”
汪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同事想了想:“去年五六月份的事。”
管理员插嘴道:“汪警官,你们不会是怀疑那三个保安吧?”连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可能的。卢小姐出事的时候,他们都走了小半年了。再说了,能有什么仇什么怨,就到杀人那一步了。”
汪辉耐着性子,冲管理员冷冷地翻了翻眼睛:“你话怎么这么多啊?我说是他们了吗?”
管理员噎了一下,只好呵呵地笑了笑。
“包括走掉的这三个保安,”汪辉说,“你们所有人,有哪些人是三十来岁到五十来岁,身材高大,很有力气的?”
管理员和同事都面露迷茫之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直在旁听到现在雷诺,也补充一句:“和卢薇薇有过不愉快的,就更好。”
“这个,我们怎么知道,”管理员有点儿模糊地道,“这么多住户是吧?难免有个不愉快的时候,也不光是卢小姐啊?”
汪辉:“总是会在背后一起说两句的吧?”
管理员:“人家不一定都跟我们说啊!就是说过,这么多人这么多事,我们哪里都记得。”
同事也跟着一起连连点头:“对对对,要不你们还是去问他们自己吧!”
汪辉不悦地皱起眉头:“你们是怕影响同事关系吧?”
管理员和同事都陪笑起来。
雷诺道:“算了,人也不多,我们一个一个、面对面过一遍也好,免得有遗漏。”
两个人连忙又是一阵附和。
汪辉勉强吐了一口气,敲了敲台面:“有纸有笔吗?”
“有有有。”管理员慌忙拿出一本笔记本,一只圆珠笔。
汪辉:“给我干什么,你写啊。一个都别漏。”
同事插上前来:“我来写吧。”
管理员笑呵呵地举起自己的右手,解释道:“今天赶着上班,被公交车的门夹了一下。”
汪辉、雷诺定睛一看,管理员的右手有点儿红肿,除了大拇指,四根手指上有一道齐的夹痕。
管理员:“现在还不大明显,到明天就该乌青血紫的了。”
汪辉无奈地和雷诺对视一眼,叹了一口气。
之后,雷诺和汪辉便先和清洁工、维修工一一面谈。清洁工里有两个是女性,还有那个维修工,身材很瘦小,大概只有一米六左右,都可以先排除了。其他四名清洁工,年龄倒是都符合的,身高都在一米七到一米八之间,体格还算可以。但是也没有明显的孔武有力那一型的。虽然他们都说跟卢薇薇只有一些微不足道的摩擦,但是还是可以从他们的神态、言行看得出来,他们对卢薇薇都颇有意见,一致认为她是公寓里数得上号的难侍候。
这好像也没有特别值得怀疑的地方。
汪辉自己都觉得卢薇薇是挺难侍候的。
后来又打电话给那三个保安。回乡的保安已经年过六十了,一直在家带孙子,也可以排除掉。
只剩下另外两个保安。
汪辉和雷诺不想把人吓跑,只是大概地问了一下他们的现况,具体的,可以等见面时再说。一个保安又到其它地方做保安了,还有一个保安在建筑工地干活。两个人年纪都不大,都是三十来岁,有一米七五左右。接着做保安也好,到建筑工地干活也好,应该都比普通人有力气。
目前看来,他们两个的嫌疑是比较大的。
这一圈儿忙下来,也好几个小时过去了。两个人都中午饭没吃,饿得前胸贴后背。
如果是以前,肯定去梁奶奶面店解决一下,可是现在
车子从闭锁的面店门口开了过去。
车子虽然没有停留,但汪辉还是不由自主地从车窗看了出去,多看了面店好几眼。不知道多少回出外勤,他是在面店填饱的肚子。他还记得梁家宽和他媳妇每次都笑脸相迎以前是觉得亲切,现在却只觉得讽刺。
怎么他就一次也没怀疑过呢?
“他老婆应该在医院了吧?”雷诺忽然问了一句。
汪辉连忙回头,发现雷诺也才收回视线。原来忍不住看面店的人,不是只有他。
“嗯。”汪辉对这个话题没多少兴趣,哼的一声冷笑,“十几年也没见她怀一个,偏偏这时候让她怀上了。还真是时候。”
雷诺想想:“一会儿去看看?”
汪辉一愣:“什么?还去看她?”
雷诺:“她不是怀孕了吗?而且也没什么亲友。”
汪辉就不爱听,眉毛皱得打结:“那也跟我没关系。反正我不去。”
雷诺便也不勉强:“好吧,那我自己去。”
汪辉不禁转头看一眼雷诺,其实多少带着点儿瞪的意思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雷诺:“梁家宽不是还吵着闹着要见林队吗?难道真让林队去见他?不管怎么样,他老婆还是跟他相处最多、最了解他的人。兴许还能有线索。”
汪辉脖子一梗,抿紧了嘴巴。过了一会儿道:“那你去见她,我在车里等你。我怕我见了她,说不上两句就想掐死她。”
雷诺点了点头。
汪辉闷不吭声地开了一会儿车,还是没忍住:“哎,你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啊?梁家宽那孙子早就不行了啊!”
雷诺微微地抿了一下嘴唇。
两人随便找了一个小饭店,点了两份炒饭加一碗汤。
雷诺刚吃没几口,手机响起来,摸出来一看,眼睛便略略有些黯淡下去。
汪辉问:“怎么不接啊!”伸头一看,“哟,小罗姑娘打来的。”
可是雷诺静静对着手机屏幕上的罗潇潇三个字,还是迟迟没有接起电话。
汪辉便也有点儿不知所措,停住手里的筷子。自从那天去医院,雷诺竟然不知道罗潇潇出院了,还闹了一个大笑话,把别人的妈当成罗潇潇的妈,他就觉得不太对劲儿了。那时,他还当面问过雷诺,跟罗潇潇到底是不是谈恋爱。雷诺也没回答过他。
现在想想其实那时的不回答,就已经是回答了吧。
手机还在响着。
汪辉下意识地清了清嗓子。按理说,他自己也是大龄光棍一条,正经恋爱都没谈过,还不如雷诺有底气。但是总算比雷诺痴长了十岁吧。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当刑警这么多年,情杀的案子也看得不少了。他就当给自己的弟弟做做狗头军师了。
“你这不接也不是办法啊?”汪辉说,“不管你是什么想法,你总得跟人家姑娘说清楚吧。”
雷诺看一眼汪辉,只好去按接听键。哪知道,手指刚落下去,手机铃声停止了。
汪辉看看雷诺,雷诺脸上微露尴尬:“我过会儿再打给她。”
汪辉想说要真想打现在就可以打回去,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虽说事情不应该拖着,可硬是赶鸭子上架也不见得是好事。再说了,这两个人的事,最后还不得两个人自己解决。他该提醒的,提醒到也就够了。
“你跟罗潇潇是谈不下去了?”汪辉问。
雷诺半低着个头:“”
“这时候吧确实也不大好。”汪辉叹了一口气,“怎么说那姑娘刚捡回来一条命。”
雷诺的脸忽然一红,有点儿愧疚似的。
“不过你也不用觉得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汪辉又劝他,“谈恋爱嘛,又不是打了卖身契。谈得来的时候,轰轰烈烈,谈不来的时候,该分就分。其实对大家都是好事。最怕就是明明谈不下去了,还拖着、绊着,两头不到岸。再拖下去呢,要不就是勉强结婚,这种婚结了也不会幸福,特别容易出问题;要不就是还没结婚呢,就先出问题了。”
“所以呢,该分就分。真的。”汪辉再次强调,“只要你跟人家姑娘好好说,说清楚就行。”
“罗潇潇这姑娘唉!”
“其实吧,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你俩不合适。”汪辉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那姑娘就是个小屁孩子也不对,正常二十出头,也应该像她那样吧?”伸手指了指雷诺,“是你小子太成熟。”
想想,还是觉得:“也不对。你有的时候也挺像个小屁孩子的但是这种时候不多。”
“哎呀,”汪辉觉得把自己绕进去了,“反正就是,你俩不合适。”
“罗潇潇呢,就该找个跟她差不多的小屁孩子,两人一起天真,一起幼稚。或者索性找个比她大的,各方面都能让着她、哄着她。那她就幸福了。”
“你呢得找个更好的。”
雷诺听到这一句,不禁笑起来。
汪辉也笑道:“真的。你哥不说假话!在哥心里,你可是满分!看谁都配不上你。”
雷诺笑得更不好意思了。
“行了,就说这么多吧。”汪辉大手一挥,“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咱们还是先吃饭,办正事要紧。”
吃完饭,汪辉便真把雷诺送到医院,自己留在车里等。
第283章 林建军的决定(2)()
雷诺在咨询台问到了梁家宽媳妇在哪个病房,走去一看,还有一个看守所的女民警在旁边守着。梁家宽媳妇正睡着。脸色似乎比在看守所时,要好多了。雷诺便请那位同事出来说几句。女民警说,梁家宽媳妇的情况还算稳定,但是一直没有联系到她的亲友。一个高龄孕妇,他们也不好就这样把人撂在这里,万一出了事又是说不清,所以才让她先照看着。
雷诺问:“梁家宽不是还有一个弟弟吗?叫梁家安,在嘉信做保安的,也联系不上?”
女民警:“打通过一次,我们让他赶紧过来处理一下他嫂子的事,可他说帮不上忙,不肯来。后来就打不通了。”不禁叹了一口气,“这也谈不上人情冷暖吧!有这样一个大哥,谁不想躲着走。”想想,又有些不忍地叹一口气,“就是苦了没出世的孩子。”
雷诺问:“梁家安不肯来的事,她知道吗?”
女民警:“知道。她一醒,我们就告诉她了。”
雷诺:“她什么反应?”
女民警回忆了一番:“还行吧。没哭也没闹的。”
雷诺便点了一下头:“大姐,辛苦了。”
女民警有四十上下了,一笑眼角就露出几条鱼尾纹:“也还好。”回头朝病房看一眼,“她其实不难侍候。该吃就吃,该睡就睡,醒着的时候就静静躺着,随便聊两句。”
雷诺便问:“大姐,她都跟你聊什么了?”
女民警:“孩子啊!是她先问我有没有孩子的。我说,有啊,一个女儿,都上小学三年级了。”
雷诺请她说得详细一些。女民警便娓娓道来。
女人又问她就一个女儿啊?她说是。
女人便有些奇怪似的,问她年纪还轻,怎么没生个小二子?
女民警倒觉得没什么,只说现在都是独生子女嘛。说到自己的女儿,难免还是有些自得的。她告诉女人,自己的女儿在班上成绩很好,上回数学又考了一百分。小姑娘还特别爱画画,她们夫妻省吃俭用给孩子报了少年宫的绘画班,老师都说她画得好。
女人笑笑,先是说真挺能干的。过了一会儿却还是道,虽说挺能干的,可到底不是儿子。就摸着自己的肚子说,她一定要生一个儿子。
女民警笑了笑,说儿子也好,女儿也好,重要的是孩子能健康成长,做个有用的人。她现在跟老公别的都不想,就想好好工作,给孩子争取一个好一点儿的成长环境。她老公常说,别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女人安静了一会儿,便也点点头,你老公说得真好。孩子还是得有爸爸才好。
那当然了,女民警说,谁还不是爹生妈养的。忽然想起女人的情况,便收住了。
“就聊了这么几句,”女民警说,“我看她有点儿懒洋洋的,就让她好好歇着了。”说着,又从病房门上的玻璃窗往里看了一眼,“哎,醒了。”
两人回到病房里。
女人就像女民警说的,醒了就睁着眼睛,还是静静地躺着,即便看到雷诺来了,也没什么变化。
女民警问她:“是不是又饿了?”
女人点点头。女民警便先剥了一支香蕉让她垫垫。
雷诺坐在旁边看她吃完,才问:“孩子多大了?”
女人没出声。女民警原想替她回答,被雷诺用眼神制止了,便很配合地让到一旁拿起一只保温瓶,说她出去打点儿热水。
等女民警走了,雷诺又问道:“有三个月了吗?”
女人还是安静地躺着。
雷诺:“我听人说,三个月以前要小心,容易流产。三个月以后,孩子就稳当了。”
女人:“”
雷诺:“孩子的爸爸知道了,一定也会很高兴吧?”
女人的眼睛总算动了一下。
雷诺:“只要知道肯定会高兴的。父爱和母爱一样,都是人类的天性。除非他不知道,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女人嘴巴动了一动,终于发出一些干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