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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沉思,她是怎么学的这些呢,似乎已经很遥远很遥远了。
这个男人,不知道听了多少,又不知道,已经起疑的她,会怎么对她。
四爷出了门,去了寺庙,再到今天忽然兴致来,给孩子们讲了这个卦。
秦嘉宝知道,自己的危机来了。
同气相求,同声相应,在这个时候,讲这个卦,多半是自己会身处这个境。
坎卦,险也,险也,危机也。
自从新人进府后,她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除非,四爷心底没了她,对她不再有爱,不再有怜惜的时候,当日的忠贞符水效果自然会丢失。
若一旦不丢失,他对府里的女人,就再无兴致。
所以,这一天,迟早还是来了。
谁让她,就是如此呢。
要么要,要么就舍弃。
“当日在府里,经常多病多灾,阿玛担心我会早早死去,所以给弄了一些命理的书来看。
其实也不懂多少,不过是看看,解解闷罢了。”
多了,竟似一个字也不肯多说了。
“那爷陪你出去看看腊梅。还有,苏培盛,爷也赐给你了。”
四爷没管秦嘉宝惊讶的眼神,拦腰一抱,就这么抱着人,出了门,去看园子里的腊梅。
到了园子里,四爷问她,“爷未曾见你起舞,当日殿试的时候,你也是险些过关。
不知今日,爷可否有幸,观你一舞呢?”
大雪纷纷而落,秦嘉宝并没戴帽子,很多雪花肆意洒落,有的落在头顶,有的落在狐逑大衣上。
四爷轻轻吻掉额头的六叶雪花,低低在秦嘉宝耳前低语。
“君所请耳,但所愿耳。”
都是聪明人,此一朝,将会是彼此的记忆,若他日感情想依旧,必定有一人,是需要低头的。
这种,要么就是秦嘉宝,彻底失宠。
要么,就是四爷彻底认清对秦嘉宝的感情,从此以后,三千一瓢饮,但是为君为王者,何其艰难。
秦嘉宝偏偏起舞,仍由雪花洒落,脚底还运上了轻微轻功。让她能在雪地上随意滑行,刚好又不会离地太高。
嘴里,还唱起了‘望君归’的歌词。
秦嘉宝当年,怎么也是富家小姐出生,从小的钢琴就不差,实话,舞蹈也有一定的功底。
加上轻功附着,如梦如幻,简直美如仙境一般。
四爷似发觉,又似故意纵容。
“拿墨来。”
不知不觉间,旁边的丫鬟们都看待了,高吴庸到底先回过神来,亲自吩咐人去取来。
这一晚,四爷席地而坐,整整画了一夜的画卷。
秦嘉宝,也一夜未歇。
整整跳了一整晚的舞。
到了翌日,苏培盛被送到清风水榭了。
再到第三日开始,四爷开始流连于清风水榭,整整七日未停息。
就在府里开始风向要变幻的时候,秦嘉宝失宠了。
府里,四爷忽然发了一道旨意,说是郭络罗侧福晋冲撞了年侧福晋,还拒不道歉,作为先进府的侧福晋,没有做好表率。
就这么下了令,封闭清风水榭,除了逢年过节能外出走动外,清风水榭,竟然被彻底隔绝了。
只是相反的,四爷虽禁了清风水榭,但是却未禁足秦嘉宝的禁,宫里,府里,或者是对外串门亦可。
只有一点,不许回娘家。
秦嘉宝失宠了,最高兴的,就要数,忽然势头高涨的年氏,耿氏和钮钴禄氏。
就在众人以为可以好好侍寝的时候,却发现,四爷忽然转了性,竟然过起了吃在念佛的日子。
日日不是在户部,就是在书房,很少再留宿后院女人的房中。
时间匆匆而过,府里的新人,年氏,耿氏,钮钴禄氏等,都陆续侍寝了,只是这一晚新婚之夜,都来得太晚太晚。
就在几人欢喜的时候,几人却发现,似乎爷在晚上要她们的时候,要么就力道太大,要么就小心翼翼,全无白天的泰然自若。
也许,这就是爷在床榻之上,比较矜持的原因吧。
时间匆匆而过,一晃五年的时间过去了。
府里的日子,过得,似乎平静又充实。
但是被禁足的某人,却也似乎从世间消失一般,竟一直在清风水榭里,整整五年,未出一步离府。
第一百五十二章:翩翩少年郎()
“额娘;额娘;猜猜今天儿子学会了什么?”
一晃;弘晗跟弘yi都大了;今年已经七岁多了。
除了四爷府亲自请的师傅外;另外还得去皇宫的上书房;统一上课。
今天刚放假回府;弘晗跟弘yi就往清风水榭跑。
秦嘉宝在书房里,收拾两个家伙从小到大的画像。
古代不比现代,还有相机可以拍照片做留念的;全靠秦嘉宝手工作画了。
在2岁前,还有四爷这个丹青高手,给亲自画。
自从两人冷战后;已经整整五年了。
秦嘉宝也从一开始的丹青小白;慢慢变得熟敛了,两个小家伙的画像;也是画得越来越帅了。
秦嘉宝几乎是每个月都要为弘晗;弘yi两人;执笔一幅;整整几年下来;堆满了整个书房。
都说做了母亲的人;心里最柔软,如今,她真正感受到了。
“学到了什么啊?”
她边收画;边笑问道。
“今天先生教了我们孝经;还有丹青,还有骑马术。”
这是回话比较含蓄的弘晗回的。
弘yi这小家伙,鼻子一哼道:“就这骑马术,也叫骑马术?”
小胖墩,身体还没有抽条,还是胖嘟嘟的,水水。n嫩。n嫩的,但是这话说出来,让人忍不住掐死他。
当然,要掐死他的,应该是他们教骑术的师傅。
“弘yi,还记得额娘教的吗?”
“知道,天地君亲师,要尊敬师傅,要孝敬父母。”
跨着个脸,弘yi很快跑到秦嘉宝身后,“额娘,在收拾什么,儿子来帮你。”
过来,见画就打开。
“哇,这谁,这么丑。”
旁边宝风几个差点没笑岔气,这可不就是某人么。
还是弘晗过来,忙帮着收拾过来,待一一收拾好后。
这才仰头问她,“额娘,您什么时候出去呢?阿玛早已经解了您的禁令了,您打算跟阿玛怄一辈子的气吗?”
“儿子啊,额娘跟你阿玛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好好上学知道吗?”
秦嘉宝遥遥的看着书房外面,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总需要一个人低头的,但是至少不是现在不是吗?
听说外面已经变了天地,清风水榭不缺吃喝,她觉得现在挺清净的,挺好。
“今天,三哥,又被阿玛罚站了。”
见秦嘉宝这么说,弘晗很乖的,转移了话题。
“为什么呢?”
“还不是因为弘时那个笨蛋,在上书房里,才教的弟子规就不会了。
十四叔家的弘昶给否刺了一句,两人就在书房里争论起来,连皇玛法都惊动了。
话刚说完,就被秦嘉宝拉回来继续教育了,“额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嘴巴这么没遮拦,迟早要吃亏。”
秦嘉宝是喜欢扮猪吃老虎的人啊,弘晗很好的继承了她,弘yi就不行了。
直接给他们皇玛法给宠得无法无天了。
书房里,四爷听到南辰的禀报,生生折断了手里的毛笔。
这女人。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说禁了她的足后,就敢五年不来求他。
“主子息怒,侧福晋,也是怕不好低头罢。”
高吴庸不好说别的,只好如此安抚。
“当真?”
四爷心情好了些,这才有些疑惑的问道。
第一百五十三章:重出府里()
康熙四十七年四月;朝堂风云变幻;太子与各皇子间的争斗更是日益频繁。
康熙身体每况日下;这一日下午;四爷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准备踏入清风水榭;最后却被宫里来人截了胡。
秦嘉宝被小胖墩弘昱拉着;现场给他们作画;秦嘉宝兴致上来了,就让两小家伙摆了几个pose,执笔为两个儿子作画。
另外也是今日起的卦;是个雷风恒变雷水解卦,这么多年,忽现这么大吉的卦;还应在感情卦上;当是今日有旧人来了。
她给四爷五年的时间来缓和事情了,若是这个男人还悟不透;看不明白;她也就只有放弃这个男人了。
画卷上的弘晗弘昱;手执马鞭;脚瞪马靴;一身浅金色的小贝勒旗装;两人排排并肩飞扬在马场,鬓角的飞扬发丝,说不出的翩翩飞舞。
丹凤眼;浓眉;高挺的鼻梁,配合着殷红的红唇,还未张开的小脸,一沉思,一轻呵,配合着远边天际的云彩,流动的扶风,碧绿无边的草原。
有天边飞来一般的羊群,还能在远处偶有搏斗的人群。
若是只看画中人,刚好叹一声,好一对翩翩少年郎。
若是看整个画卷,却是好一副草原春草图。
弘晗看完,沉思不语。
弘昱看完,却是先喜欢上了画中不羁的自己。
他对陌生的环境好奇,首先就抬头问:
“额娘,此间是哪里的风景,竟然还有儿子未曾去过的地方。”
他倒是感叹,又是惊奇,最是喜斗的他,一下就觉得这个地方,似乎拿来打架最好不过。
不像京城皇宫,动不动就是些不经事的皇亲国戚,跟泥捏的一样,玩得不开心。
可秦嘉宝一听,却是心底一涩。
抱着两儿子,眼眶竟有些湿润。
“你阿玛这几年,可有出行过蒙古草原。”
都说有后娘,就有了后爹。
实话,这么几年的不闻不问,秦嘉宝有点不确定了。
皇家本就薄情,这么多年,连孩子都没有带出去玩过,何况两人的感情呢?
“额娘,别难过,阿玛对我们很好的。”
弘晗很聪明,反手回抱着秦嘉宝的腰,即便这么几年受的委屈,不管大的小的,他都吞进去了。
皇家孩子,一朝受尽宠爱,却没想到一日,竟然因为自己额娘失宠,在王府里,步步计算,不然早就被先啃得骨头不剩了。
亏得弘昱能打,又受皇玛法的宠,谁敢欺负过来,都是揍过去的,这么几年,成了皇宫里有名的小霸王,不然他们兄弟性命都难保。
若说着急吧,小时候打过不少架,但是也知道,额娘失宠,是阿玛主动禁的。
他们只能想办法,怎么让额娘先出去,稳固住自己地位再说。
“额娘,儿子们都在眼前,额娘却画了一幅远景图,额娘可是想出远门了?”
在皇家,母以子贵,子以母贵,都是相辅相成的。
如果他们额娘愿意出这个门,他们阿玛心里,终归是有额娘的。
“对啊娘,这清风水榭多闷啊,娘你出门,儿子带您去京城逛逛,外面比皇宫好玩多了。”
弘昱放开秦嘉宝,手舞足蹈的开始跟秦嘉宝说着外面好玩的事情,又比如去哪个大臣家里去探听好玩的事情了。
弘晗一时没有拉住手,小胖墩就开始噼里啪啦的将京城里各个王公大臣们的家事,说了个透。
“额娘,你是不知道,小舅公家里,出了个李四儿。
虐待嫡子不说,小舅公还像被下了药一般,被个小妾迷得神魂颠倒,竟然在家里,就公然将小舅公家的嫡子赶了出去。
最近儿子还亲自去他们家里去夜探了下,发现这个李四儿,在私下里,还虐待下人,殴打公婆。
最后闹到皇玛法处,小舅公被皇玛法罚去站楼去了,还不知悔改。
哎,可怜一大好人生,怎生偏偏毁在一女人身上,真是罪过罪过”
说完,还不知从哪拿把折扇出来,开始像模像样的扇起风来。
旁边丫鬟看了,哪里敢让弘昱自己扇风啊,忙上前来躬身行礼,想接过折扇帮着扇风,却没想到被弘昱给拒绝了。
“诶,你们可不能动本贝勒的折扇呐,这可是皇玛法亲自给题的词。
阿玛亲自个请人设计的,若是坏了,皇玛法又得怪我不珍惜他御赐的赐品了。”
说完,还跑到她跟前邀功,“额娘,你说儿子厉不厉害?”
秦嘉宝帮他理理小辫子,回头问弘晗,“平时你们在宫里,都是这样的性子么?”
秦嘉宝有些诧异,按弘昱的表现,这不像是皇宫里不得宠的皇子皇孙呀。
“额娘想听真实的消息?”
丫鬟们换上了茶水和甜点,再将窗户和屏风打开了些,又加了些冰盆,见宝风宝雪几人在里面守着了,就虚掩了门,出了书房。
宝月这几年被压制着性子,早就受不得了,眼见如今时机成熟了,这时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跪在秦嘉宝跟前,抽抽涕涕的哭道:
“主子这几年,闭门不出,雍亲王府里,都以为只有年侧福晋,李侧福晋,哪还有人记得有郭络罗主子?
就是两个小主子,亏得四阿哥聪明懂事,又处处想得周到,才能多次护奴婢们在府中有一席之地。
五阿哥又向来受万岁爷的宠,宫里头还有宜妃主子照料着,不然这些年,早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秦嘉宝坐在宝座上,宝座两边坐得是弘晗弘昱,宝风宝花宝雪几个丫头,又在侧边伺候着。
最前边,是几个二等丫鬟正跪坐在脚踏上,给她按着腿。
后侧方,有七八个丫鬟,则是在为秦嘉宝和弘晗弘昱在不轻不重的扇着风。
直到此时宝月慌乱中跪下了,这才引得一屋子的人都跪下,有禀告消息的声音,有劝慰的声音,有哭泣的声音。
还有这些年,清风水榭被李氏,年氏等人欺负和乱占东西的声音。
可谓是一屋子的委屈声。
声音虽不大,却生生入耳。
最后直到两个儿子都跪下了,秦嘉宝才惊觉,一行清泪直下,她,到底做了什么。
“对不起。”
声音轻的,仿佛随着微风佛过一般,但是内心里的疼,却是一道道扎过。
也许,爱情不重要,但是,孩子,却是她的根呐。
无声的泪雨。
秦嘉宝刚弯腰准备抱起两个儿子,此时,门,无声自开了
“王”
声音都没来得及叫出来,就被四爷止住了。
秦嘉宝练功之人,和其敏锐,刚一仰头,饲养相对。
五年未见,不,也许是五年了,从未这么相见过。
在多少个夜深人静,四爷是兜兜转转转到了清风水榭的,但是都没有进来。
但是看着恍如昨日未见的人儿,忽然这么闯入眼帘,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犹如针不经意间扎了一下。
这个女人,不论怎么远离,岁月流过的,却是在内心里的沉淀。
王府的女人,这么跟他怄气的,这么多年,也就这一个了。
他这辈子,堂堂一个亲王,没想到,真的栽了
‘唉’
内里长长叹息一口气。
四爷没有理会惊呆了一屋子的人,后面又傻乎乎的给他请安的一众奴才们。
大步走到秦嘉宝跟前,手藏在背后,紧紧握着,连汗水都出了不少。
伸出手,声音沙哑,“爷多久没来了,怎的又坐到地上了?”
秦嘉宝泪珠未干,想到两个儿子,也许因为她几年未出现受的苦,看到此情此景,眼泪竟然流得更凶了。
她抱着两个儿子未松手,就这么抱紧儿子,直直撞进四爷怀里,声音带着哭腔,
“婢妾以为,爷有新